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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死 風溯君 4251 字 5個月前

“不像柳意乾的,”許庭也跟著站了起來,“柳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

許願吃驚地看向了許庭:“你是說——”

“白賀當初就被借刀殺人,王墨和小楊也差點成了交換道具的真凶,這次看上去也挺像那麼回事。”

許願對這些消息不如許庭知道得多、直接,他睜大眼睛想了一會兒,一把拽住許庭說:“走,趕緊的。”

許庭伸手順過了桌上的駕照:“彆讓我再舉報你無證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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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誌偉坐在酒吧外麵的桌椅上,麵前擺了一杯閆明給他點的酒。他也沒喝,隻是看著玻璃窗裡麵正在打鼓的閆明,衝對方回禮性地微笑了一下。

周圍有不少路人也坐在這些桌椅上休息,旁邊就是一條小河,風景很好,因此劉誌偉並不顯眼。

閆明打鼓的模樣的確很有魅力,下麵都是回應他的人,劉誌偉看了看手表,已經四十多分鐘了,四周的燈光都亮了起來,他差不多該回去了。

他站起來的同時,閆明的鼓也停了下來。他從裡麵小跑著出來,說道:“怎麼樣?外麵聽得不清楚吧?”

“清楚,節奏很棒,你的聽眾那麼多,也不缺我一個啊。”劉誌偉笑了笑說。

“哪能啊,你不一樣。”閆明說著拍了拍他的胳膊。

劉誌偉舉起手腕說:“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都這個點了。”

“家裡……有人等啊?”閆明暗示的意思很足,這是他第二次問劉誌偉對象,可劉誌偉卻沒有直麵回答:“我作息比較規律,明天還要早起拍綜藝,差不多就回去了。”

“可惜了,也沒跟你好好聊,下次咱們換個地方,地點你挑。”閆明說得很自然,讓劉誌偉的疑慮埋進了心底。他也沒回答好還是不好,隻說:“回見。”

閆明聽他這麼一說,就伸手過來跟他擁抱,劉誌偉頓了一下,將杯子放在桌上,也跟他擁抱了一下。

見劉誌偉叫了個快車離開了,閆明才雙手插袋走進了酒吧。

“好久不見啊,怎麼的,外麵那個你新目標啊?”一個雙臂紋著大片刺青的穿著很潮的男人走向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咳,我倒是想,”閆明說,“可他警惕心也太高了……而且我現在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對象。”

“我說呢,怎麼也不進來。看上去挺帥的,就是蒙了個臉。”

“人家大明星,”閆明有點兒諷刺地說,“不跟我們這些gay同流合汙。”

“你以前不也差點出道麼?”花臂青年拿了杯酒說。

“那算什麼出道,”閆明扯了扯嘴角,“現在我有錢賺就不錯了。”

“現在在哪兒乾活啊?”

閆明有點兒敏[gǎn]地看了一眼對方,見對方隻是隨口一問,嗤地笑了一聲:“接點私活,又能釣帥哥又能拿錢的。說不定……還能出名一把。”

花臂青年跟他又閒聊了一會兒,有人來找他打桌球了,他跟閆明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他離開閆明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一隻亮著的手機:“喂?聽到了沒?人的目的性挺明確的。你要沒錄音,我這兒還錄了一份。”

“謝了兄弟,改天請你喝酒。”許願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

“喝酒就算了,什麼時候再帶你弟弟過來介紹一下……”

“再見,我們友誼的小船翻了。”許願當機立斷掛掉了電話。

而此刻坐在車裡的劉誌偉,正和許庭一道坐在後座,等著許願掛掉電話。

“也還好你小心,知道提前跟我說一聲。”許庭對劉誌偉說。

劉誌偉頭疼地說:“我也沒想到……我一開始隻是以為他擅長交朋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我,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想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我本來還以為他是想介紹人認識……”

“你沒錯,是我沒把好關。”許庭說了一聲,又聽前方的許願扭過頭來說:“一般人也不會這麼倒黴,是個人都想坑你們一把。孫碩鵬也就不說了,你當初到底怎麼得罪趙澤霖了?”

劉誌偉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說,我們很難繼續追查下去。”許願剛說完就被許庭按住了肩膀。

劉誌偉看了一眼許願說:“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大事,他想潛規則我。被我拒絕了。”

“那個時候我剛好有個片子,徐鴻驚是投資人,”劉誌偉說,“許哥,我跟你說我走過歪路,就是這件事。”

“雖然是徐鴻驚找的我,但是真想潛我的人是趙澤霖。他知道我的事——知道我大學裡是孫霈華的學生……也知道我參與過《破式》,”劉誌偉說,“我換了經紀人後沒有起色,心裡一急答應了他,拿到了新角色。可後來我又反悔了。整個劇乾脆撤資了。”

“這事我知道,”許願說,“挺多鮮肉組成的一個劇吧?一撤資好些人的前途也毀了。”

劉誌偉點了點頭。

“哎,是這麼回事。”許願聽明白了,說道,“難怪你怎麼也火不起來,趙澤霖投資,一投就是巨款,砸錢培養好幾個人。徐鴻驚跟他學大款,一砸也是跟不要錢一樣地下去。本來如果你接受了,說不準就起來了,還能把之前《破式》裡受到的委屈翻案,可你這麼一通操作,跟你一個劇組的人員上下,不恨你就不錯了。彆說那些演員,接戲的劇組,可能一年就吃得下這一部戲。你這是讓他們這一年的辛苦準備和到手的錢打水漂啊。”

