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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迷心竅 荔枝很甜 4356 字 6個月前

人也懂一些醫理,知道孕中最忌血氣過旺,平日裡給娘娘備的膳食都是平性的。”

卓幸揮手讓她二人出去,心下想著,興許是徐太醫小題大做了,紫蘭紫芬都是細心的人,應當不會出錯。

不一會兒,徐太醫便去了玄清宮,然並不像同卓幸說話那般麵色輕鬆,反而是有些急躁。

赫連慎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手裡的茶盞霎時裂出一道縫來:“你是說,難產?”

這話雖然是徐太醫說的,可皇帝這麼問出來時,他還是驚得雙膝一屈,急急跪了下去。

“微臣、微臣也隻是說或許,隻是前三月娘娘的脈象並無異常,如今四月大,可是否是雙生子還尚把不清,隻是若娘娘腹中當真有兩個胎兒……”

“皇上,自古誕下雙生子的便少有,就是有,也少能順產……”

徐太醫沒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言明了,難順產,要麼胎死腹中,一屍兩命,運氣好一些胎兒能順利誕出,運氣再好一些,母子平安。

可是…

“娘娘氣血過旺,按理說孕中女子不宜食補血補氣之物。”

赫連慎眉間凝重,過了半響都沒答話,徐太醫也隻好跪在那兒。

餘平走進來,在皇帝耳邊低語兩句,赫連慎便擺手讓徐太醫退下。

餘平詢問道:“皇上,糧草已經派人攔了下來,現在軍中糧草緊張,兩天後若再不到,想必要人心惶惶了。”

赫連慎沉%e5%90%9f片刻,才道:“就壓兩天,剩下的事交給季良善。順產吩咐禮部,給樂亭準備婚服。”

餘平一下沒反應過來,眼皮跳了跳:“是,是……”

這是要將樂亭長公主許給季大人了?那還不將長公主得意壞了!

——

卓幸的脈一向是徐太醫來診,所以即便紫蘭紫芬懂一些醫理,也未擅自給卓幸把過脈。

聽徐太醫說娘娘氣血過旺,紫蘭便把了把脈象,將自個兒給嚇一跳。

紫蘭紫芬二人麵麵相覷,紫芬惴惴不安道:“膳食都是按徐太醫囑咐的來安排,平日裡除了安胎藥,其他的都是些不打緊的零嘴兒,怎麼會……”

紫蘭也擰起眉頭,不知道事出何處。

卓幸撐著腦袋,這陣子也隻是常冒虛汗,可是楊姑姑也說過,孕中都會有這樣的情況,她便沒往心裡去。

徐太醫與這兩個丫頭這麼一說,她方才後怕。

可再一想想,她平日吃的用的,都是身邊幾個貼身的丫鬟經手,不會出錯的。

珠簾輕響,來人一身龍袍還未褪去,許是下了朝直接過來的。

紫蘭紫芬後退兩步,扣手垂頭站在一旁。

赫連慎臉色並不大好,對著卓幸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碰了碰卓幸的肚子:“太醫說,或許是雙生子。”

卓幸扭頭瞧他一眼:“皇上不高興嗎?”

怎麼會不高興,眨眼間他與她便有了兩個孩子,如何不高興?

可若是因為如此導致難產,隻要想到她有可能性命難保,他就懊悔不已,這孩子不如不要了。

卓幸拉過他的手,認真道:“能生出來的。”

赫連慎彎了彎嘴角:“好。”

如今也沒有彆的法子了,隻能等到卓幸臨產那日才能見分曉。

這事很快就傳了出去,宮中津津樂道,都說幸妃福薄,兩個龍嗣她無福消受。

還不等此事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又有一事發生了。

還是大事。

涼州的三軍指揮使邱將軍回來了,帶著滿腔怒火,不卸盔甲,手持刀刃直闖進宮,被禦前侍衛合力拿下,壓進宮去,那時早朝未散,可把還在上奏的個彆大臣嚇得沒了魂兒。

邱將軍等臨都的糧草已等了不少時日,結果糧草沒等來,等來的卻是一封懿旨,竟想讓他們撤軍!

