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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後多嬌美 延琦 4296 字 6個月前

到時隻見,府中女眷們都在,衛老太太坐在廳中上首,其下依次坐著大夫人喬氏,二夫人薛氏及三夫人祁氏,衛婉卉及衛婉清則立在一旁。

兩人都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神色卻有不同,衛婉清坦坦蕩蕩的,見了她主動喚了聲大姐姐,衛婉卉一見她,卻目光有所躲閃。

衛婉寧收回目光,上前向祖母行禮,隻聽祖母沉聲問道,“阿寧,今日你們姐妹都在禮王府,阿卉落水一事,你可知情?”

衛婉寧點頭道,“知情,事發時我正在不遠處同溧陽郡主說話。”

這話一出,沒等衛老太太說什麼,一旁的薛氏立時急道,“你們姐妹既都在,怎麼叫阿卉落水了?現如今天還涼著,這麼一鬨,未準又要生場病。”

祁氏一聽就不高興了,忍不住道,“二嫂這話說得,難不成是阿寧阿清把她推下去的?”

薛氏登時要反駁,眼看衛老太太已經皺起了眉,大夫人喬氏隻好緩和道,“二位弟妹都先彆急,有話好好說才是。”

衛婉寧這才續道,“二嬸有所不知,今日自耒陽郡主一到禮王府,二妹妹就跟她在一起,後來二妹妹怎麼落的水,除過她自己隻怕就隻有耒陽郡主知道。不過當時我問二妹妹,二妹妹卻隻說自己不小心。這些事,她今日回來後難道沒同您說?還是現在又改了主意,想起自己是怎麼落水的了?”

這話一出,眾人當即都看向衛婉卉。

衛婉卉欲言又止,還是搖了搖頭,“的確是我自己不小心。”

薛氏不信,又欲張口,卻聽衛老太太沉聲問道,“你果真是自己掉下去的?好好地去王府做客,跑去水邊做什麼?平日裡教你的規矩禮節都忘了嗎?”

老太太滿臉嚴肅,叫堂中氣氛陡然緊張起來,薛氏一時沒敢開口。

衛婉卉也嚇了一跳,“祖母,我,我……”

衛婉寧看在眼中,趁機道,“在自己家中有什麼害怕的?二妹妹要知道,你姓衛,是衛家的姑娘,除了咱們自家人,天底下沒人真心向著你。就比如今日,幸虧三妹妹眼疾手快拉了你一把,當時除過她與雪梅,可有彆人救你?”

三夫人祁氏忍不住哼了一聲,“隻可惜我們阿清還差點被冤枉……”

衛婉卉麵上陣紅陣白,卻還是不肯開口。

衛婉寧又道,“二妹妹,自家人拿真心待你,但若你不珍惜,下回誰還會對你好?”

衛婉卉畢竟還小,幾方壓力之下,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是,是表姐說喜歡湖邊的杏花,我想去替她摘,本來蘭月拉住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鬆了手,我沒站穩,就摔下去了……”衛婉卉哭道。

衛婉寧早猜到如此,又追問道,“既如此,你落水之後卻未見她的影子?”

衛婉卉搖頭,“不知道。”

她平素最好麵子,如今再度說起當時的窘態,簡直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衛婉寧卻沒放過她,繼續道,“你既知道湖邊危險,便不該去,更不該在三妹妹救你之後又冤枉她,傷了她的心不說,還險些叫外人看了笑話。”

衛婉卉沒說話。

衛老太太已經徹底沉下臉來,喬氏不敢輕易說什麼,薛氏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祁氏則握了握女兒的手,以示安撫。

衛婉寧又道,“你今日沒事是最好的結果,然家有家規,依我之見,今次必須有個說法才是。”

第9章

薛氏緊張起來,“阿寧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卉當時是掉進水裡嚇的,又不是故意冤枉阿清的。”

衛婉寧沒說什麼,隻看向祖母。

衛老太太麵上餘怒未消,開口對衛婉卉道,“你大姐姐說得句句在理,你可知錯?”

