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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迷心竅 荔枝很甜 4352 字 6個月前

瞧了兩眼,都說財不外露,可卓幸卻一點兒不低調。這尊進貢的羊脂玉佛像就這麼赤/%e8%a3%b8/%e8%a3%b8擺在這兒,生怕彆人看不到似的。

太後眉間一蹙,她是禮佛之人,按道理說,皇帝應該將這個給起宸宮送去。

卓幸見太後不說話,盯著那佛像看,以為太後看上這佛像了,她捏了捏兩顆珍珠耳飾,有些為難。

這個看起來可金貴了,她舍不得送……

卓幸撇開眼,假裝沒看見那般。

待太後回過神來,發覺旁邊這人好像沒有出聲的打算,心中一窒,更氣了。

便道:“哀家聽說皇上這些日子都快住在鳳棲宮了。”

卓幸心下一轉,輕歎一聲,順著太後的話往下說:“是啊,臣妾覺得不大好,可惜臣妾勸不動皇上。”

太後又是一窒,話被卓幸搶著說,她這一肚子氣反而沒處撒。

太後擰著眉頭,又道:“哀家還聽說,內務府送來了不少東西到鳳棲宮?”

這回沒等卓幸說話,太後繼續道:“幸妃啊,雖說皇上如今對你寵愛有加,可宮中規矩不能壞,什麼位分拿什麼月供,可不好讓旁人捉住了把柄,說三道四的。”

卓幸彎了彎嘴角,原來是這個呀……

她眸子一斂,苦惱道:“內務府也真是,什麼都往臣妾這兒送,之前皇上是有吩咐過,但太後您說,臣妾這寢宮也裝不下呀,怎麼說都不聽……”

太後捏住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今日她本就是匆匆來的,準備不周,倒不知道要與卓幸說些什麼。

原本想給她點顏色瞧瞧,可卻找不到機會!

李嬤嬤輕輕拍了拍太後,提醒她稍安勿躁,太後閉了閉眸,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了一半。

門簾被掀開,一道明黃色身影進來,恭敬的朝太後微微彎腰,道:“兒臣請母後安。”

他即便做著如此動作,卻也並未讓人感覺到半分恭順,反而冷的很。

太後一愣,她之前差人打聽過,還特意挑了皇帝不在的時辰過來,沒想到還是撞上了皇帝。

不由的,太後心中有些後怕,還好方才沒有衝動罰了幸妃……

可這念頭一出,她立馬皺了皺眉,她是太後,如今怎麼瞧著,她這太後一點分量都沒有?

赫連慎往卓幸那瞥了一眼,卓幸朝他咧咧嘴,他又將頭扭了回去,道:“母後怎麼來了?”

太後正在拿捏措辭,卓幸便替她說了:“太後說內務府送來的東西太多,臣妾壞了宮中的規矩,臣妾也覺得不妥。”

卓幸邊說還邊點頭,一副乖的不得了的樣子,那小戲精的模樣可愛的讓赫連慎想掐一掐她。

他忍住了手中的動作,隻淡淡道:“後宮諸事有皇後,母後大可放寬心,這些小事,便免得操勞了。”

太後氣的一頓,皇後?!哪裡還有皇後!她病成那個樣子,還哪裡能操持後宮?

皇上這是嫌她多事了?

太後用指甲摳著自己的掌心,生生將怒氣壓了下去,硬邦邦道:“皇上寵愛幸妃不是大事,但獨寵便不好了,雨露均沾後宮方可祥和,這些話哀家不說,皇上也要懂的,”

赫連慎輕笑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兒,他悠悠道:“父皇在時倒是雨露均沾,可也未見後宮有多祥和。”

太後被噎的一時無言,與皇帝大眼瞪小眼許久,這才帶著滿腔怒火不情不願走了。比來時的臉色還要難看。

太後一走,卓幸立馬鬆了口氣,道:“皇上要不來,我還以為太後想在鳳棲宮用午膳呢。”

赫連慎終於有機會掐掐她,便將她的臉揉成了包子。這幾日他住在鳳棲宮,監督著卓幸的飲食,倒是將她養的白白胖胖。

連徐太醫都說了,如今她的身子比從前強健了不少,最適合受孕了。

卓幸拉下他的手:“皇上準備如何處置粉萃?”

