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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世子妃的位置不是自己親生女兒擔任,他的父愛仿佛會轉移一樣,對著那被帶過來的繼女,真如一個好父親。

紀夏婉十八歲了,在晉國,大家千金這個歲數還沒定親要麼是有毛病,要麼就是沒人娶,繼母也不想讓人說自己苛待繼女,於是讓人將紀夏婉接了回來。

沒想到即使在鄉下待了這麼多年,紀夏婉的長相卻越發出色了,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因為曾經母親的教導,舉止禮儀絲毫不差。

看著生的這樣出色的女兒,紀父心思又活泛了開來。

當初繼女紀夏婷替代紀夏婉出嫁,結果這都兩年了,連個蛋都沒下,眼看著世子又娶了兩位側妃,那兩個家裡也不比他們家差,又搶先生了孩子,紀父想當小世子外祖的心那怎麼定的下來。

他現在指望著紀夏婷幫自己跟世子吹枕頭風,也不好指責她肚子沒動靜,現在看見了親女的長相居然如此出眾,立刻就動了歪心思。

小女兒不能生,這不是還有大女兒嗎?

世子最喜歡美人,她這個長相,去了府中絕對能受寵愛,到時候生下孩子,再抱給當了世子妃的小女兒,豈不是相當完美。

紀父這個想法跟新夫人一說,新夫人麵上笑著說好,轉頭就開始對紀夏婉下手。

她雖然是女人,但自詡十分了解男人,紀夏婉這個樣貌,最討男人喜歡,如果真送到了世子那得了寵,她當初這樣對待紀夏婉,紀夏婉怎麼可能不記恨。

本來是想隨便找個落魄書生將人嫁了,現在看來也不行了,新夫人明麵上邀著紀夏婉一塊去拜佛,當天晚上宿在寺廟中,饒是紀夏婉再怎麼警惕,還是被迷倒了下了藥,五花大綁丟到了這個破廟裡來。

新夫人是完全可以直接用藥毒死紀夏婉的,但她偏偏沒這麼做,她就是想要讓這個繼女身敗名裂,被萬人唾棄。

她也的確成功了,第二日新夫人假裝驚慌的到處尋找紀夏婉,最終在這個破廟裡找到了衣衫不整明顯被人玷汙了的繼女。

紀父大發雷霆,他沒有尋找賊人,而是暗示女兒,既然清白不再了,那就自儘吧,新夫人攔了下來,將紀夏婉軟禁在了家中一個小院子裡。

送給世子的事,自然也就這麼算了。

紀夏婉不敢死,她的弟弟還在繼母手下,弟弟沒有小時候那麼聰明了,學過的書籍都忘了個乾淨,性子懦弱又無用,可,他還親近她,想要救她出去。

什麼都不懂得親弟弟在這樣一個虎狼之地,紀夏婉怎麼甘心就這麼去死,她偷偷地讓弟弟過來,每晚點著油燈教導他知識,教導他禮儀,為人處世,好在紀夏英雖然不想學這個,但還是很在乎自己親姐姐的,逼著自己學了下去,而在這個小院子裡偷偷學的知識,也是未來他失去一切親人後能夠反殺的原因。

最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紀夏婉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一開始她還很憎惡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可無論她怎麼折騰,這孩子都沒掉下去,最終,她生下了一個男孩。

紀夏婉就這麼帶著這個孩子在小院子裡生活了下去,也許是隨了母親的天生麗質,生下孩子,被人蹉跎,並沒有讓她的美貌降低,反而隨著年齡更加有了幾分韻味。

這成為了她苦難人生的最後一根稻草。

紀父為了攀附富貴,逼著她去伺候那些達官貴人。

紀夏婉自然是不肯的,可當天晚上,那個幾乎沒人踏足的小院子,被引進了一位喝醉了酒的客人。

當晚,她的尖叫聲與哭喊聲很大,全府上下,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紀夏英那天晚上,被父親派出去巡視莊子,根本不知道親姐姐在府中經曆了什麼。

才五歲大的孩子聽見了母親的求救想要救她,敗壞了客人的興致,被客人的侍衛按住毒打,第二日,紀夏婉帶著渾身是傷痕推開門,絕望的看到了小小孩子的屍體。

紀夏英回來的時候,父親對他說,侄子病重過世,紀夏婉一時想不開,用白綾自儘了。

他想要看姐姐最後一麵,可棺材已經快速封死,因為紀夏婉未婚生子,不能入祖墳,隨便找了個小山頭入藏,連個牌位都沒有。

這些,都是四十歲的紀夏英,查到的真相。

他當晚親手勒死了已經滿頭華發的繼母與父親,紀夏英毀了這個家,殺了所有仇人,甚至於,滅了這個腐朽肮臟的國家,將坐在龍椅上,包庇新夫人的新帝拉在了泥中。

可即使是這樣,他的親姐姐,他的小侄兒,他的妻子,子女,都也回不來了。

【本次世界任務,守護紀夏婉,守護遲清清,目前任務度:0,請宿主儘快完成。】

衛明言複習了一遍劇情,慢慢合上了書。

對著河裡麵那個胡子滿臉都是,看上去不像是二十多像是五十多的男人照了照。

書裡麵對於原主的下場沒說,但世界自動補足了。

他在玷汙紀夏婉之後得了銀兩,回了村,回去才知道,當初為了給他湊夠上路的銀子,姐姐嫁給了鄰村一個書生家,惡婆婆逼著日日做苦工,就連剛生下孩子都要下地自己洗尿布,短短一年,原本還有的幾分美貌就被蹉跎的不成樣子。

