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喝幾杯,明天就該不記得了。”
時聞聽見他的話,咧開嘴笑了,露出巴克又白又亮的牙齒,傻氣儘顯,“舟哥想讓我喝幾杯我就喝幾杯。”
“你現在是三杯醉,那再喝兩杯,差不多吧。”
“那舟哥喂我!”時聞用臉蹭他的臉。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喂你?”
時聞乖乖放開手,還順勢張開了嘴,躺著等投喂,卻被沈逸舟輕踹了一腳。
“懶得你,自己起來喝!”
“......哦。”時聞垂頭耷肩,自己緩慢艱難地爬起來去喝酒。
沈逸舟覺得還挺新奇,其實時聞不喝酒已經很乖巧很黏人了,沒想到喝了酒還能有升級版。
不過他沒見過像時聞這麼喝酒的,二話不說先自罰三杯,不知道為什麼罰,反正成功把自己撂倒。
沈逸舟跟他乾杯,被強拽著真的乾杯,喝得急有點暈乎。
他看見時聞喝第五杯的時候頓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卻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
沈逸舟有些懵,心想難道這家夥喝傻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傻了,有什麼柔軟溼潤的東西狠狠碰了一下他的臉,飛速溜走。
時聞紅著耳尖,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這是我聽話你要給我的獎勵,我先拿走啦!不然我等會喝倒了,就要不到了!”
沈逸舟有點沒回神,覺得時聞帶著酒氣的氣息把他灌醉了,不著頭腦地喃喃誇了他一句,“......邏輯還挺清晰。”
時聞低笑了聲,突然不害臊了,端起酒杯,快要喝下前,看著沈逸舟歪了歪頭,“不過舟哥,我喝倒了你想對我乾什麼?”
他當然知道繼續喝的後果,還是一飲而儘。
“啪”的一聲,在沈逸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應聲而倒。
閉著眼,呼吸平穩地躺在地上,酒杯順著鬆開的手滑落出去,骨碌碌滾出很遠。
現在時聞跟被人下了藥一模一樣了,沒有了意識。
“元元?”
沈逸舟的聲音不大不小,充滿了試探。
時聞沒有反應。
沈逸舟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時聞的頭順著力道轉到一邊,還是沒有自主動靜。
“......你醒醒。”沈逸舟看著自己依然是粽子的腳,無語凝噎,“我這個樣子也沒法把你扛上樓啊!”
客廳裡放著輕緩的音樂,用來舒緩情緒。
沈逸舟在時聞旁邊坐了半天,沒得到半點舒緩。
他想不通,獎勵的方式為什麼會是親親。
時聞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想對時聞乾什麼?隻是希望他忘了那樣環腰抱自己的經曆,還能有什麼?
“傻子。”
沈逸舟忍不住罵他。
而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時聞的唇上,那兩瓣紅潤且柔軟,剛剛親過他的唇。
小時候其實不是沒被時聞親過臉,甚至連嘴也被碰過,隻不過那純純屬於時聞的流哈喇子行為,小時候的沈逸舟隻有嫌棄,然後耐心拿著小手帕給把口水擦乾淨,順帶給時聞擰鼻涕。
現在不一樣。
現在他們是血氣方剛的成年人,身處於人情複雜的險惡社會,這一下親就應該是暗示,是邀請,加上那句話,是時聞給他任意妄為的許可。
沈逸舟也忍不住湊近了時聞的臉,卻隻停留在三厘米開外的距離,僵持不下。
時聞悄悄睜了隻眼,沈逸舟沒發現,隻專注地看著時聞的唇,腦子裡私欲與理智拉扯。
時聞覺得他的舟哥才是傻子,不知不覺上了他的套,還覺得他才傻。
