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辛苦給你弄來功德,你該做什麼?”
並沒有聽懂的衛金撓了撓頭,遲疑道,“謝謝爸?”
“乖,誰讓我是你爸呢。”
英俊道長上前,一手拿走了衛金手中拐杖,一手把孫女遞了過去,“下次彆這麼客氣,父子兩個,說什麼謝。”
衛金下意識抱住女兒,“謝,謝謝爸。”
看著父親拿著拐杖轉身,他愣了一秒連忙喊住,“爸,那不是你給我的嗎?”
“哦,這個啊。”
俊美男人回身瞥了一眼兒子的腿,“你都好了還要拐杖做什麼。”
那麼多的功德,可不是白纏的,更何況衛金本來就是為了擋在傷的腿。
“也是,我都好了。”衛金很輕易地被說服了,“爸你路上小心啊,我聽說最近咱們市不太平。”
“知道。”
死了那麼多人,能太平的了嗎?
***
“救命啊!!!救命啊!!!”
白育木正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突然女孩子的尖叫聲響起,他腳步一頓,聽聲音應該是在左邊,於是換道去了右邊走,隻當是沒聽到。
“汪汪汪汪!!!”
急促的狗叫聲響起,接著是一個男人的一聲驚叫,還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白育木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往左邊看了過去。
一個穿著運動衣的男人被踹了出來,一條狗撲上去撕咬,男人發出了慘烈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
他揮手想要打狗,手卻落了空,最終,驚駭的睜大眼,隻能這樣看著那條黃犬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撕咬出了鮮血。
“救命!!救命啊!!!救我!!”
男人掙紮著往前爬,爬著爬著,看見了站在右邊道路上的白育木,眼中頓時亮起了希冀,渾身鮮血的衝著他伸出了手。
白育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了恐懼來。
那,那條狗……
“彆怕。”溫柔的磁性好聽男聲響起,拐杖嘟嘟打在地上,隨後,從小巷子裡出來了一個穿著道袍,身形修長的男人。
他微微垂眼,看著地上的男人,溫聲道,“魂體隻能帶來靈魂上的傷害,你身上一點傷都不會有。”
“就算去了醫院,也治不好的。”
地上滿身狼狽的男人恐懼的睜大了眼,“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放心,我是一個很寬容的人。”道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就在男人眼中一瞬間迸射出了希望後,衛明言接著道,“我不會殺你的,反正再痛上五十天,你也要死。”
“等你死去,那些被你害過的魂體,會一擁而上,將你撕扯成碎片。”
“不,不……”
“你不是有感覺嗎?”
俊美道長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那個被你殺害的孩子,不是一直都坐在你的肩膀上嗎?”
他露出了一個笑,明明五官俊美,在地上的男人看來,卻不亞於世上最可怕的惡魔。
“她一直都,等著你呢。”
男人顫唞著身子,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他這幾年,的確一直覺得肩膀沉沉的不舒服,去了醫院幾次都沒有用。
他顫顫巍巍的,轉過了頭。
——一雙血紅的眼仇恨的看著她,屬於稚童,也是屬於亡者。
“叔叔,我一直在等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
淡黃色的尿液順著男人褲子落了下來,黃犬雖然觸碰不到,但還是很嫌棄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俊美的道長招了招手,黃犬便乖乖跟在了他身邊。
他脫下`身上長長的道袍,緩慢走近了小巷,蓋在了身上衣服被撕扯下來的少女身上。
看著她驚懼的望了過來,衛明言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奶奶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你也會得到獎學金,不需要再這麼晚出來兼職,對奶奶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乖,回家去吧,奶奶不敢睡覺,一直在等著你呢。”
少女紅著眼眶,雙腿發軟的站了起來,“謝謝您……”
“去吧。”
衛明言拄著拐杖,看著少女披著自己的道袍,踉踉蹌蹌的往外走,走到那個已經被嚇尿了的男人身邊時突然停下。
道長蹲下`身,捂住了黃犬的眼,“彆看。”
少女撿起一塊石頭,仇恨的砸在了這個試圖將她拖進小巷侮辱的男人腿間。
——“嗷!!!”
男人慘叫著,捂住了下/體。
少女回身,衝著巷子裡的道長鞠了一個躬,把石頭丟在男人身上,踉蹌往家的方向跑去。
“嗷嗚?”
黃犬疑惑地叫了一聲,衛明言慢慢放開了手。
“好了,我們接著來處理一下,某個東西。”
他微微撇過眼,目光落在了正睜大眼睛看過來的白育木身上。
他臉上情緒比較多,震驚驚懼與膽怯,融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醜陋的猙獰。
黃犬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白育木一步步的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
“該怎麼收拾你好呢。”
衛明言有些苦惱的拿著拐杖點了點,“像你這麼沒有良知的人真的很罕見。”
“因為沒有良知,所以不會愧疚。”
“那如果,把良知找回來了呢?”
