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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43 字 6個月前

們的家事,遲早要解決,甭管是不是能修補的裂痕。

“顧銘?”病房裡的女人見到他,從病床上直起身,在他旁邊照顧的一個女醫顧銘認得,姓童,溫知行名義上的女朋友。

顧銘衝她點了點頭,女醫也禮貌地給了他一個眼色,走到小姑娘麵前,摸了下她的腦袋。

病床上的女人也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她的眼裡情緒豐富,愧疚,心疼,著急,生疏,等等,交雜在一起。

“乾媽。”顧銘將花擺上,鬆開了妹妹的手,無處安放的雙手讓姑娘局促起來,從始至終沒有抬起頭看過病床上的女人一眼。

“栩栩。”溫母喚了一聲。

女兒的反應令人失望,小姑娘沒有靠近她的動作,隻是走向了顧銘,在顧銘另一側站著,用顧銘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母親渴求般的目光。

溫母垂下雙手,遊神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處理親情的事顧銘不擅長,他媽死的早,跟他爸的交流又不多,所以也沒什麼親情上的困擾,做什麼都我行我素的顧銘無法處理這細膩糾葛的情感,他今天的任務隻是讓兩人見麵,其他的他想管也管不了。

感性是一回事,理性是另一回事,有的事他可真處理不了,自己的感情都一團糟,不想去插手彆人的,於是顧銘隻是將話題引到了彆處。

“他工作忙,讓我帶她過來。”顧銘說。

“我知道。”溫母說:“他很辛苦。”

顧銘說:“還好,熬出來了,您呢,最近身體有沒有感覺好些?”

溫母望著自己的女兒,回應顧銘都變得敷衍,“上哪好轉去,快死的人了。”

她似乎希望這樣來求自己的女兒施舍自己一眼,可是沒有,那看起來十分冷漠無情的女孩子,並沒有給她半分滿意的反應。

她怨不了她。

“死還早著呢,這麼好的醫療條件,閻王那邊還得緩緩。”顧銘倒了杯茶,遞給身側的小姑娘,明明天不冷,在碰到小姑娘手麵的那一瞬間,顧銘還是感受到了涼意。

他皺起了眉頭。

正在此時,顧銘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了聲抱歉,準備出去接電話,回頭看了眼妹妹,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不能行,但想著也該給母女倆單獨相處的機會,顧銘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一個人走了出去。

是周凱的來電,問他在哪兒。

“有事說事。”顧銘沒耐心。

“趙柯要加入,讓我問你一聲。”

顧銘點了根煙,單手操弄著火機,路過的女護士回頭看了看,顧銘是道無法無視的風景,他站在哪裡,哪裡就可以是焦點。

“入哪兒?”

“酒吧。”

“他有那本事?”顧銘裝起火機,身邊還有幾個人,但他沒在意,他不關心外界的看法,做什麼事都是如此,“讓他找個涼快的地方待著。”

周凱說:“彆吧,好歹是朋友,帶他一個?”

“你當這是打麻將?”顧銘反問:“趙柯什麼本事,幾斤幾兩,你跟他玩的那麼好,心裡不清楚?”

周凱沉默了一會說:“他也是著急了。”

顧銘:“亂投醫。”

周凱緩道:“行吧,我再跟他說說。”

顧銘道:“直接讓他滾。”

周凱聽不下去了,諷道:“你他媽一句話的事,說得挺瀟灑,你得罪得起我能嗎?”

顧銘掛了電話,趙柯,他聽這個名字就不爽,怎麼說呢?一句話,趙柯和文碩的性質一樣。

一個是腦子有病的瘋子,一個是腦子沒病,人間清醒,卻不人不鬼的瘋子。

社交圈越大,藏的人就越多,這質量也就參差不齊,有溫知行那樣負重前行,曆經生死,仍能假裝無事的積極人物,也有趙柯那樣,出身高貴,一路順風,卻整天怨聲載道的消極患者。

在顧銘看來,趙柯有病,和文碩一樣,病情不同罷了,趙柯是得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富貴病。

顧銘走回去,這還沒到門口,裡麵就傳出一聲杯子的碎裂聲,然後是尖銳的喊叫,女聲劃破天際,在醫院裡吵鬨非常,病房裡的人紛紛探頭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悅。

顧銘意識到出事了。

他快步走回病房,如他所想,尖叫的人正是溫知栩。

啞巴嗎?並不。

她隻是一個……正常情況下無法說話的受害者罷了。

晚上七點,顧銘在溫知行的家裡坐著。

隻有溫知行控製得住妹妹的情況,顧銘給他打電話時,溫知行還在公司,他也沒做什麼特彆的,隻要他出現,妹妹就能抓住救命稻草。

他把二人送回來,此時,妹妹正在房間裡休息,溫知行和顧銘坐在客廳。

溫知行滿臉的疲憊。

“情況沒有好轉啊。”顧銘說,他並不意外,甚至猜測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發生,這不是第一次了,母女的相處以這種形式收場。

溫知行沒說話。

“你知道這種情況,還讓她去?”

溫知行睜開眼,煩道:“我隻是可憐可憐她而已,快死了,讓她跟她女兒見一麵。”

“還有下次嗎?”

“下次?墓碑也彆想見。”溫知行點了一根煙,吸煙是排出情緒的好方式。

“你對你媽態度好點。”

“夠好了,爛話我都在外麵說。”溫知行家裡的關係亂,發生的事情多,顧銘一句話說不清楚,總之,這是本難念的經,比正常人家要難念得多了。

“行了,你們家的事比宮鬥劇都複雜,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顧銘說:“唯一在這時候能給你提供釋放情緒的方式,大致是一場香豔的床戲。”

溫知行抬起頭:“你把寧鈺帶來了?”

