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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 風溯君 4288 字 5個月前

地說。

“不是嗎?”劉誌偉忍不住問。

“如果是……他至少也應該在風行有個職位。”陸易說。

可徐少是沒有職位的,所有人都叫他徐少,隻是因為他有個舅舅是公司老董。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而且徐鴻驚是對一切知情卻又沒有參與入其中的人,他沒有任何實權,如果不看那層關係,處理他會容易得多,可有他在外麵胡鬨吸引公眾的目光,反而能將風行的許多過失從自己的身上推到臭名昭著的徐鴻驚身上。他是個很好的垃圾桶。

許庭對這知道得很清楚。

可趙澤霖就徐鴻驚這麼一個後輩,怎麼就舍得把徐鴻驚養廢了呢?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也需要事先了解,”珊娜舀了一勺湯到嘴裡,“徐鴻驚信佛,他每年都會去拜佛,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徐鴻驚自己本人不討論這個事,而當初有人曝光的時候,多數評論也是認為他隻不過是裝腔作勢,用錢讓佛爺給他開光罷了。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再提起,多數人要是聽到他信佛,會覺得這就是個笑話。

可是現在聯係一切的許庭卻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甚至還想起了徐鴻驚為地震災區捐過款。當時很多名人都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被”主動捐了款,徐鴻驚也是其中之一。當時還有人用他對彆的名人施壓——徐鴻驚都捐款了,你們還守著你們的礦山?

要是不考慮徐鴻驚這個人的性格和他狼藉的聲名,這些特質和他做的事跟他平時在公眾麵前的形象幾乎是毫不相同。

許願張開了嘴,張了兩秒鐘,才發出一聲:“謝謝。”

珊娜任由陸易幫她切開了最後的小半塊牛排,她擦著手說:“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你知道柳意的遺書在我手上——那本病曆本。要不要將他公開,現在是我的決定。”

“我希望你知道我在等一個時機,”珊娜說,“不能太晚也還沒有來臨。這份遺書非常關鍵,它以一個人的死亡為代價,我不想讓這條生命平白浪費。”

第22章

從珊娜那兒離開後,許庭沒有立刻去找徐鴻驚,他先回去調查了一些徐鴻驚早年的資料。徐鴻驚在網民眼裡的壞印象是一步步建立起來的,他一開始還沒有那麼出名,被媒體發現他和趙澤霖的甥舅關係,接著搖身一變變成了媒體的寵兒,圈裡的“徐少”。

一開始他還沒有到那個“火候”,有負麵新聞彆人還會將他和風行、趙澤霖聯係在一起,可漸漸地次數多了,風行也沒有因為他的負麵新聞而倒下,人們對於他也漸漸習慣了起來。

徐鴻驚的資料可說非常詳儘,從他進入到大眾視線開始,無數媒體就開始挖掘他的資料,大大小小的資料隻要想找都能找到,他幾乎在公眾麵前可以說是個透明人。而有意思的是,儘管他風評很差,大眾對他的容忍度卻很高,歸根結底也隻有一個字——富。

他有錢,還出了名的有錢,反正有錢人都那樣,大家通過關注他還能發現許多女星的八卦,說句“我就知道她不是靠本事上位的”能把人得意死。越是多的人對徐鴻驚津津樂道,他的風評對整個風行的影響反而就越小。

所有人都知道他什麼德行,也知道風行的運營和他沒有關係,反倒襯托得趙澤霖沉穩,把得住。

關注娛樂圈的人都知道,華驍的有錢和趙澤霖的有錢是不一樣的,前者是正派人士的有錢,他本人的形象經營把握得好,有錢得不讓人反感,該做慈善做慈善,對什麼都慷慨,而後者就是個享樂派,沒有人對他有過高的要求,也因此徐鴻驚不管做什麼,總是超出彆人的預期。而對“壞人”來說,隻要做一件好事,就足以讓人對他產生改觀。

徐鴻驚當初地震的時候捐款,著實驚住了不少人,許多人對他的看法從“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紈絝”變成了“敢作敢當的富二代”。這種小事次數一多,彆人對他的看法也在漸漸變化。

——徐少怎麼了,起碼他不道貌岸然。睡了誰就是誰,敢作敢當。

他乾了壞事,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是徐鴻驚啊。

許庭同珊娜聊過了天之後,著重查了徐鴻驚早年的資料。他父母死亡的那起事故還登上了報紙頭條,因為現場實在太觸目驚心了。

徐鴻驚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死亡,沒有多久他被趙澤霖收養,新聞報道上都是相關消息,當時的報道也被反複提起。

有了珊娜的消息,許庭在找資料的時候有了重點。不管是當時的車禍還是被趙澤霖收養,徐鴻驚的話題度都是最高的。許多媒體人到趙澤霖的宅邸附近訪問他、跟蹤他,徐鴻驚對媒體很不友好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傳起來的。從正常的角度思考這不難理解,父母剛剛喪生,他根本沒有心情應付無關人員的采訪。

許庭花了兩天查找消息,然後他讓許願給他牽了個線搭了個橋,約了徐鴻驚喝茶。

“彆人約徐鴻驚都是喝酒,你約他喝茶?”許願對著許庭用意味不明地樂了一下。

“對,約他喝茶。”許庭也沒解釋,“方便說話。”

“對趙澤霖還行,對徐鴻驚,算了吧。”許願說,“這人投資了個茶園,不代表他愛喝茶啊。”