衛婉卉隻能點頭,“知,知道了。”

衛老太太依然沉著臉,“自今日起,罰你在房中閉門思過半月,半年之內,也再彆出門去彆人府上做客。”

“母親,”

薛氏又急道,“阿卉今次也吃了虧啊,她還這麼小……”

這話一出,祁氏忍不住想翻白眼——上回薛氏鬨得兩個小娃受罰,怎麼沒覺得他們小?

“二嬸,”

沒容薛氏說完,衛婉寧冷靜開口道,“二妹妹今日的確吃了些虧,但無論如何,也不該把自己吃的虧再轉嫁給彆人,更何況三妹妹還救了她,豈能恩將仇報?”

薛氏說不過她,頓了頓,忽然掏出帕子掩麵哭起來,“我知道她性子不好,不招你們喜歡……要是她爹還在,誰敢這麼欺負我們娘倆……”

又來了。

滿屋子人都無奈互看一眼,喬氏怕婆母發火,隻好又勸道,“二弟妹言重了,沒有人嫌棄阿卉,也沒人欺負你們啊……”

話還沒說完,卻見衛老太太一拍桌子,指著薛氏道,“你今日倒是給我說清楚,誰欺負你們了?這家裡是誰在哪一樁事上欺負了你們?”

薛氏隻管捂臉抽搭,並不回答。

衛婉寧卻不忍祖母動怒,忙吩咐外頭的丫鬟婆子,“來人,先把二妹妹送回房中。”

下人們正都大氣都不敢出,聽見吩咐,馬上應了聲,進門將衛婉卉送走了。

衛婉寧又轉向薛氏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二嬸您是過來人,二妹妹眼看就要及笄,若再不叫其明理,將來嫁出去,豈能過得好?再說,今次又沒打她罵她,隻是叫她禁足而已,上回三弟四弟都禁了,她如何禁不得?您與其在這裡委屈,不如去想想那耒陽郡主的丫鬟是怎麼回事。”

薛氏一頓,倒真的止了哭。

此事關係到寧王府,小戶出身的喬氏並不敢說什麼,祁氏瞥了薛氏一眼,道,“這寧王府不是同二嫂還沾著親嗎,怎麼能這樣?”

薛氏麵上掛不住,拿著帕子佯裝擦眼淚,支吾道,“下人們不知好歹,郡主想必也不知情。”

祁氏目中閃過譏笑。

衛婉寧同祖母道,“隻可惜在禮王府時二妹妹沒說實情,不然我也可以當場質問那丫鬟,現如今都已經回來了,想追究倒有些麻煩。”

衛老太太歎了口氣,對眾人發話,“今次隻能先如此,如阿寧所說,人都回來,帳已經不好算,往後你們都要長些記性才是,要叫小輩們不可輕信他人,也切莫一味攀附,失了自己的身份。”

最後一句顯然是說給薛氏聽的,眾人應是,餘光悄悄瞥向薛氏,隻見她麵上陣紅陣白,倒是沒再哭。

衛老太太由衷的疲累,又揮手道,“散了吧。”

眾人便又應是,各自回了房中。m.Xδ1貳З.ǒяG

好歹賣力哭鬨了一場,薛氏頗有些“體力不支”,叫胡媽媽一路攙著回了自己院裡,思及閨女好不容易去了趟王府露臉,卻偏偏鬨成這樣,自己家中又沒占著便宜,臉色很是灰敗。

胡媽媽看在眼中,關上門悄聲安撫,“夫人彆急,時下老太太發話,咱們也確實不占理,今次隻能叫二姑娘吃些虧,但依老奴看,這大姑娘近來愈發厲害,卻不能輕視。”

薛氏正一肚子氣,立時哼道,“這就是老太太自己教出來的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今日都騎到我頭上來了。”

胡媽媽連連點頭,繼續壓低聲音道,“大姑娘不過才十幾歲,就敢有如此氣勢,待往後豈不是愈發目中無人?”