說到這個,赫連慎臉色一沉:“杖斃。”

卓幸微微停了半響,倒是沒覺得可惜,卻還是想留她一命。

“不如,讓她出宮去吧,被宮中打發出去的宮女,又身無分文,卓府也不可能再要她,左右她是過不好的。”

赫連慎視線在卓幸臉上停留了一瞬,其實這個宮女死不死他倒是不在意,隻是處理這種事,他向來都是杖斃二字打發的。

如今她想留那宮女一命,沒什麼不可以,於是赫連慎微微頷首,許了。

卓幸拉著赫連慎的拇指,朝她一笑,軟著聲音道:“皇上,這麼好啊?”

如今,她都學會撒嬌了。赫連慎勾了勾嘴角,心下微動,就這麼養著挺好的。

第58章

赫連慎俯身過去, 親了親她的眼睛, 那雙眸子狡黠靈動,跟狐狸似的, 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咬。

卓幸沒躲,乖乖的站好讓他親了一會兒,然後往他身邊湊了湊, 嘿嘿一笑:“皇上,商量件事兒唄?”

赫連慎被氣笑了, 就說她今兒個怎麼出奇的聽話。

卓幸仰頭道:“能不能在鳳棲宮搭個小廚房啊?天兒冷, 平日裡送來的膳食都涼了。”

卓幸這日子如今過得順風順水, 在吃穿上便越發講究,現在是嬌生慣養的連一點冷食都用不了。

宮裡唯一有小廚房的,便隻有玄清宮與玄坤宮了,她提的這事兒可大可小,到時候免不得讓旁人說三道四的。

赫連慎捏了捏她的耳垂, 倒是沒猶豫:“讓餘平去辦。”

卓幸滿意的點點頭, 又說:“我要那個會做板栗燒雞的廚子。”

“得寸進尺。”

卓幸抿嘴笑笑:“臣妾多謝皇上, 皇上可真是好皇上呐。”

聽她不走心的奉承, 赫連慎搖頭笑了笑,這才想起來方才來這一趟是為的什麼,於是道:“馬上就到冬祭了,往年都是皇後操持,如今皇後病重,倒是沒這個心力。”

卓幸眼皮一跳, 忙道:“臣妾不會。”

赫連慎瞥她一眼,輕哼道:“朕知道,所以讓靜貴妃操持這冬祭事宜,到時候你隨朕一同去青台山。”

卓幸麵色緩了緩,不是她操持就好,這種累活她才不乾呢,但是去青台山不錯,到宮裡半年了,還沒出宮瞧瞧呢。

於是卓幸欣然應下。

冬祭事宜向來由皇後操持,如今皇後病重,宮裡宮外的人都在揣測著是誰來替皇後做這件事。

大多都猜測餘妃或幸妃,一個膝下有女,一個獨寵後宮,倒是覺得那個剛被皇帝收了兵符的侯府靜貴妃不大可能。

可偏偏,就是靜貴妃!

眾人摸不著頭腦了,這個靜貴妃被晾了這麼久,怎麼忽然皇帝就將冬祭交給她來辦了?

李清塵也有些錯愕,自遷出翊坤宮後,她便日日將自己關在房裡,甚至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到頭了。

皇上這是,給她機會了麼?

李清塵眼眶一紅,對,對,怎麼說皇上與她也是表兄妹,還是有一份情意在的!

