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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他想起了劉梓青買的那條黑人的熱搜,心想,是因為這個麼。

林縕看見了?

他原來這麼看中藝人的個人品質麼。

“哇,真的啊?”一邊的謝墨嶼的助理小陳很高興,喜形於色地笑了起來:“終於換掉了!不過,把他換成誰?”

“咳,”門外的小吳撓了撓頭,說:“不換誰,林導親自上。”

謝墨嶼:

他放下杯子,差點被嗆到了。

謝墨嶼的助理小陳登時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驚歎道:“不是吧,林導還會演戲?”

“沒有沒有。”小吳搖搖頭,謙虛道:“也隻是先試試,假如合適,咱們就不用再找演員了;假如不行,就繼續篩選男二。所以,林導上不上,就看下午試戲順不順利了。”

“好的好的,謝謝。”小陳似乎有點興奮,又忍不住問了句:“下午試戲,像我們這種「閒雜人員」可以圍觀麼?好想看林導演戲,我還沒看過呢。”

小吳靦腆地笑了:“你可以去網上找啊。林導也是演員出身的,網上有他小時候演過的片子,雖然跟現在自己拍出來的風格不太一樣。”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小吳就離開了。

門一關,謝墨嶼在那看劇本背台詞,他的助理則坐在茶台邊上,低頭認真地搜索起了林縕小時候演過的片子——呦,還挺多。

他點開一個眼熟的劇名,是個兒童連續劇,幾十集。他把音量關到最小,

第一集 正放著,他低頭看的直笑,隨後,身後慢慢有個陰影擋了過來,他一抬頭,是自己老板謝墨嶼。

謝墨嶼站在他身後,也在看,問:“這裡麵哪個是他?”

小陳輕咳一聲,指著某個纖瘦的小影子:“就是那個白衣服的小帥哥。瓜子臉,額頭前有點劉海的那個,皮膚白眼睛亮的。”

“這是他演的?”

謝墨嶼凝神看,忍不住也笑了。

這部劇屬於童年回憶型,看起來很幼稚的一部家庭劇,可他一看屏幕上的人,瞬間就記起來了這部他小時候看過的劇。

劇情一概不記得,唯獨記得,劇裡麵有個小帥哥,雖然出場次數不多,但那眉眼好看到他心裡去了,哪怕過了這麼久,還是看一眼就記起了年幼時對美的感覺。

視頻播放了一半,彈幕上飄過一串「童年男神」,「白月光」,「我最早的初戀啊啊啊」諸如此類的橫幅。

果然,人類的審美都差不多。

他小時候覺得好看的人,彆人同樣難以忘懷。

隨即,謝墨嶼想起,下午要和長大後的林縕試戲..他目光落在窄小的手機屏幕上小男孩的臉。

小時候不是挺開朗。

林縕這是,越長大越悶騷了?

謝墨嶼低笑一聲。

正看著,林縕給他發來了消息,似乎糾結了許久才發出來的:

-謝老師;

-昨天晚上那樣,就很好;

謝墨嶼修長的手指敲擊著屏幕,發送:

-什麼戲?

林縕:

-是%e5%90%bb戲。

謝墨嶼沒注意的時候,那條#《light the fire》路透圖#的熱搜下,多了一條看似不起眼的評論。

木子V:感謝大家對我化妝技術的認可..劉老師臉上的帶傷妝果然化的很完美!“鼓掌”“鼓掌”

這條聲明很快被頂了起來,評論又分了三派:

路人:“啊?原來是化妝的啊,我還以為是真的,現在化妝技術太厲害了。”

“完全看不出來。不過這文案是不是有點賣慘的嫌疑?”

“樓上+1.”

謝墨嶼的粉衝過來罵人了:“某些人剛剛說是嶼下手打的呢!過來道歉啊!”

“某人粉都衝正主微博下去了!膈應死了!”

“「裂開」”

“快給謝老師道歉啊!”

..

諸如此類。

總之,這片隻放了個路透圖,原定的兩位主演的粉先掐了起來。

片場辦公室裡。

副導演暗自慶幸,幸好決定要換人了,不然以這倆的關係,電影拍不出同性片朦朧美好的效果,估計還自帶掐架氣息。

“這樣發可以麼?”化妝師問林縕。

這樣算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不會鬨的太僵,同時,也算是給暗地搞事的劉梓青一個警告。

“可以。”林縕看了一眼,而後問副導:“劉梓青那邊怎麼說?”

“他答應了。”

“謝老師呢?”

“他也沒有意見。”副導演有些出神地說:“謝老師還是很好說話的,說演配角就演配角,也沒多問什麼。”

作為一個導演,一個和他沒有競爭關係的人來看,謝墨嶼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其實很舒服,或者說,很會把握分寸感。

不會鬨脾氣,又好說話,有時候甚至謙和。

但對於有競爭關係的,又不一樣了。

“劉的事情被擺平了?他變成配角了?”經紀人徐利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彆人都覺得他會受不了選擇退出,但他答應下來了。”

謝墨嶼坐在窗邊,垂下睫毛,外麵一隻蜻蜓落下,翅膀半透明紋路看得清清楚楚。

“哦,”徐利笑了一下,卻提醒說:“那謝老師你可要注意了,他可能是想收集證據,才留下的。”

謝墨嶼低頭,瘦長的手指捏著筆,在劇本上劃了個記號:“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想抓住你的把柄。那些退圈了的明星都是怎麼被封殺的?都是把柄落在對家手裡了。”

偷稅,或者是出軌。

不過這些與他無關,唯一一個不大能公開的,大概就是「同性傾向」了。

謝墨嶼低眸,沒說什麼,隻是忽然覺得有那麼點諷刺。

下午三點。

謝墨嶼碰上房間的門,左手一卷劇本,右手握著手機。

謝墨嶼在昏暗的酒店過道裡聽電話:“去你房間?”

