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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夏至 林光曦 4297 字 6個月前

,他想用左手把右手解救下來,這時一隻手伸到他右手邊,更用力地捏住了黃恪的手腕。

黃恪的身量和他差不多,也不知林壑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然讓黃恪痛到眉頭都擠成一條線,倒吸著涼氣罵了聲“操”。

等黃恪鬆開手,林壑發力一推,也不管對方退了兩步才站穩的狼狽模樣,小心地拿起他的右手檢查。

“痛不痛?”

剛才被捏的那一下有點痛,不過宋清堯自己能判斷,應該沒影響到舊傷,便說:“沒事。”

林壑臭著臉問:“這人是誰?”

宋清堯想著該怎麼解釋黃恪的身份,那邊黃恪站穩後立刻拿手機對著他倆哢嚓了兩聲,惱道:“我不管你剛才說的是真還是假,這照片我現在就發給霆巍!”

宋清堯蹙起眉。

他們都在同一家醫院裡,如果被楊霆巍知道他跟林壑的事,隻怕楊霆巍又會找借口來糾纏。

眼看黃恪低頭發消息,他想提醒黃恪找個地方聊聊,剛說了兩個字就被一旁的林壑搶先道:“喂,你拍的照片不行,重新拍吧。”

黃恪沒理解林壑的意思,氣衝衝地抬頭看過來,宋清堯有了不好的預感,還不等他躲開,林壑就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第49章 貼身收藏x2

周遭安靜了好幾秒,彆說黃恪了,連店裡的另外幾名客人與店員都紛紛怔住。

宋清堯最先回過神來,雖然他不避諱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也沒試過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頓時推開林壑想出去。

林壑猜到他會有這種反應,牽緊他的手說:“跟我過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宋清堯被林壑拉進了更衣間。

看著門關上了,幾名店員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該不該上去敲門,黃恪則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

聽了片刻門外的動靜,林壑轉回頭,宋清堯側對著他看向旁邊,衣領露出的一截脖子已經紅了。

從身後將他擁入懷中,林壑低聲道:“學長,彆生氣。”

宋清堯冷靜下來了,比起生氣,更惱的是林壑不顧後果的做事方式。

“你知不知道如果現在曝光了,彆人會在背後沒完沒了地議論你。”不願提起私生子的話題讓林壑鬱悶,宋清堯點到即止地提醒,林壑卻說:“我不介意,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見宋清堯緊皺著眉,林壑想起了一件事,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不希望被彆人知道性取向?”

無奈地歎出一口氣,宋清堯說:“沒有。”

“那就是在擔心我?”林壑喜上眉梢,宋清堯瞥他一眼,簡直要被他的思維模式氣笑了:“我隻是不想再跟楊霆巍扯上關係。”

“不跟他扯上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答應跟我在一起。”林壑將下巴擱在宋清堯的肩膀上,雙臂圈住他的雙臂,指尖撫摸著他剛才被抓住的手腕,“我看到那個人抓你,哪裡還想得了那麼多。你手好不容易快好了,為了今晚的約會還特地拿掉護具,怎麼能再被那種人傷了?”

“誰說是為了今晚才……”

“噓——”

兩人在很近的距離下對視了一眼,宋清堯轉開臉,林壑則看到他眼角浮現的淡淡紅痕。

想到昨晚沒能做完的事,林壑的手指插進宋清堯五指之間扣住,輕聲問道:“昨晚有沒有自己弄過?”

回答他的是一句咬牙切齒,卻因為羞恥的感覺而失去了威脅力的嗬斥:“林壑!”

“嗯?”林壑繼續在宋清堯的底線上來回地踩,還抱著他慢慢搖晃,“學長,我在。”

兩人的身體前%e8%83%b8貼著後背,腰部以下的部位更是緊密得一絲空隙都沒有。感覺到林壑暗示一般地撞著他,宋清堯招架不住了,剛準備修理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就被兩聲敲門聲打斷。

外麵的店員客氣地提醒:“先生,剛才的襯衫有問題嗎?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不舍地鬆開手,林壑不耐煩地回答:“還在試,等下。”

“好的。”

店員就怕裡麵會發生什麼沒法解釋的行為,此刻聽到林壑語氣正常,於是放心地站在幾步開外等。很快門便從裡麵打開了,宋清堯走出來,麵色平靜地在休息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看。

儘管剛才發生了那種事,但是品牌店的店員都訓練有素,目光沒再停在他身上。林壑又試了另一件襯衫和那兩條西褲,對於宋清堯選的都很滿意,最後配了條皮帶,離開時已經過六點了,兩人把東西放回車裡就去了35層的酒店餐廳。

林壑提供了預約信息,迎賓恭敬地將他們帶到最右側一排看海的座位。這家餐廳的每張桌子都間隔較遠,即便在大廳用餐也不會有拘束感,林壑定的位置在落地窗邊的最後一桌,宋清堯走到座位前,還沒伸手椅子就被人拉開了。

回頭看了扶著椅子的林壑一眼,他在迎賓與服務生的注視下落了座,林壑走到對麵坐下,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菜單說:“先幫我醒酒。”

“好的,二位請稍等。”服務生鞠了個躬離開了,宋清堯翻開手邊的菜單,才看兩頁就見林壑站起身,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不等他開口趕人,林壑熟門熟路地解釋道:“這樣坐近點,”一隻手伸到桌子下麵,穿過桌布的一圈流蘇握住他的右手,“方便牽手。”

宋清堯身後就是牆壁,前麵和旁邊兩張桌子的客人都沒注意到他們這邊,林壑又說:“放心吧,彆人看不到。”

就算有桌布和角度擋著,宋清堯也不可能跟林壑這麼牽著手。他抽回來,注意力重新放到菜單上,林壑把握住尺度,翻開菜單與他討論起吃什麼。

他一直沒問過今天是什麼日子,見林壑到了這一刻還沒說,便問道:“今天是有什麼好事?”

