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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總是種了許多花,每次去他那裡,都香氣撲鼻的。”

郎素一邊解釋著,一邊讓婢女進去通報。

衛明言他們坐在外間等著,這院子裡的確到處都是花,也算得上是趙樹清為數不多的愛好,可能是因為當初幼妹給他聞得花香記憶太深刻,他自從醒了之後,就一直在種花,好在趙樹玖捧場,每次來了都是高高興興的。

他們來的時候,趙樹清正在看書,他穿越一回,腦子仿佛變異了一般,這些書隻要看過一次就能輕鬆記住,之前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要準備科考,就有些微微慶幸了。

如果說現代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那麼古代科考便是四麵八方的書生來爭取那為數不多的名額,而且,還要考四會。

趙樹清現在是白身,連個童生都算不上,原本他還有些焦急,但一想妹妹入宮還要八年,那絲焦急的心就不緊不慢的沉下來了。

考中之後要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十年的植物人生涯成功讓他將自己現代人的優勢忘了個乾淨,就算是那些記憶刻在腦中,也依舊想不出要拿出來用。

畢竟趙樹清穿越之前的優勢是教書,可在這個朝代,教書教的又不是白話文。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好累,不想看。

可以放棄嗎?

可一想到那個天真濡慕著他這個二哥的小姑娘,放棄的心就怎麼也堅定不起來了。

趙樹清歎了口氣,繼續看著書。

在他人眼中看來,他壓根就是一直發著呆,根本沒有動彈過,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分毫。

知道堂侄兒來拜訪,趙樹清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依稀記得,應該是個比他大一點的少年。

他不是很情願的站起了身,一出去,便有一個藍衣少年迎了上來,口稱堂叔。

趙樹清對上了郎素滿臉的熱情,木著臉冷漠道,“何事。”

郎素臉上熱情的笑容一僵,險些沒有控製住臉部神情。

這就是為什麼他總不喜歡來趙家玩的原因了,當你滿臉熱情對麵的人卻絲毫感受不到這股熱情時,那股子尷尬意味真是一晚上都忘不了。

但看著趙樹清一臉“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郎素還是訕訕的堅強著將衛明言介紹給了趙樹清。

趙樹清這才注意到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他望了過去,微微一怔。

這人生的好相貌,五官英挺俊美,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華貴,正在用著打量著什麼新鮮事物一般的視線望著自己。

不帶貶低的視線,明明是居高臨下,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是趙樹清第一次接觸到這樣從外表氣勢就可以看得出來位高權重,底氣十足的人。

他在心中快速分析後,突然停下。

不對,他也沒見過幾個人。

等到這個念頭轉起時,前麵那些猜測衛明言身份的想法就已經淡化了。

郎素巴巴的介紹,這位是姑丈。

哪一家的?

他也不知道七個姑奶奶家誰家又嫁閨女了,畢竟就算是嫁庶女,那也是姑丈啊。

郎素平日裡就知道出去玩,趙樹清卻是從小就養成了聽丫鬟婆子們說話的習慣,即使沒見過,也對家中親戚關係了如指掌。

更何況現在玖兒正是學習如何掌家的時候,每次哪家有什麼婚喪嫁娶都會被娘帶去,而她回來後又會學著給趙樹清聽。

趙樹清可沒聽說過,六個姨母家中有什麼喜事。

他快速的將視線在衛明言發冠上那顆翠綠的翠玉過了一遍,又似是不經意般望向跟著衛明言的幾個下人,明顯是侍衛的幾個男人都目不斜視,身板挺直,渾身都帶著一股彪悍氣息。

而反觀衛明言身邊的那個小廝,圓圓胖胖,白白嫩|嫩,卻始終垂著眼,腰弓的穩穩地半天沒有動彈。

他們家的小廝可沒有這麼好的規矩。

趙樹清心裡有了個猜測,卻並沒有明說,隻是微微眯眼,問道,“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

郎素說是姑丈,那他們也算得上是平輩,趙樹清這樣問,也不算失禮。

衛明言唇角帶笑,將扇子折好,答道,“黃家。”

“黃家?”郎素迷茫的摸了摸臉頰,“沒聽說哪位大人姓黃的啊?”

難不成這一次姑奶奶們誰把女兒嫁到外放的官員府中了?

趙樹清瞳孔卻微微緊縮起來。

這不就是電視劇裡麵的慣常套路嗎?

皇上微服出宮,人家問姓,必定姓皇,他當初上課的時候還跟學生們說過這一點都是電視劇杜撰,但沒想到,來了古代後,居然真的有皇帝這麼玩。

他覺得自己應該激動一下,可那顆心卻始終波瀾不驚。

三秒鐘過後,剛才的猜測又淡了下來。

趙樹清直接問,“黃公子來尋我是為了何事?”

總不能是又後悔了,要將玖兒帶進宮吧。

衛明言笑著道,“隻是想逛一逛這趙家的院子。”

“聽說這院子是趙二公子打理?”

趙樹清一時間也拿不準麵前的人到底想乾什麼,索性他問一句就答一句,“是我打理。”

郎素聽著這兩人一問一答,不像是同輩,倒像是他被家中長輩考校一般。

他性子跳脫,直接道,“堂叔,姑丈,咱們都是親戚,何必這樣生疏,既然姑丈說想逛逛這院子,那咱們就出去逛逛。”

衛明言點了頭,“也好,等到逛完園子,我還要去一趟郎府。”

郎素好奇的問道,“姑丈可是要拜見太爺爺?”

