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般配。
但此時, 裴茉和禹景澤心情卻不止如此。
他們回到位置上, 低調地吃完這一餐,裴茉注意到, 禹景澤一向不貪杯,今晚卻喝了兩杯紅酒。
從餐廳出來時, 徐助已經等著車旁, 為兩人開車門。
車裡開著暖氣, 行駛在夜晚車水馬龍的街道。
裴茉的手一直被禹景澤握著, 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摸著她的指腹, 他靠在車倚裡, 沒說話, 隻安靜地重複著手裡的動作。
裴茉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停留在餐廳的心情裡, 還是有點醉了。
總之, 這一晚他與尋常很不一樣。
到了酒店,進到房間裡, 裴茉把大衣脫了擱在玄關衣架,想開燈仔細瞧瞧他,“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還未轉身,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落下。
禹景澤在抱她的時候, 總是很實在,她的後背完全貼在他身前, 不留一絲縫隙。
房間沒開燈, 夜色氤氳著月光。
男人喝過酒的嗓音像含著顆粒感, 溫情的, 也泛著低啞,輕靠在她耳邊問:“練了多久?”
裴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今晚的彈唱。
“不到一個月。”
禹景澤側臉靠在她的耳邊,低下頭,親%e5%90%bb她耳朵,“結賬時,我聽經理說,你表演之前擔心演不好。”
他唇上的溫度炙熱,嗬出的氣息落在她耳後,唇似有若無地觸碰著那片肌膚。
裴茉開口時,聲音忍不住顫了顫,“我有點笨,演出前還不確定能不能彈好。”
“明明彈得特彆好,專業的也不過如此。”
聽見他這話,裴茉抿唇笑了,戳了戳他胳膊:“你這是帶著濾鏡。”
禹景澤無聲地勾了勾唇。
或許是有這個原因的。
心愛的人看在自己眼裡,哪裡都喜歡得要命。
他把人往懷裡揉了揉,低聲問:“還有彆的擔心麼?”
男人身上氣息滾燙,裴茉大腦有一瞬間的昏沉,懵懂地問:“……什麼彆的擔心?”
禹景澤把女孩轉過身,箍在那細腰上的手沒鬆,低頭看她的眼睛,輕聲說:“想為我過生日,但又不敢,擔心我會生氣。”
裴茉眸子動了動,竟然被他看出了心思。
之前這些天懸在心裡的不安,那些糾結忽然被他講出來,她一顆腦袋悶在他身前,低聲說:“是擔心的,怕你會不開心,也怕你生氣了不理我。”
禹景澤掌心穿過她的發絲,撫上她後頸,讓她看向自己。
“不會不開心。”他低啞的聲線清晰。
如果今晚是彆人冒然為禹景澤過生日,他確實有可能責怪自作主張,甚至冷臉。
但眼前的女孩不一樣。
他甚至想不出,自己對她生氣的樣子。
也舍不得。
“裴茉,”他認真喚她的名字,深望著她:“你在我這裡,永遠是例外。”
真誠而偏愛的承諾,永遠是世上最打動人的情話。
裴茉不可自已地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她唇角翹著,指尖摸著男人領帶上的寶石扣,輕聲細語地確認:“那以後,就算我犯了錯,你也不會凶我麼?”
“不凶你。”
“也不會不理我?”
“不會不理你。”
裴茉小心思都藏在臉上,唇角笑得甜,手指撫平他%e8%83%b8口的襯衫,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他笑:“總之都是我慣的,我自己受著,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音落,禹景澤抵住她的額頭,認真望住她:“還有今晚對於我是驚喜,是禮物,不是‘不會不開心’這麼簡單。”
裴茉眼眸輕眨,眼睛裡映著他的臉,“所以你很喜歡這個生日?”
禹景澤確認地告訴她:“特彆喜歡。”
如水的夜色,兩人的眼裡含著彼此。
他低下頭,鼻尖蹭過她的鼻梁,慢慢下滑,像是要找她的唇。
凜冽的木質香混雜著溫熱的酒氣,有一絲絲醉人的誘惑,裴茉心尖發顫,唇瓣不自覺地張了張。
暗色裡能看清她小巧而飽滿的唇,唇形好看,女孩細微的反應,對他而言就是邀請,禹景澤毫不猶豫含住她的下唇。
氣息在一瞬間交織在一起。
裴茉迷蒙著雙眼,男人唇舌那縷甘香的酒氣仿佛浸入她心裡,慢慢閉上眼,在他溫柔又熾熱的%e5%90%bb中,逐漸淪陷,心神都似醉了一般。
他每含她一下,舌纏濃烈,讓她很快不能呼吸,感覺快要缺氧,雙手捏著他的襯衫,擰出了皺。
而下一刻,她忽然身子一懸空,被抱了起來。
禹景澤掌心托著女孩的雙腿,%e5%90%bb她的動作沒停,往床上去了。
她的細織毛衣柔軟,但絲毫不及那細膩瑩滑的肌膚,在夢朦朧的月光裡,禹景澤在親%e5%90%bb中呼吸逐漸沉重。
窗外夜深人靜,室內纏綿漫長。
裴茉雙手攀住他的肩,眼尾泛著晶瑩的淚,喘著氣:“我,我想洗澡。”
禹景澤躬著身的後背寬肩窄腰,稍俯下`身,覆在她耳邊說話時,漂亮的背肌線條隱現,“還早著呢,現在洗了,之後還要出汗。”
裴茉動了動唇,話音卻在他的動作中,化作一聲嗚咽。
禹景澤盯著女孩臉上細微的表情,越看越心動。
他貼近她耳邊,嗓音壓出幾分彆有深味的曖昧,“還是,你喜歡在浴室裡?”
