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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行缺德 月離爭 4327 字 5個月前

,左邊柱子上刻著一條蛇,蛇身有著一節節的環狀紋相間,尾部細長。右邊柱子則攀著一隻蟾蜍浮雕,雙眼用顏料勾成赤紅,如同凝視來客。

這座廟雖然不大,但依然精致得讓人無法想象是如何在交通極不便的山頭上建起來的。

阮姨每日使喚蠱仆從河邊打水來,都要親自擦拭一遍廟宇,尤其是門前刻有浮雕的柱子和裡頭的神像,十年如一日的虔誠。

雖然梅發村的人都叫她阮姨,但她的實際年齡,叫姨是叫小了一個輩份。

阮宏發是她的孫子。

年輕時用蠱術作了不少壞事,報應落到她身邊的人身上,死的死殘的殘,惟獨是最小的孫兒命硬扛了過來,她有心讓他繼承蠱術,但他一心想去大城市出人頭地,她也不舍得阻攔。也許蠱術在這年代確實是過時了,用蠱不就是為了發財,蔭及子孫嗎?如果賺大錢有一樣的效果,她覺得沒關係,可以的,隻要孫兒開心。

阮姨外表看著四十餘歲不到,其實一直用蠱蟲維持外表,內裡早就破敗如舊絮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也活到頭了。

蠱神廟內。

阮姨將放著貢品的盒子高舉過頭,膝行至神像麵前,念念有詞,鄭重獻上。

“獻以女娃娃,蠱神佑我發兒一生無憂。”

怒目圓瞪的神像下,放置著一個近兩米長的木棺。

廟宇內部點燃著大量經久不滅的線香,濃得像鼻炎患者的惡夢,但這股濃鬱的香,依然蓋不住貢品裡的臭味。

阮姨揭開盒蓋,推開木棺上的棺材板,將滿滿一盒子的蛇倒進棺木之中。

棺材板被掀開巴掌大的縫,足以蛇類進入,光線漏進去,照亮了一雙躺在棺木中驚恐的眼睛。

看見阮姨將蛇扔進來,棺中人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聲帶像是被藥物破壞過了,張大嘴隻能發出淒慘空洞的氣聲,眼中充滿了求饒的淚水。

然而掙紮終究是徒勞,阮姨看也不看棺中人,動作熟練地將盒子底的小蛇撥下去。

“乖乖開飯嘍。”

棺材板被緩緩合上。

阮姨跪回拜墊上,不斷重複著大禮,%e5%90%9f唱隻有她這一支懂得的歌謠。

世界很大,衍生出來的咒語也不一樣,古時人們喜歡用山歌傾訴情感,接著以詩,以詞。咒不過是想要表達給神明的話,雖然數量稀少,但以歌謠作咒的體係依然存在。

想到即將被送來山上的程念,阮姨雙眼裡憤恨掩不住的噴薄而出。

她一定要,一定要……

讓她用最淒慘痛苦的方式活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煉成為發兒使喚一生的奴仆!

作者有話要說:  連小孩子壓歲錢都不放過的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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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的朋友已經注意到我噠的語癖了,看在我這麼努力裝可愛的份上訂閱一下我吧)

(磕頭了)

第17章 017

地下室裡廿四小時都一樣, 除了酸菜壇子就是鐵籠, 有過百年閉關修煉經驗的程念, 這種日子過兩日隻是毛毛雨, 不足以影響她的心神。但粘著她的小蘿莉不一樣, 據孫巧晴所說, 她來到這裡已經四日了。

英哥說她年紀太小, 暫時找不到買家。

獨自被關在地下室裡, 她早就憋得快瘋了, 所以看見同為受害者的程念便依賴得不正常,程念叫她乾什麼她就做什麼, 除了讓她離自己遠點,沒一會就悄悄爬回來了。

鐵門再度開啟,兩個男人爬下來, 帶著一桶水和毛巾。

英哥走到孫巧晴麵前, 抬起她的下巴,動作粗暴地將她臟兮兮的小臉擦乾淨。

剛打上來的井水很冷,她臉嫩, 汙跡被擦掉的同時, 臉頰也被擦得紅紅的,隻是忍著痛不敢說話。

“算你好運, 終於有家人看上你的,總算不用呆在我這裡吃白食了, ”英哥打量一下孫巧晴的臉, 對癩子使眼色:“不錯, 挺白淨的,你帶她去楊叔家,彆讓她跑了,來綁著。”

“真好啊,楊叔也要討上媳婦了,什麼時候輪到我啊,我也去大城市了啊,怎麼沒得姑娘看上我?”

英哥嗤笑:“你這模樣,就是村裡頭的姑娘都看不上你,還想去外麵找?跟我好好賺錢,哪天乾夠本了,分你一個水靈的。”

記著大姐姐的話,孫巧晴乖乖的任由英哥將她的手綁起來。

癩子貪婪的目光從她臉上遊移,心想這麼個小姑娘也得大幾千,他得掙多久才能買上一個啊!英哥說大城市遍地金錢,就看你會不會撿,但他不敢單乾,怕被抓,聽說要吃槍子。

鐵門被打開,露出方形夜空。

天邊沒現亮色就開始乾活,被陌生人抱起來的孫巧晴努力忍住懼意,脖子扭到極限,就為著多看程念一眼,直至地下室的景色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小女孩咬得下唇發白,滿眼是淚,都沒叫出聲來。