第178章

劉誌偉沒有直接回家,他一路坐著許願的車跟他們回到了許庭的家裡。

這還是劉誌偉第一次來許庭家。他發現許庭的房子不大,但是很整潔,客廳的一張茶幾上攤放著一堆紙質文件和一台電腦。

“你來正好,”許願說,“我們正在討論楊萍手裡的證據,你這個當事人總在邊上晾著也不是回事。”

他一屁股坐到橫向的最大的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劉誌偉沒有坐在他身邊,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和許庭麵對麵。

許願也沒在意,隨手拿起了一疊紙說:“你忙著出風頭,我弟忙著給你搜集證據,他這個經紀人當得,勞苦功高薪水還低……”許庭清了清嗓子,把許願的話堵了。

“不好意思許哥,我不知道……”劉誌偉說到一半,也被許庭打住了,“我薪水夠高了,說正事兒。你也休息了一周多了,這一周我把小楊給我們的證據都看了一遍,也跟錢有前打過幾通電話,整理了點兒東西出來。”

許願抬了抬眉毛,將之前喝了一半的啤酒一口喝空了,問劉誌偉:“你看過楊萍給的那些證據了沒有?”

劉誌偉說:“掃過幾個。”

“都是孫碩鵬以前跟其他人合夥乾壞事的記錄,有的是音頻,有的是照片,也有視頻。有錢色交易,也有猥褻彆人的……”許願說,“但是這些證據說起來多,都不夠充分,很多沒有實打實的現場證據,最多把孫碩鵬送進去蹲一段時間,其他的可能還有不少人在外麵,你明白這樣的結果嗎?”

劉誌偉皺起了眉。

“結果就是你會被還留在外麵的人當做一個定時炸彈給捏死。”許願向後靠到了沙發上,“如果他們知道你能把孫碩鵬送進去,你的威脅對他們來說就有能把他們送進去那麼大,這可比網上放放水軍什麼的威脅大多了。就跟你以前毀了那麼多人的前路一樣,這些在外麵的,想方設法也會再次把你摁得不能再出頭。”^思^兔^在^線^閱^讀^

劉誌偉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許願俯下了身來:“所以要做,就一定得一網打儘,尤其是最大的幾個頭。孫碩鵬,趙澤霖……一個都不能少。”

劉誌偉的心砰砰直跳,語氣卻很冷靜:“……可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怎麼一網打儘?我們甚至連還有多少跟他相關的人都不知道。”

“先宰一條肥魚,”許願說,“看看有多少人跳出來。”

劉誌偉不做聲地盯著許願。

許庭看著劉誌偉說道:“有這些人按著,你一路永遠比彆人多十倍的阻力。孫碩鵬這陣子是消停了,過一段時間他肯定會找機會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想在他再次振作起來之前,讓他翻不了身。”

劉誌偉想了想,緩緩地說:“肥魚……指的是柳意?”

許願在回答之前問道:“你對柳意怎麼想的?”

“被造出來的巨星,”劉誌偉說,“……彆人給他一個火的機會,他火了,就這麼個想法。”

“你就沒什麼報複的想法?”

劉誌偉頓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他就像個工具,有人需要賺錢,選了個急於求成的小人當工具,他們把小人刷上一層金漆裝成菩薩擺在神龕上,他也就以為自己是菩薩了。報複小人——我覺得沒有什麼意義,因為他們能造出一個,也能造出另一個。與其說恨柳意,不如說我隻是恨他們當初對我做的。我知道我比柳意強,現在我也有我的團隊,再過段時間,要麼他的金漆脫下來,要麼我也包上金漆,哪樣都能讓他失敗。”

“你這想法不錯,眼界挺高啊,”許願說,“但是從我們的角度來說,讓他脫下金漆比給你包上去獲益更大。這兩者的區彆是後者小人還在神壇上,那些人還能靠著他賺錢,他占著的那塊市場還是讓不出來。但要是我們給把他拽下來了,就有人得急了。咱們這娛樂圈,同期火的武打明星超不出三個,他現在是地位最高、賺得最多的一個,他下來,你上去,這就是個零和遊戲。”

“但也可以,我上去,他下來。”劉誌偉慢慢地說。

“沒錯,”許願說,“但你忘了,他下來還有個好處,就是讓孫碩鵬的團體少一條胳膊。比方說在我們金光,華驍是最大的那棵樹,賺得最多,可吃的資源也是最多。潛力多大,投入也就多大。柳意對於星耀來說也是這麼個地位。如果星耀沒了柳意,豁——”

劉誌偉看了一眼許庭,再回頭來看許願:“你想怎麼做?”

“他們把這閆明安插進來了,正好是個機會,”許願說,“不管這人是柳意安排過來的還是孫碩鵬,他肯定跟柳意有交集,因為假使是孫碩鵬,這當口上他不敢直接給你找麻煩,肯定也同先前那樣,借刀殺人——柳意,就是他借的刀。他現在知道我弟是你的經紀人,得把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而柳意有星耀做靠山,穩得很。”

劉誌偉的十指相對,思考了一會兒:“那得看他想做什麼。”

許願露出了一個笑容:“哎,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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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誌偉回去後,許願對許庭說:“劉誌偉這個人真有意思。”

“怎麼說?”許庭看向許願。

“說他是神經大條好還是看得太開,明明這些事把他蹉跎成了這樣,他腦子裡居然沒想著狠狠報複柳意,還用自己的上進讓彆人不戰而敗……嘿,”許願點了一根煙,“從我的角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