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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淺淺的粉色,她扭頭看看沈硯行,似要說什麼,最後卻又沒有說。

她拉著沈硯行到了羅漢榻邊上,讓他坐好,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茶香聞著有些甜,沈硯行有些驚訝,“這是白桃烏龍?”

白桃烏龍就是白桃花瓣、白桃果肉乾和台灣高山烏龍的調味茶,葉佳妤點點頭,“是啊,試著喝喝罷?”

沈硯行很少會喝調味茶,他更喜歡傳統的清茶,可是葉佳妤讓他喝,他也就喝了,幸好白桃烏龍雖然聞著甜但入口卻清雅,倒是彆有風味。

綠豆糕軟糯香甜,糖度剛剛好,入口是滿嘴的豆香,核桃酥的外形惟妙惟肖,細膩精巧的核桃紋,和真核桃放一起幾乎能以假亂真,酥皮酥鬆,內餡香甜,一口點心一口茶,既享受了甜香又能解膩,實在是搭配得剛剛好。

沈硯行捏著一枚核桃酥舉到葉佳妤的嘴邊,看她吃了,就又舉起了茶杯,給她喂了口茶湯。

茶杯是他用過的,葉佳妤紅著臉推推他的肩膀,然後脫了鞋上榻,在他旁邊盤腿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望著窗外的天空。

已經是近黃昏的鐘點,陽光已經漸漸退出院子,它退得那麼慢,期間還有多次停頓,如同一種一步三回頭的戀戀不舍。

樓下傳來了一聲犬吠,葉佳妤扒著窗邊往下看,看見旺財正圍著還沒收拾好的桌子在團團轉。

沈硯行將一塊綠豆糕慢慢抿著,動作優雅好看,隻留給鏡頭一個堪稱完美的側臉。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葉佳妤身上,儘管知道她再過兩三年就到三十歲了,但他卻覺得她有時候還是一個小姑娘,因為長期被保護著所以有些不諳世事,但後來她還是跌跌撞撞著長大了。

沈硯行其實很慶幸現在才認識她,他無比清醒的知道,如果他們更早相遇,他一定不會愛上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溫室花朵。

人與人之間就是需要這麼點機緣,所幸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經曆過世事,被欺騙過也被辜負過,她在這複雜塵世中看得懂人心險惡,分得清孰輕孰重孰對孰錯,卻又仍然保有一雙乾淨的眼睛。

於是才有了他一直都在向往的光芒。

康愷已經收了攝像機,輕手輕腳的離開,葉佳妤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樓下時才反應過來已經拍完了。

她轉過身來,沈硯行問她:“今晚在這裡吃飯麼?”

她搖搖頭,沈硯行就點點頭,“那我一會兒也回家去。”

前天在穆教授那裡拿了花後他就沒再回去過,也該回去一趟,告訴她花沒事。

“點心揀一盒咯,拿回去給阿姨他們嘗嘗。”葉佳妤膝行著到了榻邊,彎腰穿上了鞋,打算和康愷他們一起回工作室去。

沈硯行坐在原處不動,看著她耳邊的耳墜晃來晃去,“下次我再做幾副,這副太華麗了,你拍視頻怕是不太好配衣服。”

葉佳妤彎著腰頓了頓,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耳墜子,心裡一熱,直起身來主動親了過去。

都是剛剛才吃過點心飲過茶的,唇齒相依間還能聞到點心的甜香和白桃烏龍清香的氣味,一時間竟都陶醉在了這種香味裡。

沈硯行扣著她的腰,往回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跟前。

他迫著她分開腿坐在自己大腿上,用力的加深著這個%e5%90%bb,直到她將臉憋得通紅。

葉佳妤好容易才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正努力的大口喘氣,卻突然聽見他低啞性感的聲音傳進耳膜,“阿渝,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變得更紅了,仿似能滴出血來,她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下來,又拉拉被他弄亂的衣服,咕噥著罵了聲,“……流氓!”

然後拔腿就跑,像一隻驚慌失措胡亂蹦噠的兔子,沈硯行望著她的背影,伸手摸摸嘴唇,覺得那柔軟的觸?感還在。

他從未喝過這麼清香的調味茶,也未曾吃過這麼香甜的綠豆糕和核桃酥,而這,是她親手端給他的。

等葉佳妤走了,沈硯行也下了樓,喊上了穆牧,揀了滿滿一盒子的點心,開著車慢騰騰的回了家。

沈家的燈早就開著了,穆教授正在廚房忙碌,見他回來還有些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不和佳妤去約會啊?”

“約過了。”沈硯行舉了舉手裡的點心盒子,“阿渝做了點心,讓我帶回來給大家嘗嘗。”

“先洗手吃飯啊,都好了。”穆教授很高興,卻還記得當前要做什麼,享受點心這種事一會兒再說罷。

沈硯書倒是還沒回來,沈硯行也不問,隻猜他或許是同容家那小丫頭出去了。

等到晚上九點多,沈硯書終於回來了,卻是同他道:“有個導演通過同事輾轉找到我,想請你去給他們劇組做場景指導。”

沈硯行愣了愣,“怎麼找到你那裡去了?”

“是先找了我同事,然後那位同事想起了我,但我覺得這種事你比我在行,就向他推薦了你,去麼?”沈硯書笑著解釋道。

沈硯行給他斟了杯茶,“再說罷,過兩天我得去趟弘暉,有個拍前展。”

沈硯行點點頭,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點心盒子裡,“佳妤做的,還是你買的?”