她很怕,怕得想尿尿。

但大姐姐讓她不要打草驚蛇,乖乖等她來接……

“怎麼掉金豆豆了,彆哭啊妹子,”癩子把她抱得緊緊的,像是抱著八千塊的鈔票,生怕她跑了,倒不怕這麼小一隻能從大山跑回城市,就怕她死在山上,要他賠錢。他看她嫩得像剝殼雞蛋的臉,心癢癢的,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乖,叔叔帶你去新家,以後你吃喝都有人照顧了。”

老楊家特彆會養豬,村裡紅白事要用到豬肉都要找他家。

一想起紅燒肉的味,癩子就饞。

孫巧晴被他滿是痘坑的臉蹭得發抖,閉著眼不敢看了,心裡想著爸爸和大姐姐,。

同一時間,地下室裡。

程念知道孫巧晴被帶走的時候沒叫一聲,也沒鬨著要她再次保證要救自己,乖得讓人心疼。

她本質上不是人,所以並不心疼。

但她答應下來的事,必然會做到,而且她蓋了戳的生物,聽她話,就歸在她的小弟範圍了。

“好,現在輪到你了。”

英哥將手腳被綁的程念背出地麵,放在推車上,乘著夜色往第二座山頭上推。

山風很涼,比悶得人頭昏的地下室都舒服多了,拂在她臉上,雖然依然無法視物,但思緒史無前例地清醒,比對付陳家人或是阮宏發時更加清醒。

前麵有一場惡戰等著她。

……

推了三小時,才到達山頭。

遠遠看見那座破敗小屋跟旁邊的廟宇,英哥始終不明白大發在城市裡出人頭地,為什麼不搞點錢回來老家建座好房子,真是不孝。他隻知道阮姨是他的長期大客戶,又懂得一些奇妙的手段,自家村裡頭買回來的新媳婦不聽話,找她買藥,回頭就服服帖帖的,比打罵都管用,乾起來還有情趣。

耽誤了兩天,阮姨怕事情有變,每日早早等在屋前,看見膚色黝黑壯得像熊的英哥推著熟悉的小車,立馬迎上去。

“路上有落石,花了點時間清理,”英哥解釋道,拍了拍程念的臉:“要我幫你抬進去嗎?”

“幫我抬進廟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阮姨掃一眼推車上的少女,乾癟瘦小,像死人一樣躺著:“你動過她了?”

“我哪兒敢啊!這妞膽子大,不吵不鬨的,我連揍都沒揍她,”就一時不爽,拿她的手捺滅過煙,不過被拐到山裡頭的姑娘,這點皮肉之苦不值一提,英哥也沒放在心上:“放心吧,她說她沒碰過男人,我看她也像雛,比豆芽菜還癟。”

程念:……

放屁!

等她吃掉邪神,讓你們知道什麼叫%e8%83%b8大屁股翹!

“慢著,推車不乾淨,你背她進去。”

英哥手腳麻利地把程念當沙包一樣扛在肩上,她感受到身邊人恨毒的視線,但下一刻,濃鬱線香、蠱毒和屍體的臭味灌進她的鼻子,嗆得她鼻尖一麻,衝擊性的臭味使她的鼻尖像是如遭重擊,失靈足足一分鐘,才勉強恢複正常。英哥的鼻子倒沒她那麼靈,隻皺眉:“城裡的人氣最旺的廟都沒阮姨你燒的多,我聞得鼻子不舒服,放下她就走了啊。”

“嗯。”

阮姨將之前算好的大疊鈔票塞到英哥手上,將他打發下山。

聽見男人走遠的腳步聲,程念忍住嘔吐欲,側耳感受,除她以外,廟的內部裡隻剩下另一個活人……

啪!

使儘全力的巴掌冷不防落在她的臉上,程念半張臉火辣辣地發燙,臉被打得偏過一邊去,左耳嗡嗚起來。阮姨手上戴著的戒指刮過她的臉,刮出一道傷痕,血珠滲出。

“賤貨!你好狠毒,我的發兒因為你,命根子都被蠱蟲蛀空,被拋棄在野外足足半個時辰!你知道他有多痛,多無助嗎?你把他一輩子都毀了,我們阮氏一脈的血統,就斷在你這個賤人的手上!”

又是一巴掌。

外貌年輕,但內部已經衰老不堪的阮姨覺得自己力氣不夠解恨,哆哆嗦嗦的從腰間拔出小刀,虛空比劃兩下,捅進程念的肩上。

……

她這兩天怎麼全是手遭罪。

“你叫啊,你怎麼不叫!”

發兒被送回山裡的時候,命根子已經不行了,而且蠱毒從裡鑽出,每日都是錐心的痛。阮宏發作為獨苗,被如珠如寶的養大,從來沒受過這種痛,每日躺在床上,不肯喝水,水喝多了想上廁所,痛得他哭嚎,想到自己下半輩子都不能人道,好幾次鬨著要自殺,阮姨決意將傷害他的賤貨抓回來,將她煉成有意識卻沒有行動自由的蠱奴,伺候發兒一輩子,才哄住了不想活的孫子。

她想聽到程念的慘叫。

“你是藍娟華?”

“你還知道我名字。”除了村裡的人,劉英都叫她的夫姓。

“你孫子躺在地上求我放過他的時候,說過你的名字。”

視疼痛於無物的程念仰起臉,衝她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聞言,藍娟華更是心窩子都被紮碎了,她將少女勾起的唇看在眼內,目眥欲裂。

“你還笑!賤人,賤人!”

看程念年紀小,藍娟華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