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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夏至 林光曦 4290 字 6個月前

在逐漸迷失的方向感中無法理解自己。林壑是喝多了才衝動,他滴酒未沾,卻為什麼抗拒不了?

還有剛才那個問題,林壑問他想不想他。

想不想他?

體溫迅速攀升,他借著咬指關節的方式又咽下一聲差點脫口的喘熄,隨後林壑就停下來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靜。

失控的心跳撞擊著緊貼在一起的%e8%83%b8膛,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動得更快些。宋清堯不知道林壑在想什麼,更沒辦法在這種狀態下保持沉默,隻得抬頭去看。林壑正等著他,見他肯看自己了便又動動手指,看著他眼中閃過的反應說:“學長,你喜歡我這麼對你。”

喉嚨乾澀得發緊,宋清堯說不出話,他甚至無法再看林壑的眼睛。

弱點被掌握在林壑手中,他既不想承認林壑說得對,也不可能再做無謂的否認來掩飾。

腦子太亂了,思緒和感覺如同一鍋下糊的麵坨成一團,偏林壑像在鋸木頭的最後一層皮,動作緩慢而溫柔。

“你接到電話就馬上來找我,又肯讓我抱,都這樣了還沒想明白?”

宋清堯倍感折磨,遲鈍的腦細胞都沒消化林壑說的話就先聽到開門聲,眼前差點一黑。好在林壑的反應算快,一翻身將他遮在了沙發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

惱火地往後看去,林壑發現進來的人是楊旋弈。這家夥拿著手機,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來,醉得都沒察覺到打擾了他的好事,還賤兮兮地對他笑:“你這小子行啊!”

“開房把我支嗝,走,自己在這搞女人?”

第47章 心思

擔心楊旋弈這張嘴會說出更難聽的話刺激到宋清堯,林壑隻能抽出手坐起。好在宋清堯穿著運動褲,不存在拉鏈與皮帶的麻煩問題。林壑拿紙巾擦手,又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臉上,起身擋住了幾乎走到沙發旁邊的楊旋弈。

服務生把楊旋弈送去房間前給他喂了解酒的泡騰片,這也是林壑的要求,現在林壑腸子都要悔青了,他就該讓這家夥醉死到天亮。

抬手按住楊旋弈的眼睛,林壑也不管他的哀嚎,勾著脖子把人帶到包廂外麵,反手關上了門才道:“你他媽的湊什麼熱鬨,回去睡你的覺!”

他說完想轉身進屋,被楊旋弈拉著:“剛才那人是誰?”

“穿成那樣嗝,不是這裡的小姐吧?”

楊旋弈雖然清醒了點,但腦子還是迷糊,否則也不會走那麼近了還沒發現宋清堯是男的。林壑現在滿腦子都是屋裡的人,根本沒耐心解釋,乾脆道:“是我喜歡的人,你彆再進去了,要是把他嚇跑了兄弟都沒得做。”

楊旋弈的嘴巴張大,看著林壑飛快打開門進去,一聲“哎”剛出口就被拍上的門擋了回來,隨後便是“哢噠”一聲,林壑鎖門了。

沒再理會門外的人,林壑朝著已經坐起,除了臉紅和氣喘之外就看不出異樣的宋清堯走去。在身邊坐下後,伸手抱住宋清堯,懊惱地說:“學長對不起,他喝多了就會胡說,你彆介意。”

宋清堯沒有掙開這個擁抱,隻是靜默了片刻才說:“回去吧。”

林壑放開他,視線看向他的腰間。

剛才自己脫下的外套被他蓋在了腰和大腿處,明白他在遮掩什麼,林壑更自責了:“他不會再進來,要不繼……”

手指猛地將腿邊的真皮沙發捏皺,宋清堯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低聲喝止道:“彆再說了!”

