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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買回來。”

年糕的聲音最大:“炸魚、炸串、抹茶蛋糕、榴蓮蛋撻、綠豆餡糖葫蘆、……”

年年伸出小胖手,“給錢。”

年糕噘嘴,他沒有錢。

年糕眼巴巴地看向哥哥,他知道家裡的錢都是給林彌管的。林彌捧住年糕這張和年年一模一樣的白嫩嫩肥嘟嘟的臉蛋,揉一揉,給年糕一把零花錢。

年年出去巡邏地盤,誰都不帶,年糕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年年離開,看不見了也不低落,蹦蹦跳跳地去找孔爺爺學習。寶寶團的寶寶們都去上學了,等他學會了自我控製,他也可以去上學。

他每次頭腦疼脹,控製不住來自血脈的暴躁時,年年就會跟他打一架。他打不過年年,每次都是年年坐到他的肚子上,壓著他起不來。他以前不懂為什麼他總是這樣難受,現在他是大寶寶了,懂了,開心了。他和年年一樣,是怪物寶寶。

怪物寶寶和普通寶寶不一樣,需要自我控製的。孔爺爺說他和年年一樣棒。

年年出去巡邏一圈,又發現了領地內的不安分。年年是六歲寶寶了,再也不是莽莽撞撞被媽媽打的小寶寶,她早有準備。

年年打開帽子上的微型攝像機,五姐姐給她做的,能錄像,能錄音,可以充分證明年年是無辜的,是他們非要惹年年動手,年年也不想的。

年年還摁了一下手表上的小按鈕,這個是政委爺爺讓她外出巡邏領地時帶上的,可以定位還可以報警。政委爺爺說這個小按鈕不是給她準備是給其他人準備的。

她聞見了血的味道,需要按一下小按鈕。如果她救了人,政委爺爺就會給她獎勵。

年年循著血液的味道來到事故之地,一輛價值千萬的跑車翻在路旁,冒著滾滾黑煙,火焰已經開始吞噬著這輛跑車,裡麵的人生死不知,而其他跑車還以瘋狂的速度盤旋在險峻的山路上。

年年吃著糖葫蘆,慢悠悠地把人從跑車裡拖出來,走出了一段距離,跑車“砰——”,碎片四射。

戴著防護帽,還穿著防火的賽車服,保護措施到位,人隻是受到猛烈撞擊後的昏迷狀態。年年吃完了糖葫蘆和糖炒板栗時,人醒了過來。

年年:“我救了你。”

聲音虛弱無力,“謝謝。”

年年:“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

安靜了片刻,“我會給謝禮。”

年年想一想她跟著二姐姐看過的電視劇,“五百萬買你一條命。”

寂靜。

此時年年手腕上的手表正連通著老政委,他緩緩開口:“年年,不要把報恩變成敲詐。”

年年換一個語氣:“你願意用五百萬來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嗎?”

年年的眼神非常真誠。

就是因為太真誠了,讓人有一種自己確實被綁架了的感覺。

老政委沒有再說話。

譚其扭頭看了一眼火焰騰騰的跑車,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看見其他人了嗎?”

年年從口袋裡掏出奶酪球,分給他一個,“車在上麵,人在下麵。”

年年的小耳朵微微動了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又撞車了。”

年年背上小龜殼背包,看向譚其。譚其:“我腿疼,走不了路。”

年年救完一個又一個,老政委都生氣了,“不好好上學讀書來玩命,吃飽了撐得!”

年年把人一個個地綁到樹上,笑容燦爛,“爺爺不管你們了哦。”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第246章 家人超愛年年246 年年永遠是姐姐的……

地勢險峻, 技術不高。

十九歲,頭發五顏六色。

跑車千萬起步,一身不知出自誰手的昂貴防火賽車服。

這幾個元素擺在眼前, 被年年手腕上的警報器喊來的四個警衛員隻用一眼就看明白了狀況,在老政委的默認下,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年年牽羊似地牽走了六隻羊。

警衛員是跟著老政委來到寶寶山的,對年年有深入的了解。這六個小青年以為自己是狼, 滿身興奮地被年年牽著離開。

“小鬼怕惡人。”

“年年不是惡人。”

“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們不是道。”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恰當。”

年年牽著六隻披著狼皮的小羊羔,一蹦一跳地來到她剛盤下來的一片荒地,路上還買了小樹苗和工具。

六隻小羊羔路上想要掙脫牽繩跑走,卻越掙紮, 繩子綁的越緊。

“這個綁繩有點講究。”

“小胖娃跟著大人學的吧。”

“那她家大人不簡單。”

“現在怎麼辦?”

“先跟著她走, 靜觀其變。”

雜草叢生, 二十年前曾是個煙火嫋嫋的小村莊,煤炭繁華了這個小村莊, 也挖空了這個小村莊,村民不得不搬離這裡。

年年看著眼前的六隻乖乖羊, 笑得陽光燦爛。

六隻小羊羔聽完他們需要完成的任務, 還都能笑的出來。他們非常肯定, 眼前的這個胖娃娃在說笑, 這麼一大片地, 幾千畝,怎麼可能隻憑他們六個人就能清理出來。不說種梨樹,單清理這些被風蝕的房子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他們六個累死累活地做一年都不見得能完成。

年年背著小胖手,挺著小肚子,眉眼彎彎:“年年沒有開玩笑哦。”

第一天,小羊羔以為自己是狼, 想要掙脫羊圈跑走,年年以為乖乖羊和她玩捉迷藏,笑嘻嘻地一個個地捉回來,還體貼地先放他們跑五分鐘。

被年年捉回來時,他們是懵的。

“她是怎麼發現我?”

