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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20 字 6個月前

該算是朋友了,和韓川沒有過命的交情,也有勾結的情分,但寧鈺已經習慣彆人帶著目的靠近自己了,他不懷好意地問:“朋友之間是不講太多理由,我就怕你不把我隻當做朋友,韓川,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寧鈺撐著下巴,玩味地盯著韓川,這個問題是他第二次問了,他心裡有答案,可就是想使壞,隻見他三言兩語地把韓川問懵了。

“你彆胡說啊,你長得是不賴,但不是我的菜,”韓川言辭義正地說,看寧鈺還在盯著他,韓川連忙解釋:“大哥,我說真的,我對你沒那方麵的意思啊,我筆直,你要是再這麼問下去真沒法聊了。”

寧鈺笑了幾聲,韓川也不知道他這笑是什麼意思,不敢隨便跟著笑,就是盯著他,等著寧鈺說話。

“彆管我,我自戀慣了。”白開水來了,寧鈺接過來,道了個謝,喝了他最不喜歡的白開水,沒有味道,但也能習慣了。

韓川被這個話題撩起來了,已經不能輕鬆地跳過去,他問:“你為什麼總覺得我接近你是喜歡你呢?你不是第一次這麼問我了。”

他表現得很明顯?他把喜歡寧鈺這四個字刻在臉上了?沒有吧,韓川覺得自己的行為挺直男的,哪裡有彎的意思?他不懂寧鈺的問題從何而來。

寧鈺輕鬆道:“因為我不覺得你有其他接近我的理由。”

“為什麼?”韓川不解地說:“我接近你就不能是因為我想認識你?我想跟你有交集?”

“可以啊,但是這樣就夠了?”寧鈺身邊那些人,哪個不是為了滾床單?朋友?誰跟誰是簡單的朋友關係?就是陸從,也是利益牽扯,沒有一個純潔的關係是他擁有的。

“這樣當然不夠,那是因為我想跟你處朋友,當朋友也需要創造機會,就比如我們倆現在能坐在這兒,誰的功勞?我的,我不邀你出來我們的關係就隻停留在三麵之緣上,不會深入,這可不是我想要的。”韓川一番話十分真摯,他就是一個率真的人,短短的時間裡,寧鈺已經了解他大半了,當然,他彆是偽裝,像陸從和冠清那樣,表麵一套背地一套。

“奇怪了,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想跟你做朋友呢?”韓川表示很不能理解,他跟彆人相處,跟其他朋友的過程,沒有一個是像寧鈺這樣的。

寧鈺聳聳肩,表示道:“可能因為……我沒什麼朋友。”

韓川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幾秒,不相信道:“你沒朋友?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沒朋友?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多少會有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就算不在質量,在數量上也應該有那麼幾個來往的朋友,寧鈺竟然說沒有?

寧鈺並不沉重,說起來也很輕鬆:“就是這樣,誰規定了每個人都要有一大堆朋友?”

一大堆可以不有,有人不喜歡交朋友,但一個都沒有,韓川就不能理解了,“一個也沒有?”

“沒啊。”寧鈺實在想不到身邊誰可以稱之為他的朋友,看在他的身份上跟他有交集的人不能算吧,那是必不可少的社交禮貌,知根知底,往來密切地,一個也選不出,寧鈺說:“要不我為什麼懷疑你的動機?”

“你不喜歡交朋友啊?”韓川猜測。

“不太喜歡,”寧鈺確實不太喜歡無用的社交,他性格孤僻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小時候就有征兆,否則不會被他爸送去學舞蹈,“和一群不喜歡的人談論一些沒營養無意義的事情,跟自虐有什麼區彆?”

“可是那也比沒朋友好啊,沒朋友怎麼活啊,太孤獨了吧,”韓川說:“我就喜歡交朋友。”

“看出來了。”非常明顯,韓川這張嘴,不用來交友可惜了,但他剛剛說到了一個詞,孤獨,寧鈺重心放在這兩個字上,有了切身體會。

算孤獨嗎?他想玩的時候身邊還是有很多能提供樂子的人的,但摸著良心,他玩得真的開心嗎?他把自己安排得那麼滿,總是這麼多的行程,不是在他的宴會上就是在彆人的派對狂歡,可就是那麼多人,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分享自己的情緒,就是那麼豐富的過去,現在坐在這裡說沒朋友的,也是自己。

虛度光陰是什麼感覺?就是你花了大量的時間,去和一群你並不喜歡的人交往,他們帶不給你半點利益,你從他們身上學不到半點東西。

寧鈺責怪的並不是彆人,而是自己,他現在才清醒什麼樣的生活是他想要的,而那肮臟的黑曆史他也抹不去,那就是他,他並不打算用現在的積極去抹掉不想回憶的過去,那些年已經逝去,彆人責怪他是彆人的事,他已經儘力在告彆那樣的自己。

雖然還沒有顯著的成效,雖然自己還是帶著某些不健康的思想,雖然偶爾還會做些不道德的事,但總體來說,已經有進步了,他並不苛求自己立馬成為一個嶄新的人。

“這事情要分人,不喜歡交朋友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韓川看出他有些失落,適時安慰道:“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當你第一個朋友,可以嗎?”

寧鈺抬起眼睛,他從沒有仔細地觀察過韓川,觀察他的相貌,他之前隻覺得他是個話癆,怎麼沒發現他眉目之間的正氣?他跟他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因為年輕,因為涉世未深,他的眉眼裡是凜然的率真,不像他父親那樣,處事老道,言語之中帶著走過半生後的圓滑。

“我真地不理解,”寧鈺的目光放在韓川的眉心,“你為什麼要跟我做朋友?”