在心裡把楊旋弈罵了八百遍,林壑頹喪地說:“那你坐一下緩緩,我去結賬。”

回家的路上由宋清堯開車,林壑坐在副駕位,臉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路。

起初宋清堯還能無視那道視線,以為林壑看一會兒就會轉開,結果林壑沒完沒了,等到又一個紅綠燈時,他忍不住了,沉著聲提醒:“把眼睛閉上。”

林壑右手肘撐在車門上,手指關節彎曲抵著右耳,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看他:“還以為你看不到我在看你。”

宋清堯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視線停留在前麵那輛奧迪屁股上的【車是車震的車】的貼紙上,想借著這種方式來緩解從剛才就沒停止過的尷尬氣氛。誰知那輛車副駕座的女人突然探頭跟駕駛座的男人接起%e5%90%bb來,而他們停的位置旁邊就有路燈,宋清堯想不看都來不及了,條件反射般想起了剛才在包廂裡,他和林壑比前車那兩人更為刺激的親密行為。

將臉轉向左側的間隔帶,宋清堯感覺到喉嚨一陣難咽,他晚上喝了不少咖啡,現在急需一杯水。林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前車裡的畫麵,見他的喉結在薄薄的皮膚下反複滾過,便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打開遞給他。

宋清堯沒有拒絕,將剩下半瓶一口氣喝完了,總算看到前麵的綠燈亮起。

奧迪打開轉向燈向左轉,他也左轉,剛穿過路口就加速了,繞開奧迪開進了最左側空蕩蕩的快車道。

淩晨的路麵空曠安靜,路燈的光在宋清堯臉上不斷化成陰影消逝,這還是林壑第一次看到他把車速飆到了近100碼,不過很快他就減速下來,又恢複到平時的速度,一直到開進小區的地下車庫。

拉手刹掛擋熄火,宋清堯解開安全帶下車。林壑從另一邊下來,跟在他後麵,電梯前有一對中年夫妻也在等,林壑沒有吭聲,等進了家門,宋清堯彎腰想脫鞋時被林壑從後麵抱住了。

門已經被林壑關上,他掃了一眼左側牆上的儀容鏡,林壑彎著腰趴著他,臉枕在他後背上閉著眼睛。

“學長,”林壑嘟噥道,“我暈。”

宋清堯麵無表情地說:“剛才在車裡不是還很清醒。”

“有點暈車了,想吐。”

林壑看著像是真難受的樣子,即便知道他沒醉到哪去,但是想著他確實喝了不少酒坐車,宋清堯換好鞋,拉開腰上的手說:“坐著把鞋換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林壑沒有糾纏,目送他去廚房了才坐在旁邊的三角凳上脫鞋,換上專屬於自己的拖鞋後走向廚房。

宋清堯剛倒好溫水,見林壑進來了便遞上。

林壑一口氣喝完,及時抬手攔住要出去的宋清堯,被他避了一下後乾脆伸嘴過來親,又被捂住嘴,看他皺著眉說:“去洗澡。”

撈起%e8%83%b8口的T恤聞了聞,林壑說:“沒味道啊。”

宋清堯的語氣沒有起伏,重複了一遍:“去洗澡。”

看出他是真的在生氣,林壑隻好先順著他,不過沒拿替換的衣服就進了洗手間。原本想快快衝洗乾淨出來繼續,沒想到出來時主臥的門大敞著,次臥的門緊閉著。

“學長?”林壑敲了敲門,垂頭看著腰上的浴巾,“開下門。”

宋清堯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你去主臥睡,我已經把你的行李箱拿過去了。”

林壑按壓門把手,發覺宋清堯把門鎖上了,頓時急道:“你讓我進去,哪有我睡床你睡地板的道理。”

裡麵的人沒聲音了,林壑又拍了幾下:“你要是這樣我隻能睡沙發了。”

