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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沾染濕露,仿佛帶上了重量。

那個%e5%90%bb惹得裴茉心緒波動,久久不能平息,不知不覺間,一杯雞尾酒全被她給喝掉了。

這酒顏色漂亮,前味是橙甜,入口微甘,但後勁兒大容易上頭,她撂下空酒杯時,眼底漸漸泛上了醺意。

等禹景澤回來時,裴茉坐在位置,耷拉著腦袋,肩膀上披著他寬大的外套,一手托腮,另一手正在數果盤裡的櫻桃。

細白的指尖戳著紅色的圓果,聲音懶洋洋的:“八顆,九顆……七顆,六顆,五顆……”

“……”

禹景澤看了眼那杯喝空的酒杯,眉頭微皺,抬起她的臉打量。

臉頰泛一點紅暈,眼眸盈潤如水,看見他時似乎遊離了一瞬,睫毛緩慢地眨了眨。

而後朝他一笑:“你回來啦,你秘書找你有什麼事?”

禹景澤望著她渙散的目光,低聲問:“怎麼喝了一整杯?”

裴茉唇角抿了抿,似乎對他不回她的話感到不滿,扁扁嘴:“你秘書找你有什麼事呀?”

還發脾氣了。

他披好她肩膀一邊歪掉的外套,耐心道:“工作上的小事,都安排好了,不用擔心。”

裴茉哦了聲。

而後她才反應過來他的問題,肩膀有點晃,臉歪在男人掌心裡,嘟囔地說:“這酒味道挺好,是祁鵬讓我喝……”

恰這時祁鵬和徐舟回來這邊。

禹景澤抬起眼,淺色的瞳仁外像浮了一層冰,讓人不寒而栗,冷冷問:“這酒你讓喝的?”

這句話帶上了怒氣,祁鵬怔了怔,下一秒才發現是裴茉喝醉了,忙解釋:“不是!你護著她護成那樣,我敢讓她喝多?”

這時候裴茉一手握上男人的手腕,另一手擺了擺,“他沒讓我喝,他讓我喝點就好,彆多喝。”

聞言,祁鵬忙雙手合十,“哎呦小姑奶奶,幸好你還記著,不然我今天非得被禹景澤揍了不可!”

禹景澤收回眼,眸子裡的冷意退去,聲音放輕:“那怎麼還喝這麼多,難受麼?”

裴茉不知是反應慢,還是沒聽見,不吭聲,伸手去捏了顆櫻桃放進嘴裡。

坐下來的徐舟笑了笑:“瞧給你緊張的,一杯酒嘛,裴茉看著也沒大事。”

這話說完,裴茉腦袋靠去禹景澤肩膀,身子也靠過去,手挽過他的胳膊,跟他手心交握。

模樣特彆乖順地說:“我沒事兒,就是有點暈,靠一會兒就好。”

禹景澤黙了黙,又胎眸,瞥了眼剛坐下的祁鵬,“去衝杯溫的蜂蜜水。”

聽見這句,祁鵬忙不迭屁股一抬,“好好好!”

裴茉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低著腦袋,眼裡隻有男人好看的手,她握了一會兒,去玩無名指的上的素圈戒。

那邊祁鵬端著一杯蜂蜜水回來,禹景澤拿過來,擱在女孩嘴邊喂她。

祁鵬瞅著這一幕,胳膊搭在徐舟肩膀,一邊搖頭,一邊悠悠地感慨:“唉,誰能想到咱們禹哥竟然這麼會伺候老婆。”

徐舟不以為然:“要我說,還是小裴茉厲害,能讓禹景澤拜倒在石榴裙下。”

“唉,不覺得他有人情味了嗎?”

祁鵬嗬一聲,“那是隻對他老婆,你看他剛才對我那樣,多嚇人。”

喝下半杯蜂蜜水,裴茉看向對麵說話的兩個男的。

看完左邊,又看右邊。

忽然說:“你們怎麼沒親嘴?”