男人身上的體溫滾燙,裴茉大腦已經沒法思考,聽見浴室,以為他同意結束了,雙手可憐兮兮地摟住他的脖子。
“要去浴室……”
聽著耳邊細弱的聲音,禹景澤%e8%88%94了%e8%88%94唇角,內心笑歎自己真不是什麼好人。
女孩越好欺負,他越想欺負。
禹景澤眸色深諳,溫柔地抱起她,啄她的唇,嗓音裡帶著沙啞的低笑:“好,我們去浴室。”
房間裡的月光皎潔,與浴室透出的光線融合,仿佛清冷的甘露撞擊著濃烈的美酒,熾熱的溫度隨著流淌的霧氣漂浮而出。
染了一室醉人的芬香旖旎。
裴茉躺回床上時,都忘了自己是幾時睡著的,第二日醒來,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皮。
睜開眼時,禹景澤正站在床邊穿襯衫。
留意到她醒了,他手撐著床邊,彎腰給她早安%e5%90%bb,“睡夠了麼?”
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裴茉羞惱地瞅他,哼了一聲:“你還關心我又沒有睡夠,昨晚要你停下都不聽。”
禹景澤勾了勾唇,帶著輕哄又無奈的語氣:“昨晚,真停不了。”
“……”
他這般不太正經的笑著看她,裴茉不自覺地耳根泛起熱意,她抿了抿唇,臉撇向一邊,不理他了。
禹景澤眼底劃過一絲笑,聲音正經了幾分,兩根手指把她的臉捏回來,認真道:“好了,都是我的錯。”
“一會兒送你去機場之前,帶你去吃好吃的,算是賠罪了行不行?”
裴茉眼睛亮了亮,很沒骨氣地問:“有甜品嗎?”
“當然。”
雖然身上還有點沒力氣,但裴茉很快就下床收拾好了。
飛機是上午十一點鐘,兩人到了一家甜品餐廳時是九點鐘,店裡剛營業。
這家店是當地出名的甜品餐廳,店麵的風格是焦糖色係,一進到屋子裡,空氣裡都彌漫著香甜的氣息。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服務生拿來甜品單,裴茉點了一份拿破侖蛋糕,一份奶油烤布蕾,配了一杯手磨咖啡。
這家店裡還有幾樣早餐,禹景澤要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
等上了餐,他慢條斯理地吃著,目光一直落在對麵。^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甜品應該很合她口味,女孩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臉上的笑意似有甜味化開,看得人心情格外愉悅。
裴茉不經意一抬眼,和他的目光對上,剛想說,你要不要嘗嘗。
男人忽然開口:“舍不得你走。”
裴茉眨了眨眼,每次分開時,都是禹景澤顧忌她的情緒,哄著她。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禹景澤這麼直白地表露心情……
她心裡染起不小的波漾。
裴茉%e8%88%94了%e8%88%94唇角的奶油,握住他的手背,摸了摸,“你們的項目不是也快要結束了麼,不用多久就回國了,時間過得很快的,嗯?”
禹景澤盯著她溫軟的模樣看了一會兒,反握起她的手,牽起,低眸間,眉宇清俊又溫柔。
親%e5%90%bb住她的手背。
金色的日光透過玻璃落在他的黑發上,畫麵仿若含著一股虔誠,他低笑應了聲,“好。”
—
回國後,裴茉回校忙了一周多的期末考試,而禹景澤也剛好在她考試結束後回國。
陵城入了冬天,氣溫一天比一天低,尤其是臨近跨年那幾日,迎來陵城十年以來最冷的天氣。
裴茉怕冷,舞團近期沒有演出,她便在家裡的舞室裡練舞。
這天,她剛練過一陣基本功,舞室裡暖氣開的足,裴茉坐在地板邊休息。
一到冬天她手腳容易冰冷,禹景澤問了中醫,每日煮紅糖薑棗茶給她喝。
今日棗茶去了薑,多放了燕窩,澆上牛%e4%b9%b3燉成甜品,禹景澤端著白瓷小盅壺,緩緩走到她身邊,墊上盅墊,擱在她旁邊。
“昨天你說喝膩了,今日換了口味。”
裴茉打開蓋子,香噴噴奶香味飄散出來,張姨今日休息,這牛%e4%b9%b3燕窩是他親手燉的。
她抬起頭,在男人臉上親了口,“謝謝。”
禹景澤彎了彎唇,支著腿,在她旁邊坐下。
“跨年想去哪裡過?”
裴茉舀著一勺燕窩,邊吃邊想,好像哪裡都可以,隻要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手裡的勺子停著沒動,看向禹景澤。
她睫毛動了動:“我想,去外公那裡過。”
禹景澤望著她。
裴茉唇邊漾起溫柔的笑,輕聲說:“我們以後有很多機會一起跨年,所以今年,就陪陪外公吧。”
他們是有很多機會,但和外公,隻有這一次了。
禹景澤眸色發軟,掌心落在女孩發頂,輕輕撫著她的秀發,“好。”
新年前一天晚上,江宅裡格外熱鬨,老人過的跨年和年輕人不同,許多節日裡,都習慣要吃餃子。
裴茉小時候瞧著麵團好玩,和家裡阿姨學過包餃子,廚房裡,裴茉看著阿姨們忙碌著,也想過去幫忙。
阿姨們哪裡好意思讓她下廚,裴茉唇邊笑意溫軟,“我不做彆的,就想包點餃子,阿姨你們教教我?”
聽她這麼說,阿姨們便讓她也一起進了廚房。
這期間,禹景澤在茶室裡陪外公,過了一會兒看不見人,就出來找。
男人剛進廚房裡,裴茉手上還沾著麵粉,不好意思被他瞧見自己包的那些歪歪扭扭的餃子,拿胳膊推著他出去。
“你去陪外公,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