他的身上有什麼?他能給韓川帶來什麼?論身份,論利益,論社會地位的高低,韓川的父親是局長,攀附他們家的人不在少數,不至於讓他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初相識的時候,他們也並不知對方的身份,那會韓川就對他表露了特彆的欣賞。

韓川說:“磁場,這你不懂?與人交往是有磁場的,你喜不喜歡這個人,第一眼就有了答案。”

“所以你對上我的磁場了?”

“差不多吧,我喜歡你的性格。”

“愛答不理的性格?”寧鈺說:“那也不該隻盯我的性格,盯一下我的禮貌方麵,首次見麵我就不太待見你,你感覺不到嗎?”

“就是這種感覺,對,”韓川說:“你看,這是正常人會說出來的話嗎?你性格很自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就是我喜歡的一點。”

寧鈺品著自己的話,抱歉,他做不到自賞,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性格的討喜之處,他隻能認為韓川是個奇葩,寧鈺敗了,“輸給你了。”

菜終於上了,閒聊到一半,他們動起筷子品嘗,韓川的嘴又不老實了,采訪著寧鈺嘗後感,菜不錯,但人不行,寧鈺讓他閉嘴,吃一口問一句煩不煩,韓川偏不,他贏就贏在厚臉皮。

寧鈺咬到了菜中的花椒,忙拿起一邊的白開水緩解,韓川此時聊起了一個人,寧鈺靜靜聽著。

“那個明星徹底涼了,好多醜聞纏身,估計要蹲局子了。”韓川說的是冠清,他不記得對方的名字,隻稱呼為那個明星。

寧鈺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

“你之前讓我查的時候我還不信,我想明星嘛,有點黑料也正常,都是人,孰能無過?但我真沒想到,他玩過性侵,還都是小男生,十幾歲的都有,最小的剛成年。”韓川感慨:“真看不出來,他看著麵相挺正的。”

寧鈺一開始隻以為冠清不老實,應該有過前科,但沒想到會這麼勁爆,冠清死路一條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寧鈺想起冠清的某些話,說道:“但他不這麼認為,性侵?他稱呼這為你情我願。”

韓川說:“其實也對吧,我們交流了幾個受害人,他們也都拿了好處,隻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寧鈺結合起自身,想起那晚的體感,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種說辭有些不滿。一開始他表明過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但冠清會用“真愛”這個話題來洗腦對方,他的獵物都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小男生,不具備成年人的冷漠和過分現實,會有可能相信這種話,因為感情牽扯,這件事就變得能讓人接受了,再後麵呢?他提出一些利益來征服對方,或者提出一些威脅來恐嚇對方,總有一個管用的,最後的結果就演變為了所謂的“你情我願。”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但凡他換一個年齡群體,都有可能失手,他的目標太精準了,心智尚未成熟的小男生被吃得死死的,這也很正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這不能成為洗脫他罪名的理由,少喝毒雞湯,少信所謂有道理的話,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才能抵禦來自外界的不正確思想侵襲。

很顯然,那些被冠清“拿下”的受害者,並沒有這個能力。

“結果出來了嗎?大概會判幾年?”冠清犯罪的地方不止如此,還有其他違法行為,太亂了,放在一起,寧鈺也不知道怎麼量刑。

“這個我還不知道,三年以上是肯定有了,因為還沒查完,他現在隻是拘留的狀態,等到開庭以後才能知道結果。”韓川說完看向寧鈺:“你要小心。”

寧鈺抬眸:“我?”

韓川點點頭:“他的罪不會太重,也絕不是死刑,如果幾年後他出來了,報複你的話……”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韓川記得冠清的眼神,他也曾想掐死寧鈺,這種曾經輝煌,被拉下馬,毀掉事業的公眾人物,報複心都很重,冠清的眼神似乎想和寧鈺同歸於儘。

那天夜裡的確是這樣,寧鈺也知道,否則他不會被嚇到。

“那就是我的命了,”寧鈺並不擔心,“如果這次他死不掉,還是不想活的話,出來後就找機會弄死我好了,那他就必定是死刑了,結果還是皆大歡喜的嘛。”

“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韓川比他嚴肅多了,不能理解寧鈺這個當事人怎麼會這麼豁達,韓川提醒道:“我是認真的,寧鈺,結果出來後我會告訴你的,你一定要有所提防,畢竟你那麼……”

“柔若無骨?”寧鈺攤攤手,他知道韓川想說什麼,光看他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明白了,寧鈺說:“想弄死我很容易,我防也防不住,隻能祈禱姐夫他大人有大量了。”

本還在擔心寧鈺安危的韓川,在聽到這話後不得不轉移了重點,他的關注點放在聞所未聞的事情上,音量也不自覺地拔高:“姐夫?!”

什麼姐夫?跟誰?他怎麼沒聽過這層關係?韓川懵圈了。

“嗯,”寧鈺對他的過度反應視若無睹,仍舊平靜道:“我沒跟你說過啊,忘記了,他本來是有可能成為我姐夫的。”

“姐夫?”韓川又重複了一遍,這事情他可沒聽說過,“什麼姐夫?”

寧鈺解答道:“他跟我姐是一對。”

“哈?!”韓川腦子裡的信息全部塌了,被這個關係給擊潰了,他抬起手,打斷寧鈺:“等等等等,不是,等我想想……”

寧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