宋清堯還是沒理他,隨後傳來了輕微的“啪嗒”聲響,林壑往腳下的門縫一看,宋清堯關燈了。

他靠在門上,怎麼都想不到今晚會是這樣一種發展。明明一開始都很順利,要不是楊旋弈那王八蛋突然來打岔,估計他早就能聽到宋清堯承認喜歡他,更不會是現在這種兩個人都不上不下,心裡還都憋著一股氣的狀態。

“學長,”林壑把額頭抵在次臥門上磕了兩下,“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你讓我進去,我們把話說完行不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沉默。

從門縫間看著外麵的光線,宋清堯的視線集中在林壑雙腳帶來的陰影裡。

他盤腿坐在木地板上,背靠著放樂高的大立櫃,身體對麵就是矮飄窗和一角深邃的海景。月亮的倒影在海麵上模糊擺蕩,他輕撫著趴在腿上的搖搖,心裡盛著沉甸甸的,無法發泄出的情緒。

很難相信一段如此短暫的相處關係會讓他失控到這種程度,畢竟他唯一的一次感情是認識了兩年多才在一起。他仍舊理不清自己對林壑的感覺有多少成分源於身體的依賴,還有林壑對他這麼熱烈的感情,又有多少是上床帶來的錯覺?

“學長,我們談談。”

外麵的人依然不放棄地在叫他,那副唱起歌來很好聽的嗓音帶著渴望與哀求的語氣,把“學長”兩個字叫得比平時都更有感覺。

包廂裡沒有宣泄出來的衝動被勾得又抬起了頭,宋清堯將腦袋靠在櫃門上,轉臉去看門縫時,那一點微弱的光線將他眼中翻騰的欲望照得無所遁形。

門縫下的陰影為他描繪出一門之隔外,隻圍著浴巾的林壑的身影,過去林壑一絲不掛壓在他身上的記憶又出來昭示存在感。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開門讓林壑進來了。

並不理解人類苦惱的搖搖困了,打完哈欠,在他大腿中間找了個鼓鼓的位置貼著睡下,卻不知挨到的正是平時並不會撐起來的部位。

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宋清堯覺得腦子像是又充血了一樣,耳朵越來越燙。將搖搖抱到枕頭旁邊,他合衣躺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今晚林壑喝多了,說什麼都不合適,即便真的要談也得等明天清醒了再說。

門外的人敲了一會兒終於放棄了,他聽著外麵的聲音,沒過多久安靜了下來,不過似乎沒聽到主臥關門的聲響。

想到林壑可能開著門睡,他等到衝動的感覺平息了也閉眼睡覺。可惜這一晚他失眠到將近天亮才沉沉地睡過去,沒多久又被搖搖吵醒了。

撐著被褥坐起來,他趿上拖鞋去上廁所,出來時看到主臥的門大敞著,床上空無一人。

以為林壑又一大早出去了,他到客廳一看,林壑趴在沙發上睡著,那隻這幾天都放在車後座的熊被拿了上來,林壑一側身體壓著它,另一條手臂垂在地毯上,看著這種彆扭的睡姿,宋清堯想到昨晚林壑說會睡沙發的話。

難道他真的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撈起林壑的睡衣下擺,該貼膏藥的位置什麼也沒有。歎了口氣,宋清堯回房間拿了膏藥帖,放輕動作幫林壑貼好,剛想起身就見林壑垂在地上的手忽地抬起,反過來抓住他的手腕。

睡覺前他把護具拿掉了,林壑抓住也沒用力,隻扭頭看了一眼便鬆開,轉過身坐起來,抓住他左手一拉。

身體失去平衡,他像昨晚在包廂裡那樣坐在了林壑的腿上,林壑的手臂圈在他腰間,臉貼在他頸側說:“你終於肯出來了。”

抓著腰上的手臂,宋清堯的表情有幾分不自在:“鬆手,我想喝水。”

“我也渴,”林壑仍舊閉著眼睛貼在他脖子上,“學長,我一直在等你出來。”

頸側的肌膚被林壑用細密的%e5%90%bb輕輕碾過,宋清堯覺得癢,更多的是心裡那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撥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