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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什麼活?你渴了?渴了你就爬起來自己去倒水喝。”

路铖見慣了這種場麵,全當自己沒聽到,知予第一天見路爸爸還不熟悉,就聽得很認真。聽到「老婆」兩個字,耳朵紅了。

聽到把他兩類比他們夫妻,臉也紅了。

當聽到讓路铖自己起來倒水喝,他立刻噠噠噠跑過去搶先端了一杯水來,說:“是我自己想給他倒水,路叔叔,不是他讓我乾活。”

“哥,喝水。”知予說著,把吸管遞到了路铖嘴邊。

含住那根吸管的那一刻,路铖覺得那不是一根吸管,那是氣死他爹提前繼承家業登上人生巔峰的魔法棒。

他爹還在費儘心思哄他媽回家,他不僅不用哄,寶貝還主動照顧他。人最怕的就是對比,路铖想笑。

路铖對知予偷偷招了招手,示意他說悄悄話。知予湊過來,路铖在他耳邊低聲說:“見麵禮不用還,放心收著。”

“可是太貴了……”

“那你先習慣一下,知島主。”

小輩咬耳朵,冉倩趕緊拎上老公往外走,反正他已經完成了送見麵禮的曆史使命,作為工具人,是時候退場了。

“我還沒跟阿铖說話呢,你拉我乾嘛?”

“回頭說不行?能不能彆打擾孩子們談戀愛?平時也沒見你要跟他多說幾句……”

路文博和冉倩的聲音漸漸消失在病房外,房門被重新關上,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我爸媽就是這樣,吵吵鬨鬨幾十年,我都習慣了。沒嚇到你吧?”

“沒顧得上,光想著他們看到我跟你睡一塊了……”知予越說聲音越小,害羞地低下了頭。

第80章

我還有想做的事,有牽掛的人

“不喜歡和我睡一塊?”路铖問他。

明知道他說的是被長輩看到不好意思, 卻故意要轉移重點,隻想哄他說兩句好話。情侶間的小情趣,Alpha上位第一天就體會到了。

知予不說話了, 他問得這麼直白做什麼。

“是不是我擠著你了, 睡得難受?”

知予:“……”

“我身上太燙了, 熱著你了?”

“哥……”

“不逗你了。”見知予實在不好意思, 路铖怕把人逗過了惱羞成怒受不了場,見好就收。說完他掀開被子, 他得去趟洗手間。

知予見他要下床,下意識就去攔。

“我去洗手間, 彆擔心,我傷了肩膀, 不是傷了腿不能走。”

知予還是不放心,堅持扶著他起身,又一路把人送進洗手間, 給他帶上門就在門邊站著等。

洗手間門上半部分是磨砂玻璃,知予站在那, 從裡麵能看到模糊的身形。路铖對他這緊迫盯人的狀態失笑,可兩人剛在一起,他不好意思讓知予聽現場, 示意般地咳了兩聲。

一聽他咳嗽,知予立刻敲門問道:“哥你沒事吧?”

路铖見他沒懂,隻好直說:“小知,你彆站門邊。”

“怎麼了?”

“難不成你想幫我把一把?”路铖的語調拉得長長的,聲音是發燒過後的粗糲感, 刮過知予的耳廓, 拉出一片緋紅。

知予後知後覺, 趕緊走開去。

可剛在一起的情侶就是有一種奇異的磁場,等路铖重新坐回床上,知予坐在床邊,兩人一對視,氣氛又變得黏黏糊糊起來。

對視超過一秒就心跳加速,超過兩秒就想接%e5%90%bb,超過五秒能直接%e5%90%bb一塊去。

知予被他看得受不了,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才睡了三四個小時就醒了,還經曆了脫單第一天社死見家長,大腦過度興奮之後更加疲憊,到了隔壁房間沾床就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六點,伴隨著晨光,知予醒了。這兩天發生的種種太過突然,他一時恍如夢境。直到爬起身,看到窗外熟悉的草坪、湖岸、長凳、樹影,才有了真實感。

幾個月前他在這裡住院,他和哥被拍的照片他還偷偷存著,現在住院的換了人,好在他們還在彼此身邊。

知予洗漱完去隔壁,輕手輕腳推開門,正對上路铖的視線。

他也早就醒了,青姐都已經張羅好早餐,他說要等知予醒來再一起吃。

“哥你好早,好點了嗎?”

“嗯,餓了嗎?我們去吃飯。”路铖沒有說他幾乎沒太睡著,用了止疼藥還是疼得厲害,他不想知予跟著擔心。

他傷在右肩,整個右手都不方便動作,隻能左手拿勺喝粥。沒有右手自如,儀態卻絲毫不亂。

知予以前沒注意,在他心裡路铖就是最厲害的,他在任何方麵的優秀都是理所應當。現在見過了他爸媽才知道,這是自小接受富豪精英教育而來的優雅矜貴。

見知予好奇地打量他,路铖放下勺子問:“怎麼了?”

“沒什麼。”知予笑著搖頭,看他精神恢複了不少,很是開心。

兩人吃過早餐,路铖看新聞,知予拿出手機來上網。前天晚上的事發生在偏遠的海邊,再加上正在進一步調查中,消息沒有傳出來,網上一片風平浪靜,倒是另一件事映入了知予的眼簾。

“蜂鳥互娛的易總被警方詢問?”知予總覺得這事好像有關聯,但一時沒想起來。

“前天晚上他的人在現場,埋伏在岸邊的樹林裡,明顯是早有預謀,不然不可能出現在那裡。人被廉叔一鍋端了,警方詢問他是應該的。”說起那晚的事,路铖的目光變得淩厲。

參與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知予一時沒理清其中的關竅,不懂為什麼蜂鳥的總裁會和逃犯閻昆扯在一起。

“哥,蜂鳥以前就下這種黑手嗎?他們是不是對付過你?”

