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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葉佳妤站直了身子看向父親,他已經年過五旬,年輕時也曾為家業操勞, 後來大哥接了班, 他開始日日笙歌, 日子過得不知多瀟灑,看起來也不過四旬人,有的是和女人鬼混的資本。

“你吃午飯了麼?”葉銳淵笑著打了個岔,問起了另一件事。

此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但飛機餐並不好吃,葉佳妤肚子空空的,摸著小腹坐到了沙發上,“沒呢,家裡還有剩飯麼?”

“養你這麼大就給你吃剩飯?”葉銳淵擺弄著手機,語氣漫不經心,“給你點個外賣,要吃什麼?”

葉佳妤立刻道:“鹹的,味道可以重點。”

“怎麼了這是?”葉銳淵的手頓了頓,望著葉佳妤一臉疑惑,和他一樣的還有葉老爺子和葉庭生。

葉佳妤的口味並不重,平時做飯又考慮到老爺子的健康問題而少放鹽,因此她極少會特地要求吃口味重的菜。

“我吃了一個星期的花和湯湯水水,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了。”葉佳妤搖搖頭苦笑,發覺這份工真是折騰人折騰得不輕。

葉銳淵隻好按照她的要求給她點了外賣,吃完之後沒坐多久她就跑了,他攆在後麵問她去哪裡,待聽明白她要去找沈硯行,頓時就站在原地不動了,良久歎了口氣。

他心裡有些酸酸的,又有些失落,就像當初聽說她執意要去b市念書時那樣,沒有反對,甚至是支持,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曾經翻來覆去到睡不著。

葉銳淵至今都記得小小的葉佳妤差點被人綁走的那天,家裡亂成了一鍋粥,老爺子一輩子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修身養性也算到了家,可那天卻狠厲得像刀鋒出鞘。

如果阿渝出事,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葉銳淵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妹妹如果落到那種境地,能不能活得下去。

於是他處處護著她,生怕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可是如今,她不需要了,因為沈硯行會照顧她,他是她後半生最名正言順的保護傘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連拖鞋都來不及穿的腳,突然有些窘迫,有些釋然,每個有妹妹的哥哥大抵都會有過這樣的無所適從罷。

“阿淵,你妹妹呢?”老爺子從書房出來就不見了孫女兒,大孫子站在玄關處,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葉銳淵轉過身來,雲淡風輕的道:“出門去了,去你孫女婿那兒了。”

老爺子哦了一聲,又轉身進了書房。

葉佳妤去了延和居,到的時候將近下午三點,沈硯行不在店裡,她就趴在櫃台上和莫樺聊天,問她這一周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

“穆牧的前女友回來找他了算不算?”莫樺歎了口氣。

葉佳妤點點頭,“算啊,然後呢,穆牧和她複合了?”

莫樺嘴角扯了扯,麵色變得有些發沉,“……他讓我當擋箭牌,說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是不是更好玩了?”

“……這、這麼刺激的嘛?”葉佳妤立刻就坐直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強烈的興味。

莫樺卻不願意多解釋,“大家認識那麼久了,難道我還能不幫他啊?”

葉佳妤抿抿唇想追問,卻聽她打發自己道:“老板中午說了,你要是來了就到裡麵去找他,他在書房。”

“……哦。”葉佳妤聳聳肩,知道從她這裡是套不出什麼來了,隻好有些怏怏的走開。

她穿過小門,從西廂房門前的走廊走過,又經過一小段抄手走廊,進了正房的門,進門後她頓了頓腳步,然後才順著上次留下的印象上到二樓。

沈硯行的書房門上有個很明顯的標誌,是個玉石刻的筆架狀玉牌,不是什麼訂好的玉,隻是圖個趣味罷了。

她上前敲了敲門,“沈老板,你在裡麵麼?”

隔了一會兒她聽到裡頭有人喊了聲“進”,伸手推了門就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到沈硯行的書房來,屋子裡的書架和書櫃都擺滿了書,文學經濟收藏,新的舊的,什麼樣的都有,靠近窗台的一側書櫃前擺了一張黃花梨海水江崖紋卷書案和一把黃花梨南官帽椅,案上擺了筆架和硯台等筆墨用品,還有幾本疊在一起的書。

書案對麵放著兩張一模一樣的黃花梨六足圓香幾,窗下則擺著一張黃花梨羅漢塌,上頭放了個矮幾,還鋪了米白色繡牡丹花紋路的墊子,另有同樣的靠枕。

見她進來了,沈硯行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先坐,我這裡馬上就寫完了。”

葉佳妤沒有去看他在寫什麼,隻是順從的往一旁走,坐在羅漢塌上晃著腿,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沈硯行把手裡的筆記寫好,把本子合上後從書案後走出來,在書架前一邊找書一邊問她:“累不累,要不然去我房裡睡睡?”

“……呃、不……不用了,我不累。”葉佳妤愣了愣,回答時有些結巴。

沈硯行見她臉紅了起來,也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或許有歧義。

他轉了個身,倚在書架上看她,“在b市過得怎麼樣?我看你天天吃花,快成仙了罷?”