他對李向鬆一點喜歡都沒有,被強逼著才不得不承認在一起,怎麼可能會為了李向鬆難過。
再說時聞當然不可能隻找了嚴總一家調查,保險起見,他還找了某位顧姓遠房大佬親戚幫忙,十分鐘就給李向鬆查了個底朝天,徹底認識了人心險惡。
時聞的道德底線一直都對的是那些對他好的人。
李向鬆喜歡他,他不是不知道,之所以對李向鬆友善,是因為高中的學生時代,李向鬆確實幫了不少忙,並且表現得相對真誠,時聞也就相信,才會有愧疚,甚至陷入過思維盲區。
但是他又不是聖母,李向鬆既然背叛了他,乾出那種齷齪勾當,他便不會再留情。
不過時聞發現一個問題,隻要靠近沈逸舟,他便會被迫善良並且還是愚善。
這點不算好也不算不好,時聞想留住在沈逸舟麵前的形象,並且保持永久,活在沈逸舟的寵愛與無限包容下,又想翻身。
他早就成長了,可是他的沈哥卻把他當成一個心智未開的小孩對待,這點一點也不好。
時聞假裝睡姿不舒服,閉上眼開始調整,嚇了沈逸舟一跳,剛想撤開身子,卻被時聞長手一撈抱在懷裡。
沈逸舟下意識抬起頭,他們的唇便撞在了一起,不意外,不是電視劇裡的助攻情節,是時聞早就算到的。
濃烈的酒氣通過呼吸交織,冰涼與滾燙相貼在一起,奇異的覆蓋感讓沈逸舟渾身僵硬。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一動不敢動,心情複雜地感受著這種他期待卻又不敢做出的情節。
時聞也不敢動,他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膽大,但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沈逸舟動,忍不住蹭了蹭沈逸舟的唇,過了一會又蹭了蹭,跟小動物一樣,想親昵卻又小心翼翼。
他們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氛圍裡,誰也沒有注意到時聞的手機鎖屏界麵在一旁瘋狂彈送消息,全是李向鬆發來的解釋、懺悔和對時聞提出分手的挽留。
第17章 時聞校園回憶(1)
兩個人就這樣貼了很久,久到沈逸舟連腿都抽筋了,還是不想分開。
時聞的眼睫猛地顫了顫,沈逸舟才驚覺起身,慌不擇路地按住了時聞的%e8%83%b8膛,惹得他悶哼一聲,無奈睜開眼。
“舟哥。”
他裝作被吵醒,睡眼惺忪朦朧,看到沈逸舟表情不對的瞬間,才露出慌亂的表情。
“你怎麼了?”
時聞抱著他坐起來,目光放在不斷抽搐的腿,寬厚的手掌立馬鑽進寬鬆褲腿,撫了上去,在僵硬的肌肉處來回揉.搓。
沈逸舟縮在他的懷裡,有些呆呆愣愣,思索著這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又或者醒酒的速度快到驚人。
“還疼嗎?”
時聞感受到那塊肌肉軟了下來,垂眸溫聲詢問他。
沈逸舟好半天才說了句,“有點麻。”
他的麵上不顯不露半點尷尬,心裡頭卻亂成一鍋粥,驀地多出許多疑問。
“那我在給你揉揉。”
時聞半低著頭,下巴輕輕擱置他的肩膀處,環著他像一個巨大的玩偶。
沈逸舟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沒覺得待在他懷裡憋屈,反而更為放鬆,甚是貪念這個懷抱。
他的思緒理得很快,卻無法用理智做出抉擇,不可否認對於時聞,他一直是個毫無原則的膽小鬼,哪怕曖昧或又暗示,他還是不敢踏出那麼一步。
“舟哥,好了嗎?”
時聞側臉,溫柔的低語在沈逸舟的耳畔,傳遞著無限繾綣的情絲,惹得他微紅的耳尖輕顫。
“好了。”沈逸舟忍不住低頭躲避。
“我醒酒了。”
“是,是嗎?那挺好。”
時聞見他躲自己,眸光微暗,轉瞬又恢複成了那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他的鼻尖輕蹭沈逸舟的耳廓,聲音軟糯地撒嬌,“我想到舟哥要幫助我什麼了。”
沈逸舟受不了他這樣,呼吸都有些亂了,“什麼?”