她扶著夭兒的手站起來,道:“傳膳,本宮要好好用膳,這幾日可不能病倒了。”

夭兒一聽,欣然吩咐下去,給娘娘準備下好東西補補身子,前些日子娘娘鬱鬱寡歡,一口多的都吃不下,如今可好了。

這消息傳開之後,紫華宮的用度一下比前些日子奢華了些,內務府最會看眼色,見風使舵,這不,又送來了些好東西。

夭兒朝那太監翻了個白眼,道:“你們以為這樣便能討娘娘歡心?”

說著,還是將東西給收了。

如今李清塵終於有心思踏出紫華宮,馬上便去了太後那兒。

她與太後自皇上重抬侯府冷落相府後,便有了些嫌隙,李清塵此次來,便是要重修兩家關係的。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太後自然也明白,兩家之所以這般還不都是皇帝的手筆,是以對李清塵也並未有所苛刻。

李清塵將話挑明白了,皇後病重,恐怕時日不多,她需要太後的支持,不說登上後位,也要在宮中能站穩腳跟。

她並不怕這話過於大逆不道,太後聽著不快,太後心裡也該明白,皇後是真的時日不多了。

李清塵走時,神色凝重,像是要大乾一場的似的。太後則是心中舒了一口氣,自皇後病重後,她便是一個人在這後宮單打獨鬥,還要去受皇帝與卓幸的氣,如今,身邊總算有人了。

——

說來,這冬祭交給李清塵倒是再合適不過。青台山是皇家禮佛之地,但往年李清塵也來過幾次,因著侯府嫡女的身份,可隨意進出,與這青台寺的師太相熟。

第一次操持如此重大的事宜,人人都等著李清塵出醜,可她不但沒出醜,反而做的漂亮急了,甚至比往日皇後做的還要好。

卓幸的轎子裡墊了幾層的軟墊以及擺著一個手爐,平華去問了問,其餘幾個隨從的妃嬪都是這個待遇。

都誇靜貴妃做事周到體貼,還一視同仁。

平華不由道:“娘娘,靜貴妃這回可好了,皇上那麼疼娘娘,怎麼就不將冬祭交給娘娘操持呢?”

卓幸倚在軟墊上,翻了個白眼道:“你是嫌本宮過得太舒坦了?”

平華鬱鬱,能分到這差事,可是大好事兒啊。

到了青台山,師太來給皇帝行了個大禮,便未再拜見其餘的妃嬪了。畢竟是青台寺的師太,那身份貴重的連皇帝都要敬重一二。

住宿的房舍早就安排好了,除了皇帝住在北廂,其餘人大多分在西廂與東廂。

房舍也沒有好壞之分,眾人住的都一樣,除了皇帝的那間是曆代皇帝禦用的,專門修葺過。

歇息這一晚,明日便是冬祭的第一日,楊姑姑年年都來,自然是知道有多累人,是以早早便催促卓幸去歇息了。

左右在寺裡不得行房事,皇上不會宣娘娘,那還不如早早歇息去。

卓幸側著身子躺著,輾轉難眠,每個人在她身邊暖被窩,山上又冷,被褥也不厚,凍得她睡不著。

平華聽見了動靜,輕聲問:“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再要一件被褥?”

卓幸嫌麻煩,搖頭拒了。

忽然間,窗子被推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冷的卓幸一個激靈,趕忙往窗外看去。

一道人影踩在窗台上跳下來,驚得卓幸就要喊人,那人快一步,先捂住了她的嘴。

卓幸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卓幸後怕的喘著氣,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這是在做什麼?”

赫連慎熟練的解了衣物,鑽進被褥裡,一下皺起眉頭,怎麼這麼涼,她的手也這麼涼。

“冷?”

卓幸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得坐在床上,隨即點了點頭:“冷。”

赫連慎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攬,親了親她的耳垂,又將她的手包住揉搓著,道:“冷就靠近些。”

卓幸狐疑得抬了抬頭:“楊姑姑說在寺裡不能行房事的,皇上這樣明日要叫人誤會了。”

赫連慎將她抱緊了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