雙臂交疊放在桌麵上,林壑看著他笑:“嗯,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彆重要的日子。”

左手伸到外套口袋裡,指尖捏住萬寶龍的鋼筆盒子,宋清堯繼續問:“是關於什麼的?”

林壑仍舊笑而不語地看著他,片刻後才說了兩個字:“你猜。”

頭頂的小水晶燈織出一片柔和的光幕,從林壑抹過發膠的額頭上落下,鼻翼和唇邊的陰影顯出這張臉的輪廓更加立體,而他挑的寶藍色休閒襯衫也很襯林壑的氣質,適合此刻放鬆的西餐環境。

在那雙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小小倒影,宋清堯忽然意識到他們又在對視,擱在菜單頁上的指尖微微蜷了下,他將目光平移向另一側的落地玻璃,去看海麵上變得模糊的月影。

林壑也收回視線,難得沒有出言逗他,隻端起水杯喝了兩口:“猜不出來就先點菜吧,晚點再告訴你。”

服務生去下單後,宋清堯繼續欣賞外麵的夜景。

雙子塔的地理位置確實好,能俯瞰到不遠處遺落於海麵上的鼓浪明珠。燈火與煙火從覆蓋島嶼的綠植間透出來,如同春夏之夜亮著點點熒光的森林。

林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他盯著海麵上那一片亮色,便問道:“那是哪?”

宋清堯的手肘擱在桌麵,掌心托著下巴說:“鼓浪嶼。”

林壑說:“你什麼時候帶我去?”

彎了彎嘴角,宋清堯的視線總算回到林壑臉上:“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吧,最快也要等下次休息,過兩天我的病假該到期了。”

“那就下次。”端起紅酒杯晃了晃,林壑看著沿透明杯壁緩緩滑下的醇厚液體說,“學長,嘗嘗這酒。”

服務生端上來的紅酒是林壑預定的chateau la fleru petrus,適合搭配今天的主菜香草菲仕羊排。現在頭盤都沒上,宋清堯端起紅酒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微微晃動酒杯後放到口中淺嘗,品了品說:“單寧很絲滑。”

“還有黑加侖的味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壑期待地看著他:“喜歡嗎?”

“嗯,比我以前試過的都好。”

“喜歡就好,”林壑捏著高腳杯的杯梗,與他的杯子輕輕一碰,“我平時很少喝紅酒,還是紮啤和洋酒適合我。”

宋清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說道:“過量攝入酒精會導致大腦灰質與白質體積減小,酒精代謝速度減緩容易造成皮膚脫水,產生的自由基比氧化劑更多,有更大概率發生各種退行性疾病。”

嘴裡的紅酒差點漏出來,林壑抬手告饒:“學長,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彆背書?”

宋清堯淡淡地說:“我好好說過不止一次了,但是沒用。”

同為醫生,林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他放下杯子,上身傾斜抵著桌沿靠近宋清堯:“如果能天天跟你一起睡,那我一定能戒酒。”

扭頭去看鼓浪嶼,宋清堯沒有接這句話,恰好這時服務生端頭盤上來,他將餐巾鋪在大腿上,拿起叉子吃著玻璃小碗裡的熏鮭魚,聽林壑又問:“對了,剛才那個人是誰?”

咽下嘴裡的食物,他說:“以前追過楊霆巍的人。”

林壑也猜到了,不過想到他們重逢那一晚自己見到的景象,又有點不太確定地道:“所以楊霆巍出軌過不止一次?”

宋清堯繼續叉著鮭魚肉:“被我發現的就一次,其他不清楚。”

見他始終神色如常,林壑琢磨了片刻,問:“那你跟他是認識多久才在一起?”

丟了個眼神給林壑,宋清堯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問彆人私事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坦白自己的才顯得有誠意?”

咧唇一笑,林壑的左手在桌麵上握住他的右手背:“還以為你對我的所有事都不感興趣。”

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來,宋清堯吃著另一邊的奶油雞酥盒,很快聽到林壑說:“其實我怕說出來你會介意。”

“介意什麼?”

“我以前談過女朋友。”

“猜到了。”

宋清堯一點反應都沒有,仍在專注吃著奶油雞酥盒,林壑忍不住問:“你不介意?”

被林壑一本正經地看著,宋清堯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我該介意的理由是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要是發生在宋清堯身上,林壑也完全不會介意,畢竟誰都有過去。彎起嘴角,林壑叉了一小塊酥脆的蒜香角遞到他嘴邊:“試試這個。”

宋清堯接過林壑的叉子自己吃,吃完後把叉子還給林壑,聽林壑問他喜不喜歡時,不免笑道:“你是有多喜歡問彆人這個詞?”

林壑用他吃過的叉子給自己叉了一塊,送進嘴裡之前說:“我隻問過你,”等這口咽下去了再把剩下半句話說完,“也隻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對話從這裡告一段落,後麵他倆都沒再開過口。服務生陸續將菜端上,宋清堯邊吃邊看著夜色深處的鼓浪嶼海島,視野的焦點總能在那些數不儘的光叢中迷失,吃東西也變得心不在焉。

林壑的注意力都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