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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41 字 6個月前

“這孩子。”顧父道:“我以為他說服得動你。”

說服?誰能說服他?顧銘就沒吃過感情上的虧,他被討好慣了,跟他置氣?明天爬回來跟他道歉的還是對方。

溫知行跟他提了,但是每次提起寧鈺,自己都威脅他不準多說一句話,他想是不是自己把早該知道真相的口子給封住了?

話說回來,就算自己知道又怎樣?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哪個集團的太子爺,他就能說服自己去上趕著道歉了?他顧銘交朋友不看對方的身份,談朋友也一樣,他隻談自己合眼的,分手也不會因為對方什麼身份就去做哈巴狗。

那可不是他。

他想認錯,想主動,想去求原諒,隻可能因為心底裡的在意,寧鈺用了一個“玩”字,嚴重觸怒了顧銘。

“現在認清楚了,該斷的就斷了吧,我能罩住你的情況下你隨便玩,但是寧鈺,”顧父點了點書桌:“你老子得罪不起,聰明點。”

顧銘玩得天花亂墜,顧父也隨著他去,顧父一直認為,他最後玩夠了自然就收心了,好好地成家立業,但玩的前提下,得能保住他的安全。

“寧伯雷是什麼人,你不會一無所知,他一個跟高官都有勾結的人,你給我注意點,檢點些。”顧父操碎了心,“你從小就沒聽過我的話,你在外麵乾什麼我不管,但就這一次,你必須聽老子的,不要跟寧鈺再有任何聯係,斷乾淨了。”

顧銘還是沒說話。

顧父怕他聽不進去,提醒道:“你聽到沒有?”

顧銘站了起來,向書房的門走去。

“顧銘。”顧父在後麵喊了一句。

顧銘握著門把手,低聲道:“寧伯雷是什麼人我不管,他是不是什麼太子爺的我也不管,我隻能說,我會儘可能地不給你和恒瑞帶來麻煩。”

顧父激動道:“你什麼意思?還想跟他糾纏?!”

顧銘說:“爸,這筆賬沒算完。”

拉開房門,顧銘走了出去。

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他剛追到他的火熱,他對他的百般依賴,他們躲在被窩裡一起看電影,激情戲的畫麵惹得他滿臉通紅,顧銘總是頑劣地抱住他,強迫他看。

他在家裡收拾房間,他在外麵工作,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在身邊,每天總是儘早回來,想跟他糾纏,跟他耳鬢廝磨,嗅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直到大汗淋漓,他趴在他身上,紅著臉喘熄。

身份啊?

確實,沒身份的時候更好玩一點,更好拿捏一點,更容易為所欲為一點,但是有身份也沒什麼不好。

起碼有身份,他就不用擔心分手後他會不會無家可歸,過得悲慘,會不會沒有朋友陪在身邊,述說怨念,會不會被彆人輕易欺騙,三言兩語就要一生。

他希望他見過世麵,越大越好,那種需要彆人費儘心思,精力,也不一定願意的人上人的姿態,那種讓人覺得高不可攀,連玩弄也不敢,那讓人望而卻步,不搭上一條命不敢欺負的身份。

聽起來很棒啊。

顧銘為他開心,也為自己覺得開心,太容易得來的東西就沒趣了,太容易的兩情相悅似乎也經不住考驗,他希望他身邊圍滿了人才好,他喜歡那種踩著彆人上位的感覺。

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那洶湧地挑戰。

顧銘大概是瘋了,在今天夜裡,被一句話衝擊。

與對方分手的時候,他一句“玩玩”就是理由,天道好輪回,有人也對他用了同樣的理由,他被玩夠了?是嗎?小白兔變大灰狼了?

很不錯,他喜歡頂著小白兔的臉,藏著猛獸的心的小家夥。

他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就以為他是那樣的人嗎?雖然後來的相處裡發現,他那麼純情,那麼柔弱,略有一些失望,那現在就要改觀,重新燃起戰火了。

小白兔撞在了槍口上,大灰狼也承認,他已經弄不清楚自己喜歡的到底是人畜無害的兔子,還是張牙舞爪的野獸了。

都怪習慣,都怪喜歡。

他喜歡的大概隻是寧鈺,不是哪一種性格的寧鈺,在他最喜歡他的時候,最適應他,習慣他的時候離開,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三年了,他都習慣他在身邊了,不管彆的,不論身份,他得在身邊。

兔子就養起來,溫柔以待,猛獸就關起來,雷厲風行,從此至終隻有一件事不會被改變,就是他吃定了這隻出身高貴的兔子。

顧銘站在床邊,對麵的落地窗緊緊關著,今天是沒兔子暖被窩的一夜。

他不覺得冷,反而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

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對方沒接,他很有耐心,一遍遍地撥打,直到對方輸給他的執著。

兔子沒出聲。

“寶貝,”顧銘抬起手,手上是一根銀色的在發光的手鏈,他轉了一圈手腕,欣賞著說:“你今天很辣。”

安靜了五六秒,熟悉的聲音才響起來,犀利諷道:“你也很%e8%88%94。”

顧銘笑了聲,並不著急,他喜歡現在的感覺,無比刺激,“那怎麼辦?剛得知了你的身份,怎麼也要巴結住了,何況把身份高貴的太子爺按在身下操的滋味,每一天我都很懷念。”

兔子沒了聲音,電話被掛斷。

顧銘收起了手機,摸著腕上的手鏈,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玩玩?如果你玩得過,那我們就算是玩玩。

如果玩不過,那很抱歉,我就會讓你知道——你會被怎麼玩。

第09章 近水樓台

寧鈺掛掉了電話。

身邊都是人,他沒空跟一個過氣的獵物多糾纏。

陸從拿了一杯果汁進來,放在了他的麵前。

寧鈺說:“什麼?”