明明現在國家混亂人人自危,可書生還執意要趕考,書生趕考需要的銀兩太多,惡婆婆沒錢,索性賣了自己的親孫女,姐姐拚命地想要護住女兒,最後被關在柴房裡,眼睜睜看著那穿著打扮怎麼看都不像是良家女子的人帶走了自己隻有五歲的女兒。

被賣到那種地方去,小時候就要學著端茶送水洗衣做飯,長大了,可是要當伺候人的姑娘的。

原主回去的時候出手闊綽,他的母親哭著求他去贖回侄女,畢竟,當初他的姐姐也是為了給他湊路費才嫁給了那戶人家。

錢是夠的,可原主並沒有答應,隻是托詞自己也沒有這麼多錢,但他天天去街上喝酒,甚至到花樓裡找姑娘的事情還是傳到了村子裡來。

他的母親沒想到自己苦心等了六年的兒子居然這樣的狠心,幾乎哭瞎了眼睛,姐姐也沒有想到自己真心疼著的弟弟會是這樣,她不死心的想要去尋找女兒,惹惱了婆婆與丈夫,直接給了一紙休書。

原身回家看到姐姐被休回來,直言不會養她,最終,這位苦命了一生的女子無路可去,一直堅信著弟弟會回來幫她的心被徹底擊毀。

她是個女人,在這樣的時代,沒有地方去的女人活得連死都不如,於是她死了,跳進了河裡,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老母親哭瞎了眼,原身去鎮上賭博,玩了四天才回去,回去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涼了。

不到幾年,原身因為欠債,也被人活活打死。

衛明言看完後,不得不誠懇的說了句。

死的好!

隨後,他艱難的提著刀,對著清澈的河流,將臉上堅硬又雜亂的胡須刮了下來。

原主是做土匪外加打手的,為了保持威嚴,五年了,從來沒有刮過胡子,從這邊鬢角到那邊鬢角,長了滿滿的一圈。

下半張臉幾乎都被胡子給遮蓋了,根本看不清具體長相,再加上油膩滿是灰塵的頭發,混合著酒氣汗味的破爛衣裳,整個人就連現代的乞丐都不如。

衛明言刮了半天,才把臉上這看著就糟心的胡子給刮乾淨了,露出來的臉雖然又黑又臟,但從五官看來,長相也算是不錯。

他提著沾了胡子的刀在水裡涮了涮,這個國家動亂不斷,但能撐住這麼久沒倒,除了底子打得好,還是因為人數多。

死了一波還有一波,幾乎是用人命延續著國脈,等到幾十年後國家徹底被攻破時,原本第一大國的人口,早就沒多少了。

他扒拉了一下,覺得自己光靠嘴應該不行了。

一隻鳥從天上慢騰騰的飛過,衛明言抬頭看了一眼,提著濕漉漉的刀,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

搖晃了一下手腕,對著那隻鳥丟了出去。

“嘰——”

本來正悠閒飛著的鳥隻來得及叫了一聲,就重重掉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爪子,不動了。

穿著破爛衣裳的土匪走了過去,把這隻鳥拎了起來。

還行,沒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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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夏婉正縮成一團,忍著渾身的痛意考慮著對策。

她絕對不能一直在這裡。

否則明天一早,繼母發現她不在房中,一切就全完了。

明明睡前是在寺廟裡,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對她行不軌之事,為什麼那個人會說他們都被下了藥。

這些問題每一個紀夏婉都不敢深思。

如果真的是繼母,那之後會經曆什麼,不用猜也想得到了。

她咬住牙,將自己往角落裡更加努力的藏了藏,外麵天色已經亮了,最多不出半個時辰,她們會發現她不見了。

到時候,沒了清白的她會怎麼樣,曾經寵愛現在又冷漠的父親會怎麼樣。

如果她真的倒了,弟弟又怎麼辦。

他什麼都不懂,還以為繼母是好人,以為她縱容著他不讀書是寵他,他沒了曾經的聰慧,每日就知道出去與人逗鳥玩樂,是曾經她最看不上的紈絝子弟。

可就是這樣的弟弟,還會專門用自己積攢下來的錢給她買簪子,見她穿的素淨,生怕她沒錢用,偷偷地給她塞錢,就算再怎麼不喜歡讀書,隻要她一句話,還是會乖乖的背下書本。

他這麼傻,這麼笨,又好受人哄騙,現在年紀小還沒什麼,以後大了,可該怎麼辦。

想著走前弟弟還笑嘻嘻的說會背下她布置的功課,等她回來背與她聽,紀夏婉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衛明言進來的時候,破廟裡一眼望過去空無一人,他左右看了看,來到了破桌子旁邊。

那裡,正縮著一個女孩。

見到他了,她恨恨的看了過來,雖然衛明言刮了胡子後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駭人了,但當確定了他就是之前那個毀了自己清白的人後,紀夏婉一雙紅腫的眼中明明有著懼怕,身子也下意識更緊的縮了縮,可卻依舊咬牙憤恨盯著他,像是如果麵前的男人再做什麼,拚死也要掙紮一樣。

衛明言左臂上的長長傷口,就是之前紀夏婉掙紮時搶了他的刀劃傷的。

如果不是她一個女子天生力氣小,也許真的能讓她逃了。

“姑娘……”

“我姓衛,叫衛明言。”

衛明言直接報了真名,這具身體叫虎成,但顯然,不能用了。

“昨天晚上,我也是中了招,被人下了藥引到這裡來的,姑娘你放心,我既然毀了你的清白,必定會負責的。”

紀夏婉警惕的看著他,見麵前的人眼中滿是真誠,絲毫不像是昨晚的樣子,卻還是沒有放下戒心來。

她此刻雖然還是很亂,但已經開始回過味來了。

這裡明顯是無人的破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