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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薦河山 退戈 4357 字 6個月前

猥瑣不堪,是誰啊?”

“陸仲深。”葉書良道,“中書省司文郎中。”

方拭非讚成地點頭:“原來是陸郎中。碌碌無為,中氣不足,腎虧血虛。當真字字貼切啊。”

陸仲深臉色一黑,抬手指向方拭非,又哼了一起,朝葉書良道:“牽好你的狗。莫不是自己沒長牙,就養了條瘋犬來咬人了?”

方拭非站起來,正對著他道:“你平時都這麼說話嗎?”

陸仲深:“我就這樣說話怎麼了?”

方拭非:“原來司文郎中便是這樣說話的。編纂國史者,說話也如此不講根據,難怪天下書籍日漸落寞,難以大興啊。”

“我朝聖教昌明,你此言是為何意?有本事,大聲對外人說出此句。”陸仲深不屑道,“區區八品小吏,卻因惹怒陛下而聞名百官,也有臉麵指責彆人不講根據?看來你是沒長夠教訓。”

他比方拭非要高出半個頭,加上站得又高,就拿扇柄敲她的頭,嘲笑道:“葉郎中手下,全是這等黃毛小兒?你在戶部無人可用,也太可憐了吧?”

葉書良也站起來,拉著方拭非道:“不必與他浪費唇舌,此人最擅得寸進尺,莫搭理就是。”

方拭非推了下葉書良,說:“不,陸郎中你平時真的這樣說話嗎?”

“看是對什麼人了。”陸仲深說,“如你這等人,我何需上心?就算將長江江水借給你,你能翻出一片浪嗎?”

方拭非說:“我知道,罵人總是很讓人痛快的。尤其是不顧忌的罵討厭的人。”

男人嘛,背後陷害管陷害,明麵上的口舌之快也是要逞的。

這就是他們的快樂啊!

方拭非:“可你不怕被人打嗎?”

陸仲深跳下與她平齊,聞言好笑道:“你小子真可笑,這麼問,莫非是想打我?當此處是什麼鄉野之地,能容你放肆?我告訴你……”

方拭非握拳在手心拍了一下,而後蓄勢揮臂揍在他的鼻頭。

二話不說,又是一拳攻在他腹部。

陸仲深痛彎了腰,緊跟著一記手刀落在他的脖子後麵。整個人像隻蝦蜷縮在地上,一時舒展不開。

對於已經得罪的人,那就不用給麵子了。

反正都是不共戴天之仇,何怕再多他一罪?

方拭非甩甩了,無奈歎了口氣。葉書良將她帶到身後,對著陸仲深上下看。

“你瘋了吧!你手底下的人就是這樣管教的?這裡是什麼地方知道嗎?我要你血償!”陸仲深萬萬沒想到方拭非是個狠角色,比顧琰還狠,竟敢在書房前麵動手。勃然大怒道:“葉書良,還不快拉我起來!你腦子也壞了嗎?”

方拭非教唆道:“踢他屁股,不礙事的。”

陸仲深捂著鼻子滿臉四溢的口水:“什麼?”

葉書良思忖片刻,直接抬腳踹上他的屁股。

“啊——”陸仲深終於沒再忍住大叫出聲。

方拭非在一旁環%e8%83%b8道:“我就打你,怎麼了?你儘管回去告訴你父親,看看他怎麼說,也可以回去向三殿下,甚至陛下告狀,就說我打你了。然後他們就會問,我為什麼要打你。你就說說為什麼?”

陸仲深叫囂道:“你給我等著,我也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方拭非:“何必逞口舌之快呢?你說是吧?這不是活該嗎?”

遠處禁衛軍朝著他們這邊跑來。方拭非抬眼看見,提醒道:“噓!千牛衛過來了你看!”

“噓你大爺!”

“你也識相點吧,葉郎中是什麼人?陛下正是賞識,多次召見。加上朝中諸人皆知他的人品,豈會輕易動手打人?顯然是怒急攻心,難以忍受,才會出手教訓。那這事是誰的錯呢?”方拭非遺憾道,“你平時不好好做人,自嘗惡果了吧。所以還是得意不得啊!”

趕到的禁衛軍聲音冷冽道:“爾等何人?為何在此地喧嘩動手?”

葉書良提醒他們向後看,三人才發現顧登恒跟王聲遠已經站在書房門口,正瞪著大眼看他三人打成一團。

葉書良跟方拭非過去幫忙將人架起來,陸仲深驚慌道:“你們想做什麼!”

方拭非:“帶你去麵聖啊。”

陸仲深蹬腿:“鬆開!鬆開我!你手上這是什麼勁兒!”

“好好說話啊,陛下近日心情不好。可彆自找苦吃。”

陸仲深:“憑什麼!”

禁衛軍隨他幾人一同過去,沉著一張臉,與他們保持著距離。

“嗯?”顧登恒失態拉了旁邊的人說:“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王聲遠眯著眼睛,用力看了片刻,迷茫道:“陛下您說什麼?臣最近這眼睛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顧登恒嫌棄拍向他的手臂:“哼!”

三殿下抱著孩子沉默不語。

這邊兩句話功夫,方拭非等人已到眼前。

三人重新分開,向幾位行禮。

顧登恒本想當自己看不見,三殿下抱在懷裡的小公子,卻是已經開口道:“陸郎中,他們為何要欺負你?不是說好了,要有人欺負你,你就說是我的朋友嗎?”

顧登恒下巴一點,冷漠問道:“你們方才為何鬥毆?方拭非,朕以為你有悔過之心,不想還如此狂妄,敢在書房前麵動手!”