祁鵬:“……”

徐舟:“……”

“我們都親了哦。”她說話時往前傾了一下。

禹景澤扶住要從他肩膀歪下來的腦袋,看向對麵:“要不你們親一個,我老婆想看。”

“……”

“禹哥,求你做個人吧!”

夜裡風越發漸涼,裴茉吸了吸鼻子,也忘了要看親嘴,腦袋往男人脖頸裡窩了窩。

察覺到她的動作,禹景澤低頭問:“冷了嗎,我們回屋。”

裴茉搖搖頭,她皮膚在夜燈下很白,睫毛很長,說話時軟糯糯的:“不要,我還要在這等著看流星呢。”

看來是真的很想看,醉了還記得呢。

他扯了扯唇,叫了剛上來找祁鵬的侍者去拿條毯子。

祁鵬準備下樓送賓客,徐舟看時間也該走了,起身時看了眼裴茉,問禹景澤:“你自己開車來的,還是有司機,一會兒需要我幫叫代駕?”

“不用,我們今晚住這兒。”禹景澤說。

聞言,祁鵬笑嘻嘻道:“那我把賓客送走了,我也離開,不耽誤你們春夜良宵了哈!”

徐舟也笑了,“我也走了,以後有空再出來聚。”

禹景澤輕點下巴。

兩人走後,二樓的廚台那邊廚師也離開,侍者送來一條毯子便下了樓,露天台隻剩下禹景澤和裴茉。

酒勁兒慢慢上頭,裴茉望著遠處的天空,皺了皺眉頭問:“流星怎麼還不來?我還想許願呢……”

“想許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嘍。”她仰起頭,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禹景澤盯著她細白手指下,抵住的紅唇,想起之前嘗過的感覺,喉結滑動了一下,目光又上挪。

他低笑:“或許你告訴我,會更靈驗。”

“你比流星還靈驗麼?”

“應該會,要不你說出來,我聽一聽。”

裴茉盯著他,燈光下的眼眸裡倒映男人的臉,她喃喃道:“可是……我想要的很難得到的……”

禹景澤唇輕揚:“你說說看?”

裴茉目光沒動,聲音輕細卻清晰。

“我想要月亮。”

沒想到是這種童話一般的願望,禹景澤似笑非笑,耐心問:“為什麼想要月亮?”

“因為,喜歡啊。”

夜風吹動她臉頰的發,眼眸裡也似被風吹起一層水波,眸光瀲灩,空氣有點涼,白皙的鼻尖透著一點粉色。

裴茉一瞬不瞬地看男人,聲音不自覺露出溫柔:“他那麼亮,我當然是喜歡才想要的。”

又一陣風吹過。

冷得裴茉縮了縮脖子,輕嘶一聲:“……好冷。”

山頂夜裡風露重,醉酒再吹風容易不舒服,禹景澤隨即拿衣服和毯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傾身把她攔腰抱起。

往屋子裡走。

“嗯?”她臉從他懷裡仰起,“流星呢?”

禹景澤低頭,淺淺的笑音從喉嚨裡發出,懶散又溫柔:“流星和某個小笨蛋一樣,今天也喝醉了,改天才能出來。”

裴茉臉靠在他%e8%83%b8膛,思考著這句話,而後乖乖的地哦了聲。

說完,又嘀咕著:“那你以後,叫它少喝點酒。”

禹景澤扯了扯唇。

這棟彆墅定期有人打掃,禹景澤抱她去到三樓的一間臥室裡,床側有一片大落地窗,房間幽暗,月光從窗外傾泄進來,房間裡映著一層朦朧的皎潔銀光。

把她放在床上,禹景澤開了一盞台燈,按下自動窗簾,窗邊的薄紗簾緩緩合上。

裴茉躺在枕頭上,抓了抓臉,禹景澤摟起她纖薄的肩膀,把西服從她身下拿走,扔在一旁的單人沙發椅。

又彎腰脫她的高跟鞋。

而後去浴室裡燙了條熱毛巾,回來時,發現裴茉正坐在床上。

蓬鬆的長發彆在耳後,樣子很乖,但坐姿隨意,裙擺卷到了大腿的位置,裙子外的肌膚一片白膩細嫩。

禹景澤眸光暗了一暗,收回眼。

他走過去問:“怎麼坐起來了?”