陸從道:“你喜歡的。”

寧鈺拿過來,品了一口,陸從說:“不防備我一點?”

寧鈺道:“你給我下藥?”

陸從手裡也有一杯,不過是酒,他道:“不無可能。”

寧鈺沒有再搭理他,喝了一大半,他現在的確口乾舌燥,被人點了火,上火的火。

寧鈺放下酒杯,站起身,就要出門。

陸從問他去乾嘛。

寧鈺說:“我跟人上床你也管?”

陸從笑了一聲,低頭點煙,任寧鈺出去了。

給他接風洗塵的人不在少數,三年沒有聯係,他們還是沒忘了他,誰的功勞?他爸的功勞。一個寧伯雷兒子的身份,有人上趕著恭維他。

你看,這不來了。

迎麵幾個人是誰寧鈺都沒印象了,就邀請他去玩,寧鈺問玩什麼,他們說隨便,讓他定,實際上寧鈺可不喜歡做主,他嫌他們沒趣。

魏朗湊了上來,說道:“請我們寧少玩,還不說遊戲,很不地道。”

寧鈺回頭看他,魏朗過來摟他,寧鈺一個眼神就讓他收住了手臂,魏朗抬抬手,表示投降,“還不讓碰啊,我又不是高澤。”

寧鈺虎視眈眈。

魏朗拍了拍嘴,“知道你不喜歡提他,他今天不在,我請你玩。”

“隻有你?”

“俞乘風在你眼裡算個人的話,”魏朗說:“那就是五個人。”

寧鈺沒跟他扯皮,跟著魏朗走了,賤兮兮的魏朗還衝幾個人挑了挑眉,沒請到寧鈺的那幾個富少爺也沒說什麼,都過去圍觀了。

夜店裡沒有什麼能玩的,隻有紙牌和骰子,俞乘風已經開始了,看見寧鈺來了,給他讓坐。

“這裡坐,”俞乘風站起來,“生疏了吧?”

寧鈺看著桌子上亂糟糟的酒杯和籌碼。

“你教我?”寧鈺說:“還是你讓著我?”

俞乘風調侃道:“顧少爺沒教你?”.思.兔.網.

膽大妄為的俞乘風是個不怕死的,魏朗也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在寧鈺沒跟他計較,寧鈺拿過骰子,熟練地放在了骰蠱裡,他細白的手在燈光的掃射下襯得十分優雅,動作輕緩,將骰蠱扣在濕了的玻璃桌上,寧鈺的袖子蹭了水漬,皺了下眉。

俞乘風笑了聲,碰了下他的衣袖,笑了聲說:“明天賠你一件。”

“不稀罕。”寧鈺看了眼自己的點數,等其他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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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醒過他了,是他自己要跟顧銘耍的,遲早有這麼一天。”

“本來就配不上好吧,身世差那麼大,肯定是玩玩的,現在證實了吧,被甩也彆喊冤。”

“寧鈺除了長得漂亮點彆的都不行,學什麼麻雀變鳳凰啊,攀高枝就有摔的……”

男男女女湊在一起,正說著什麼呢,聲音戛然而止,他們默契地看向一個地方,那個魔球燈下,被照得清清楚楚的麵孔,不就是剛剛被甩的寧鈺?

他們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不止是寧鈺,還有幾個穿著打扮高奢的男人圍在左右,寧鈺坐在正中間,並未發現幾人的存在,和那群看起來富家子弟的人推杯換盞。

不,他們在玩什麼。

“俞乘風?”有人好奇道:“那是寧鈺吧?俞乘風旁邊坐著的那個?”

“不知道啊,什麼情況。”

“他這是攀上……”

“說話之前一定要學會過腦子。”交談被打斷,從幾人身後走來一個人,有人眼尖,一下就認出了這是誰,陸從。

陸從低頭看著幾人,臉上一絲不悅,“你們什麼人?”

並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弄明白身份隻是為了能更好地給他們一個教訓。

幾人麵麵相覷,低聲說:“我們是……”

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怎麼介紹身份呢?吃瓜群眾?

陸從諷刺地笑了聲:“自己是誰都不認識了?”

沒有為難他們,陸從不給麵子地說:“看來平時還是不關注新聞啊,啊,對,估計你們想知道也不能知道,他不願意露麵,寧伯雷就這一個兒子,可不慣著他,護著他?”

“寧……”眾人瞠目結舌。

他們的消息裡,寧鈺怎麼可能是寧伯雷的兒子?但這一細想,都姓寧……操。

“誰攀著誰?”陸從反問道:“又是誰配不上誰啊?”

沒有一人敢接話,大家愣在原地,此時坐在人群中的寧鈺還是沒有發現他們,也沒有做出彆的舉動,偏偏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了。

他們的表情很好看,陸從很滿意,炫耀不是什麼好事,拿身份壓製彆人也不是什麼值得推崇的,但有人就是注重身份,就喜歡聊配不配,怎麼辦呢?他隻能按著他們的喜好來了。

陸從嗓音低沉:“滾。”

他從不是個喜歡放狠話的人,經常替一群闊少擺平麻煩事,早就練就了強大的心理素質,修得一個笑麵虎的稱號,但就是聽不得彆人說寧鈺的壞話,他捧在手心裡,疼都來不及的人,其他人又有什麼資格在這顛倒是非?

幾人知趣地離開此地。

陸從收回目光,邁步朝剛剛結束一盤遊戲的寧鈺走去。

寧鈺餘光注意到他來了,並沒有抬頭。

俞乘風最先抱怨:“陸從,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