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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行缺德 月離爭 4307 字 5個月前

條件好就看不起人。

但是種種小事堆疊起來,尤其是想強拉她進賓館過夜這件事,切切實實地讓陸曉蘭起了疑心,懷疑男友不是像她認知中的敦厚老實溫柔。

隱隱察覺到這人非良配的陸曉蘭,在一周前向阮宏發當麵提出了分手。

就是沒分成。

陸曉蘭雖然心腸柔軟,但自認在人生大事上還是很堅定的。

當時她已經認定了要分手,然而阮宏發搭住她的肩,她一陣頭暈之後,他說什麼她都像是鬼迷心竅般答應下來。

等到回家後,陸曉蘭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翌日精神依然差勁,她歸咎於失戀傷神,懊悔上次見麵沒把話說清,打算再約時間跟阮宏發麵談清楚,也就是今日下午三點半,距離現在還有十五分鐘,她心煩意亂,早到了半個小時,沒想到先等到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少女。

竟然全都被對方說中了。

“你認識阮宏發?”陸曉蘭依然不信算命能算得這麼準:“還是傅佳叫你來勸我分手的?”

傅佳前天在企鵝上分享了兩本書給她,分彆是《每一天,都是放手的練習》和《這樣的愛拖一天是錯一天》,要不是她在國外出差,恐怕就要逮著她去跟渣男麵對麵說個明白了。

“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我叫程念,”

要算出精準的人名需要更繁複的計算和妖力消耗。

程念偏了偏頭:“你想分手必不可能成功,他們不會輕易放走你這塊肥肉,你提分手之後,如果我沒算錯,會變得很倒黴,情況嚴重的可能會見鬼,出現幻覺,直至你回到他身邊。我不想花時間說服你,這樣會顯得我很蠢,但如果你走投無路,不知道怎麼解決的時候,可以來這裡找我。”

她翻出手帳最後一頁,寫下一個地址,撕下來按在咖啡桌上,往前輕推,抬眼。

陸曉蘭被少女一連串的話砸懵了,她脾氣好,被陌生人的烏鴉嘴說了一通也不生氣,隻是滿腹疑竇,對方篤定的語氣,強勢的風格,讓她想要反駁但又找不到詞,隻能怏怏將那一頁地址收下。

看她乖乖將紙放進手袋,程念心情很好的彎彎唇。

她心情好,就不介意讓識相的小弟跟著開心一下,她捏碎血珠在另一頁畫下簡單的驅逐咒,沒有靈力的陸曉蘭用看怪人的目光看著她用指腹紙上擦來擦去:“這張收下,彆弄亂了,在你神智不清的時候將它貼著皮膚,可以暫時壓一下。”

這個陸曉蘭是真不信了。

然而當對上少女烏黑幽深雙瞳時,視網膜彷佛被她鴉羽似的濃密睫毛蟄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一頁白紙。

“乖。”

程念又笑了。

直至少女離開星巴克,從陸曉蘭視線儘頭消失,她再掏出兩張紙來看,一張是寫著地址,定睛一看,倒吃了一驚——水榭城都的彆墅,那邊是有名的富人區,鬨中取靜這點意趣讓開賣的時候房價翻了一番。她原先還擔心是裝神弄鬼騙她到傳銷窩點的手段,可是住水榭城都的女孩,怎麼可能是騙子呢?

而第二張,她對著光源眯起眼看,都沒看出半個字來。

太奇怪了。

與此同時,離開星巴克後的程念在附近兜了一圈,實在很不習慣這種腳踏實地做人的感覺,沒有妖獸座騎,沒有小弟背著,沒有可以踩著飛的劍,連翅膀都沒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踩著塊雙輪板子從她旁邊飛馳而過,姿態瀟灑,軌跡流麗,那板子還會發光!

想要擁有這個不會飛的風火輪!

這就是現代人使用的神器?

應該和汽車高鐵飛機是一路子的東西,可惜原身記憶中對它並不熟悉,等到手頭寬裕了,她也要搞一個來玩玩。

剛才把地址給小弟,一來是程念知道陳家住的是富人住宅區,可作身份擔保,先去除對方的大部份顧慮——話雖如此,在騙術行當中,不少都是下成本給自己充一身行頭,舍得下餌才能釣到大魚。不過這小姑娘顯然沒這麼深的心機,足夠用來卸下她的疑心了。

另一層原因,說來就比較尷尬了。

程念沒有手機。

沒有零用錢,家裡人沒想起來給她買,她也不好意思伸手索要。

高人要賺錢,那檔次得往高了擺,主動找客戶已經很沒麵子了,開價也是個難題。程念和她無恩無怨,補貼一張符咒已經算是開業優惠大酬賓的血本,她不可能坐在星巴克說服她相信自己,也沒有這個必要,愛信信,不信就自個把劫扛過去。

程念在她身上嗅到的怪異臭味十分強烈,像是來自外域一派的蠱術,下蠱人按捺不住,早晚會露出馬腳,嚇得她知道怕了,也就會來向她求救,她再跟她收錢。

漫無目的散步兩小時,連一隻野生小妖都逮不著的程念回到陳宅後,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現代風火輪什麼時候才能買到,又不想費神起卦。盼著陸曉蘭的心情,和盼著一件快遞上門的心情並無二致。

意外地,這件快遞很快就來了。

隻是來時的模樣,比程念想象中要慘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鱗哥已經擅自認定人家是小弟了……

題外話:遇事要找JC叔叔!起卦是木有用的!謹慎識人!

