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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的姐妹,瞎說什麼大實話】

【路人皆知CP粉圈地自萌,眾所周知路晨星隻是碰巧去了暉縣,碰巧和知知住了同一家酒店,碰巧待的時間和劇組通告單上知知的假期一致】

【啥也不說,上圖,懂自懂(通告單圖片)】

網上吵吵鬨鬨,當事人看看就過了,該拍戲的拍戲,該趕項目進度的趕進度。

故事裡,李娟和儲錢母子兩平日的相處好像並沒有變化,但是有Alpha靠近時,李娟會下意識地把兒子隔開。就是這一點點的好,讓儲錢重燃了對生活的希望。

更關鍵的是,他們的生活也真的迎來了轉機。

儲錢為了去黑市買抑製劑攢下來的錢沒有花出去,他決定用這筆錢買工具做豆腐腦來賣。這是他打工時學的手藝,他做的豆腐腦味道不錯。但是這樣一來本就麵積狹小的家,就因為做豆腐腦變得更加擁擠。隻有一間房一個廁所的小房子,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移動全靠騰挪。

李娟天天罵他的東西占地方,卻在他買原料錢不夠的時候,偷偷把自己攢來給他買抑製劑的錢放在了他存錢的信封裡。

生活就這樣帶著新希望繼續了。

儲錢每天挑著豆腐腦沿街叫賣,漸漸有了口碑和固定客戶。他存了一點小錢報名上夜校,想把初中念完。生活越來越好,就讓他越來越害怕失去,發-情期的威脅像揮之不去的陰霾,始終縈繞在他頭頂。

拍到這一段,已經到了冬天,南方冬季濕冷,知予穿上了薄羽絨服。

今年的春節早,1月中旬就會過春節。在鏡頭上追求精益求精,導致整個劇組被拖慢了進度,關闞越決定春節也拿來趕進度。

農曆小年這天,他們開始拍攝全片最重要的一段劇情。

儲錢夜校畢業前,賣豆腐腦攢下的錢足夠他租一個小門麵,母子兩擺脫現在滿身豆腥味的生活環境。掃黑之後抑製劑的申領也終於有了門路,一切好像都好了起來。但是當儲錢要去申領抑製劑時,他被告知沒有資格。

母親李娟年少時離家出走逃到這裡,生下他,母子兩都是黑戶。無法出示戶口和身份證明,讓他被這座城市拋棄。

媽媽為他買了一件白襯衣,是想讓他在夜校畢業時可以穿著去領畢業證。有了初中畢業證,他可以繼續再學一點技能,找一份穩定的文職工作,就不用再起早貪黑做豆腐腦、賣豆腐腦。

希望再次破滅,儲錢在這一刻,站在申領處門口,數年的壓抑最終爆發。

他穿著媽媽準備的白襯衣,本來準備領完抑製劑就要去領畢業證,抑製劑沒領到,畢業證他也沒去領。他加入了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參加了Omega平權運動,從小默默忍受苦難的他決定要去抗爭。

遊行隊伍裡多的是他這樣領不到抑製劑的Omega,在政府大樓前靜坐示威,在主要街道遊行抗議。但可怕的是,他們有些人信息素外溢,碰撞在了一起。遊行隊伍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誘捕器,所到之處Alpha都尋味而來。

從第一個信息素外溢的Omega開始,有Alpha或故意、或被引誘也放出了信息素。Alpha信息素又誘發了其他Omega的情動,最終AO信息素的碰撞像雪崩,一發不可收拾。

儲錢不是在場被誘導發-情的唯一一個,但卻是最幸運的一個。

他的媽媽見他久久未回,或許是母子間的心靈感應,想到他發-情期在即,更覺得危險,就出來找他。儲錢是被李娟從Alpha手裡搶出來的,用自己的身體做屏障,大概生活讓她太過絕望,太渴望新生,那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信念。

她想讓兒子乾乾淨淨地活下去,活到有自由的那一天。

李娟死在了那場全國範圍內爆發的遊行,史稱「血色革命」。在警察趕到強勢清場隔離之前,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她被失控的Alpha活活打死。她死死抱住兒子,鮮血把儲錢的白襯衣全部染紅。

身處社會最底層,活著就已經拚儘全力,Omega性彆成了他們無法承受之重。

這一段戲持續拍攝多日,拍到了過年前一天。

儲錢和母親的死彆,最後是儲錢抱著母親滿是血汙的身體,放聲痛哭。

李娟還想和兒子說些什麼,想為這些年沒有儘到做母親的責任而道歉,想為把他生作了Omega而道歉,最想說的是讓他堅強地活下去,總會有希望。

可最終,李娟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斷裂的肋骨插入肺部,讓她隻能發出嗬嗬的呼吸聲。

她在最後的人生時刻,給了兒子一個笑容,像盛開的白百合,純潔又美麗。

知予在片場抱著冉倩不鬆手,導演喊了哢,他仍跪在原地,嘴裡喊著:“媽媽,媽媽……”

沒能和媽媽好好告彆,是他心裡永遠的痛。他在劇裡的媽媽李娟同樣滿身鮮血失去知覺,像夢魘重回眼前,他哭得肝腸寸斷,無措得像十八歲的情景重演。

他早已沒有生活在那個不幸的年代,現在Omega可以得到很好的保護,可是為什麼,彆人家孩子的分化都很正常,隻有他……在最好的時代,他卻仍然不幸。

他的媽媽那樣無助地死去,那麼草率地離開,她本可以有更豐富的人生,有安樂的晚年,可這一切,全部被他的分化葬送。

知予哭著,陷入了自我。周遭的聲音聽不見,冬日的寒風吹不醒。逼近零度的天氣裡,為了拍攝,他隻穿了一件白襯衣,他卻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關闞越、南憶真、張希,都跑過去來,試圖叫醒他。被他抱住的冉倩用眼神製止了他們,她等知予稍稍平靜,這才輕聲喚他:“媽媽在,小知乖,不怕。”