拐杖落地,道長露出了一抹笑,輕輕淺淺的,好看極了,“是地獄吧?”
“專屬於你的,地獄。”
第120章 神棍(11)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瘋子?”
白育木強撐著, 顫唞著聲音,試圖解釋這一切,“剛才那個人,是你找來的托對不對!”
“這條狗!!你從哪裡找來的!是不是趙溪讓你來的,是不是!!”
他的聲音幾乎要到了破音的地步,衛明言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他在身上掏了掏,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一件事。
“龜殼,跟著道袍走了啊。”
失去了道袍隻穿著中衣的俊美道長思考了兩秒,“沒關係,我可以空口算。”
“算不準不要錢。”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白育木赤紅著眼,腳步慌亂的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跑。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躲開這個瘋子, 一定要躲開!!
至於為什麼要躲,白育木是不會承認自己心虛,不會承認自己害怕的,他隻是一昧的往前跑著, 跑著……
“汪汪汪汪!!!”
黃犬有些不安的甩動著尾巴, 看著前方快速消失的人影,腳下動了動, 像是想要追上去。
“彆急。”
道長修長的手落在了他頭上, “來,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拐杖在地麵上畫了一個圈, 半分痕跡也沒有留下,黃犬卻有些激動地對著那個圈汪汪叫了兩聲,就又乖乖蹲在了衛明言身側。
“圈在裡麵了,厲害吧?”
衛明言笑著起身,帶著黃犬一同往前走去。
***
白育木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自己要快點逃跑,至於跑到哪裡,又要怎麼去,根本來不及思考。
也不知道跑了多麼長的時間,他累的腿打顫,實在不行了,隻好先停下來歇息。
喘了幾口氣後,白育木白著臉回頭望,長長的馬路上,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
他急促的呼吸著,臉上露出了嘲諷不屑的笑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果然,就是一個家夥在裝神弄鬼而已。
他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鬼,根本不可能有的。
見擺脫了那個不知道什麼情況的男人,白育木休息了一會,呼吸均勻了,這才慢慢直起了腰。
今晚不適合出門,他還是趕緊回學校吧。
剛踏出腳,周圍的馬路像是被猛然抽離一般,地震一樣的畫麵讓白育木驚懼的往後退,可無論怎麼退開,馬路還是迅速的沒了。
——啪!!
碗打碎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道悶雷一般,猛然打在白育木的腦海中。
“小木,小木……”
有人在叫著他的名字,這個聲音,虛弱,無力,充滿著病意。
“不,不可能的……”
白育木睜大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麵前,空蕩蕩的馬路不再,是一個窄小破舊的環境,甚至他單隻是站在那,都覺得憋屈。
一個女人艱難的扶著牆走了出來,她喊著兒子的名字,見沒有了兒子影子,隻好一個人坐下,顫顫巍巍的,倒了水喝了一口。
乾裂的唇得到了水的滋潤卻還是那麼乾,女人小心的將桌子上的毛線拿了起來,動作緩慢,卻仔細認真的打著毛衣。
白育木認了出來,那是他曾經穿在身上的,被他嫌棄不好看,太土,在女人下葬那天,丟在了墓前。
他想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鬼地方,白育木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否則為什麼,他根本走不出這個窄小的屋子。
在白育木一點點變得暴躁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始終平靜的坐在原地。
女人一直在織著毛衣,她身體太虛弱,單單隻是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很困難,於是隻好更加緩慢的動作,就這麼坐著一下午,才算是做了一小半。
她撐著身子站起來,將毛衣小心放在桌子上,扶著桌子又站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又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冰涼的饅頭,一口一口的吃著。
吃完一個饅頭,就算是吃過飯了,她再次拿起毛衣,緩慢的而又小心的織著。
“乾什麼??啊??讓我看這些乾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你以為我會愧疚嗎!!不會的,我告訴你,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根本沒有!!!”
衛明言拄著拐杖,站在了女人身後,他的眼神平淡無波看向了白育木,仿佛看著的是一個物件,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人一生下來,伴隨著稚童長大,都會擁有良知。”
他在白育木血紅的眼下,淡淡的說著,“沒有人例外。”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隻是想說,良知,隻有自己才能丟。”
俊美道長淺淺笑了,“也隻有自己能找回來。”
“這裡,不就是你丟棄良知的地方嗎?第一次。”
“這個時間點不對啊,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乾這種事,還不太熟練。”
拐杖重重落地,白育木耳邊傳來了咳嗽聲。
“咳咳……小木,小木……幫媽媽倒杯水,媽媽渴……”
“咳咳咳,小木……”
門被猛地推開,還介乎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輕人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
“你能不能彆吵我,我正忙著呢!”
床上的女人連動作都難,她眼中滿是悲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我有點渴……”
“想喝水不會自己倒啊!吵死人了!”
年輕版的白育木狠狠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