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時, 腦子裡裝著白日裡舞團排練的畫麵, 入夢後, 卻是那一幕推開練舞室的情景。
落地窗江景的夜幕下,遠處夜燈江火零零碎碎,映得房間裡格外的漂亮。
而下一幕,夢中的時間像是逆時播放的電影,回到了她小時候,在母親沈卿茹還在的那個家裡,她跟著媽媽在舞室學跳舞的畫麵。
或許是同樣的溫暖,她在夢見那副畫麵後,出現了男人英俊的麵容,眼眸溫柔而深長。
對她說,這個家裡,永遠有她的舞室。
在夢裡,裴茉做了現實裡不敢做的舉動。
她抱了禹景澤。
抱著他,對他說了謝謝。
……
翌日清早,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裡,空氣裡浮蕩著好聞的味道,有光落在眼皮,她緩緩睜開眼。
意識清醒時,她是側身躺著,視線裡出現的不是枕頭,而是男人的手臂。
她在枕著禹景澤的胳膊……
裴茉一怔,下意識動了動,下一刻卻被另一條胳膊摟住。
男人把她往懷裡扯一點,鼻尖貼在她後頸皮膚,輕輕蹭了蹭,嗓音慵懶地道:“再睡一會兒。”
“……”
溫熱的氣息落在後頸,裴茉被他弄的癢,縮了縮肩膀,“可是我醒了。”
“嗯,”禹景澤閉著眼,“那再抱一會兒。”
後背與他身子相貼,男人%e8%83%b8膛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透過來,每天更新各種資源,歡迎加入南極生物峮四2貳二吾玖一似柒她不敢亂動,和喜歡的人這麼親密,心跳越發不平穩。
與此同時,裴茉也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禹景澤好像比較喜歡和她有肢體接觸。
她抿了抿唇。
心想,若不是她演出排練要緊,這段時間裡,他和她應該會有夫妻之實了吧。
過了會兒。
見男人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她回頭看向身後。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禹景澤半張側臉,皮膚很白,下頜線利落又清晰。
唇角輕抿起時,唇形很好看。
似乎睡的不錯,看起來心情愉悅。
看了一會兒,裴茉忽然覺得口渴,感覺身體的溫度在一點一點上升,開始變得不自在。
她拿手肘懟了懟他%e8%83%b8口,催促道:“禹景澤,我要起床了。”
安靜兩秒。
禹景澤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埋在她光潔後頸的臉,抬起時,嘴唇不經意碰過她細膩的肌膚。
溫熱的觸?感很輕地擦過,裴茉心臟一跳,後頸的皮膚染起一片酥|麻。
等他胳膊鬆開,裴茉很快爬起來,瞥了一眼男人伸在她這側的胳膊,輕咳一聲問:“我怎麼是枕著你睡的?”
“枕了多久啊,你胳膊酸不酸?”
禹景澤另一手搭在額前,揉了揉自己散亂的額發,聽見她這話,他眸子裡的散漫慵懶褪去。
揚唇一笑:“關心我?”
“……”
她沒理男人的不正經,又問:“胳膊有沒有事?”
禹景澤望著女孩眼裡的擔憂,他目光稍頓,而後動了動胳膊,淡淡道:“動不了了。”
“啊?”裴茉皺眉:“這麼嚴重。”
他看向裴茉,“你枕了半個晚上,時間有點久。”
裴茉嘟囔著:“那你為什麼要讓我枕著你。”
禹景澤眼裡含著零星的笑,煞有其事地說:“你半夜靠過來,我總不能躲開。”
“我嗎?”裴茉愣了愣。
忽而,她想起在夢裡她確實是抱了禹景澤,難道昨晚上也……
“那對不起了,”她抱歉的語氣:“要不,我給你捏一捏?”
聽見這話,禹景澤彎唇:“好。”
他單手撐著床,坐起身。
裴茉扶了他一下,而後坐過去,幫他從小臂開始捏。
雖然她心無旁騖,但隔著單薄的睡衣,手心下能感受到男人的手臂肌肉,很結實。
禹景澤目光落在女孩低垂臉,光從外麵落進來,她素麵的臉蛋白膩得無瑕疵,一縷發絲落在頰邊,因為手上在用力,唇角抿著。
很認真地幫他捏。
禹景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好了。”
“嗯?”裴茉才捏兩遍,微楞問:“好了麼?”
“嗯。”他抬了抬胳膊,顯然已經恢複了靈活,抬起的手落在她發頂,揉了揉她腦袋:“辛苦了。”
禹景澤眼裡透著細碎的笑,裴茉有一瞬間覺得他是裝的。
她一邊的唇角抿起,歪頭瞅瞅他:“你好的還怪快的。”
她這個樣子有點乖,又似乎有點懷疑,這樣瞅著他,有股渾然天成的可愛俏麗。
禹景澤喉結滑動了下,落在她發頂的手,順著柔軟的發向下輕撫,最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遵從內心的想法,傾下`身,%e5%90%bb了她額頭。
被親的女孩明顯怔了一下。
禹景澤唇離開,低眸去看她的模樣。
意外、驚訝、害羞一連串的小表情在她臉上格外生動,看得他心神一蕩。
心裡湧起一絲壞。
目光隨之落在女孩紅潤的唇。
想知道,再得寸進尺一點,她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還要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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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清早那個額頭%e5%90%bb,裴茉在上午舞蹈排練的休息空隙,都會忍不住回想。
第二次排練結束休息,她坐在牆邊的地板喝水,旁邊是孫櫻,裴茉擰開水杯,想聊點彆的分散心思,於是問:“櫻櫻,你和你那位相親對象相處的怎樣了?”