“是要見一見郎大人。”

那名穿著白衣的公子看了過來,眼神似是有些嫌棄的意味,“你好歹也叫我一聲姑丈,怎可以淪落到捐官的地步,該叫郎大人將你拘在府中,好好看書才是。”

郎素差點沒把自己給絆倒。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這位姑丈,見他一臉的認真,仿佛真的要去找太爺爺進言,卻還是不怎麼相信。

若是跟太爺爺一個輩分說一聲還好,彆看他稱呼麵前這位為姑丈,可姑丈在太爺爺麵前,那也是孫子輩的!

哪裡有孫子輩的去跟爺爺進言要好好教導重孫子輩的。

自覺想清楚了,郎素也不怕了,挺%e8%83%b8抬頭,頗有一種“我就靜靜看著你裝逼”的得意。

他才不相信這個姑丈敢這麼跟太爺爺說呢,說不定也就是嚇唬嚇唬他,都是這麼大的人,誰還不知道誰,說不定就是得了他這麼大一個侄子,在這玩呢。

一路上到了院子裡,衛明言沒去看還在莫名其妙嘚瑟的郎素,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感歎道,“你這園裡開的花倒是比宮……比各處都要好看些。”

趙樹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更加確信了麵前這人的身份。

儘管性子看起來冷淡,但他的內心活動也是一點沒少,感歎了一番古代皇帝居然真的跟電視劇寫的一樣後,這絲情緒便淡去了。

他解釋道,“這園子裡的肥料用的是化肥,因此長得要比其他院子裡的快一些。”

按照套路,這個時候,皇帝就會問他化肥是什麼,為什麼花花草草用了就可以長得快,能不能用在種植糧食上,進而達到增加糧食產量的效果。

沒有皇帝可以抵抗住糧食增產的誘惑。

趙樹清靜靜的等著。

相貌英挺的男人眼中閃過驚詫,如他所料的,滿臉驚喜的轉頭望向他:“這個叫化肥的東西居然有如此神效?”

趙樹清頗有一種提前看到結局的淡定,來了,穿越劇裡麵的慣常操作,他這也算是立功吧?不知道能不能借此求一二個官職。

有一個發明了讓糧食增產的哥哥,玖兒日後入宮,就算是不受寵愛,也絕對不至於變成曆史上那些冷宮皇後。

衛明言眼中滿滿都是喜悅,他撫摸著開放豔麗的花朵,讚賞的點著頭:

“既然樹清可以讓這些花草開的如此豔麗,那是否可以在冬日也能讓枯萎的花開放呢?”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趙樹清頓了好幾秒。

“樹清可有法子?”

直到麵前男人的催促聲響起,趙樹清才不得不接受了“他拿出了能夠讓糧食增產的法子,而麵前這個疑似皇帝的人卻隻能讓花冬天開”的詭異情景。

郎素也滿臉附和,“是啊堂叔,這些花朵開的好看,但一到了冬日便隻能灰敗下來,你既然有法子讓它們長得比其他府中的花好看,那有沒有法子讓它們冬日也綻開呢?”

趙樹清木著臉,“可用玻璃做出溫室。”

“玻璃?那很貴的啊,那不是隻有番邦才有的東西嗎?現在又有海禁,怎麼可能做的出來,堂叔你也太敷衍了。”

趙樹清:他還沒有說用塑料呢。

衛明言卻絲毫不在意玻璃昂貴的價格,而是若有所思道,“若是用玻璃造一溫室,裡麵放上隻有在春夏才可綻開的花,豈不是一場美景?”

“那肯定的!”

郎素興致勃勃的添了一筆,“玻璃可作畫,請上畫室,在上麵畫上奇珍異獸,再請三五好友觀賞,這個風頭能整整出一年!”

“可惜,玻璃太過貴重,除非柳國沒了海禁,要不然,難。”

“那番邦除了玻璃,可還有不少好玩的珍奇寶貝,海禁真的太可惜了。”

趙樹清眼睜睜的看著穿著白衣的英俊男人點頭,拍了拍郎素的肩膀,“你說的有道理。”

趙樹清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那個已經九成九就是一國之君的男人道,“還是解除海禁比較好。”

一向淡定如他,也有些茫然。

他明明是來推銷自己的化肥的,怎麼就變成要解除海禁了。

海禁難道不應該是最難的一關嗎?

曆史書上不是說,曆代君王隻要設定了海禁的,要想讓他們取消,不是難上加難嗎?

難不成他這十年記憶混亂,記憶出了差錯?

可隨即,他又想起來了這一任的君王貌似是個愛好玩樂的,他腦子裡說不定根本沒有裝著黎民百姓,能夠活萬萬人的糧食法子,與看著好看卻並沒有什麼用的溫室養花,這位絲毫沒有猶豫的選擇了養花。

他的妹妹以後的丈夫居然是一個這樣的君王,這個國家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嗎?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將製造玻璃的方子拿過來自己做,而要去買番邦的玻璃呢,自己做,總比買彆人的好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麼朝中沒有人想到這一茬。”

聽著郎素的話,衛明言提醒他,“玻璃造價昂貴,他們不會給的。”

“所以我才說是拿。”

穿著一身白衫的英挺男人皺了皺眉,“這叫竊。”

趙樹清望著這樣的衛明言,心裡鬆了一口氣,好在,雖然不通政務,人品還是不錯的。

郎素小聲道,“拿了之後,放些銀兩,就不叫竊,叫買。”

衛明言眼睛一亮,讚賞的點頭,“你說得對。”

他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