薛氏卻歎了口氣道,“誰叫她是國公爺的嫡女,豈是我們阿卉能比得了的?要怪,就怪阿卉的爹死的早,這府中沒人給我們撐腰……”

語罷竟又嗚嗚哭了起來。

胡媽媽忙遞上帕子擦淚,又哄道,“夫人千萬彆傷心,二老爺雖說走得早,可您還有二公子不是?請恕奴婢直言,咱們二姑娘終究要嫁人的,二公子才是您往後的立足之本。”

薛氏一頓,忽然茅塞頓開,“對啊,我還有俊英!我就不信,他能眼看著我跟阿卉受人欺負!”

語罷還沒等胡媽媽說什麼,立時吩咐丫鬟翠竹,“就說我老毛病又犯了,頭疼的厲害,去叫二公子來一趟。”*思*兔*在*線*閱*讀*

翠竹應是,趕忙前去。

大抵今日沒什麼事,沒過多久,就見二公子衛俊英趕了回來。

薛氏那邊早已準備好,歪在榻上哎吆哎吆的直喊頭疼,一見兒子,未說話先抹起眼淚來,嗚嗚哭道,“英兒,娘的命可真苦啊……”

豈料衛俊英麵無表情,隻道,“您可是為了今日禮王府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薛氏一頓,未等開口,隻聽兒子續道,“此事本來就是阿卉不對,既是彆人欺負了她,怎的當場不說,還要冤枉救她的三妹妹?這叫不講道理!”

“還有寧王府那邊,她們今次既能如此對阿卉,往後就彆去沾染了。方才聽說祖母身子不舒服,她老人家已經這麼大年紀,您不該去惹她生氣,往後還是少生些事吧。”

“你你,你……”

薛氏氣得,連自己的“老毛病”都忘了,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指著衛俊英道,“你可還是我生的?你到底向著誰?”

衛俊英卻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您不難受了?”

薛氏一噎,又要扶額喊疼,卻聽兒子歎了聲氣,“您與我是親生的母子,也要用這招了嗎?”

語罷不再說什麼,一臉鬱悶的踏出了門去。

這可把薛氏給氣壞了,左想右想,竟真的哭了起來,“我的命苦啊,一個人養大他們,如今卻向著外人,早知如此,就不該叫他跟著他大伯,如今心都不在我這兒了……”

胡媽媽忙又上前擦淚,勸道,“夫人快彆傷心了,而今之計,還是該叫二公子早些把心放回來,否則以後更加難辦。”

薛氏擦淚道,“我要怎麼給他收心才好?”

胡媽媽早有主意,忙掩門與她低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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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三月,天愈發暖,眼看就到了上巳節。

此乃出門踏青的好日子,衛老太太平素甚少出門,不過每年此時,都會去京郊禮佛踏青。

今年也不例外,除過尚在禁足的衛婉卉,衛府的孫輩們皆都陪同祖母左右,車馬一行一大早出門,眼看上午時分,便到了臥佛寺。

臥佛寺乃有名的古刹,坐落於京郊的白塔山,這個時節,漫山遍野都開著杏花梨花,一片明%e5%aa%9a春光。

衛家兄妹幾個先陪同祖母拜過神,捐了香油錢,衛老太太便去了廂房歇息,叫孫輩們出去賞景。

沒過多久,卻見衛婉寧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婷婷嫋嫋的少女。

兩人來到近前,衛婉寧笑道,“祖母,溧陽郡主來了。”

話音落下,錦容也笑著同老太太道,“聽說老夫人在此,特意過來跟您問安,老夫人近來可好?”

她今日一身鵝黃襦裙,腮邊蕩著兩顆酒窩,渾身又沒有半點架子,簡直如家中孫女般嬌俏可愛。

然這卻是禮王爺最疼愛的小女兒,當今陛下的親侄女,衛老太太忙起身迎道,“郡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