這是在拿涼州一座城池的百姓性命開玩笑?!

若是涼州被攻破,豈不是助長了敵國的氣焰!

邱懷氣憤不已,從懷中掏出卷軸甩手一扔,直砸在九階之下,他扯著嗓子吼道:“微臣不知,何時後宮可乾政了!又或是得了皇上的旨意!”

有大臣壯著膽子去撿了那封懿旨,嚇的臉都白了,睨了一眼丞相。丞相一顆心高高吊起,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餘平接過,遞給赫連慎。

桌案狠狠一震,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動了怒,還不是一般的怒火。

他冷眼看向丞相:“太後久居深宮,如何能做出這等事來!”

丞相依舊一臉懵,全然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

餘平又將那封懿旨傳給丞相,丞相當場便暈了過去。

這懿旨傳便朝堂,眾人緘默,有的驚詫,有的憤怒,還有的則完全不知此為何意。

邱將軍忽然噤了聲,隨後才狐疑道:“難道此事皇上不知?”

赫連慎冷笑:“邱將軍之意,難道是朕有意將涼州拱手讓人?”

邱將軍怔了怔,皇帝說的有道理。那難道是太後私自乾政?若是他聽從了太後不遠千裡送來的懿旨,此時率大軍回朝,豈不是要擔個守城不力,甚至造反的重罪?!

邱懷渾身一凜,眸中裡寒氣四起,抱拳道:“微臣,請皇上深究!”

龍椅上那人不動聲色的揚了揚嘴角,屈指在桌案前敲了兩聲,緩緩道:“自然。”

第73章

早朝還沒下, 朝堂的事就已經傳到了起宸宮。太後被嚇的麵色煞白, 足足愣了一炷香的時間。

她忽的起身,朝劉嬤嬤吩咐:“快, 快將哀家的鳳印拿來!”

劉嬤嬤領命,在一麵牆的暗格處取了匣子,沒敢打開, 直接遞給了太後。

太後左右打量著鳳印,沒瞧出哪兒不對, 眼一橫, 語氣涼涼道:“近日可有旁人進過哀家的寢殿?”

劉嬤嬤一聽, 大駭,忙垂頭道:“平日進出的都是伺候太後娘娘的人,要說旁人,卻是沒有的。”

太後拿著鳳印久久不出聲,現下已經不是追究這事兒的時候了。

不管誰偷了鳳印做這事兒誣陷她, 總之朝堂議論紛紛, 這件事若不及早澄清, 她這個太後恐怕要被載進史冊, 遺臭萬年。

她讓宮女拿來磚紅色長袍,披著就往玄清宮趕。澄清此事宜早不宜晚,她自然是要等皇帝一下朝就與他說此事。

誰知,太後這頭在玄清宮等了許久,連午膳的時辰都過了,也沒等到皇帝。

玄清宮的宮人又驚又怕, 方才進去的奉茶的宮女已經挨了一巴掌了,隻不過是因為太後問了一句皇帝可回來了,宮女回沒有,這便惹惱了太後。

現在誰也不敢進去。

不一會兒,宮女急急燥燥跑進去,小心翼翼道:“太後娘娘,皇上去鳳棲宮了,您、”

砰的一聲,梨木桌台狠狠一抖,連帶著那杯茶一起滾了下來,碎成了幾塊。

宮女壯著膽子補了一句:“說、說是,幸妃娘娘大出血……”

太後眉間一頓,這才緩和下臉色走了。

她轉頭就回了起宸宮,雖然說懿旨一事是大,但是卓幸這一回大出血,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龍胎。