“她為什麼跑的那麼快?”

“我要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接我回家!”

年年是個善解人意、懂事貼心、穩重可靠的六歲大寶寶,她把電話給他們,讓他們打電話給家裡人。

等他們家裡人過來後,年年帶著他們到跑車事故發生地,讓他們看看被燒的不成樣子的跑車,再看看她錄下來的救人視頻。

她是救命恩人呢,她喜歡救人救到底。

“放他們離開,他們認識不到自己錯誤,還會再犯。”年年給他們看她的小證件,她是有編製的軍寶寶呢,“你們放心地交給我,我能管好他們的。”

家長們來了,又走了,留給了年年好大一筆管教費。

六隻小羊羔:……

他們慌了,慌了。

“爸!我這一次不跟你犟了,我出國留學!你快我送走吧!”

“哥!我不玩跑車了,我發誓!再玩我是孫子!”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爸!爺爺奶奶不會同意的!”

他們嘶聲裂肺的喊叫聲都被家長們無視了。這一次不是逃課,不是成績不及格,不是癡迷網絡遊戲,而是玩命。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觸碰到了家長們的底線,家長們管了十九年,管成了這個樣子。就像年年的爺爺說的那樣,他們管不好就交給專業的人去管,他們狠不下心,專業的人能狠下心。

他們不是撒手不管了,他們會時不時地來看一看。

家長們走了,六隻小羊羔隻知道自己被綁在這裡乾活了,依然沒有清晰地認識到他們即將麵臨的苦難,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是隻垮著臉求家裡人帶走他們了。

第二天,他們在年年的壓迫下拆老房子、搬石頭、開三輪車倒垃圾。他們沒有一刻是閒著呢,他們罷工的念頭還沒有起來隻是磨洋工而已,年年就揚著小鞭子甩碎了好大一塊石頭。

若這一鞭子落在身上……

若這一鞭子不小心落在臉上……

不怕死和不怕疼是兩回事,毀容和不怕疼又是兩件事。

他們早晨乾活前一身青春洋溢的潮牌,回來時已經灰突突的比不上穿著小迷彩的年年帥了。

回到洗澡都需要自己動手煮熱水的民宅裡,他們脫掉鞋子,把磨出了水泡的腳泡到溫水裡,上半身仰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他們累的都哭不出來了。

洗完腳,乾了一大碗飯,隻有三十分鐘的玩手機時間。當舒服地躺在床上、拿到手機時,此刻的幸福是他們從未有過的。乾了一天活,太累了,即使他們隻有珍貴的三十分鐘的玩手機時間,他們也沒堅持下來,不到十分鐘,他們就拿著手機睡著了,遊戲的音效都沒關。

年年拿了管教費,就有責任了。年年形影不離地監督了他們二十一天,每次吃飯都是哥哥姐姐開半個小時的車送過來的。哥哥姐姐和爸爸媽媽輪流來這裡陪著她睡覺。

二十一天過去,養成了他們乾活的習慣。他們乾活更利索了,也學會了分配一天的體力,更不會穿潮牌乾活了。

現在他們一人一身地道農民裝,趕集的時候買的,一人買了十套,這十套的錢連他們的襪子都比上。他們沉浸式地融入了這個地方的花錢觀念,都舍不得乾活時穿這麼貴的襪子裡,把家裡捎帶過來的衣服全部放起來,等不乾活的時候穿。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幅舍不得花錢的樣子,就潛移默化。

年年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地聽政委爺爺和孔爺爺的思想教育課,聽完,年年結合自己的課後思考再講給六隻乖乖羊聽。

六人乾著活,聽著年年在小喇叭裡循環播放的思想教育課。

思想教育卓有成效,他們的思想境界高了。當年年要帶著物資去鎮壓衝突之地時,他們把所有的錢都捐給年年了,乾乾淨淨,一毛不留,還慷慨激昂地讓家裡人行動起來。

老政委和孔老師欣慰極了,他們對年年無可奈何,但年年用他們的話給長歪的小樹苗修枝剪葉。

他們從六人日漸堅定的眼神裡看到了他們的將來。

年年帶著她的四大軍團和龐大的物資去亂區,六人還留在這裡繼續乾活。年年留了一隻小鸚鵡和兩隻大黑狗看著他們。

“年年,我們共事了二十一天,我以為我們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

年年抬頭看他,眼神裡寫滿了“這一隻乖乖羊好天真”。

“我們不會跑的!”

年年不帶遲疑,立刻肯定道:“你們會跑。”

“年年,咱們講講道理。你看,我們已經吃苦耐勞地乾了二十一天,思想得到了改造,再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了。你放了我們吧,我們可以雇人來整理這裡,我們還要去做正事呢,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他們已經想明白了,人隻有一條命,不足一百年,命貴,時間更貴,他們來這人間走一趟,就得在有限的時間裡做有意義的快樂的事情,快樂和痛快不是一個概念,冒險和刺激帶給他們的是瞬間的痛快,不是能夠長久回味滿足的快樂。

沒有手機可玩,他們靜心想了很多,慢慢地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

他們以後的人生意義就是逐夢。

然後他們沒有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