即便一個在b市一個在壽縣,他們也時刻保持著聯絡,葉佳妤知道他尋到了樣式精美的瓷器,沈硯行也知道她幾天下來牡丹花糍、蜜漬牡丹、桃花酥、桃花酒和玉蘭餅玉蘭花蒸糕都吃了個遍。

“感覺自己要變成花仙了,吃什麼都覺得一嘴的花香味兒。”葉佳妤歪著頭笑嘻嘻的應她。

沈硯行往前走了兩步,坐在了她身旁,正一手橫過她的身後搭在她的肩上。

他目光一直看著身旁的女孩,見她笑了起來,他就想起那天自己忽然想到的她,臉上的笑容一模一樣,臉頰上的小漩渦依然若隱若現。

忽然心頭就是一熱,潛意識產生的動作比他有意識控製的反應要快得多,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和葉佳妤的距離已經近得隻要再往前一點就碰上她的唇了。

葉佳妤似乎被他驚嚇住,正僵著身子愣愣的不敢動,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灼熱起來,她不知所措的低了低頭,想要避開沈硯行的眼。

可她頭還沒低下去,就見沈硯行身子往自己這邊傾斜了一下,嘴唇上碰到了一抹微涼的柔軟。

她雙手下意識就抓上了沈硯行的手臂,呼吸也屏住了,心慌意亂得腦子成了一片漿糊。

這個親%e5%90%bb仿佛是一道門檻,跨進了這門就像是打破了一道枷鎖,沈硯行心裡四處的緊張忽然全都消失不見。

他看起來比葉佳妤淡定得多,“是挺香的,都是花的味道。”

說著這話他還%e8%88%94了%e8%88%94嘴唇,眼角晃出一點笑意來,聲音有些低沉,葉佳妤隻聽了一句,就忍不住身子一抖,然後軟了下去,隻能僅僅抱住他一邊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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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住的喘熄,沈硯行透過襯衫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起伏的柔軟,他身子一僵,又像想起什麼,麵色變了變,開始有些出神。

葉佳妤見他久不說話,忍著羞澀好奇的抬頭看看他,望見他變成粉紅色的耳尖,在心裡暗笑,原來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緊張啊。

“你……你在想什麼?”她細聲細氣的問了句,又搖搖抱著的手臂。

沈硯行回過神來,麵色微斂,看著她的目光依舊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來,“給你帶回了個禮物,我去拿。”

說著他就起了身,走到書案旁,從抽屜裡拿出個紅色的錦盒來,又回到她身邊坐下。

錦盒打開,露出了躺在紅色錦布上的墨玉青花籽料貴妃鐲,葉佳妤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他。

“來,我給你戴上。”沈硯行把手鐲拿出來,抬起她的一邊手把鐲子套了進去,又把她另一邊戴著春帶彩的手抬起來,滿意的看著她一對皓腕,“真好看。”

墨玉青花把她白皙的皮膚襯得愈發引人注目,像是有一層溫潤的光籠罩於其上,他忍不住執起她的手,低頭在腕邊落了個%e5%90%bb,輕輕的,有著觸動人心的眷戀。

葉佳妤臉又紅了,可是出聲說話時卻很歡喜,“我也覺得好看,以後這兩個換著戴,一天一支。”

沈硯行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著她,聽見她問:“這個鐲子……貴不貴啊?”

他不由得失笑,“傻姑娘,給你買幾個鐲子的錢我還是有的,彆擔心。”

葉佳妤抿抿唇低頭笑,然後被沈硯行摟進了懷裡,她伏在他懷裡,隔著衣料聽見他有力均勻的心跳聲傳進耳膜。

兩個人就這麼擁抱著,在這個陽光不好不壞的午後,在這個安靜的書房裡,像是墜入了世間最安寧的港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佳妤忽然聽見沈硯行低聲問她:“阿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會失望麼?”

葉佳妤仰起頭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覺得有些紮手,又縮了回來揪著他的衣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沒有很好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和那誰分手的事?”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女朋友提起前男友,但他不想因為這個和她鬨彆扭,隻好平靜的嗯了聲,葉佳妤就道:“你不知道,他當初是用微信追的我,明知道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了,我還糾纏著他,後來想想,我真是又賤又蠢,沈硯行,我從小到大都不懂得要怎麼去堅持,還容易被彆人騙,你看,我也沒有多好,你會失望麼?”

沈硯行低頭看見她認真的雙眼,心裡又酸又軟,他低頭去%e5%90%bb她的眼,“你很好,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阿渝,我從前狂妄自負,常常肆意妄為,我把自己關在這裡十年,日日靜思己過,才學會沉下心來,可是隻有我知道,我沒有這樣冷靜理智……我怕你有一天,會害怕最真實的我。”他捧著葉佳妤的臉,認真的同她交心。

葉佳妤搖搖頭甜甜的笑,“沈硯行,我這個人很死心眼,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一直陪著你,行麼?”

沈硯行愣了愣,隨即手肘一彎,將她緊緊扣在懷裡,兜頭狠狠地親了下來。

省公安廳檔案室,民警小劉笑著向麵前的人打招呼,“辜隊,材料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