既然皇帝在鳳棲宮,這時候她也不便去說此事。

丞相自在朝堂氣的暈厥之後,不少同黨同僚過來探望,一個個看起來都著急的不行,卻沒一個能出主意的,氣的丞相腦門更疼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人後,他叫來了李梧,讓李梧趕緊進宮看看,順便探探太後的口風,這事兒究竟與她有沒有關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李梧慢半拍的點點頭,其實這時候她最不該進宮了。想必太後也在氣頭上,她去,不僅幫不了什麼忙,還要受一頓氣。

不過李梧沒想到,一進宮先聽到的不是太後傳懿旨退兵一事,而是鳳棲宮的幸妃娘娘大出血,恐怕是不大好了。

李梧站在小道上挺住了腳步,原本她下的量便是讓卓幸在生產時出血難產,隻是沒想到她這胎居然是個雙生子,計劃便被打亂了。

不過,若是她就這麼死了,也挺好的,李梧心中又高興又害怕。

帶路的宮女喊她:“姑娘?”

李梧回過神來,往鳳棲宮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舍的抬腳往起宸宮去。她真想瞧一瞧,鳳棲宮是如何的手忙腳亂。

也想知曉,若是幸妃這龍胎保不住,來日還有沒有她得寵的份兒?

屆時,再讓父親的幾個同僚上一份折子,以皇家子嗣寥寥為由,讓皇帝納妃。

李梧想的正好,鳳棲宮那也確實亂成了一鍋粥。

卓幸深深吸著氣,血已經止住了,隻是她心有餘悸,不敢動彈。

旁邊赫連慎坐著,緊緊握著卓幸的手,拇指擦了擦她額間出的汗,萬分憐惜道:“疼不疼?”

卓幸隻弱弱的出了句聲兒:“徐、徐太醫……”

徐太醫忙跑進來,甚至都不敢抬眼瞧皇帝。

他隻著急歎道:“娘娘,微臣上回便說過,孕中補血過剩乃大忌啊!”

聞此言,紫蘭紫芬紛紛跪下,紫蘭更急了:“皇上明察!奴婢們不敢給娘娘用補血之物,平日裡膳食都按太醫吩咐擺的,實在不知緣由,還望皇上明鑒!”

卓幸氣若遊絲,稍稍用力:“徐太醫,本宮的孩子……”

徐太醫抹了把汗:“龍胎暫時保住了,隻是娘娘元氣大傷,需得好好調理,半點都馬虎不得!若是長久食用補血之物,還不等生產,恐怕……”

赫連慎眉間一沉,朝徐太醫冷冷看過去:“恐怕如何?”

徐太醫不敢說,抖著身子,跪得更低了些。

好不容易遣散了眾人,赫連慎麵色一鬆,噓出心中憋著的那股氣,拿他那雙狹長眸中靜靜瞧著卓幸。

卓幸被他瞧的笑出了聲,這一笑,又動了氣,腹部猛的一疼:“誒呀……”

赫連慎忙輕輕揉著,假意斥她:“笑什麼,差點連命都沒了,還敢笑!”

卓幸躺在床上,不敢動彈,隻能拿手指輕輕勾住他的:“方才可怕了,怕要是龍胎保不住,皇上會怪我。”

赫連慎心下早就軟成了一灘水:“不會,不怪你。”

出了寢殿,他便換了一副表情。那神情堅毅的像要上戰場一般,加上鳳棲宮剛經曆了一場劫難,各個都放輕呼吸,不敢出任何聲音,場麵嚴肅的讓人提心吊膽。

“查,給朕嚴查!”

他忽然嗬道,嚇的底下的宮人一個激靈,紛紛應是。

這一回,就是連餘平也不敢多說了,方才皇帝的神情他可是看的真真兒的,若是找到了加害娘娘的凶手,恐怕是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李梧並未去起宸宮,反而折了個彎去了涼亭下坐著,隻因方才在起宸宮門前碰見了悅亭長公主。

悅亭去了青台山數月,說是去修身靜心的,這一修便是如此久的時間,方才李梧在宮外頭就聽見了太後中氣十足在責罵悅亭。

這不,悅亭一出來,便將氣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