“做我男朋友吧。”
“你說什麼!”沈逸舟瞳孔猛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思#兔#網#
“我想明白了。”
時聞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單純無害的笑容,“舟哥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吧,無縫銜接不是很可惡嗎?我這就分手,讓他也體會一下被人背叛拋棄的感覺。”
這種報複的手段在沈逸舟眼裡就像是看小孩子過家家,幼稚又可笑,但確實很符合時聞本就心機不大的心裡路程。
沈逸舟心裡有過短暫失落,卻又真的思考起時聞說的話。
這是一個很好的近水樓台,就像是網友說的那樣,他完全有信心利用所謂的假扮男友,徹底轉換時聞對他情感,因為這是屬於成年人的心理戰役,恰好在他的擅長範圍。
時聞沒有繼續撒嬌,反而在靜靜地等待沈逸舟的抉擇。
他其實有點後悔,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以至於漏洞百出,舟哥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還是期待一個答案。
他也可以看出來,沈逸舟的縱容於他絕不止於親情和兄弟情。
沈逸舟喜歡男人,時聞自認無論長相家事還有性格都不輸於墨聽閒,那麼沈逸舟身邊是個位置憑什麼不能是他。
從沈逸舟身亡的夢起,時聞的心境就發生了變化,直到他發現李向鬆的背叛,更像是純白無暇的雲朵被黃昏趨染成黑暗將至。
惡的種子在愛.欲下瘋狂滋長,從滴墨擴散成明日之外滿天的黑。
他把那一隅光明留給了最愛的人。
時聞等得起這個一語奠定未來的答案。
在這個一時過便如境遷的年代,恍如五年前的青澀,成長為現在的另一麵。
*
五年前,江城,國際斯林高中總校區。
身材頎長的少年單肩背著包,端正地站在高三(1)班的門口旁邊的牆前,耳機裡喜歡的rap歌手和彆人的最新battle。
他時不時要朝著教室裡偷偷看上了一眼,確定要等的人沒有先行離開。
欄杆外是黑不見高的天,星星不見廖幾,整座教學樓,隻有高三幾個班亮著燈,還有一些貧寒子弟或者想努力考上國內大學的學生,在奮力上晚自習。
這其中就有沈逸舟,為了留在國內隻能惡補語文。
他放學的時候多喝了點水,有些憋不住,放下書要去上廁所,被鞠高拍了一下,說是要一起。
沈逸舟覺得彆扭,但也沒多想,自顧自走了,鞠高跟在他身後。
時聞注意著動向,見他沒背書包出來,不想被在他離開前發現,急忙跑到了隔壁教室。
還沒喘勻氣,他就聽見後排有比他聲音更大的輕喘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單純的時聞立馬就被激起了好奇心,又不敢開燈,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朝著後排掃了過去,白光掃到最裡麵的角落,就看見了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
一個男孩眼裡噙著淚,衣衫不整地被他平時玩得還算好的同班同學抱在懷裡,兩個人麵紅耳赤眼神迷離,驚詫地看著他。
時聞視力很好,還能清楚的看見那個男孩脖子上有幾個鮮明紅豔的痕跡。
不過就算他再單純,經過一些朋友的熏陶,也懂這是乾什麼。
“對不起,打,打擾了!”
時聞慌亂地用手遮住眼睛,往後退了兩步,撞到講台的台階,摔了措不及防的屁股墩。
他嬌氣得很,手在哪撞了一下都要裝精到沈逸舟麵前求吹吹哄哄,這次竟是一聲不吭,納悶到難受。
“艸,時聞,你怎麼……算了。”
那同學沒有害臊,反而粗暴地把懷裡的人推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