電話那邊是林縕略低的嗓音:“嗯,來的時候帶上劇本。”他頓了頓,說:“準備好了麼?第十二場戲,有一小段%e5%90%bb戲的那段。”

“台詞都背下來了,”謝墨嶼低眸,唇邊是不自知的弧度,問:“你呢?”

“我?”林縕輕笑,氣流好似透過聽筒灑在耳膜上:“你來了就知道了。幾百年沒演過戲了。”

語氣有點無奈。

“林導謙虛了。”謝墨嶼笑著調侃:“你小時候演的挺好,我記了快二十年。”

電話裡一陣安靜。

沒多久他就聽見林縕不可思議地問:“你看我小時候演的劇了?”

“嗯,怎麼?”謝墨嶼低頭,走到了電梯邊,摁了上鍵,說:“林老師你小時候真好看。”

林縕:

他沒說話,過了會兒,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電話居然被掛了?

林縕的房號是1501,電梯到了十五樓,叮的一聲開了。

電梯鏡麵反射出他的影子,門開了之後,謝墨嶼站在大廳辨認了下方向,往左拐,中央空調的風迎麵吹來,寬鬆的T恤往後飄,勾勒出肩到腰的線條。

“謝老師。”

不遠處有人看過來,叫他——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副導演,製片,攝影大哥和他助理都在。

謝墨嶼走了過去。

謝墨嶼問:“林導呢?”

“稍等一下。”副導演笑了:“他把裡麵稍微收拾一下,待會兒就在裡麵試戲,攝影大哥負責拍,完事兒咱們可以一起看下效果。”

“行。”┅思┅兔┅在┅線┅閱┅讀┅

沒多久,門開了。

助理開的門,另一邊的浴室裡,林縕似乎剛洗完頭,往外看。

空氣裡有清淡的濕發的味道,偏涼,似乎是薄荷味兒。他穿了件寬鬆的白色T恤,運動短褲,骨感的手裡捏著毛巾一麵擦頭發一麵往外走,烏黑的一縷縷發濕了水,搭在白淨的額頭上。

眼神顯得格外明亮而乾淨。

謝墨嶼和他四目相對。

-你小時候真好看。

想起剛剛電話裡那句玩笑話,兩人俱是一怔。

“林導,剛剛為什麼掛斷我的電話?”謝墨嶼頎長的身形靠著門邊。

林縕往浴室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聲說:“沾水了,不小心掛的,彆介意。”

這兒人多,話題似乎也不方便繼續展開,謝墨嶼沒說什麼,目光注視著林縕。

林縕一麵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麵在屋裡晃悠,坐在了廳內的沙發上,抬眸,看向眾人,說:“先坐。”

他住的套房蠻寬,助理小吳過來沏茶,副導演和製片人依次坐在沙發上,攝影則跟助理開始調焦調光圈。

“選的片段是兩人關係首次變得曖昧的一段戲。這段戲不長,台詞也不算多,主要是看一下我們的配合度怎麼樣。”

林縕把毛巾遞給助理,頂著濕漉漉的短發坐在沙發上,躬身,茶幾上攤開一本劇本,他翻到第十二場戲的位置。

內景日臥室;

這場戲幾乎都是動作戲,眼神情緒和肢體語言是重點,偶爾的幾句撩撥也要表達到位,都做到了就八九不離十了。

兩人關係變的有點奇怪而微妙。

謝墨嶼坐在林縕身邊,翻完了這一場的主要內容。

“開始麼?”他問林縕。

“準備好了嗎?”林縕說:“那就開始。”

他站起身,做了個手勢,攝影開始拍攝了。

兩人站在廳內。

謝墨嶼的眼神很快發生變化,他進入角色很快,再看向林縕時,已經成為了劇本裡的角色。

“Action.”

謝墨嶼往前走了一大步,兩人瞬間離的很近,幾乎是貼麵了。

呼吸交纏。

那一瞬間他看見林縕短促卻濃密的睫毛,小刷子一樣,視線緩慢地低垂下。

林縕沒有後退。

後退意味著屈服或是畏懼,他抬眸,靜靜地死死地看著謝墨嶼,而後,湊近他耳邊,一字一頓:“你想怎樣?”

他這句話剛說完,領子猛地被謝墨嶼揪了起來,謝墨嶼往前一推,林縕被身後的床鋪絆倒,摔在床上,他那件T恤不知怎的,被過於劇烈的動作帶的滑上去一小截,謝墨嶼不留神瞥見他緊實的小腹,喉結微動。

林縕試圖坐起身,皺眉,看著他:“你要怎樣啊?”

可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謝墨嶼卻乾淨利落地捏著他兩隻手舉過頭頂,不由分說壓了下來,膝蓋抵在他腿間。

謝墨嶼視線逐漸加深。

他長腿微屈,壓在他身上,低眸,呼吸暖熱,一瞬間好似所有都靜止了。

林縕微微一怔。

他看見謝墨嶼的皮膚,明亮的眸子,挺拔的鼻骨,潤澤的唇半張著,微濕的發沾了一縷在眉骨上,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林縕心臟怦怦直跳,安靜地換了個姿勢,細長的手指扯著T恤下擺,往下拉。

兩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