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場麵,卻已經亂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魔音灌耳,崩潰至極。
嶽帥:“徐望是吧?你能不能把那個該死的音樂關掉,不然我的狼牙棒總想跟著節奏揮啊!!!”
徐望:“不行,自帶的——”
嶽帥:“那就換一首歌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鯊魚鯊魚鯊魚!!!”
徐望:“什麼時候換歌隨緣的,看槍心情——”
嶽帥:“那把那個惡俗的彩燈關了總行吧!!!”
徐望:“真沒辦法,這些都是自帶的不能卸載的默認程序——”
嶽帥:“末日都市這麼帶感的戰鬥,你能不能拿個嚴肅點的武器啊啊啊啊!!!”
蘇明展:“隊長,彆嚎了,注意喪屍。”
嶽帥:“你就不能自己動手?”
蘇明展:“我拿著風扇呢。”
嶽帥:“扔了換正經武器!”
蘇明展:“那就沒人給你吹風了。”
嶽帥:“……”
他最愛的熱血少年漫畫裡,拯救世界不是這個畫風啊!!!TAT
鉸鏈滑動的聲音,打破了激戰正酣的平衡。
最先聽見的是電扇君蘇明展——主要是他實在閒得很,注意力有夠分散。
但不同於納涼的優哉,鉸鏈剛發出一聲“哢”,他便如一頭小豹子般躥出,卯足全力往剛剛放下一點縫隙的金屬板方向跑!
嶽帥在他竄出去好幾步之後,才反應過來,立刻一狼牙棒揮出去,掃清前路,也奮力跟上!
徐望他們和蔚天杭、陶阿南是同一撥反應過來的,此時再起步,根本追不上那二人了!
吳笙幾乎沒半秒遲疑,掏出炸彈球,衝著緩緩下方的金屬板,大力扔過去!
蘇明展眼睜睜看著炸彈球落在僅剩幾步之遙的金屬板上,當即向後轉,連同跟過來的嶽帥一起撲倒!
炸彈球的落點在金屬板,可因吳笙十分用力,炸彈球落下後二度彈起相當高,再往下落,便偏出金屬板,直接落進河裡!
火藥受潮,成了啞彈。
蘇明展這時才反應過來,吳笙根本是故意的,他沒想炸他們,他就是想拖延時間!
然而為時晚矣。
一撲一倒一啞彈,隻短短一瞬,卻足夠形勢逆轉!
跑得最快的錢艾,已來到蘇明展和嶽帥身邊,更重的是,他在跑著,而兩位同行還在地上趴著!
“抱歉了。”錢艾衝二人瀟灑一笑,隨後一個三級跳遠的標準彈跳,生生飛躍過蘇明展和嶽帥,穩穩落到金屬板中間!
以他的重量,這麼落下來,金屬板必定“當啷”一聲。
然而沒有。
不僅沒有,金屬板好像還……變軟了?
錢艾剛覺出不對,腳下忽然被一股大力往上一推,整個人瞬間騰空五米!
正懵逼著,他又極速落下,眨眼間腳就重新踩回金屬板,然後再度彈起!
這是……啥玩意?!
蹦到停不下來的錢艾,絕望地發現,喪屍和隊友們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徐望,吳笙,況金鑫,男喪屍,女喪屍,看不出男女的喪屍,不知何時加入了這個神奇的國度。
大家一起彈啊彈,就像無數隻快樂的小鳥。
地上,蘇明展退出文具盒,似對這意料之外的文具支出,有些懊惱。
上上下下彈到完全停不下來的四人,目送對手步入船艙,金屬板緩緩收起,才聽見了那遲來的提醒——
【鴞:有人對你使用了<[武]幸福蹦蹦床>哦~~】
第42章 三教殿
漆黑一片的封閉船艙裡, 一個反扣在地麵的手機,用手電筒模式, 照亮了四個小夥伴的美。
他們圍著手機坐成一圈, 在輕輕搖動的船艙裡, 或氣喘籲籲,或灰頭土臉, 或身心俱疲。
“終於清靜了……”嶽帥一聲長歎,身體卻正襟危坐, 維持著兩個手掌分彆貼住左右太陽%e7%a9%b4的姿勢,一動不動,持之以恒,仿佛正在用掌心內力將腦內魔性的旋律吸出來。
“我他媽現在都會唱了, ”深有同感的蔚天杭扯下紮小辮的皮筋, 用手爬爬散開的發絲,盤起的腿則無意識地輕抖,“這裡的鯊魚不呼吸~~這裡的……”
嶽隊長一眼刀甩過去。
猛然意識到自己竟在哼唱的蔚天杭, 戛然而止,一臉錯愕。
媽的,那個武具有毒TAT
“一早就應該直接走水路, ”蘇明展淡淡開口,“非自作聰明去走橋, 現在還不是折回來了。”
陶阿南弱弱提醒:“阿蘇,提議這回走橋的好像是你……”
“對啊,”蘇明展歪頭看他, “所以我剛剛在進行自我批評。”
陶阿南:“……好的。”
蘇明展的娃娃臉和學生頭,讓他即使在生氣時,也有一種“我再也不和你玩了”的萌感。
但搭檔多時的隊友們,早已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蘇明展的戰鬥力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出其不意,置你死地。
“未必全是壞事,”嶽帥對於今晚的路線倒有不同看法,“雖然比原計劃多用了一個武具,但如果我們不這麼折一下,就不會和旺旺他們遇上,也就不會知道,這個破地方還是有正經男兒的,不全是爾虞我詐……”
“不是,”蔚天杭伸手做了個“Stop”的示意,“你給人家取小名,經過正主授權了嗎?”
