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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搭在他肩上,濕亮的眸子注視著他,登時有一種欲求不滿的感覺。

他登時很想..

“現在。”林縕靜靜注視著他,問:“現在最想乾的是什麼?”

謝墨嶼微微低斂眼眸看他,烏黑卷發濕透了,落在冷白的額間,薄唇擦過林縕又白又薄的耳垂,素來清清淡淡的嗓音有幾分低啞、帶著電流的磁性:“你。”

林縕僵住了。

兩人在月光下注視著,沒有動。

這句話明顯出格了。

林縕站在月光下,白皙的耳尖慢慢變紅,看他一眼,沒說話,很快地低下濃睫,有種脆弱感。

副導演那邊去開始呼喚他們,說:“林導,開拍了吧。”

第二次拍攝。

這一次,謝墨嶼仿佛渾身都在隱忍,給人一種十分不一樣的感覺,眼神戲的張力非常強烈,他的長指緩緩下移,幾乎扼住了林縕脆弱的喉嚨,卻又隻是輕描淡寫地蹭了一下。

晦暗不明的眼神注視著林縕的每一寸皮膚時,都給人一種戰栗的、入侵的感覺。

就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侵略,吞吃入腹。

林縕感受到了那種欲求。

很真實。

他被壓在青草地上,雪白的皮膚上泛著指痕,克製不住地喘熄,呼吸急促,閉眼,有些發暈。

“很好。”

副導演忍不住讚歎,說:“很真實。棒,完美。過!”

兩人喘熄著坐起身,方才那炙熱的氣氛似乎是還沒有消散,夜裡,草底的蟲子發出輕微的鳴叫聲,林縕的呼吸仍有些急促。

“謝老師剛剛表現的太棒了。”陳導忍不住鼓掌起來,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拍這麼香豔的戲。”

“確實是第一次拍。”謝墨嶼坐起身,食指拭去唇上的水光,低笑著說:“辛苦你們了。”

夜裡潮氣重,畢竟是在江邊上拍的,很快,濕了衣服的謝墨嶼很筷感覺到一種寒冷的氣息,如今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拍攝時間從天剛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許久,劇組人員都忙著收拾東西,準備休息,然後繼續第二天的拍攝。

“抱歉,”謝墨嶼側眸瞧著他,漂亮的眼睛著看他,嗓音清清淡淡:“林導,剛剛冒犯了。”

林縕:

林縕站起身,看他一眼,說:“你沒談過?”

“沒。”謝墨嶼拍拍褲腳上沾的沙子,吹著夜風,走在安靜的河灘上,星星低垂,一切靜謐如一場美夢。

“是不是不相信?我%e5%90%bb技還不錯吧。”他忍不住靠近林縕,食指輕挑地勾住他的下頜,說:“林老師剛剛感覺怎麼樣?”

“%e5%90%bb技不錯,”林縕順著他的食指轉過去看他,偏頭,說:“..很好。”

這句話有點曖昧。

謝墨嶼一怔,出乎意料地安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並肩走在夜晚的河灘上,不遠處,帳篷的倒影被篝火拉長,氣氛在這不合時宜的沉默裡逐漸發酵,變的粘稠炙熱。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林縕的思路一時間穿過了十分漫長的邊際,回憶起許許多多從前不曾想起的細節來。

他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機場。

謝墨嶼剛結束采訪,走的急匆匆的,那時候他穿一件白色T恤,長得不錯,很對胃口;

第二次是在酒吧,那時候他看上去心情不錯,端著酒杯過來搭訕。

第三次..

謝墨嶼說過非常喜歡他的作品,他還送了他禮物:那張價值不菲的油畫。

他這麼用心,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導演麼?

又或者說,僅僅是對於喜歡的人的一種發自內心的追捧。

假如到此為止了,那麼他可能認為這樣是正常的,偏偏他們還越界了,接%e5%90%bb或是其他的,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曖昧程度。

儘管,這僅僅是因為要拍戲的緣故。

身邊的謝先生並沒有開口說話,林縕因為他的突如其來的安靜和沉默變得有些不自然了,有一種他從未設想過的曖昧抑或是心動的錯覺,不停的發酵。

晚上剛從河裡起來,身上都濕漉漉的,還沾了些泥沙,如果不洗澡會很難受,兩人去臨時搭建的衝涼房裡換好了衣服,半個鐘後林縕穿著換好的睡衣從裡麵走了出來。

劇組人員在河邊搭好了帳篷,篝火燃燒著,明天還有場河邊的群戲。

“林導,”陳導衝他招招手,說:“過來,這邊暖一暖。”

篝火安靜的燃燒著,火焰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偶爾飛濺起零星火光,在夜色裡猶如消失的星子般一閃即逝,宛若幻覺。

林縕在草地上坐下。

身邊的副導演看了他一下,說:“怎麼魂不守舍的?”

林縕一怔,看了一下他,說:“有麼?”

