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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後多嬌美 延琦 4438 字 6個月前

定的傳位詔書上的人,必然是巽王朱永琰無疑。

哪知卻聽有人道,“不管誰在西南,父皇先前擬定了詔書,此時是該拿出來的時候了。”

說話的正是朱光深。

語罷他便徑直吩咐司禮監總管,道,“快去取遺詔來。”

司禮監總管應是,便去了禦書房。

沒過多久,隻見起捧著一隻狹長寶匣回來,寶匣之中,正是弘武帝擬定的傳位昭書。

眾人目光中,司禮監總管將其捧起打開,一字一頓,小心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四十餘載,今已六旬之年,縱觀室中子弟,唯安王朱光深人品貴重,深肖朕躬,他日大限來臨,著其承繼帝位,欽此。”

念完,司禮監總管自己都是一愣。

而眾人就更加意外了。

安王,朱光深?

怎麼是他?

在一片猶疑目光之中,懷王先開口道,“這是真的詔書?”

司禮監總管道,“翰林院擬好後,經陛下過目,此詔書便一直放於禦書房中,奴才不敢造假。”

這話說完,眾人又看向翰林院諸臣的方向。

眾所周知,替弘武帝擬旨一向是翰林院侍詔的職責,難不成是這裡出了問題?

卻見翰林院侍詔田培安道,“此乃陛下原話,亦是經陛下親眼過目的。”

順王想了想,還是道,“本王不信父皇會如此擬旨,還是等阿琰回來再說。”

“對,事關重大,還是等巽王回京再說。”

人群中,不止有誰先附和了一句,緊跟著,過半的大臣們都紛紛點頭,跟著附和起來。

朱光深卻強硬道,“就算等他回來,此詔書上寫的也是本王,爾等現在是要忤逆陛下旨意嗎?”

話音落下,卻聽殿中響起一個聲音。

“是嗎?”

那聲音由殿門處傳進殿中,似乎還帶著夜半的涼意,聽來分外冷冽。

眾人一頓,紛紛循聲望去,卻見有一青年正緩步走入殿中。

他身披鎧甲,墨發高束,神色冷冽,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不是彆人,正是方才眾人口中的巽王朱永琰。

見他到來,殿中大部分人都鬆了口氣。

卻也有一些人,心間狠狠一驚。

他不是去了西南平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隻見朱永琰大步走近,冷冷看向朱光深道,“本王也不信,皇祖父會將皇位傳與一個親手下毒謀害他的人。”

這話一出,殿中登時大驚,懷王與順王等人異口同聲道,“下毒謀害父皇?”

不約而同看向了朱光深。

朱光深卻眸間一凝,冷聲道,“休要含血噴人。”

朱永琰冷笑著抬了抬手,轉眼間,便見幾名侍衛帶了一太監上前。

那太監抖抖索索,站都已經站不住,一離了侍衛們的手,直接癱在了地上。

朱永琰冷聲問朱光深道,“這是禦茶坊當差的太監,平素專門侍奉皇祖父茶水,前些天,本王發現其往皇祖父的湯藥中添加毒物,方才審問,他說是受你指使。可有此事?”

朱光深掩住波動,麵色凜然道,“純屬汙蔑,本王從不認得他。”

語罷,又沉聲對朱永琰道,“不管你心間有多不服,父皇詔書上寫明傳位於本王,事到如今,勸你還是早些麵對現實的好。”

話音落下,有支持他的人跟著附和道,“沒錯,陛下遺詔就擺在這裡,巽王殿下還是不要再含血噴人的好。”

“含血噴人?”

朱永琰頷了頷首,冷笑道,“既然如此,隻能親口問一問皇祖父了。”

眾人一愣,朱光深亦是眸間一緊,猶疑道,“什麼意思?”

話音才落,卻見從內殿中走出兩人。

鎮國公世子衛俊鴻在旁守護,弘武帝身著龍袍,緩緩走至眾人麵前。

這叫眾人嚇了一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WWω.xδ壹㈡э.οrG

弘武帝,不,不是駕崩了嗎?

但大膽瞧去,此時的弘武帝除過麵色肅斂,分明是個鮮活的人,尤其在殿中輝耀的燈光底下,被清晰的映出了影子。

活的,沒錯,是活的陛下!

眾人反應過來,趕忙下跪行禮,順王與懷王兄弟倆齊喚了聲“父皇”,急忙迎了上去。

尤其順王,甚至已是淚流滿麵了。

朱光深心內劇震。

這,怎麼可能?

他方才親眼見過父皇的遺體,甚至還親自上前試探過,確定呼吸脈搏全無,甚至身體都已經涼了!

現如今又怎麼可能?

他心間甚至起了個懷疑。

麵前的人,真的是父皇嗎?

直到弘武帝開口問他,“怎麼?不認得朕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其中的帝王氣度,任何人都模仿不來。

朱光深趕忙下跪,做恭敬狀道,“兒臣參見父皇。”

弘武帝卻冷笑一聲,“朕沒死成,叫你很失望吧?”

語罷不等朱光深回答,徑直轉身坐上了龍椅。

眾人跪成一地,弘武帝環顧殿中,先問司禮監總管,“朕的詔書果真是那樣寫的?”

司禮監總管抖抖索索將詔書呈上,道,“奴才不敢說謊。”

弘武帝接過,掃過一眼,又看向下跪的田培安,冷笑道,“朕怎麼不記得,叫你如此擬過詔書?”