孫櫻一笑:“我們確定關係啦。”
“這麼快?”
“嗯,雖然還不算有感情,”孫櫻把毛巾擦汗,笑道:“但其他條件,我們真的很合適。”
裴茉彎彎唇:“那恭喜你呀。”
話音落,她忽然想起上次團長問到她結婚的事,她和孫櫻關係不錯,主動說:“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啊?”
“我結婚了。”
“啊?”孫櫻很意外,睜大著眼睛問:“你之前不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呢!”
裴茉:“家裡安排的,所以算是閃婚。”
“這樣啊,那和我的情況差不多呀。”
孫櫻覺得裴茉這種家庭,家裡安排的男人條件一定不差,打量著女孩的臉,隻在意地問:“那你老公帥不帥?”
裴茉點頭:“挺帥的。”
“那就好!”孫櫻直白地道:“不然你長這麼美,不嫁個帥哥多虧。”
裴茉心想,單就禹景澤的長相,她也不虧,況且,還是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
她盯著水杯,白色杯子裡清水映著銀色杯壁,微微晃動。
中午休息時間,去食堂吃過午飯,離下午的排練還有段時間,她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
閨蜜胡詩茜打來電話,她接通,端著咖啡去小桌邊。
“演出票我收到啦,”胡詩茜聲音明朗:“等你演出成功,我到時候會給你買一大束花,慶祝你作為領舞的第一場演出!”
沒等裴茉先謝她,電話裡又說:“不對,還有你老公呢,送花也輪不到我。”
裴茉笑了笑:“不用你送花,你人來了就好。”
電話裡胡詩茜關心下她練舞的近況,而後有點欲言又止地開口:“茉茉,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什麼?”
“你高中那會兒,是不是喜歡過禹景澤啊?”
裴茉頓了頓。
她那時的喜歡隱藏的太好,胡詩茜當時沒有察覺,反而如今卻發現了。
她嗯一聲,摸了摸耳朵,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胡詩茜高中那會兒喜歡過的隔壁班體委、年級學霸,每一個都告訴過裴茉,她卻沒同她講過一句。
胡詩茜覺得她很不夠意思,哼了聲說:“你說你,有喜歡的人怎麼還瞞著我!”
“我不是想瞞你,”裴茉攪了攪手裡的咖啡,“你之前不是也說了,我那時就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所以我喜歡他也根本沒機會,和你追隔壁班體委那種情況不一樣。”
胡詩茜細想也是。
“所以你是怎麼發現的?”她又問。
胡詩茜告訴她,是前幾日回了趟老家,收拾老物件時,心血來潮,重翻了高中時的相冊。
那時胡詩茜給在射箭社團的哥哥比賽拍照,有幾張照片拍到了裴茉,而照片裡少女時期的裴茉麵容青澀,每一張照片裡都沒有看比賽。
目光全部落在準備區的禹景澤。
裴茉手機貼在耳邊,緩慢地哦了聲,“原來是這樣。”
胡詩茜笑道:“那你跟你老公提過嗎,你很早就喜歡他這件事?”
裴茉抿了口咖啡,安靜片刻,跟閨蜜講了那日在江宅聽見的對話。
電話裡胡詩茜也在適應這個情況,欲言又止,最後聲音長長地啊了聲,惋惜道:“所以你老公對你好,隻是單純在照顧你啊。”
裴茉已經能輕鬆一點地聊這件事,甚至還半開玩笑地說:“但總的來說,這個婚結的我一點也不虧呀。”
雖然她語氣在笑,胡詩茜還是會站在她的角度想,也站在女孩子在感情裡的角度,沉默了下,說:“茉茉,你不要這樣委屈自己,那是你老公,你就應該要求他愛你呀。”
“女孩子在感情裡如果退讓,到時難過的會是自己。”
這句話說到了裴茉的心坎裡。
就算上午和孫櫻聊天,讓她起了退讓、類似知足就好的想法。
但她還是騙不了自己。
裴茉聽進去了閨蜜的話,想了想,問胡詩茜:“你說,他今早親了我,他有沒有可能有一點喜歡我了呢?”
這話說完,她很快補充:“你放心,我戀愛腦隻犯一次,隻是怕自己分不清。”
“……不好說。”電話裡胡詩茜語氣認真:“禹景澤雖然受歡迎,高不可攀,表麵是那種高冷禁欲的男人,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嘛,自己老婆長得美,彆說想親你,想睡你都很正常。”
“……”
裴茉若有所思地嗯了聲,覺得有道理,想起這幾日早晨起床,禹景澤確實挺喜歡跟她有親密接觸。
電話裡胡詩茜又說:“或者你找機會套套話。”
裴茉眨眼:“套什麼話?”
胡詩茜教她:“就比如你在一個曖昧的氛圍裡問他,覺得你怎麼樣?”
這話叫裴茉忽然想起,那天禹景澤去學校接她,同學說他們般配,那時候,禹景澤在車裡也問了她同樣的話。
裴茉微微走了下神,覺得禹景澤又不會說她不好。
大概就是誇一下?
裴茉問:“還有彆的麼?”
胡詩茜也就比她這個戀愛小白強個一星半點,想了想說:“或者你就開玩笑的問他,結婚前有沒有想過老婆的樣子,是不是你這樣的?”
裴茉抿抿唇:“如果他說不是,我多尷尬。”
胡詩茜一噎,忽然自己想起高中追隔壁班體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