顧銘不跟他計較,從前他怎麼在溫知行麵前炫過寧鈺,現在就要付出等同的代價。

顧銘站了起來:“跟我走,你不會失望。”

溫知行憋悶了幾天,他純屬是為了帶他玩兒,溫知行也願意跟他走,有一說一,顧銘解悶很有一套,他每次跟他出去都挺賺的。

這次又是去了哪兒?一個賭場。

在進來之前,溫知行並不知道這是賭場,可能怕被查吧,外麵裝飾的一點也不像,有種複古的咖啡館錯覺,見不得光地都藏在裡麵,顧銘已經來過一趟,溫知行沒見過,對這裡充滿了好奇。

“最近地下鬨得特彆熱的,怎麼樣?不賴吧?”顧銘是第二次過來,輕車熟路地在前方引路。

紅色的紙幣擺在桌麵上,勞其一生追求的金錢仿佛隻是這群人手邊不起眼的紙張,他不知那是個什麼數目,溫知行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那些賭徒推杯換盞間就是數萬塊砸出去。

“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必須用現金才能參加。”顧銘解釋著,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大概是認出了顧銘,服務相當周到。

顧銘問:“想玩玩嗎?”

溫知行收起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說道:“不是來給我提供床戲的嗎?床伴呢?”

顧銘說:“彆著急,先觀摩一局。”

二人走到一張桌子前,觀賞起了迷局。

溫知行就沒有相信過,顧銘的心思有那麼簡單,果然,在觀賞的過程裡,顧銘到底開始試探他了。

“知道我為男可風什麼帶你來這兒嗎?”

溫知行毫不緊張地說:“因為你賤呐。”

溫知行的父親就是個賭徒,他對他爸沒好印象,顧銘明知道,卻還是帶他來了這樣的地方,他笑道:“抱歉,觸碰到你一些不好的回憶了,帶你來隻有一個原因,你猜這裡是誰的?”

溫知行沒回話,他等著顧銘給他驚喜。

果不其然,顧銘說了個稀罕的名字:“楊驍。”⑩思⑩兔⑩網⑩

溫知行沒有太大的反應,可顧銘又不會相信他的表麵,他最能忍了,什麼都能忍。

顧銘走到他的身後,頑劣地說:“你應該釋放壓力,你媽,你妹妹,你那個死了的爸,都可以成為你報複楊驍的理由。”

“原因呢?”

“就當他做了這個該死的賭場。”顧銘在他耳邊蠱惑:“把他送進局子裡,你做得到吧?”

溫知行笑了聲:“我認為,你也該進去。”

顧銘玩笑道:“可以,隻要你高興。”

到這裡,溫知行明白了,顧銘給他提供的解壓方式,就是跟愛恨糾葛多年的楊驍來一場光明正大的對局。

“你不是覺得我還愛他嗎?你就不怕我到時變卦,和他站在一起,弄死你,”溫知行抓住了命脈:“他是你爸新的合作商吧?”

“是啊,”顧銘不按套路出牌,竟說:“你要是弄死我,我也算是榮幸之至了。”

溫知行笑了聲,這是看不起他啊?

“你多久沒跟人打炮了?”楊驍是溫知行十幾歲談的男朋友,不歡而散,到現在已經十年了,顧銘從來沒聽過他的緋聞,如此問。

“怎麼,你寂寞到要對窩邊草下手了?”溫知行堂而皇之地反問。

“在我這裡,沒有窩邊草,每個人都可以列為情人的範疇。”

不愧是玩的花的大少爺,一點也沒損他的威名,溫知行道:“所以……寧鈺是被你玩膩了,踢出這個範疇的兔子?”

顧銘麵露不滿,這是溫知行想要的結果,隻要提到這個名字,顧銘就沒法處於上風。

他調節了下情緒,眸子暗了下來,對溫知行道:“彆不識好人心,往那兒看。”

順著顧銘的視線,溫知行看到的是站在那裡,許久未見的曾經的情人。

楊驍不知道何時站在那裡的,也許二人早有勾結,顧銘今天推他入火坑?溫知行的目光不安分起來。

“去,殺死他或者跟他滾床單都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方式,我想除了他,沒有人能讓你獸性大發。”顧銘摸了下他的臉:“這是今晚我送你的禮物。”

是啊,沒有人,顧銘說得沒錯,可是他知道嗎?獸性大發是什麼意思?那可會殃及池魚的呀。

溫知行轉過臉,正巧,一切都來得那麼完美,他看見人群之中的一道瘦弱又漂亮的身影,好在,顧銘沒看到。

溫知行眼裡的玩味轉瞬即逝,他抱住顧銘的脖子,向前走了一步,一%e5%90%bb印在顧銘的臉蛋上。

從兔子的視角看過來,一定是火熱又曖昧的接%e5%90%bb,也許他看到的是唇碰唇也說不定。

等他鬆開顧銘,被算計的顧銘還沒明白狀況,溫知行笑得妖冶:“你多久沒見寧鈺了?”

無視顧銘沉下來的臉色,溫知行在他耳邊低語,“忘了告訴你,被踢出局的兔子,正站在你身後。”

顧銘猝不及防地回過頭,如果玩笑是真的還來得及補救,但很顯然,這不是。

那隻柔弱受傷,被顧銘惦記多天的兔子,正站在他的身後,以絕對破碎的目光望著他,除此以外,還有顧銘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東西。

——戾氣與殺意。

第06章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