“媽媽……”知予如夢初醒。

其他人搭把手把冉倩扶起來,冉倩伸手拉他:“小知乖,跟媽媽去擦擦眼淚。”

知予站起身,看著她,新的情緒湧上心頭,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了她。

他知道現在不合適,但是他就是這麼做了,滿腔濃烈的情緒,化成他在冉倩耳邊輕輕喊的一聲:「媽媽」。

冉倩溫柔地回抱他,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打,是每一個母親安撫孩子時最質樸的動作。

“乖孩子。”

情緒大起大落,讓知予很是疲憊。可這時他的心裡又無比輕鬆,有什麼無形的枷鎖被放下,有傷痕被治愈,給他更多走向新生的力量。

第96章

自己的Alpha自己疼

第二天是過年, 第三天大年初一,之前反複雕琢的鏡頭拖慢了拍攝進度,於是劇組春節隻放這兩天假。

假期太短, 知予和冉倩沒有折騰回海城, 再加上路铖和基因院的專家們一起去了歐洲學術訪問, 參觀他國已建成的DNA信息庫, 所以他們也沒了回海城的必要。

本以為就他們兩在劇組過節,結果路奶奶和路爸爸沒打招呼就飛了過來, 一家人齊聚小城暉縣,反而路铖成了孤家寡人的那一個。

這是知予從小到大, 過得最熱鬨的一個春節。十八歲以前,春節隻有他和媽媽。從醫院醒來以後, 春節隻有他自己。

在暉縣這樣的小地方,路家當然不會有產業,但是這能難倒有錢人?

他們買的是暉縣的「樓王」, 城西濱湖小區,位置最好的湖景彆墅, 一湖之隔就是小縣城的CBD。

知予和冉倩被接過去的時候,本是樣板房的彆墅已經被裝飾了各種新年符號,春聯、燈籠、窗花, 很有過年的氣氛。

青姐在廚房做飯,路奶奶和路爸爸在看電視,像尋常人家過年一樣。車進院門,路爸爸立刻搬了鞭炮出來,路奶奶站在台階上張望。

他們的車還沒停穩, 路爸爸立刻就點鞭炮。劈裡啪啦好不熱鬨, 說是給昨天剛演了死人的冉倩去晦氣。

知予突然想起《懲戒》殺青的時候, 他收到的那個大紅包。心想路家父子兩真的很像,一個放鞭炮去晦氣,一個給他包了九千塊的大紅包。□思□兔□在□線□閱□讀□

當時他還自欺欺人那個叫「Deitrich」的女粉絲肯定不會是路铖,結果從美國回來他就在路铖的公寓裡發現了那張他寫給Deitrich的to簽。

他什麼也沒說,隻偷偷把to簽放回了原位,當做自己沒發現。自己的Alpha自己疼。還能怎麼辦?裝女粉給自己應援這種事,看破不說破就好。

那天他們一家四口,加上青姐和廉叔,一起吃了年夜飯。

時差6小時,他們吃晚飯的時候,路铖剛吃完中飯。他和基因院的專家們在一起喝茶消食,知予打來了視頻電話。

除夕夜,今天他們一行數人先後都接了家裡的視頻通話,都沒有避人,路铖也就大大方方接起來。本來就算好奇,也沒人會湊過來看他的手機,直到冉倩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們那一代人的國民女神,她的聲音傳出來的一瞬間,就有不止一個人聽出來了。

“冉倩沒上今年春晚,怎麼她在說話?”

“這說的也不是節目裡的話啊,還叫兒子……”

眾人齊刷刷望向路铖,目光如果能導電,他這會肯定外焦裡嫩了。

於是一家人的除夕通話就成了冉倩的粉絲見麵會,專家們矜持又熱情地和她通過視頻打招呼,紛紛承諾一定替他照顧好兒子。有一個算一個,看路铖的目光都帶上了聖父聖母般的光輝。

路铖:“……”倒也不必這麼看他,他親爹親媽還是挺疼他的。

祁嵐在一邊沒怎麼說話,但是她也被這種熱烈的氣氛感染,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在異國他鄉找到了一點過年的味道。

寒暄完了大家識趣地散開,把空間留給路铖和他的家人。祁嵐和他坐得最近,餘光還是免不了瞟到。

路铖轉鏡頭和知予看所在的環境:“剛才都是這次同行的專家,這位是考察團團長祁嵐祁院長。”他有意把鏡頭落在祁嵐這邊,發現祁嵐在看,正好讓她和知予打個照麵。

鏡頭那邊的男生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笑起來溫潤又單純,讓人一眼就有好感。

“祁院長好。”

“知予,對嗎?你好。”

打了招呼,彼此都沒有多的話說了,畢竟不認識,也不在麵前,但是這一個照麵卻沒人覺得尷尬。祁嵐覺得知予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質,莫名讓她感到親近。

“有機會可以和路總一起來院裡玩,我父親和你老師葉老也是舊相識。”在彆人那裡是隨口的客套話,可能說者聽者都不會當真,但是在祁嵐身上,卻是難得主動釋放的善意。

“謝謝祁院長,等我殺青了給您帶伴手禮,拍攝地這邊的小魚乾是一絕。”

打過視頻,暉縣這邊知予和路家人開始看春晚。

知予雖然插科打諢不行,卻很會捧場,把為了討好老婆不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