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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露出其他的三個菜。

“今天這麼多呀!”宣樂樂驚喜的吸了一口菜香,迫不及待的舉起了筷子。

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男友“廚神”身份,現在又不用減肥,口中口水彌漫,開開心心的準備大快朵頤。

“今天我不是沒課嗎?就多做了一些,今天有兩道新菜,嘗嘗喜不喜歡,要是喜歡我明天再接著做。”

男人溫柔好聽的聲音寵溺傳到了坐在他們後麵一桌的一對情侶耳中,女方看了看自己麵前的宮保雞丁,食堂阿姨用大鍋飯炒出來的,當然沒有那麼精細,就連香味也不明顯。

她拿筷子戳了戳,眼望向了悶頭吃飯的男友,“你看看人家!”

麻子臉男友疑惑抬頭,撓了撓後腦勺,“我不會做飯啊,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吧!”

“火鍋吃了長痘痘。”

“那要不吃燒烤?”

“燒烤還不是要長痘痘!”

“嘶……那要不,我們去吃麻辣燙?”

女朋友不說話了,憤憤低下頭吃了一口宮保雞丁,“要不是我喜歡你,你早就被我踹飛了!”

麻子臉男友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紅了臉,“我也喜歡你,老喜歡了。”

“吃你的飯吧!”

兩人正甜甜蜜蜜的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的時候,前麵他突然傳來宣樂樂僵硬的聲音,“您,您說什麼?”

“我外婆怎麼了?”

筷子掉落的聲音在整個食堂不顯眼,但對於剛剛還在關注著他們的這對情侶來說就是很顯眼的了,他們麵麵相覷,看著前麵桌子那兩人火速離開。

“那個女生家裡好像出事了……”

“看起來好急,希望沒事。”

“他們的飯菜還在桌子上呢,都沒吃一口,是不是有點浪費啊,而且,看上去真的好好吃啊……”

***

衛明言陪著宣樂樂,一路坐車來了這個偏遠的小山村。

到了一條道上時,公交車把他們放下,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了,這裡剛剛下過雨,等到兩人走到宣樂樂家時,褲腳上已經滿是黃泥了。

“樂樂……”

村長守在門口,見到宣樂樂來了,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愁苦的迎了上來,“你外婆她,誒……”

他現在也沒心思去看跟著宣樂樂回來的這個年輕人是誰了,見宣樂樂踉踉蹌蹌紅著眼睛進去了,歎了口氣,掏出自己的旱煙蹲在門口抽了起來。

衛明言陪著宣樂樂進了這間帶著一絲黴氣的屋子,倒不是老人家沒收拾好,隻是他們這房子就是這樣,下雨返潮,又曬不到陽光,久而久之,味道也就好不到哪裡去了。

“外婆!”

一看到床上躺著那個花白頭發,閉著眼睛的老人,宣樂樂的眼淚嘩的落了下來,撲到了床邊去握住了她滿是老人斑的手。

“樂樂,樂樂啊……”

剛剛還沉睡著的老人在聽到孫女聲音後一瞬間清醒過來,她睜開了混沌的眼,抖著手反抓住宣樂樂,口齒不清的念叨著,“不能讓他們拆你爸媽的墳,不能這樣,挪了墳,他們就投不了胎,隻能做野鬼了……”

“不能,不能,叫村長過來,俺要跟他說,不能挪了俺女兒的墳……”

正在門口抽旱煙的村長聽到她叫自己,愁苦著臉,慢慢站了起來,“大妹子,真的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現在全村人都在說要挪墳……”

衛明言聽的皺起眉,“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請問埋葬樂樂父母的那座山被人買了嗎?”

“這個倒沒有,但是那座墳正對著村裡邱五家,他家慘啊,頂梁柱前幾年瘸了腿,大兒子又淹死了,小兒子前段時間掉進了河裡被人救了回來,這不是非說是宣家的墳在鬨事嘛……”

“沒有!!俺女兒女婿最聽話,最乖了,他們人好著呢,是那邱五自己做了虧心事,是他心虛……”

“大妹子,現在全村人都被邱五鬨得人心惶惶的,要不是我攔住,他們直接就強行挖墳了,你看要不這樣,我讓村裡人集資一些錢……”

“俺不要!!!”床上的老人像是整個暴起了一般,猛地從床上想要坐起來,“俺家還被害的不夠慘嗎!!我小閨女,大閨女,你們是非要讓俺們宣家絕後啊!!”

這聲尖利的聲音充滿著老人的悲滄,宣樂樂見她情緒激動,連忙上前安撫,“外婆,外婆你彆激動……”

“樂樂,你趕緊,趕緊走,再也彆回來,這裡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他們害死了我兩個女兒不算,還要挖他們的墳,村子裡誰不知道,挖了墳,永世不得超生啊啊啊!!”

“村長,請問一下,這位要求遷墳的邱五先生,他手上有承包土地或者荒山的證書嗎?”