許願雖然不知道許庭葫蘆裡悶的什麼藥,還是給人把線給牽了。許庭挑了個工作日,穿了身便服就去見徐鴻驚。

許庭向來提前到達,這一次他到的也早,可有人比他到得更早。徐鴻驚已經坐在茶室裡了,他穿了一身機車服,頭盔放在邊上,正在叫茶。

“喲,許願的弟弟,大駕光臨啊。”徐鴻驚詞語隨便亂用,不過許庭知道他想說什麼。

“徐少。”許庭伸出手同他握手,徐鴻驚很少跟人握手,不是他拍彆人的肩膀就是彆人拍他的肩膀,看到許願這麼一本正經的,他帶著審視打量著許願,慢慢地翹起嘴角伸出了手同他握了握。

因為經驗少,他握手也就沒什麼度,把許庭的手握得幾乎縮起來,還一握就好一會兒。

等放開許庭的手,許庭的手上已經有了紅色的幾道。

“哎喲,你看我,從沒乾過正經事,連握手都不會,不好意思了啊。”徐鴻驚哼笑了一聲,也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許庭什麼也沒說,隻是跟著徐鴻驚坐到了茶桌邊上,點了一壺大紅袍。

“彆人找我都是喝酒,隻有你找我喝茶。”徐鴻驚挑著眉毛看許庭,“我聽說你的藝人恰好是我心理醫生的朋友,你們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給我下套呢,還是你拿著珊娜的‘通行證’過來了?”

徐鴻驚自從柳意的事之後,一直沒有再見過珊娜,不管他對珊娜的感覺和理解有多麼特殊,在這兒,在他這個身份上,就必須懷疑彆人。

許庭說道:“我的確去找過她,但她是個很好的心理醫生,沒有對我透露過有關於你的隱私。”

徐鴻驚有點兒隱約的驚訝。“豁,沒想到啊。”

茶上了,許庭看到徐鴻驚端起了茶盞,很講究地看了看茶的成色,微微吹涼,才抿了一口。

許庭看著徐鴻驚手腕上的佛珠說:“徐少是跟母親信佛的吧?”

徐鴻驚怔了一下:“喲,調查得挺仔細啊。珊娜跟你說了不少東西吧?”

許庭也捧起了大紅袍:“她沒有告訴過我,但是徐少的消息不難找。”

徐鴻驚看了一會兒許庭說:“都牽扯到我媽了,你想說什麼?”

“徐少知道我的來意。”

“我不知道。”徐鴻驚乾脆向後一靠,雙手環%e8%83%b8看著許庭,“你們是乾大事的人,而我呢,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賬。”

許庭說:“徐少,我雖然不信佛,但也知道對佛虔誠。徐少禮佛那麼多年,就忍心坐看惡人當道?”

徐鴻驚笑了一下:“惡人?什麼惡人?我沒文化,你的話我聽不懂。是,我是每年都去拜佛,那是我媽的習慣,我從小每年被她帶去上香,我也習慣了。你說惡人,這世界上的惡人可多了去了,我替天行道啊,每一個都除過來?佛祖眼睛裡都看著呢,因果報應,等著唄。”

許庭微微皺起了眉。

“這就是徐少等待的因果報應?——趙澤霖還在繼續禍害彆的孩子?”

許庭的話一說出口,徐鴻驚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調查挺深入啊。”

“我聽說柳意在自殺之前來見過徐少,”許庭說,“我有點兒好奇徐少對他說了什麼,讓他一個本已經回心轉意的人改變了想法。”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徐鴻驚定定地看著許庭。

“珊娜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心理醫生,”許庭說,“哪怕柳意一直跟誌偉對著乾,他也畢竟是條命。

“你知道她為了救柳意,懷著孕赤腳跑到橋上,還因為這失去了一個孩子嗎?”

許庭的話剛落下,徐鴻驚的茶碗就落在了桌上。“你說什麼?”

“徐少看過新聞,珊娜有男朋友,是個華裔。她有一對雙胞胎。”許庭說。

徐鴻驚捏著杯壁的手指微微發白。

“柳意死前星耀的人找到了他,然後他跳了下去,”許庭說,“我很好奇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才能讓人寧可死也不願意被他們控製。”

徐鴻驚微微抿住了嘴唇。他定定地看著手上的茶杯,好一會兒他說:“你跟我來。”

第225章

徐鴻驚說跟他走,去的卻不是下一個房間。他的重型機車就停在樓下,許庭跟著他下樓的時候,徐鴻驚將頭盔直接戴在了許庭的腦袋上。

許庭:“……這是要去哪兒。”

徐鴻驚也沒說話,一腳跨上機車說:“上車。”

“我的車就在邊上,要不……”

“你煩不煩啊,現在是我帶路不是你。”徐鴻驚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許庭隻能沉默了一會兒,坐上了徐鴻驚的車。

機車一路在轟鳴聲中躥過大街小巷,超過堵著的所有汽車,風馳電掣地衝向目的地。

許庭的手一開始不知道往哪兒放,後來車速一塊,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忙摟住徐鴻驚的腰。徐鴻驚用這機車也帶了不少女星,如果是原來鋼鐵直的許庭,什麼也不會想,可他現在自己身邊充滿了性向不太一般的家夥,不止是許願一個,許庭的思維就忍不住劈了個叉。

徐鴻驚倒是一點沒在意,他開了沒有多久,許庭漸漸認出了方向:“是要……去大佛寺嗎!”

一嘴風灌進許庭嘴裡,因為車速他的心跳飆得很高,有點後悔先前做出跟著徐鴻驚坐機車的決定。

徐鴻驚沒戴頭盔,聽見了許庭的問話,他微微彆過頭來示意他聽見了,卻沒有答話。

他們很快到了目的地——正是許多媒體報道過的,徐鴻驚經常來的大佛寺。

許庭下車的時候腳有點兒軟,他鎮定地站在那兒將頭盔交給了徐鴻驚。徐鴻驚隨手掛在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