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年年身後跑,還沒有學會走路的黎黎,也跟在後麵飛快地爬著。
新新爺爺笑嗬嗬地挨個摸摸頭。
導演看著新新爺爺有點的眼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隻能把新新爺爺當做大眾臉。
在西西和火火每天的督促和檢查下,年年已經記住了太極拳的全部動作。年年帶著寶寶團練習太極拳, 新新爺爺背著手站在一旁指點。
看到寶寶們練習太極拳,導演醍醐灌頂,終於想起來這個氣質卓越的老爺子是誰了。現在他不知道老爺子是什麼地位,但他讀大學時,體育老師播放的太極拳視頻裡的人就是這位老爺子,這又黑又濃向上挑的眉毛和電視劇三國裡的關羽一模一樣,他記憶深刻。
聽說武術界有很多規矩,有些武功隻傳子孫不外傳,有些武功寬鬆一些能傳給徒弟。這老爺子二十年前就是一頂一的大師了,現在應該是宗師級的吧。這群寶寶是老爺子收的內門弟子?
隻是寶寶團過於笨拙的動作,還有老爺子滿臉的慈笑,似乎不是。
他來到寶寶山小區後,看到了好多眼熟的人。這裡的彆墅貴有貴的道理,臥虎藏龍。
其他導演為了增加素材,估計還要建議嘉賓帶著孩子去外麵走一走或者旅遊一下。他不用,隻待在寶寶山小區,他就能拍下十季的素材。寶寶山充滿人文關懷的環境標語,寶寶山的臥龍鳳雛,還有寶寶山的這群寶寶,全是故事,等待他去挖掘。
年年帶著寶寶們練習了兩遍太極拳就開始玩捉迷藏了。
這是年年最喜歡的遊戲,她能找到所有的寶寶,所有的寶寶都找不到她。
整個節目組見識到了捉迷藏的高級玩法。
寶寶團猜拳,第一局猜拳輸的寶寶總愛哭,所以年年在第一局隻出布,她輸掉來找寶寶們。
年年知道黎黎藏在黎黎爸爸的外套裡,故意在黎黎爸爸周圍走來走去地嚇唬黎黎。
嬌嬌藏在了灌木叢中,年年悄悄地爬到嬌嬌身後的樹上,兩條小短腿夾著樹枝,手裡拿著黎黎家的雞毛撣子,倒立著用雞毛撣子去掃嬌嬌的脖子。
嬌嬌僵在原地,年年使壞地吹了吹氣。蹲在地上的嬌嬌不敢回頭看,低頭看影子。
沒、沒有影子。
年年再用雞毛撣子掃一掃嬌嬌的脖子,嬌嬌哇地一聲嚇哭了,邊哭邊喊年年。而被嬌嬌視作求救對象的年年,坐在樹上,咯咯地壞笑。
編劇忍笑,一本正經道:“年年太壞了,這要是我,我也害怕。”
把黎黎嚇哭後又把嬌嬌嚇哭了,年年成就感滿滿地去嚇唬第三個寶寶。
眼見著第三個小寶寶被年年嚇哭,導演緩緩地感慨道:“這個捉迷藏不是開心躲貓貓,而是驚悚躲怪物啊。”
時間到了,隻有西西和火火沒被找到。西西放鬆了,準備從庭院垃圾桶裡鑽出來,她身邊滿是落葉的垃圾堆動了,一個軟軟的小東西纏到了她的腳腕上。
蛇!
西西嚇哭了,年年笑咯咯地從垃圾堆裡跑出來。
西西看見是年年,哭的更大聲了:“年年是壞蛋!!!!”
除了預料到年年所有嚇人手段的火火,其他寶寶都被嚇哭,一個個眼圈紅彤彤地站在年年麵前。
年年挨個抱一抱,親一親臉蛋。
導演不可思議:“就這麼簡單地哄好了?”