陳導說:“嗯。是因為剛剛拍的戲嗎?我看你對小謝還挺有感覺的。”

林縕登時嗆了起來:“我沒有。”

第24章 欲望

林縕本就有點輕微的心虛, 聽他這麼一說,蒼白的臉頰都紅了起來。

他有幾分不太自然的避開了話頭,輕聲說:“我第一次拍這種戲。”

“也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拍戲了,”陳導說:“我記得你以前對演員要求都特彆高, 有時候還凶的, 也沒什麼人情味, 可是對他就不一樣,”陳導說著笑了起來, 感慨著說:“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有時候合眼緣的人是很難討厭起來, 你們可能剛好性格比較合適。”

說者無心,陳導本來也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隻是坐在河邊回憶著順帶調侃一下。

可是林縕就不一樣了,他屬於聽者有意的類型,忍不住就反駁了起來, 低聲說:“不至於。是有點入戲,拍完就好了。”

陳導一愣, 沒明白他這麼說是想表達什麼。

想了想,又選了個他愛聽的,說:“不過小謝對你, 真的沒得說。”

陳導又說:“他估計是真挺喜歡你。之前就有是gay的傳聞,一般人都是避嫌,他還是接了你這部片子。很用心。

林縕一頓,問:“是麼?”

他說話時微微偏過了頭,神色是少有的凝神認真聽, 溼潤的眼眸微微亮了起來, 本就長得眉清目秀的, 這時候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

“是的呀。”

陳導笑了起來,感覺自己這次的話肯定是說對了。

另一邊。

謝墨嶼從淋浴間裡走出來後,被助理小陳叫去了,在他們的帳篷邊兒坐下,躺在草地上,助理給他按摩著肩膀。

這裡是偏遠的山村地區,風景很美,晚上的時候也不像城市裡有嚴重的光汙染,躺在草地仰望天空的時候,可以看到滿天的星宿,不停的閃耀著,仿佛隨時要從天幕上墜落下來,給人一種米幻的夢境般的錯覺。

“你覺得,剛剛那段戲怎麼樣?”

謝墨嶼偏頭問助理。

“很好。”助理回憶著,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非常有感染力,謝老師您簡直演技太好啦。”

謝墨嶼收到回複,微微一頓。

這卻並不是他真正想問的。

他想問:拍那段戲的時候,他看上去是不是特禽獸?

他回憶起方才那段戲裡他和林縕相處的細節,心想,他的動作會不會越界了?包括那個%e5%90%bb,包括他後來說的那一個字,似乎是有些超越正常朋友範圍,親密的過分。

甚至他說完那句話,演完這場戲後,林縕都沒有怎麼跟他說話,變得有些冷淡了。

他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是說這些天他的行為已經讓林縕感受到了某些端倪。

他該不會不理自己了吧。

謝墨嶼有點惆悵,還有幾分茫然,仔細反思著自己的行為。

他如果真不喜歡這樣,那以後還是保持好分寸?

正當謝墨嶼兀自糾結的時候,林縕已經站起身,往場務那走去了。

畢竟剛剛拍完在水裡的一段戲,這時候時間是早秋,天氣挺寒冷的,場務是個戴著帽子的小哥,端著一盆熱水,在裡麵放了幾瓶純牛奶,另一個水壺裡在燒著薑湯,準備給剛剛下水的兩位演員喝一下,暖一暖身子,防止感冒。

林縕走過去時場務微微一頓,然後看向林縕笑了一下,說:“林導,要喝點牛奶嗎?”

林縕問:“剛剛熱的?”

小哥「嗯」了一聲,說:“還有薑湯。”

林縕拿起一瓶,手指試探了一下溫度,說:“謝了。”接著從熱水裡提起兩瓶牛奶。

場務不由笑了一下,說道:“給謝老師帶嗎?”

林縕一怔,看了他一眼,問:“為什麼說是他?”

小哥笑了笑,靦腆地說:“你們感情好呀,看拍戲的狀態都看得出來。”

林縕被這句無意的感慨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把牛奶瓶拿在手裡,一時間又不知要不要送給他。送,是不是顯得有點過了?他一邊走一邊反思,想著:他對謝墨嶼真的有特殊的感覺麼?

想歸想,林縕在漫漫的星空下,仍然不知所以然的走到了篝火旁。

他看見被火光照亮的謝墨嶼的臉,他正看著那燃燒的篝火,低眸發呆,不知在想什麼,青年側臉看上去清俊漂亮,是很容易讓人心動的那種類型。

林縕在他身邊坐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說:“熱牛奶要麼?”

謝墨嶼一怔,登時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他還沉浸在方才那個即將被林縕嫌棄的猜想裡,悵然若失著。

“熱牛奶?”

謝墨嶼一頓,隨手接過來,看清是熱牛奶時才慢半拍反應過來,意外地轉眸。

林縕沒有生氣,也沒有因此而回避冷淡,甚至給他帶了一瓶熱牛奶。

謝墨嶼坐在原地,心情仿佛一瞬明亮起來了,擰開牛奶瓶子,喝了口,轉向林縕,溫聲道:“林導,剛剛那場戲,介意麼?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猜測著林縕的態度,一方麵是自己無法確定林縕是不是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

另一方麵,則是想知道他對於和同性的肢體接觸能接受到什麼程度。

聽說,純直男是很排斥這種親密戲的,會覺得很不適。

那林縕呢?

他是無所謂,很排斥,還是也會有生理反應?

“不介意,”林縕低眸,道:“拍戲需要,自然是效果越到位越好了。”

他低頭,額前垂下來幾撂濕發,皮膚愈發白皙似冰玉了。

沒多久,夜色裡,遠方一個人提著薑湯走了過來,坐在兩個人身邊,正是之前的副導演,劉導。

他和陳導很不一樣,風格是偏向嚴厲一些的,吹毛求疵,對演員的要求也是很高,方才總是不滿意的那位正是他。

通常來說一個劇組裡除了導演之外還有三四個副導演,每個副導演負責的職位不同,但因為這片子裡林縕要負責參演,是自導自演的類型,因而幫助判斷拍攝效果的重擔便分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