“難受了?”

裴茉搖了搖頭。

禹景澤坐在床邊,拿溫毛巾給她擦臉,目光儘量克製地不往下方滑落。

臉上被毛巾擦得舒服,裴茉眯著眼望著男人,笑了笑:“你很會照顧人嘛。”

他輕笑一聲,“我也發現了。”

“那你以前,也會照顧人麼?”

“以前沒人讓我照顧。”

裴茉順著這話,點了點頭,“對哦,你以前沒老婆。”

“那你以前還挺可憐的,”她重複了遍,“你以前沒老婆挺可憐……”┆思┆兔┆在┆線┆閱┆讀┆

“……”

禹景澤不知道她醉酒後,腦袋裡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話也變得格外多。

裴茉忽而想到什麼,繼續說:“不過你有那麼多人追,也不可憐。”

禹景澤聽她又提起這些,不知她聽不聽得進去,不厭其煩地說:“那些和老婆不一樣。”

而這話說完,裴茉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有點悶悶的:“禹景澤。”

“嗯?”

她眯了眯眼,依然悶悶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耐心地伺候著,對她這沒頭沒腦的話給逗笑了,“我想什麼?”

裴茉盯著男人這張好看的臉,忽然抓住他領帶,用力一扯。

往她這邊拽過來。

一瞬間,她身上的香水味與淡淡的酒香融合成獨有的味道,充斥在禹景澤鼻息中。

他抬起眸,就見女孩那張乖軟的臉蛋,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輕軟的聲音呢喃出一句極為大膽的話。

“你想睡我。”

房間裡安靜無聲,空氣裡縈繞起異樣的氣溫。

禹景澤在這句曖昧話語的刺激下,喉結滾了滾,眼底浮起一層晦暗。

裴茉耷拉著腦袋,哼了一聲,“你就是想睡我,我知道。”

他壓製住%e8%83%b8腔裡橫衝直撞的衝動,聲音暗啞著從喉嚨裡發出來,低笑了聲。

“知道了,然後呢?”

裴茉眸子動了動,忽然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唇邊兩個梨渦淺淺,露出溫軟的笑:“然後,我想謝謝你呀。”

“……”

她收回手,在他麵前開始掰手指頭,“謝謝你給我剝蝦,給我擦臉……”

禹景澤算是被她撩起,又猝不及防地被她單純的模樣可愛到,像是被挑起的欲念的一頭狼,忽然被一抹心軟包裹住。

他一時有點哭笑不得,舌尖抵住上顎。

忽然間,裴茉雙手又捧住他臉,歪頭啵地一聲,親了他左臉一下。

“謝謝你送的茉莉花。”

啵地一聲,又親了他右臉。

“謝謝你給我的練舞室。”

禹景澤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

眼底剛克製住的情緒,瞬間又被這清純的獻%e5%90%bb挑起了欲念。

在下一個臉頰%e5%90%bb湊過來時,他低頭,毫不猶豫捉住她的唇。

感覺到女孩微訝的反應,他手箍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摟緊,呼吸發沉:“茉茉,我沒你想的那麼能忍。”

他拇指輕抵她唇角,輕輕摩挲,“真想謝,這些可不夠。”

話落的瞬間,禹景澤再度覆上了她的唇。

月光透過薄紗落進微弱的光線,暖色的台燈映著男人冷峻的側臉,五官線條是清冷。

親%e5%90%bb女孩的動作卻溫柔而深入。

他的呼吸與她交織在一起,氣息糅合,裴茉在酒精的作用下,心底的情愫被無限放大。

她好喜歡這個男人。

想回應想主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