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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51 字 6個月前

,溫知行很是隨意,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你怎麼還沒回去?”顧銘問。

看他大半天的溫知行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上班?”

顧銘說:“我怎麼知道?你不來都行。”

溫知行提起桌子上的酒瓶:“真的?躺著就能把錢賺了?”

顧銘和他鬥嘴:“真的,你死了之後也有錢賺,我每次會多給你燒一份。”

溫知行白了他一眼,他今天沒跟顧銘計較,因為他看出了少爺的心事,平常他總是在顧銘的雷區蹦迪,各種戳人心窩子的涼薄話語口無遮攔,顧銘從來說不過他,他銷售經驗,嘴皮子厲害得不是一點,人又沒什麼下限,什麼損話都敢說,什麼不利己的事都敢乾,但是這個情況隻能在雙方情緒正常的時候。

像是現在,他要是再蹦一下雷區,顧銘能扭斷他的脖子,一點也不誇張,他跟顧銘十多年的交情,早就是對方肚子裡的蛔蟲。

玩聰明這一點,社會經驗頗為豐富的溫知行從來不迷糊。

“哪來的小孩?”顧銘眼睛一打,便看見一個在端酒的小孩子,十幾歲的樣子,初中生大概是,個頭就一點,站在一群大人中間,格格不入,跟這夜色裡的曖昧也很不搭。

溫知行尋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抬手道:“我招的,怎麼樣?”

顧銘目光厲害:“你他媽招童工?”

他給他職權,也允許他濫權,但凡事有下限,這明顯超出了顧銘的底線。

溫知行則挑釁道:“我招了呀,怎麼辦,你開除我?”

顧銘歪了歪腦袋,興趣地盯著麵前的人:“我要是把你扒光了扔人群裡,你會不會長記性?”

“不會,”溫知行說:“我會舞上一段。”

他們之間流動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溫知行不鬨他了,正經地解釋了起來:“他前些天跟一群人鬨事,毀了我們的公物,折合人民幣六七千,沒錢賠,來乾活抵債的。”

顧銘重新看過去,那小身影跑來跑去,這麼大點,也隻能乾些體力活了,顧銘說:“他出的主意?”

“我出的,”溫知行說:“這麼小給送局子裡不好吧,他媽一個又一個頭磕著的,我怕折壽,給條活路。”

說完溫知行還得誇一句自己:“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善良感動了?”

“偽善。”顧銘犀利地評價。

溫知行無所謂道:“偽善怎麼了?不是善啊?”

顧銘抬起頭,凝視對麵。

“看什麼?”溫知行喝完一杯酒,將杯子返還,蓋在桌上。

“當年要是沒有楊驍,你現在什麼樣啊。”顧銘感慨地說,麵前坐著的混蛋,已經再不是照片上,他喜歡他時的模樣了。

“還是這樣,命在這,不是我能逃得掉的,”溫知行哲理道:“人出生的時候一生就被注定了,過什麼生活,碰見什麼人,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沒有他還有彆人,我該過不好就是過不好,畢竟命賤。”

顧銘沒有說話,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人逆天的改變,沒有人想經曆那樣的改變。

“不跟你說了,”溫知行看了眼時間,“我到點了,多坐一秒都屬於加班,再見老板。”

他就要走,被顧銘叫住了,“等等。”

溫知行回頭看。

顧銘端著一杯酒,沒看他,對著杯子說:“他回來了,你們將來會好的,對吧?”

溫知行站住,雲裡霧裡地,眸子灰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你知道,”顧銘肯定著,自顧自道:“是我不知道,是我總覺得所有人都離不開我似的。”

溫知行轉回身,沒有了玩笑的樣子,“你想說什麼?”

顧銘抬起頭,正對他的目光,就是這張臉,曾經他為他動情過,在年少埋在心底裡,到現在已經埋得太深,埋得太死,太久見不得光,已經悶到死去的情感。

他報複性地戀愛,希望那個書呆子能聰明一點,能生氣一點,能不舒服一點,能對他說“顧銘,我不喜歡你身邊有那麼多人。”

可是沒有,他等了很久都沒有,沒有等到他希望看到的眼神,沒有等到希望聽到的話語,他不介意,他對他做的那些全都不介意,那不是因為他大度,那是因為不喜歡。

你看,他認識楊驍沒有多久,所有顧銘當初想要看到的眼神,想要聽到的話,想要的情感,他全給了對方,毫無保留地,這是什麼?正緣?

好像就叫正緣吧。

“如果我做了對你來說不太友善的決定,”顧銘低聲道:“我希望你彆太在意。”

溫知行皺眉看著他。

顧銘仿佛自語:“我一直以為這是他的介意,其實是我的問題。”

他不否認喜歡過溫知行的那幾年,他拱手將溫知行讓給楊驍時,這場緣就已經斷了,十年洗禮,愛早就被分散,愛在碰見寧鈺的那天,就在悄悄轉移,愛在今天晚上聽見寧鈺的拒絕後,連失望都不敢表現。

十七歲懂得了愛,二十九歲才觸摸到愛。

他不如楊驍。

顧銘分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現在,其實一點也不難,溫知行和寧鈺的情感怎麼分辨?一個問題。

如果有人像當年楊驍那樣,求他讓出寧鈺,他會不會舍得放手?