文裡內容全是架空,如果現實中有相似的案件,那隻能說是同一背景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天涯戰色微博看多了什麼都可能發生,悲劇總是相似的……

第7章 007

和程念一彆後,陸曉蘭坐在位置上等來了阮宏發。

他風塵仆仆的踏入星巴克,迅速找到女友的位置,坐到她麵前。

阮宏發低頭看了眼她見底的星冰樂,溫聲說:“還想喝嗎?我給你再買一杯。”

他總是這麼細心體貼。

陸曉蘭心中一軟,他是她的初戀,也是第一次讓讀女校的她感受到被異性細心嗬護的超然感覺,彷佛被置於懷中,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他不愛穿花裡胡哨的,每次見麵都是白襯衣西褲,衣服永遠熨得一絲不苟,無論連續加班多久,都是一副精神勃發的樣子。

這也是她從來沒看不起他出身的關係,分明是上進朝氣的潛力股。

何況人生而平等,怎麼能用出身來限製一個人呢?

能夠篤信這句話,可見陸曉蘭不止家境優渥,父母感情也和諧,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明亮。

她深呼吸。

不過,無論他有多好,都和她沒關係了。

“不喝了,”

陸曉蘭垂下眼簾,不敢麵對他的迫視,明明自己沒做錯,但拒絕人還是那麼困難:“宏發,你上次讓我好好考慮,我想明白了,也想得很清楚。不是你不好,是我們合不來,還是分手吧。”

心臟砰砰亂跳,逐漸加快。

對方久久沒有回音,陸曉蘭怕他哭了,悄悄抬眼,卻看見一張意外地平靜的臉龐。

阮宏發五官端正俊俏,就是不知怎地,眉目總是不自覺的擰著,傅佳看過他的照片,說他頭尖額窄一臉辛苦相,成長環境肯定很苦,跟她這種嬌嬌女沒有共同語言,聊不來的拉倒吧,她還覺得是閨蜜不了解他穩重的優點。

然而,這時候他不言語,麵無表情地看牢她時,一陣冷意襲上心頭,她縮了縮肩膀,有些怕他。

“我知道了,你彆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知道上次嚇到你,是我不好。”

和她對上視線的瞬間,阮宏發的臉部線條陡然柔和下來。

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高明,但人的五官表情不像其他肌肉,秒緊秒放,會顯得特彆突兀。曾經讓陸曉蘭安心倚靠的溫柔凝視,因為他的刻意而變得陌生起來。

為什麼在她麵前要裝模作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宏發經常說,最討厭虛偽的人了,愛她自然的模樣,不讓她見其他人時化妝,經常突擊檢查,要她發素顏自拍過去。

如果愛她真實可愛的一麵,那他現在的壓抑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曉蘭發現,她可能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自己的男朋友。

除下初戀的粉色濾鏡後,陸曉蘭重新審視交往了半年的對象。

阮宏發渾然不知自己的演技弄巧反拙,加深了女友的防備,仍在說著:“既然你堅持要分手,我也不想死纏爛打,像狗皮膏藥一樣粘在你身上,”他勾勾唇,扯出一抹自嘲的落寞微笑:“就這樣吧,不過我一時半會也放不下這段感情,如果你生活上遇到任何困難,解決不了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依然可以來找我,我永遠是你的阮哥哥。”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深情動人。

陸曉蘭頗為感動,頷首道謝,也有點懷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殊不知阮宏發早已認定她看不起自己,說到結婚就退縮,這時還敢甩了他!

在這裡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屈辱,都要在將她徹底搞到手之後百倍千倍地找回場子。

離開星巴克,以為自己從一段沒能開花結果,但尚算和平體麵結束的感情中解脫出來的陸曉蘭,完全沒想到,她已經被黑暗中的餓狼盯上。

………

三天了,陸曉蘭沒有一晚是能熟睡的。

第一夜失眠,每次差點睡著,頭皮就像被刺了一下似的清醒過來。睡得不足,白天就困得厲害,下班前電腦藍屏,她做了一下午的文件忘了保存,隻能硬著頭皮加班到深夜,離開公司時腳步都在發虛,又碰上電梯停電。幸好她在大公司工作,自主加班的爆肝同事不少,保安也是24小時製的,很快將她從黑暗中解救出來,但也嚇得夠嗆。

以往要加班的話,阮宏發都會來接她的,分手後自然沒有這種待遇了。

不想爸媽擔心,陸曉蘭打車回家。

始終是個沒吃過苦的小姑娘,獨自回家時,忍不住想念前男友的好。

但她也有堅毅的一麵,忍了下來,沒主動去聯係他。

倒是收到了他保持距離的關懷消息,不再親密地叫她寶寶,而是曉蘭,像剛認識的時候一樣。

陸曉蘭強忍困意,將向前男友服軟的衝動壓下心底,回複了一句:【一切都很好,謝謝關心。】

明明那麼困,半夜在她將將要睡著的時候,頭皮的刺痛感又出現了,將她從入睡的邊緣生生扯回來。

她輾轉反側,困得快哭了,也睡不著。

睡眠禁止,是酷刑的一種。

當長久得不到休息,人的意誌力會變得薄弱,脾氣暴躁,自控能力也會變差。

陸曉蘭不知道該對誰說,阮宏發在他們的共同好友圈子中都很有口碑,他總是希望她將他介紹給朋友,不知不覺間,隻是過了半年時間,她的朋友就都出現在他的微信上。而在爸媽眼中,宏發也是個清爽精神的可靠好夥子,還燒得一手好菜。

隻能跟傅佳說了,但以閨蜜的性格,知道她這麼慘,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