衛明言將剛才搜出來的法律條款擺在村長麵前,“華國律法,就算是這位承包了荒山,也需要和宣樂樂外婆簽署遷墳協議書,再進行一定的賠償,經過雙方協商後才可以遷墳,這兩樣缺一不可,少了一樣,足夠將那些,邱五先生告上法庭。”

愚昧的,和外界幾乎不溝通的小山村的確是有著獨特的流傳封建迷信方式。

但要是說整個村子裡沒有一個懂法的年輕人,就是扯淡了,更多的,還不是欺負宣樂樂外婆年紀大不懂,宣樂樂又年紀小壓不住。

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不錯。

第97章 裝逼版富二代(9)

床上的老人家聽到衛明言的這番話, 眼中迸射出了巨大的希望來,那雙滿是渾濁的眼,看上去居然比年輕人的還要亮。

“不能拆,村長,你聽見了沒,他邱五既不是這座山的主人,又沒有給俺錢,不能拆!!”

說完這句話,宣姥姥咳嗽一聲,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她的一生過得太苦了,先後去世的親人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了心頭,讓宣姥姥的後半輩子都沒展顏幾次。

每天上山照顧田地,順便看看去世的親人,已經是老人家唯一的放鬆途徑了。

她沒受過什麼教育, 從小就是在苦水裡麵長大,甚至不知道所謂的鬼魂轉世投胎都是封建迷信,隻是靠著一股氣支撐著咬死不鬆口。

現在知道墳不能拆,放鬆下來, 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宣樂樂緊張的探了她的鼻息, 能到察覺到那點點的微弱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直努力壓抑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偏頭看向村長, 哭腔裡麵滿是憤怒,“當初我爸爸掉進河裡, 就是因為邱五在那鑿了個洞沒有圍起來,現在我爸媽都去世這麼多年了,他還不放過他們!”

“是不是非要逼死我們,他們才能放心!”

“外婆要是真出了事,我做鬼都不放過他們!”

最後一句話,顫唞著喊出來時,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怒火點燃了,輕輕放下還抱在手中的老人手,就站起來往外走。

“樂樂,樂樂……”

村長連忙去攔,“你彆過去,他們人多,你一個小姑娘家的……”

“人多就可以欺負人嗎!!”

“從小到大,他們欺負的還不夠嗎!”

宣樂樂真的是一個脾氣很好,性子很軟的人,可這一次,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她外婆總說,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所以可以記住仇恨,但是千萬不要困住自己。

但是哪怕到了現在,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樂樂!”

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她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被人抱住,耳邊是那個男人溫柔的哄勸聲,“你乖乖的,先好好照顧外婆,我去處理這件事。”

“相信我,好嗎?”

宣樂樂這才找回了意識,她抽泣著抓緊了男人的手,“明言,明言……”

她有著很多話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委屈的叫著戀人名字。

宣樂樂第一次這麼依賴一個人,小的時候,更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是外婆的依賴,要好好照顧外婆。

她已經習慣了照顧人的角色,這是第一次,有個人跟她說,讓他來。

她被溫柔的按在床邊坐下,衛明言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跟村長問一些情況,乖,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如果真的強行拆墳,我們就告上去。”

他這話更多的是說給村長聽的,果然村長表情一變,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等到出了這家低矮的房屋,衛明言這才將溫柔卸下,看向了身邊因為年紀大而微微彎腰的老人,“村長,勞煩您把情況跟我說一下,我好決定要不要告這個邱五。”

“都是鄉裡鄉親的,你這要是真的讓邱五坐牢了,宣家可就在村子裡不好做人了……”

村長明顯是想要息事寧人,搓搓手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可我看現在,宣家在村子裡也沒多少地位啊?”

“挖墳啊村長,這要不是什麼生死大仇,能乾出這種事的還真沒有。”

衛明言對待村長的態度可沒有對待戀人那麼溫和,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任誰看見女朋友被欺負,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

見他的樣子像是要追究到底了,村長歎了口氣,就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宣爸爸之所以會掉進河裡,就是因為那個邱五鑿冰釣魚,當時天氣冷,鑿出來的地方過了一晚上就會凝結一層冰,看上去和周圍沒什麼兩樣,但是人踩上去的重量還是足夠陷進去的。

他們那說是河,其實就跟個水庫差不多,隻是大家叫慣了這個名字,上麵結了冰,又厚厚的一層,小孩子都喜歡去河麵上玩。

村中也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鑿冰了的,周圍都要擺著一些東西,表示這裡已經鑿了冰的,危險彆靠近。

邊上就有一些石頭,但那個邱五當時嫌麻煩,再加上最近天氣太冷了,家長都圈著孩子們不讓出來,就沒有做標記。

結果就是那麼巧,宣爸爸一腳踩空,周圍冰塊本來就脆弱,直接就給掉了進去。

當時看熱鬨的那一群人裡,就有邱五,他也是村裡除了宣爸爸外水性最好的人,也是從頭看到尾,連根竿子都沒遞下去。

村裡人本來就少,宣家夫妻死了之後,很快有人說曾經看見邱五在那鑿冰釣魚的,但因為他打死不認,再加上宣姥姥當時受刺激太大,這件事就漸漸被村中人給忘了。

後來第一次被提起來,是邱五在河邊上砍樹的時候,被樹砸了腿,後來雖然給接回去了,走路也總是一瘸一拐的。

村中人就傳,是當初被他害死的宣爸爸不甘心,來找他報仇來了。

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也沒人在乎報仇為什麼要等五年的事,邱五當時自己心虛,也沒敢說些什麼。

後來他大兒子掉進河裡死了,村裡又是一波謠言,失去孩子的邱五跑去宣姥姥家鬨事,當時宣樂樂在鎮上上學,宣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