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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71 字 6個月前

小臉和從前並無兩樣,隻是寧鈺盯著他的目光,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陸從眯起眼,穿插在寧鈺發絲裡的手也停了下來,是因為寧鈺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腕,二人從鏡子裡觀察對方的情緒,交流眸中的意義。

“你會不會背叛我?”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問他,他從沒有好好地觀察過陸從,受人影響,他看了這大半天,沒發現陸從眼裡的野心,而是歲月靜好的柔和。

陸從穿插在他發絲裡的手收緊,這代表著他並不高漲的情緒,鏡子裡倒映出來的目光變得嚴厲,“你說什麼?”

寧鈺知道,他不應該這麼問他,陸從跟他已經不單獨是認識,交情好而已,他比自己大上好多歲,小時候就像個哥哥一樣照顧他,而自己和寧家的人,都已經把他當做了親人,這個問題就像你問你親爹,你會不會背叛我一樣,讓人覺得神經質。

寧鈺就是再生陸從的氣,也不應該問他這個問題,他之前還有些受到影響,可陸從的反應才讓他醒悟,他怎麼能這麼質問他?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寧鈺此刻即使有後悔,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那句話收回來。

陸從扭了下他的肩膀,把他人麵向了自己,陸從抬起他的下巴,目光犀利,“你去見了誰?”

寧鈺眸子略微有些閃躲,在某些事上他不占理,他雖然經常生氣,陸從會哄著他,但如果陸從生氣會很不好哄,而且後果嚴重。

他們在一起這些年,陸從很少生氣,多是自己在鬨一些彆扭,不過也很快就好了,因為陸從總能找到法子討他歡心,而陸從生氣的次數雖然寥寥無幾,可每次都嚴重到寧鈺覺得後悔。

彆的事不能讓他生氣,那生過的幾次氣裡,都是因為寧鈺問了類似的話,或者不信任他的表現。

他那時候小,問出來的東西沒有什麼考慮,隻是隨口一問,現在不一樣了,他再問,說明他的心裡,他陸從的位置有了動搖。

他自然生氣。

寧鈺避開了目光,似乎不想要告訴他,他逃避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可這個問題能讓他輕易逃過去?陸從將他的下巴捏紅了,聲音依然寒涼,“我在問你,你見了誰?”

他並不是想保護誰,隻是這事跟彆人沒關係,是他自己被三言兩語動搖了,他吞吐是因為自己對不起人,“顧銘。”

寧鈺聲音微弱。

陸從聽聞,手上的動作輕了一點,隨後發出了一聲諷刺的笑聲,他鬆開寧鈺的下巴,一手插進褲口袋裡,居高臨下俯視寧鈺,“你真不賴,聽他媽一個心裡裝著彆人,沒你位置的前任的話。”

寧鈺沒出聲,陸從的質問他無從反駁。

陸從凝視他的樣子許久,寧鈺的逃避殺掉了他最後的理智,抓住寧鈺的手腕,他一把將他撈起,寧鈺毫無防備,撞進了他的懷裡,陸從勁道很大,寧鈺在他手裡就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陸從逼問道:“你還他媽愛他?”

寧鈺這次沒有逃避,對上他的眼睛,那是洶湧的怒火,他聲音平靜,卻堅定,“我沒有。”

陸從的手勁再次加大,他看著寧鈺的眼睛,裡麵任何的情緒都休想輕易地躲過去,他不是質問,而是肯定的語氣說:“你在愛他。”

寧鈺依然重複那一句:“沒有。”

“沒有?”陸從點點頭,“真可以,前些天他顧家的人還說,你寧鈺是栽在他們顧家逃不掉了,你倒好,顧家的人放個屁你都得往耳朵裡進,哪天顧家的人說一句你爹臟,你是不是都得報警把你爸送局子裡?”

寧鈺攥緊了拳頭。

“知道我今天來乾什麼?壓掉有關你的風言風語,”陸從說:“顧家都有人騎到你爸頭上了,為了你,你爸沒找他們算賬,你還要跟他糾纏到什麼時候?!”

