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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陛下要把範遠才拉出去砍了?

他在求饒呢?

郎素正看著,卻見陛下回了身,一雙明明該是鋒利,卻總像是含著笑意的眸子望著他的方向。

他招了招手,郎素還沒想好要不要過去,便見身邊的武師傅已經走了過去。

那身上披著白色鬥篷的俊美君王不知和武師傅說了什麼,待他說完,武師傅也看向了郎素。

郎素心裡有些發怵,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剛退完,便見著衛明言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有點慌。

感覺不太妙。

陛下離開了,兩位武師傅圍上來了。

“郎公子,陛下言公子想上戰場,我等便假做敵人,用木棍與公子對戰。”

郎素一開始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惡意。

直到他被武師傅們用包了牛皮的木棍戳的渾身青紫,晚上翻個身,疼一下,疼的翻回來,又疼一下。

簡直慘不忍睹。

而最讓郎素覺得奇怪的,還是突然變得能吃苦的範遠才。

被這麼圍毆,他自己都受不了了,範遠才居然硬是一聲不吭。

陛下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居然如此有效。

想到那天陛下望著他神秘的笑,郎素渾身一緊。

難道和他有關?

他忍不住想了想如果和自己有關範遠才怎麼才會突然如此勤奮。

除了若是勝過自己會給範遠才獎勵外,他實在想不到彆的了。

郎素正想著,突然見一旁塌上的範遠才悄悄起了身,一點聲音也沒發出的穿上衣服出去。

他連忙也跟了上去,果然見到這家夥在練武場上借著月色練武。

好啊!

居然背著他偷偷努力!

郎素心中憋著一股氣,猛地跳上台,拿了長/槍與範遠才來了一場。

郎素練武的時間長一些,範遠才之前又不肯認真,最後自然是他敗下陣來。

收槍之後,他有些訝異的望向郎素,“你怎麼也來了?”

一說起這個郎素便氣不打一出來,他一仰頭,倨傲道,“怎麼,這練武場我就不能來了?”

“以後你若是要練武,多晚都要叫我。”

他把話挑明了,看範遠才這家夥還敢不敢背著他偷偷練。

明明是這樣的語氣,範遠才一整天都仿佛在冰水中泡著的心卻一暖。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來,“你彆擔心了,我沒事。”

郎素:“什麼?”

見他不願意說破,範遠才心中更暖,笑容也真了很多,他將槍丟在一邊,撿起了放在一邊的木棍,笑道,“來,我們練練這個。”

練就練,誰怕誰!

郎素立刻也撿起了木棍,兩人在武學上的天賦都差不多,學著白天武師傅們的模樣練了一會,居然也都有模有樣起來。

兩位武師傅坐在樹上,看著兩個年輕的郎君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心中都滿意無比。

若是他們一直都有這樣的勁頭,真上了戰場,日後未必不能成為一名大將。

***

朝中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要打仗的消息快速傳遍了整個京都,之前那些一個個白麵無須的郎君們都被家中按著學了這麼長時間的武,個個都不是曾經肩不能挑的他們了。

現在一聽朝廷絕對奪回七座城,一個個嗷嗷叫著非要參軍。

他們都學了這麼長時間的武藝了,若是不參軍,那不是浪費了嗎!

之前還押著這些小輩們練武的長輩都頭疼了,他們願意讓孩子習武,可不代表願意將這些家族中的希望丟去戰場。

刀槍無眼,隻看那些武官家中如何凋零便知道了。

先帝在時,武官回了家便是可勁的生娃娃,可就算是這樣,最後活下來的也沒有幾個。

這些小崽子們在京都中就算是翻了天也有老子兜著,可若是出了京都,站在匈奴人麵前,誰還給他們麵子。

這下這些做長輩的也都不逼著他們習武了,一個個的給足了錢,讓他們隨意的去京都中玩,愛玩什麼玩什麼,隻要彆嚷嚷著要去打匈奴就好。

他們卻是沒想到,被關在府中的郎素與範遠才解了禁,也在京都中開始活動了。

這兩個曾經是死對頭,現在卻也算得上是師兄弟,兩人可都是被宮中送來的武師傅調|教過的,對上京都的這些學了幾天武藝便自覺厲害的勳貴子弟們,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便直接將人壓服了。

他們這麼長時間沒出來活動,一出來便發現京都轉了風向。

從‘誰最會玩最能找到好玩的地方手上有能請大家玩的錢就是老大’,變成了‘誰身手最好打架最瀟灑能打贏所有人就是老大’。

那還等什麼,兩人可都不是那種低調的家夥,之前就愛呼朋喚友,現在難得有個這麼好的機會,可不得好好把握住了。

不到幾天,整個京都排得上名號的勳貴子弟們便個個都跟在了兩人身後。

他們還集資在京都中蓋了一個練武場,每天的娛樂活動從鬥雞逗貓逗狗逗小夥伴,變成了各種武術比拚。

就連這些最喜歡到處去玩的紈絝子弟們都因為要攻打匈奴而變了性子,原本還因為要打仗而惶惶不安的百姓們漸漸放下了心來。

他們自己玩還不過癮,拿了銀兩出來擺擂台,若是有誰勝了,銀兩就歸了那個人。

對於這些自出生起就含著金湯匙的郎君們來說,那些銀兩隻是他們的零花,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那可是一大筆錢。