方拭非道:“陛下誤會了,哪有鬥毆?不對,是哪敢鬥毆?不過是我幾人一見如故,所以玩鬨間失了分寸而已。是吧陸郎中。”

陸仲深甕聲甕氣地應道:“嗬。是。”

顧登恒不信,點道:“葉郎中?”

葉書良:“並無要事。”

顧澤列乾笑道:“真是年輕氣盛,可也要分得清場合。陸郎中,往後不可如此。”

陸仲深連忙告罪。

顧登恒扭頭,對著小公子道:“來,潛兒,你先到彆處玩了,爺爺待會兒再去找你。”

顧明潛眼珠一轉,奶聲奶氣地說:“爺爺,我想要騎馬。”

顧登恒正想要身邊的千牛備身去幫忙安排準備,顧明潛左右看了一圈,已經指著一人道:“我想要他陪我一起玩!”

眾人皆看向方拭非。

方拭非挑眉。

顧明潛:“我就缺一匹,你來給我當馬。”

“方主事乃朝中官員,豈能容你折辱?休得胡鬨!”顧澤列直接將孩子放了下去,冷聲批評道:“去。不可多言。”

顧明潛落地癟著嘴,一雙眼睛委屈至極地看向顧登恒,抓住了他的衣擺。

“方主事如今待職在家,數月未曾複職,是否還為朝中官員,也很難說吧?”陸仲深說,“何況小公子身份尊貴,隻是起心玩鬨,何來折辱一說?”

顧明潛:“那我就想讓他陪我玩一會兒不行嗎?”

王聲遠絕望捂住額頭。

三殿下看向顧登恒,對方閉了會兒眼睛,不出聲,似乎是默認。

方拭非亦低垂著頭保持沉默,顧明潛走過來,指著她問:“你,肯不肯?”

第90章 豆子

方拭非抱掌作揖, 朝幾人敬道:“小公子果然膽識過人。不過下官不敢相從, 下官四體不清, 四肢纖弱, 連個子也矮了陸郎中半頭,若是給小公子做馬, 怕摔著了貴人, 這可如何擔待?”

“我不過是想和你玩一會兒,是我喜歡你,何況騎馬摔下,能受什麼傷?我真馬都敢騎, 你這樣的矮馬有什麼騎不得的?”顧明潛不依不饒地抓顧登恒衣角,跺腳撒嬌:“爺爺爺爺!你快讓他答應我呀!”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方拭非繼續道:“所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小公子這般人物,更應該謹慎而為。小公子說不會受傷那是小公子以為,可要真出了事,下官卻難辭其咎。恕下官直言,這世間小公子能找到成千上萬個給您做馬騎的人,為何非要找一個玩不痛快的人?”

“我不要聽你說!”顧明潛耍賴道,“你就要你陪我玩兒!”

方拭非繼續緩緩道:“所謂君子不以言舉人, 不以人廢言。小公子既然不聽下官說話,就是看不起下官。既然已經看不起下官,又為何要下官同您玩樂?”

陸仲深:“方主事可以了吧。小公子年紀尚幼, 即便懂得那些道理,也爭辯不過你。你又何必搬出大道理教訓人呢?公子既然想與你玩鬨,你就聽從便是。在陛下麵前還左右推辭, 心中究竟是什麼打算?”

方拭非之前一直低著頭回話,他一開口,立馬昂起頭大聲回斥道:“此言差矣!小公子乃皇孫貴胄,將來前途自不是我等可以比量!陸郎中您身為司文郎中,就應該明白,‘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的道理。豈可縱容小公子嬉鬨,而不顧此事影響?”

陸仲深:“哪來這麼重的影響?你方主事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方拭非:“天底下能做牛做馬的人有幾人,進士科頭名又有幾人?方某的確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不過倒是願意與陸郎中比一比。”

顧登恒揮手打斷他們道:“好了,你們跟他扯,扯到明天也扯不出自己的理來。行了,先這樣吧。朕還有事要與他商討。潛兒,你先下去玩兒。”

顧明潛看他表情,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胡鬨,乖巧道:“爺爺對不起,我就先走了。”

顧澤列原本想留下來,顧登恒故意支開他,讓他去後宮見見自己母親,而這邊還有事要與戶部諸人私下商議。

顧澤列稱是,得了允許,便往後宮過去。

陸仲深有事要稟,不過不重要,顧登恒就讓他先說。

王聲遠趁著陛下轉身進去的空隙,靈活躥到方拭非身邊,對著她腦袋重重一拍。

方拭非捂著頭瞪他,王聲遠無聲做著口型,氣衝衝道:“看什麼看!你小子瘋了吧!書房前也敢鬨事,還這麼點功夫!”

說完又拍了下葉書良。

不用提示葉書良也知道他要罵什麼,所以老實地受了。

方拭非轉頭就去拍陸仲深。

陸仲深茫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要找方拭非報仇。

“陸郎中!”顧登恒在前排道,“你這呲牙咧嘴的做什麼呢?有事快說。”

陸仲深一股氣在%e8%83%b8口快憋炸了,收回視線,用指甲摳著手心讓自己冷靜,然後將編纂進度彙報了一下。

顧登恒評價了兩句,算作同意,讓他回去照計劃做事。

陸仲深一走,書房裡總算沒有不相乾的人了。

顧登恒中氣十足地一喊:“方拭非!”

方拭非立馬應:“臣在!”

顧登恒說:“你還真是口才卓越,我看誰也說不過你。”

方拭非說:“遇上能講道理的人,才可以講道理。但遇上不講道理的,臣縱然是諸葛在世,也沒有辦法啊。”

“你是說朕不講道理了?”

“陛下,您這問題,臣實在無法回答。是也可否也可,不全全看陛下喜不喜歡我了。”

顧登恒說:“朕看你不順眼。”

方拭非:“陛下您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