“陛,陛下饒命。”

田培安無法狡辯,隻能不停磕頭。

事到如今,大勢已定,他果真是跟錯了人了!

而就在此時,朱光深卻忙開口道,“請父皇明鑒,兒臣不知田培安為何如此擅作主張擬假詔書?此乃他一人所為,絕非兒臣授意。”

絕非他授意?

這話一出,眾人簡直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般境地下還能推責,天底下恐怕僅此一人了!

而待朱光深說完,朱永琰卻又朝殿外招了招手,登時隻見侍衛們又提了一人上場。

在場文官們或許有些麵生,但武官們卻一眼都認了出來。

這人,曾是衛俊鴻手下一名副將,名叫常周田。

朱永琰向弘武帝道,“啟稟陛下,此人名叫常周田,曾在西北軍中任職,前年冬,孫兒與鎮國公及衛家眾人出征西北,正遇見此人意圖謀害鎮國公世子衛俊鴻。”

話音落下,眾人大驚。

弘武帝哦了一聲,看向那個叫常周田的,沉聲問道,“你為何要謀害衛俊鴻?”

常周田撲通一聲跪地,哭道,“陛下明鑒,小的乃是受安王殿下指示,是安王叫小的在征戰途中伺機刺殺衛世子,還說若有機會,最好把巽王一起殺掉。”

好,很好。

弘武帝看向朱光深,道,“你來與朕說說,衛家與你又有什麼仇?為何要殺衛俊鴻?”

是的,衛家又與朱光深有什麼仇呢?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衛家都是朱光深夢寐以求的力量。

但有朱永琰在,就算上輩子他娶了衛婉寧,還是難以保證衛崮會全力支持他。

所以,隻有殺掉衛俊鴻,才能徹底斷開衛家支持朱永琰的可能。

沒了長子,衛婉寧這個女兒又嫁給了他,衛崮當然會支持他,而不是朱永琰。

本來這輩子,他依然選擇這樣做,怎奈變數橫生。

但不管怎樣,他不能如此認輸。

他曾是帝王,怎麼能再一次輸在朱永琰手中!

“兒臣不認識此人,還望父皇明鑒。”

朱光深冷清道。

弘武帝頷首,竟笑了起來,“好,好,事到如今,你竟還是不認。來人,將安王府所有人收押天牢,給朕嚴刑拷問。”

侍衛們應是,立刻要上前。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哪知卻在此時,殿外忽然響起一聲淒厲哭喊,一女子衝到店中,哭道,“請陛下明鑒,今日之事,全是安王所謂,妾及妾的家人都是無辜的,是田家為安王幫凶。妾可以作證,從前在陛下壽宴上意圖謀害巽王妃腹中骨肉的,也是安王!”

那婦人不停磕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眾人認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朱光深的正妻,安王妃王氏。

嘖,連老婆都出來指正,這下還有什麼可狡辯?

眾人暗自唏噓,弘武帝則是怒極反笑。

“是朕婦人之仁了。”

弘武帝歎道,“賤人生的,會是什麼好貨色?”

賤人……

朱光深狠狠一怔。

卻聽弘武帝徑直發話道,“來人,皇六子弑君謀判,偽造詔書,謀害忠良,將其押入死牢,由三司會審,依律法嚴判!”

第43章

偽造詔書,謀害忠良,弑君謀判。

甚至曾意圖謀害未出生的巽王世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罪名羅列出來,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最毒的並不是寧王,而是安王啊!

那假詔書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在場又有這麼多人證,就算他不認,也是沒有辦法的。

因此待弘武帝話音落下,既有侍衛們上前,將朱光深帶走了。

眾人都明白,今次等待他的,隻怕是比寧王更加嚴重的懲罰。

當然,不止是朱光深自己,其一眾黨羽也俱被收押死牢,聽候發落。

待親眼見到朱永琰回到府中,衛婉寧才終於敢鬆口氣。

而直到此時,她也才知道,原來他並未隨三叔二哥他們出征西南,這半月之中,他一直藏在京郊大營中,隨時等候迎接這場變數。

而早在此前,他便發現朱光深命人在湯藥中下毒謀害弘武帝,秘密稟報過弘武帝後,弘武帝便將計就計,順勢叫朱光深徹底現出原形。

弘武帝沒事,朱光深也終於下獄,衛婉寧一顆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裡。

但她心間還是頗為複雜。

因為她終於知道,原來上輩子大哥並非犧牲與戰場,而是死在朱光深的手中。

原來,是她的輕信,造成了上一世那麼多的悲劇,說來說去,最大的罪人恐怕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太笨太傻,怎麼會喜歡上一頭沒有絲毫良心的惡狼?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道,“都怪我,是我太笨,都怪我……”

大哥,祖母,兒子阿耀,甚至是女兒安平……

是她害得他們上輩子落得那般淒慘的結局。

朱永琰忙將她擁入懷中,溫聲安慰道,“本王此前沒有告訴你,正是怕你全都引到自己身上,不要如此,你本也是受害者,罪過並不在你身上。”

其實他也內疚。

若他上輩子及早警覺,她也未必會陷入朱光深的圈套之中。

夫妻二人均是心間沉重,正在此時,卻聽房門外傳來小娃兒咿咿呀呀的聲音。

是元哥兒。

此時天已大亮,小娃兒早就醒了,大約是沒見到娘親去抱自己,便鬨著%e4%b9%b3母將他抱來找娘親。

聽見兒子的聲音,衛婉寧趕忙抹了抹眼淚,將門打開,一眼就見到了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