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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後多嬌美 延琦 4409 字 6個月前

“說來,王爺也不知何時新起的愛好,原本自小隻喜歡舞刀弄棒的人,忽然愛起了花草。”

衛婉寧心間意外,原來朱永琰並非一直喜歡花草?:ノ亅丶說壹②З

麵上卻誇道,“殿下花養的甚好,臣媳從前有幸去過白塔山下的莊園,那裡有條回廊,滿是極難成活的珍貴蘭花。”

婆母又笑道,“去年從雲南請了許多花匠,費了大半年的功夫才把那些花養活,而今天冷,也不知怎麼樣了。”

衛婉寧,“……”

什麼,花匠?

她還以為,是他自己養的。

好吧,某人養花高手的形象也瞬間破滅了。

丫鬟端了茶點上來,她在婆母身旁坐下,眼見花撐上才繡了一半的花,不由眼睛一亮,“這是墨蘭嗎?母親繡的真好。”

徐太妃頷首,“是墨蘭,閒來無事,繡條帕子。”

衛婉寧慚愧道,“臣媳自小便手笨,從未繡過像樣的成品。”

自小沒有親生母親教導,她不善女紅也在情理之中,徐太妃道,“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語罷便叫丫鬟取了另一幅花撐來。

午後無事,婆媳二人坐在暖榻上,一個教一個學,衛婉寧聰慧,沒過多久,就將針法學得差不多了。

見她一臉認真,徐太妃身邊的高嬤嬤笑道,“王妃聰慧能乾,以後府上有了小世子小郡主,也可以穿到親娘做的衣裳了。”

衛婉寧微微一頓,又想起今早朱永琰幫她作假,心間不禁有些複雜。

卻聽徐太妃笑道,“有的人愛好女紅,有的人愛好彆的,左右有針工局,做不做衣裳不當緊。”

算是替她找了後路。

衛婉寧慚愧又溫暖。

今日小年,婆媳倆繡了一會兒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徐太妃索性叫膳房上了暖鍋,一家人圍坐一起用膳。

吃過飯,夜色又深一重,小夫妻告退,叫母妃早些歇息。

就寢前,高嬤嬤一邊幫徐太妃梳頭,一邊回想今日見聞,道,“看得出來,王妃是位有心人,方才用膳時,王爺多夾了什麼菜,她都特意留意。”

徐太妃頷首,“這孩子,是比旁人穩重。”

知道她寂寞,今日還特意跑來陪她說話繡花,兒子的眼光果然不錯。

夜深人靜,室外寒風呼嘯,室內溫暖如春。

衛婉寧沐浴更衣完畢,朱永琰也入了淨房。

丫鬟們早已自覺退下,想起昨夜的情景,衛婉寧有些不自在,先去榻上躺著。

沒過多久,聽見他從淨房回來的腳步聲,緊接著,也上了榻上。

床帳落下,衛婉寧咳了咳,率先開口道,“殿下,手可好些了?”

某人唔了一聲,“一點小傷口,早已長好了。”

衛婉寧放了放心,卻依然沒有睡意。

等了一會兒,他依然並沒如昨夜那般將手伸到她頸下。

她不禁暗想,莫非他生氣了?

又等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試探望去,卻見他正閉著眼,%e8%83%b8`前輕輕起伏,似乎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睡著了。

她鬆了口氣,終於也放心閉目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身邊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側起身來,再小心將手穿過她頸下,將她輕輕攏在懷中,這才睡了過去。

新婚第三日,夫妻二人回了鎮國公府行回門禮。

待回到王府,又過了幾日,便到了年節。

除夕夜,各王府自己府中吃團年飯,第二日一早,再著禮裝入宮,去向弘武帝拜年。

元正一早,天還未亮,宮門外已經停滿各王府馬車。

乾明宮中,各王府中人依照輩分站好,向上座的弘武帝磕頭行禮。

“恭祝父皇元正大吉。”

“恭祝皇祖父福壽安康。”

大殿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恭賀聲。

弘武帝笑著應好,賜元正早宴。

吃罷早宴,男女分開,男丁隨弘武帝赴皇極殿元正朝賀,女眷則入後宮給後妃們拜年,等待中午的酒宴。

宮中無後多年,一直由位份最高的陳貴妃主持午宴。

午宴座次,依舊按照各王府輩分排列,衛婉寧隨婆母徐太妃坐在後妃們最近前。

陳貴妃看了看衛婉寧,麵上和善笑道,“今年咱們多了一員,希望明年能更熱鬨些才是。”

衛婉寧也笑著應是。

心間卻明白,陳貴妃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果然,緊接著便聽其又道,“年前陛下命遣散宮中教坊司,其中有些無家可歸的,便分去了各宮各王府,那時巽王在外征戰,府中隻有徐太妃一人,本宮便沒往巽王府安排,眼下大過年正好,本宮這裡還留了幾個,今日你們正好領回去吧。你們府上人少清淨,這些舞姬們都會些吹拉彈唱,模樣也都周正,平素給你們解解悶也好。”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微妙。

誰不知陳貴妃記仇?那時衛婉寧沒選她兒子安王,轉頭卻嫁去了巽王府,叫她麵子上過不去,眼下果然就報起仇來了。

嘖,人家小兩口才成婚幾日,就給塞人,也就她做得出來。

不過,雖看得明白,但這種閒事可無人敢管,眾人隻看向衛婉寧,等著看她怎麼回應。

沒想到,衛婉寧的婆母徐太妃卻先開口道,“多謝貴妃娘娘美意,隻是我們怕是無福消受,先王才去幾年,我們府上豢養舞姬隻怕有些不合適,再者,我平素喜歡清靜,不若還是留在宮中,給您解悶好。”