寧鈺錯愕地抬起頭,茫然道:“什麼?”

陸從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你爸不讓我說,但是顧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敢借題發揮,說你忘不了顧銘,說寧家出了個賠錢貨,搞了好一手倒貼,外麵的人怎麼看你爸的你知道嗎?”

“顧家?”寧鈺的瞳孔染上了戾色。

“小小的顧家也敢騎在你爸的頭上撒野,你要是還有點尊嚴,就把顧銘從心裡完全清除,隻要他姓顧,現在就是你們家的敵人。”

陸從猛地甩開他,寧鈺跌到了凳子上,他不知道這些事,一點風聲也沒聽見,顧家的人怎麼敢……

誰?誰在造謠?誰在羞辱他爸?顧銘?顧叔?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們姓顧。

寧鈺穩住身體,一股血從心底湧上腦袋,陸從怒火中燒地邁向房門,已經氣到可以不顧他爸爸在家,將房門重重地甩上,以此來表示他有多介意這個問題。

寧鈺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頭發,鏡子裡倒映著已經沒了半點平靜的臉色,如果說深夜的情感容易泛濫,那麼深夜的怒火也比白日更加洶湧。

顧家?又他媽是顧家?又說了什麼話?說他愛顧銘?說他離不開顧銘?說他寧鈺栽在了他們顧家?怎麼敢說的啊。

自己又在乾什麼?聽顧銘的話?認為陸從會背叛他?聽一個心裡沒自己的人說的話,懷疑看著他長大的人?今天是怎麼了。

寧鈺越想眼睛越紅,突然,他猛揮了一下手,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到了地麵,一些易碎品也發出了爆裂聲,手臂麻木了一陣,寧鈺沒管,從鏡子前站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開著車,碼數飆到最高,跑車穿梭在夜深人靜的道路上,掀起灰塵陣陣。

如果有一個人出現在路麵,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禍事,寧鈺不是在開車,他是在衝擊閻王府。

顧父已經休息,客廳裡隻有表姐檀林在,家裡的人突然說來人了,檀林不知道是誰深夜造訪,站起身準備接待,誰料那人已經闖了進來,檀林眉頭一皺,不是彆人,是顧銘那個……三年的戀人。

“寧鈺?”檀林沒怎麼跟他單獨相處過,甚至麵都沒怎麼見過,她隻知道是個漂亮的主,但萬萬沒想到,還是個凶巴巴的人。

“顧叔呢?!”寧鈺分貝大,根本不容彆人去叫,他已經將顧叔吵醒,顧父從裡麵走了出來,就看見一個凶惡的麵孔。

“寧……”

顧父的話還沒說完,寧鈺就搶斷了話語權,像是警告,又可以說是威脅,他吼道:“我跟顧銘結束了,不要讓他再來煩我了!顧叔,管管你的好兒子,子不教父之過,沒媽的東西也要知道禮義廉恥!”

顧父何曾聽過這樣的話?他對寧鈺的印象一改從前,沒等他發話,一邊的檀林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嚴詞厲色道:“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尊重?我也想放尊重一點,他顧銘配嗎?!他三年心裡有彆人,我忍了,現在結束了還想怎麼樣!讓全世界知道我還他愛他?還是他心裡有人,我還放不下他,上趕著求他愛我?這樣讓你們覺得倍有麵是嗎?我栽在你們家倍有麵是嗎?賤不賤啊,顧叔,你一手調_教出來的兒子,到底是他媽隨了誰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為什麼來氣,但表姐檀林知道一些事,不想寧鈺再誤會,趕緊解釋說:“顧銘愛的是你!溫知行隻是他朋友,他不愛他……”

“哇,我可真稀罕啊,你們顧家的少爺說愛我,我真是三生有幸!”寧鈺諷刺道:“怎麼了?我要說聲謝謝嗎?謝謝你們顧家大恩大德?”