他想過了,而且非常明白。

他坐在這裡,再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堅決。

他不會。

再也不會了。

“比如呢?”溫知行不懂顧銘在說什麼,什麼不太友善地決定?他今晚很奇怪。

“比如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

顧銘的聲音融入進嘈雜的人聲裡,卻還是沒有阻礙地傳進溫知行的耳朵,他們相望著,有人雲裡霧裡,有人眸色清明。

他想要的是什麼,他該割舍掉的是什麼,他應該給他怎樣的答案,他應該如何解決問題的根源,所有他能想到的辦法,他都在嘗試。

他不要彆的了,什麼也不要了,他沒為寧鈺做過什麼艱難的決定,這是第一個。

他和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劃清絕對的界限。

第60章 關照

“錢厲來找過你。”

回來後, 寧冉轉告了寧鈺這麼一句。

寧鈺眉頭一皺,以為聽錯了名字,“誰?”

“錢厲。”寧冉紮著頭發, 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他說他叫錢厲,你哪個朋友?”

寧鈺沒有正麵回答, 而是問:“他來找我做什麼?”

寧冉搖搖頭:“不知道, 他說有事, 沒跟我說什麼事, 我想打電話跟你說來著,但他說不著急,他要自己跟你說, 我就沒再管了。”

寧鈺剛回到家, 還沒從顧銘那裡完全醒神過來,他姐就告訴了他這麼一件事, 讓他瞬間就清醒了。

錢厲?

寧鈺回到房間,帶上了房門。

找他做什麼?他跟錢厲交情不好, 出來該找的不是恩人陸從?找他這個背後戳脊梁骨的?莫非是報複?

寧鈺沒有把太多思緒給錢厲, 隻是意外他出來地這麼快。

沒關幾天啊。

寧鈺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攤著幾本書,考證的事他沒忘, 溫習來著, 每天回來看一小會。

“他在樓上。”

寧鈺回過頭,衝房門看了一眼,他聽見了一點動靜, 門沒關緊, 樓下的說話聲偶爾聽得清, 這一聲之後,他就聽到了樓梯上的踢踏聲,寧鈺緊盯著房門。

門被推開,外麵站著陸從。

寧鈺漠然地扭回頭,投進書本裡,很不待見對方,將情緒都寫在臉上。

那天並不是真正地和解,陸從知道,但他厚著臉皮一次兩次,好像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排斥,還是敢來找寧鈺。那天隻算一個暫緩,他和寧鈺之間能夠和睦一點,問題依然沒從根源解決。

隻是讓他不對自己說話的聲音那麼諷刺而已。

“回來了?”陸從走進來,和從前一樣,這房間他許久沒踏入了,連坐在書桌前的人都快不是印象中的模樣了。◢思◢兔◢網◢

寧鈺沒有回答他。

陸從來到他身後,問道:“在看什麼?”

寧鈺還是沒出聲。

陸從並不介意,仍然自言自語似的:“新工作怎麼樣?”

他並不介意寧鈺的態度,不對他大吼大叫就是一種進展,陸從不能奢求的太多。

寧鈺不耐煩地說:“你有事嗎?”

陸從站在他的背後,雙手放在他的椅背,目光從他頭頂落下,說道:“沒事,想見你了。”

換之前,寧鈺又要諷他了,現在不了,不是因為原諒了他,隻是覺得諷刺對厚臉皮沒用,懶得說罷了。

陸從在他後麵摸著他的發絲:“錢厲有來找你嗎?”

寧鈺興趣不大地回答:“我沒見到人。”

陸從說:“你要見他嗎?”

寧鈺道:“最好不見,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陸從彎下腰,低聲說:“那我就不讓你見他,好不好?”

寧鈺轉過頭,唇差點擦在陸從的唇上,陸從就壓在他的肩頸處,讓他沒有一點防備,寧鈺對上陸從含情脈脈的雙眼,不理解道:“你很怕他見我嗎?”

陸從勾起唇角,伸手抬了下寧鈺的下巴,“有一絲,我怕他惹你生氣,你好不容易原諒我。”

寧鈺扭回頭,陸從的手裡空了。

“都是你的功勞,我還以為他起碼十年有期。”寧鈺冷不丁地說。

陸從不敢當:“十年沒有,他情節不嚴重。”

“他是強_奸未遂嗎?”寧鈺諷道:“現在強_奸罪都這麼輕了?”

死刑也不是不可以,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人死了才能安分,判個幾年的乾嘛呢,出來後給他繼續造作的機會。

“好了寧寧,局子他已經蹲過了,你還要為彆人打抱不平多久?那對母女在你心裡有這麼重要?”

“我哪有心啊,”寧鈺合上書本,“跟你們在一起,哪敢有呢?”

寧鈺站了起來,到櫃子前翻起了衣服,櫃子裡整整齊齊地,他瞬間就能找到睡衣,靜姨的擺放順序沒變過。

“我晚上要帶你出去。”陸從抓住了他的手腕。

寧鈺抱著衣服道:“我明天還上班呢,彆折騰我了。”

“很重要的事。”陸從強調。

寧鈺不通情:“我上班也是很重要的事。”

他甩開陸從的手,走向了浴室。

原地的陸從盯著他的背影,許多話淹在嗓子裡,他的目光太凶。

寧鈺出來的時候,陸從已經不在原地了。

很好,他還以為他會死皮賴臉繼續煩人,畢竟他要睡了,沒心情再對付他,寧鈺將房門鎖死,吹起了頭發,今夜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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