包括衛婉寧在內,眾人都十分意外,彆看徐太妃平素沉默寡言,但一開口,卻有種叫人無法反駁的氣勢。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陳貴妃再堅持,隻怕場麵會變得難看。

“倒是我沒考慮周全,”

陳貴妃尷尬笑道,“那就算了吧。”

便算是作罷了。

吃過午宴,這一天的大事便算是結束,朱永琰還在乾明宮參加朝廷的元正大宴,衛婉寧便先與婆母回了王府。

婆媳二人同乘一駕車,車廂內沒有外人,衛婉寧主動道,“今日多謝母親。”

她當然知道,陳貴妃給她塞人,一是為了惡心她,二也是想在他們府中安插眼線,她雖然事後可以想辦法將人在府中看住,但不若婆當場拒絕的好。

如此一來,便徹底斷了陳貴妃今後接連不斷王府中安插人的可能。

當然,無論如何,此事最大受益者還是她自己,她當然該對婆母心存感激。

卻見徐太妃微微笑道,“從前仁德皇後在世時,曾對我說過,她吃過的苦,不願叫我再嘗,加之先王體弱,所以府中從未立過側妃侍妾之類。而今推己及人,我未吃過的苦,也不忍叫你去嘗。往後的事,我可能管不了那麼遠,但眼下,能幫你還是該儘力幫你。”

話音落下,衛婉寧頓覺一陣溫暖由心底湧出。

她忍不住再度道謝,“母妃待我之心,乃天下婆母少有。”

徐太妃又是一笑,道,“你是個穩重的好姑娘,阿琰能娶到你,我也能放心了,今後還要拜托你好好照顧陪伴他才是。”

衛婉寧自是點頭應是。

心間卻更加複雜起來。

今生遇見這樣一位婆母,實乃老天厚待她。

可她,隻怕受之有愧。

元正大宴頗為冗長,衛婉寧回府歇過午晌,才聽說朱永琰回府。

猜到他大約飲了酒,她便親手用烏梅沙果煮了一壺解酒茶,遞給雪雁道,“給王爺送去。”

今日元正,他有不少幕僚登門拜年,她並不方便親自去送。

雪雁應是前去,沒過多久,便回來與她覆命,“王爺飲了醒酒茶,說晚間過來用膳。”

衛婉寧頷首,又吩咐雪梅,“你去知會膳房,叫晚上做一道紅煨牛肉,荷包裡脊,鬆茸雞湯,兩盤羊肉餃子。”

這都是朱永琰愛吃的菜,由她這幾日觀察而知。

雪梅應是,立刻去了膳房,一路心間十分欣慰。

這幾日不難看出,王爺疼愛主子,而主子也體貼王爺,小兩口真是神仙眷侶。

眼看暮色四合,朱永琰踏進了後院。

恰好菜肴剛剛擺好,夫妻二人在飯桌前坐下,衛婉寧還親自為夫君盛了熱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朱永琰笑道,“得賢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半是真心,半是玩笑,衛婉寧卻不好意思道,“妾不過行分內之事,王爺過獎了。”

二人舉著,吃了一陣,衛婉寧將白日宮中之事主動告知。

“今日陳貴妃本想為難與妾身,幸好母妃替妾身開口婉拒,母妃真乃天下難得的好婆母。”

朱永琰頷首道,“母妃從前一直想要個女兒,隻可惜沒能如願,日後你若無事,可常去同她說說話。”

衛婉寧應是。

而後斟酌了一下,又誠懇道,“王爺哪日若有中意的女子,大可與妾身直言,妾身定不會狹隘嫉妒……”

話未說完,卻聽“啪”的一聲。

朱永琰將筷子擱下,道,“你果真這樣想?”

衛婉寧點頭,“妾身願王爺能子嗣隆盛。”

她做過皇後,豈會不知,子嗣隆盛亦是帝王職責之一,且從大局來看,若朱永琰想如朱光深那般娶幾位可穩固實力的側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哪知沒容她解釋,卻見朱永琰涼涼道,“本王吃飽了。”

語罷竟起身,徑直走了。

衛婉寧一頓。

須臾,雪梅雪雁入到房中,小心覷她麵色。

“主子,王爺怎麼走了?”

“奴婢看,王爺臉色似乎不太好,您二位吵架了?”

衛婉寧微微凝眉,望著他碗中尚未動的熱湯,心間忍不住疑惑起來。

難道,他不喜歡這樣?

當夜,朱永琰未歇在後院。

第二日,也未來吃晚膳,到了晚上,依然獨自歇在了前院。

到了第三日白天,仍就靜悄悄。

衛婉寧終於知道,自己果真惹他生氣了。

雪梅雪雁比她更加發愁。

雪梅悄悄道,“王爺明明看來脾氣很好的樣子,怎的氣性這樣大?主子到底是怎麼招惹了王爺?”

雪雁出主意道,“不然,您去求一求太妃幫忙?”

王爺很是孝順,若太妃出麵說合,總會給麵子的吧。

卻見衛婉寧搖頭道,“是我的錯。”

語罷又吩咐她們,“去備些食材,我來燉個安神補腦湯。”

雪梅應是,立時去了膳房。

入夜,冷月高懸。

朱永琰正在書房看卷宗,忽聽書童來報,“王爺,王妃求見。”

他微微一頓,道了聲,“進。”

須臾,便見厚重門簾被掀開,從中走出來一位披著狐裘的美人。

衛婉寧親手端著湯盅,一步步走到書案麵前,隻見那人靠椅背而坐,垂目看著手中卷宗,側臉如畫。

她輕聲開口道,“聽聞王爺這兩日都在書房熬神,妾身做了碗蓮子豬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