檀林覺得這人怪的很,她到底不了解寧鈺,看不懂局勢就算了,可顧父了解寧鈺也很不解,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讓寧鈺在深夜裡找到了家門口算賬。

家裡人是個有眼色勁的,早早地聯係了顧銘,顧銘來的時候,寧鈺正在鬨,那些言辭他在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可見寧鈺有多不避諱人,從前他來他家的次數就不多,現在登門造訪為的是侮辱他的父親?

顧銘快步進來,抓住了寧鈺的手腕,擋在了表姐檀林的麵前,麵如煞神,“你他媽在發什麼瘋?!”

跟著顧銘進來的還有另一個人,家裡人不認識,李林畏手畏腳地往一邊靠了一些,這種家務事他摻和不得,也被這焦灼的場麵嚇到。

“你來的正好,”寧鈺甩開顧銘的手,咄咄逼人道:“正好,當著你全家人的麵,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得說清楚,顧銘,你以前也喜歡當%e8%88%94狗是嗎?”

顧銘的臉色很差,眼睛裡也布上了紅血絲,不久前的溫存全然不剩,有的隻是針鋒相對的怒火。

“你是覺得我沒了你不能過,還是他媽覺得你沒了我不行?”寧鈺不顧他人的看法,那些壓抑著,不想計較,不想爆發的情緒全都在今夜宣告,“不至於吧,是沒操夠我還是覺得我巴結你的樣子很好看?是我這三年把你服侍爽了,用彆人用不習慣了是嗎?我跟你玩三年,你都沒當真,你以為我在用心嗎?”

一連串地質問讓人心寒,儘管不是顧銘本人,檀林和顧父等其他看客也覺得這事不可能輕易收場了。

“拜托,結束後你也看見了,霍烽隻是其中一個,我在前進,你在逗留什麼?這麼會%e8%88%94可不是你顧銘的作風,你不是一直玩挺花嗎?怎麼一副非我不可的樣子?”

顧銘一把捏住了寧鈺的脖子,眸光暗沉,他強迫寧鈺抬著頭,步步緊逼,掐緊了寧鈺的皮肉,將他今夜的瘋子作為儘收眼底,顧銘沒有那麼大的情緒,隻是他從來不愛在人前亂了陣腳,尤其身後是他的家人,他已經29歲,不是能像寧鈺這樣肆無忌憚的年紀,他不知道寧鈺怎麼了,突然間發這麼大火,可那都不是他現在侮辱他爸的理由,“你今天在騷擾我爸,看得清嗎?”

寧鈺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子不教,父之過。”寧鈺咬緊後麵六個字,他再能忍,一個24歲,說不得完全成熟的年紀,爆發也隻是因為一句話,一件事。

“你覺得我是%e8%88%94狗?”顧銘說:“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做的這些事是%e8%88%94狗行為?”

“不是嗎?”寧鈺冷聲道:“愛誰就他媽去愛啊,纏著我乾什麼?怎麼了?他不要你,我就要你了?”

顧銘的手再次收緊,他眼睛裡的紅色快要爬滿整個瞳孔,“很好。”

顧銘猛地鬆開手,寧鈺疼痛的脖子得到了緩解,但事態並未鬆懈,正在向著緊張的地步發展。

“李林,”顧銘喊了一個名字,全場人默默地看向那個陌生男生,被叫到名字的李林一步步走了過去,他不知道顧銘要乾什麼,直到他被一把擒住手腕,顧銘盯著寧鈺道:“真的很抱歉,讓你當真了,%e8%88%94狗的名聲不敢當,我爸也不培養我當那種人,你剛剛都說了,我玩的很花,那你還要把我做的事情當真?你不會真覺得,我在你之後就沒有再繼續了吧?寧鈺,我要說你簡單,顯得我不近人情,可你總該動腦子想一想,玩玩而已,我身邊怎麼可能真的隻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