若是得了那筆錢,京都的房子買不到,娶個媳婦卻是沒問題的。

頓時,原本隻是看熱鬨的閒漢們挨個的上了,隻是他們頂多就是有把子力氣,與跟著武師傅學過的勳貴子弟們還是不一樣的。

擂台擺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宮中的陛下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熱鬨,去了丞相府,好說歹說,將趙樹清約了出來。

這一次,趙樹清身邊帶上了一個同樣披著白色鬥篷,做男子打扮的女孩。

正是未來的皇後趙樹玖。

趙樹清一路上臉色就沒怎麼好看過,任誰的十歲妹妹被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人訂婚,還被要求帶出來一同看擂台,都高興不到哪裡去。

他就算是現代人都知道雙方未成親時尚不能見麵,麵前衝著他妹妹笑的帝王怎麼就不知道了。

可他這邊一拒絕,那邊這個不要臉的不知道怎麼就說服了爹。

趙樹清實在想不通,明明他才是現代人,為什麼這群人一個比一個開放。

哦,不對。

這一點他早就該發現的。

畢竟現代人還沒開放到讓一個十歲孩子和二十歲的人定親。

想到這一點,趙樹清的臉色又愣了一層。

他這一路冷著的臉也沒有影響衛明言的好心情,甚至直接無視了趙樹清的死亡射線,帶著笑坐在了趙樹玖身旁,給她指著下麵解說。

“看,那個有點胖,穿著藍衣的便是範遠才,他武藝不錯,雖然胖了點,但若是從軍,日後必定大有前程。”

之前的緊張早就已經在馬車上時聽著麵前人說了一路話時徹底忘卻,趙樹玖從出生起就沒出過幾次門,就算是出去也是坐在轎子中,很少能夠真正看看這京都。

此刻聽了衛明言的話,立刻好奇的往下望去,果然見到了略微圓潤的範遠才正拿了長/槍,和一個百姓比武。

他動作極快,沒多久,那百姓便扔了槍認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百姓上台,又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下去,小姑娘有些不明白的偏頭望向衛明言,“既然這些百姓打不贏,他們為何又要擺擂台?”

“自然是因為……”

衛明言正笑著溫聲要解釋,那邊一直悶悶坐著全程冷臉的趙樹清突然插話,“閒得無聊。”

窗邊的兩人俱都將目光落在了他臉上,趙樹清有些心虛,但麵上卻是一片冷意,強行解釋道,“這些人從前便無聊,你看底下有郎素便該知曉。”

聽到郎素的名字,趙樹玖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對這個比自己大的侄子,因為有親的關係,每次他一做了什麼挨打的事,光輝事跡總能傳到她耳中,對於郎素很無聊這個說法,趙樹玖還是很讚同的。

衛明言卻又在旁邊道,“彆聽你哥瞎說,他們是為了精煉武藝。”

“可這些百姓並無武藝啊?”

趙樹玖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到了帝王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白皙臉上滿是好奇。

眼見著那個二十歲高齡的古代皇帝又在衝著自己妹妹笑,趙樹清幾乎要忍不住咬牙,臉色已經不是冰冷,是漆黑了。

“匈奴人其實也並無武藝。”對著麵前這個年紀還小的孩子,衛明言的態度可溫和多了,他溫聲解釋著,“匈奴人生在草原上,以飼養牛羊為生,因為草原上資源缺乏,幾個匈奴部落中時常有爭執衝突,他們之所以善戰,便是因為自小都要與其他部落對戰。”

“比起武藝來,不若說是匈奴人都是蠻力,郎素與範遠才擺了這個擂台,便是在練習若是以後對戰匈奴,該如何應對。”

趙樹玖微微泛圓的眼中立刻露出了恍然,“原來他們居然如此深謀遠慮。”

“嗬。”

坐在桌子麵前的趙樹清發出一聲冷笑。

這聲音立刻吸引了趙樹玖的注意力,她回身才發現兄長臉色不對,連忙到了他身邊去,擔憂的問道,“二哥,你身體不舒服麼?”

因為之前那十年的病症,趙家全家都留下了一個趙樹清體弱的印象,此刻看著他難看的臉色,趙樹玖立刻有些慌了。

眼看著麵前長相可愛的小姑娘眼中露出了急意,趙樹清也顧不上臭著臉了,應道,“無事。”

生怕妹妹再被那個比現代人還要厚臉皮的古代帝王勾了去,趙樹清眼疾手快的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放在了妹妹手心裡。

“玖兒,這個好吃,你坐下來吃這個。”

趙樹玖捧著點心,臉上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來,“謝謝二哥。”

她果真乖乖坐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望著妹妹認真吃著糕點的模樣,趙樹清心中剛舒一口氣,便見之前還在窗邊看熱鬨的帝王湊熱鬨的擠了過來,“玖兒,你吃的什麼,看著還挺好吃的。”

趙樹玖抬頭,白皙臉頰上,嘴角還沾了一點糕點碎末,“好像是翠榮糕。”

趙樹清眼睜睜望著衛明言的目光到了妹妹嘴邊,頓時警惕起來,他連忙起身,掏出帕子去擦妹妹的嘴角。

“唔?”

正說著話的趙樹玖迷茫的抬起眼看向兄長。

對上她可愛麵容上清澈見底的眸子,趙樹清心中一軟,麵上卻冷聲道,“沾了糕點。”

好在趙樹玖早就習慣了兄長的語氣,乖乖仰起頭讓他擦拭,“謝謝二哥。”

不用謝,隻要彆讓那個古代人擦就好。

“咦?”

不知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