“都並肩戰鬥過了,叫大名多生分啊,要是旺旺不好聽……”嶽隊長很認真地思索一番,“仙貝?雪餅?小小酥?”
陶阿南咽了下口水:“隊長,你成功把我說餓了。”
“誰跟你並肩戰鬥過了,”蔚天杭捋著頭發重新紮辮,“他們現在指不定怎麼罵咱們呢。”
“不可能,”嶽隊長非常自信,“吳笙最後那個炸彈球,明明能把我和阿蘇炸回家,但他偏扔水裡,這是他們的‘投桃’;阿蘇好幾個凶殘武具,最後選的卻是殺氣最小的幸福蹦蹦床,這是我們的‘報李’;等蹦床時效過去,他們發現還能繼續上路,就會明白我們的心意!”
蔚天杭:“……”
等時效過去?估計那幫重回大地的家夥和他們同歸於儘的心都有!
“阿嚏——”嶽隊長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蔚天杭“嗬嗬”他一眼:“怎麼樣,罵你了吧。”
“屁!”嶽帥昂首叉腰,“肯定是哪個姑娘想我了!”
蔚天杭無語:“你醒醒吧,這鬼地方就沒姑娘!”
嶽帥:“怎麼沒有,好看的NPC妹子一大把!”
蔚天杭:“誰來打醒這個死變態。”
蘇明展:“隊長,你如果真熬不住了,可以從我們幾個裡……”
嶽帥:“不用謝謝再見拜拜我困了先睡會兒撒由那拉後會無期——”
蔚天杭:“……”
陶阿南:“……”
蘇明展聳聳肩,靠進角落,隱沒在船艙的黑暗裡。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四十分鐘後。
北京時間,2:30;鴞時間,20:30
蹦得精疲力竭的人們和喪屍們,終於在又一次絕望的觸地裡,平穩站住,再沒彈起。
或許是運氣好,或許是早有設定,所有“蹦蹦床的夥伴們”,落地點都在岸上。
咦?居然隻蹦,不回家?意外之喜!
呃,要不還是直接回家算了。
嶽帥!我******你!!!
到底還要蹦多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便吧,我心已死。
小蹦床,你為什麼叫小蹦床?來吧,一起跳吧……
——以上,就是四夥伴的心路曆程。
於是在落地後,他們怔了兩秒,才和喪屍們彼此看一眼,找回情緒,繼續鬥毆。
這一回,旺之隊再沒手下留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叮咣一頓暴打,最後一小撮喪屍團滅。
它們死得不冤,因為就是現在嶽帥他們再返回來,也未必是聲望金錢的對手。
畢竟,四十分鐘的幸(憋)福(屈)蹦床生涯,淬煉了他們如火的“戰神氣”。
“還剩兩個半小時,”徐望看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怎麼辦?”
“原計劃,”吳笙自懷裡掏出地圖,指尖順著上麵的河邊畫一條線,“碼頭不行,就沿河堤路往東,折到‘幸福橋’。”
三夥伴看著地圖上那“幸福”倆字就礙眼,也不知道誰給這橋起的倒黴名字。
“整個河堤路都是在樹林裡穿,”徐望歎口氣,“我們最初定的時候默認開車,現在車沒了,徒步穿樹林?”
不止是危險的問題,更重要的是路遠,靠走的,五點之前能不能到橋頭都是問題,彆說去醫院了。
“隊長,”況金鑫默默出聲,“你往左邊看一眼,那個粉紅色的物體好像有點眼熟。”
一句提醒,仨隊友一起轉頭眺望。
月色裡,一輛粉紅色甲殼蟲正朝著他們緩緩駛來,被砸得坑坑窪窪的車殼,仍倔強地泛著騷氣的光。
車在四人身邊停下,甲殼蟲司機自車窗探出頭:“帥哥們,去哪兒啊,順路的話送送你們?”
徐望莞爾:“城北,中心醫院。”
甲殼蟲司機點點頭:“不順路,再見。”
徐望樂不可支:“那你乾嘛不走,非等到現在。”
甲殼蟲司機撇撇嘴:“萬一你們打不過,想逃跑,又沒車,最後全陣亡,我這一走不就成間接凶手了。”
徐望:“……這種悲劇結局不用腦補的那麼細致!”
吐槽的話音還沒落,甲殼蟲司機已經開門下來了。
“你們執意要去中心醫院,一定有你們的理由,我沒辦法跟著去,但車可以留給你們。”
徐望愣住:“那你怎麼辦?”
“我家離這兒近,”甲殼蟲司機說,“我一口氣跑回去,進了小區門就是安全地帶。”
“要是跑回去的路上遇見喪屍了呢?”
“認倒黴唄。”
“……你家離這裡有多近?”
“十分鐘。”
四十分鐘蹦床都蹦了,不差再耽誤十分鐘,送“恩人”回家。
畢竟,要是沒有這輛甲殼蟲,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涼快呢。
三分鐘後。
吳笙:“不是十分鐘嗎……”
甲殼蟲司機:“我跑十分鐘,你開車當然快啦!”
眾夥伴:“……”
甲殼蟲司機快步進入保安嚴密的小區大門,轉過身,鐵藝大門緩緩合上,隻留下花紋鏤空的縫隙。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透過鐵門的雕花鏤空,他衝自己的粉色甲殼蟲揮手。
“趕緊上樓吧——”甲殼蟲裡的四個人,趕蒼蠅似的。
但他多冰雪聰明啊,輕而易舉就能從那偽裝的嫌棄裡,讀出四位萍水相逢者對他的不舍。
其實,他也舍不得他們TAT
車內四夥伴在甲殼蟲司機的“凝望”裡,驀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