“她做的,今天在延和居拍視頻。”沈硯行應了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鐵觀音的清香瞬間帶走了綠豆糕的甜膩。

沈硯書又點點頭,伸手拿了一枚核桃酥,神色間顯得有些沉默。

“怎麼,鬨彆扭了?”沈硯行放下杯子打量他,試探著問道。

沈硯書搖搖頭,“……沒有的事。”

“你啊,就是太過心軟了,什麼都由著她。”沈硯行搖搖頭。

“不然呢,我都習慣了。”沈硯書神色平靜,眉目間隱隱能看到一抹無奈的縱容。

沈硯行將目光調轉,重新放在了不知是什麼節目的電視上,想起了久遠的學生時代。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不認識葉佳妤,他還偷偷暗戀隔壁的班花,沈硯書卻不為所動。

他永遠在保護另一個女孩子,曾經是隔著教室和走廊,後來是隔著學校和馬路,再後來是隔著城市和軌道,如今他們隔著往事,隔著時間,隔著再也回不去的青春時代。

那時自己在做什麼呢,沈硯行想,談戀愛?好像又無疾而終,他那時總是讓感情隨緣,相信天大地大歲月漫長,終會有一人陪他騎馬喝酒走四方。

可是沈硯書不是,這麼多年都從一而終,他才恍然發現,原來有的人,初遇真的就已經是一生。

可是如今自己已經塵埃落定,他卻依舊仿佛原地踏步。

沈硯行在心裡搖搖頭,又一次慶幸,幸好是這個時候遇見的葉佳妤,不用那麼多難過和糾結,就能順理成章的糾糾纏纏,多好啊。

62.第六十二章

春雨淅淅瀝瀝的落下, 這座城市終於還是到了雨生百穀的時節, 街上的有柳絮開始飛了起來。

隔壁組拍手作的鄔慕桐有鼻炎,隻要柳絮一飄就開始打噴嚏,阿嚏阿嚏的聲音不停的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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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要不要去看看中醫, 紮針灸好像有效。”楊洛提著筆撓撓頭, 扭頭建議道。

鄔慕桐擤了擤鼻子, 把紙巾團成團扔進腳邊的垃圾簍,“你是說那什麼靳三針?”

楊洛點點頭嗯呐一聲, 就見鄔慕桐搖搖頭,“不行,我看了,那太可怕了, 都紮臉上萬一不小心紮到眼睛怎麼辦。”

說著又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嚇得對麵的葉佳妤手一抖,打錯了幾個字。

“你鼻子不好不紮門臉上, 難道紮後腦勺?”葉佳妤一麵打著字, 一麵幽幽的勸了句。

“公園要辦花展了,佳妤, 我們去賞花?”楊洛見她出聲,又抻長著脖子望了過來。

葉佳妤猶豫起來, “可是……我都看過了……”

她對花花草草其實沒那麼熱愛,牡丹已經看過了, 她似乎更喜歡和沈硯行膩在一起, 可是又不知要怎麼回絕楊洛。

倒是楊洛很知情識趣, 哦了聲道:“我都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啦。”

葉佳妤靦腆的笑笑,剛要說話,就聽見門外有人喊了她一聲,“阿渝。”

她忙轉頭去看,待看清了門口處那個人時,驚訝的站起來迎了過去,“二哥,你怎麼來了?”

葉銳清點點頭,笑道:“來找老羅有點事,你也一起。”

“跟我有關的?”葉佳妤有些納悶,但還是跟著他一起上了樓去羅老刀的辦公室。

鄔慕桐一麵擤鼻子一麵好奇的打量那倆人的背影,“阿洛,佳妤還有哥哥啊?”

“你不知道?”楊洛愣了愣,“這是她二表哥啊,老板的好兄弟,佳妤就是因為他介紹才會過來的。”

鄔慕桐恍然大悟的哦了聲,但仍然有些許疑惑,“我覺得佳妤的這位二表哥……有點眼熟?”

“葉銳清,這個名字你總聽說過罷?”楊洛覺得有些無語,這人難道是與世隔絕的麼。

鄔慕桐這才真正轉過彎來,他早聽說葉佳妤出自葉家,在本城提起葉家,也就那麼一個,葉家有二子,老大是現在葉氏的掌舵人,老二就是進了攝影圈並且混得風生水起的葉銳清。

但他到底沒見過真人,一時之間也沒能將葉銳清和葉佳妤聯係起來,楊洛見他明白過來,玩笑道:“所以你安心在這裡好好乾,隻要佳妤還在,我們就不會倒閉。”

鄔慕桐好容易忍住笑,想說什麼,卻又覺得鼻子癢癢,張大了嘴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把想說的話都給忘了。

樓上辦公室裡,有一段時間沒見麵的葉銳清和羅老刀敘了會兒兄弟情,然後笑著說起正事,“這次來,也是有件事想和你合作。”

“什麼事,儘管說,能幫的打破頭都一定幫。”羅老刀給他斟了杯茶,大包大攬道。

葉銳清看了眼不知在想什麼的妹妹,“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跟你借一借佳妤。”

羅老刀放下公道杯的手頓了頓,“……不是,這是你妹妹,跟我也借不著啊,你不得找她家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