“那倒沒有。”路铖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語氣和緩下來,“就算不帶保鏢,隨便幾個人也近不了我的身,不用擔心我。這次易景明參與得應該不深,他底線是不高,但是殺人放火的勾當還是不做的。”

“小知,你隻知道擔心我,你自己呢?還怕不怕?”

“挺害怕的……”知予斟酌了一下措辭,說,“我還有想做的事,有牽掛的人,一點都不想死。我當時很害怕,但是我相信你會來救我。看到你的車我就不怕了,哥,你就是我的英雄。”

知予說完覺得自己這話有點矯情,又不好意思起來。路铖伸出完好的左手,有些強勢地攬住了他。

“牽掛的人裡有我,對吧?”

“當然,你排第一。”

知予仰著頭,兩人相視一笑,路铖低頭%e5%90%bb了%e5%90%bb他的額頭。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那想做的事有哪些?”

“想……想找我爸爸。”

路铖靠坐在病床上,知予被他圈著攬住,臉貼在他肩窩,感受到的全是他的溫度,整個人都是放鬆的。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說起那些從未提及的話題好像都變得容易起來。

“那年出了車禍以後,在車上媽媽很不放心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是有預感的,她知道自己要走了,怕我以後就是孤零零一個人。媽媽很堅持,讓我一定要去找爸爸。我不能讓她臨終前還帶著遺憾和擔心走,我就答應了。”

“其實從小我都是跟媽媽在一起,早就接受了沒有爸爸這件事。我當時也十八歲了,完全可以照顧自己……但是答應了媽媽,我得做到。這是她生前最後的願望,我不能讓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那你爸爸,在哪裡?”路铖柔聲問,不知道有什麼有效線索。

他不禁感激知予媽媽的良苦用心,當時兩人都是重傷,她知道自己撐不住了,害怕她的死亡讓知予失去求生欲。

命運眷顧,讓知予醒了過來,這件事在當時,未必不是給了茫然的他一個新的生活目標。

“不知道。”知予搖了搖頭,在他肩窩蹭了蹭,像尋求安慰的小獸。路铖輕撫他的發頂,仰頭方便他更緊地貼近自己。

“我從小到大他都沒出現過。我媽媽未婚先孕,和爸爸分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他們一見鐘情,相處沒多久就在一起了。我隻知道爸爸是個軍人,叫連勳,可是媽媽說這個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他們分開時,是他臨時有任務被召回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後來媽媽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不願意去洗標記,堅持要把我生下來,被外公外婆趕出家門,獨自去了穗城,把我生下來帶大。”

“就知道個名字,軍隊的資料外部也沒法查,我其實也沒什麼辦法找到爸爸。我醒來以後很茫然,就跟著表哥給藝人做了一段時間助理。沒想到認識了牧雲,他把我介紹給了佟姐,簽我做演員。說起來有點可笑,我當時覺得如果我出名了,或許不需要我去找,他說不定能找到我。”

路铖想起之前知予說他有想找的人,當時他還猜測是不是他自己,看來當時他確實是太自作多情了一點。還好,雖然說當時是自作多情,現在已經是兩情相悅。

“不可笑,小知很了不起,現在已經很有名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消息。”路铖心裡其實並不樂觀。

一個Alpha終身標記了Omega,離開以後再也沒來找過,要麼是渣男不想負責,要麼是已經遭遇不測。無論那種,對知予而言,可能都是二次傷害。

門外,不是故意偷聽的路文博和冉倩對視一眼,默契地轉身又離開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到了一樣的情緒,這孩子真不容易,媽沒了爹不見,以後他們要對知予好點,讓他有一個新的家。

“我昨天是不是送少了?”路文博有些心虛地問老婆。

冉倩正在翻知予的百度百科,答道:“知知11月2號生日,到時候多送點,還有兩個月可以準備。”

路文博深以為然,鄭重點頭。

知予還不知道自己get了未來公婆疼愛值+1,他窩在路铖懷裡,懶懶地不想動了。結果路铖藝高人膽大,左手摟著他,右手還要拿他手捏著玩,動作頻繁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知予驚得趕緊起身,叫醫生來看,發現傷口又滲血了。

這下醫生對這位三十歲的大總裁完全失去了信任,直接給他上了三角巾把右手懸吊起來,禁止他亂動,並且事無巨細重新叮囑。

“有開放性傷口所以沒打石膏,本來做了內固定手術是沒問題的。但既然路總控製不好,那以後隻能把右臂吊起來。家屬注意,右臂不能動作,文件都不要拿。傷口不能碰水,決不能讓病人單獨洗澡。睡覺必須俯臥或左側臥,如果側臥,必須有人貼身照顧,以免翻身壓到傷口。食譜我讓護士重新拿一份過來,護理細節也讓她再好好跟你們家屬講一講。”

路铖和知予聽完,臉色好不精彩。

路铖:那是不是可以理直氣壯要求一起睡?

知予:那我要給哥洗澡嗎??不然讓小祝給哥洗?啊啊啊,不行,接受不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