編劇:“哄我小侄女更簡單,前一秒哭的六親不認,後一秒笑如天使,這隻需要一塊糖。”
最後一局,年年藏好,所有寶寶找年年。
導演通過各個角落裡的攝像機觀察到了年年的大膽又驚險的走位,火火拿著竹竿戳樹葉時,年年悄悄地樹上滑了下來,鑽到了灌木叢中。嬌嬌來灌木叢裡找時,年年又匍匐著鑽到了垃圾桶裡。西西來到垃圾桶翻找時,年年又光著小胖腳無聲地跑到了黎黎爸爸的背後,蜷縮成一個小團子。當黎黎爬過來時,年年用黎黎爸爸的外套當掩護窩進了大鐵鍋裡。
黎黎媽媽給寶寶團做好了三文魚壽司,準備做一鍋湯,掀開大鍋蓋子,驚的打了個嗝。
這個嗝一直打了半個小時才停止。
年年一如既往的大獲全勝,“王”的地位依舊穩固。
吃過了早飯,火火頗具儀式地換上了小襯衫和背帶小西裝褲。寶寶團也穿上了藍白相間的小校服。
火火帶著寶寶團複習“一、二、三、土、乾、工、王”,學習新字“主”。然後,明天是“生”、後天是“玉”。
都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多一劃,寶寶團很快學會了。
黎黎媽媽教寶寶團畫畫。
年年凝著小眉頭,經過充分的思考後,認真嚴謹地在白紙上畫出了全家人,半耳和美美大麥都在。
年年把這幅畫帶回了家。
年滿回到家看到了這幅畫,也看到她自己。
她是黑、黑、黑色的!!!
和半耳一個顏色!!!
年滿感覺自己的手都被氣的哆嗦,她指著畫裡的小黑人,給年年一次解釋的機會,“這、這是誰、誰?”
年年咬字清晰,“manman。”
年滿閉眼,深呼吸。
這個小胖墩隻有一歲,一歲!
還不懂事呢,不懂事!
她要忍住,忍住!
年滿聲音帶著壓抑下的沙啞,“年年,有些真相是很殘酷的,不能說出來了。不說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說出來,絕情斷義挨頓打。”
“ya?”
迎著年年懵懵懂懂的小眼神,年滿詳細解釋:“年久矮,不能說年久小矮子。年全看起來弱不禁風,不能說他弱。年安做飯難吃的時候不能說飯難吃。年恬吃的少,不能說她挑食嬌氣。林彌不停地說話的時候,不能說他嘮叨。炎炎微笑行禮時,不能說他做作。火火說動漫人物台詞時,不能說他中二魂。”
無論年滿這句話裡提到的人在做什麼,在這一瞬間,他們看向了年滿,眼神冷颼颼。
年安微笑:“我什麼時候做飯難吃了?”
年久冰冷:“高處空氣更新鮮?”
年恬歎氣:“我已經吃的很多了。”
年全卷袖:“我們可以比一比力氣。”
林彌震驚:“我話多?”
炎炎解釋:“微笑行禮是禮貌,紳士的禮貌。”
火火嫌棄:“二姐沒有情懷。”
年滿擠出一個笑,“舉例而已,教育當先。”
轉頭看年年時,臉上的笑變成了威脅,“我不黑!”
年年滿眼不解地看著姐姐,伸出小胖腳放到姐姐的胳膊旁,小手指放在她的小胖腳上,解釋:“bai。”
一把抓住半耳的尾巴,指著半耳的黑黝黝的背,“hei。”
小手指再放到姐姐的胳膊上,“hei。”
年滿眼裡的威脅變成了殺氣,咬牙切齒,“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小黑人給我塗成小麥色!”
“bu!”年年是實事求是的誠實寶寶。
“小、胖、墩!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年年不帶怕的,大奶瓶和大嘴猴毛巾在她懷裡,二姐姐嚇不到她的。
一覺醒來,年滿看著貼在客廳牆上的畫,嘴角慢慢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她回到臥室,從行李箱中拿出兩升超大容量薄荷水。
噴!
客廳噴!
洗漱室噴!
廚房噴!
嬰兒床噴!
大嘴猴毛巾噴!
年年睜開了眼睛,看著年滿,眉毛一根根豎起來,兩眼熊熊大火。
林彌救場:“年年冷靜。”
年恬拿起大奶瓶給年年喂奶。↙思↙兔↙網↙
林彌聞到了薄荷味,他看著大奶瓶,後背發涼了。
完了,沒救了。
年恬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年年不敢置信地看看大奶瓶,再看看囂張豪橫的年滿,小眉頭和小嘴巴慢慢地變成了波浪,眼淚噴射。
“man man huai dan!!!”
第65章 家人超愛年年65 年年隱秘而卓越的報……
年年的這一次哭聲與平日的哭聲不同, 聲音巨大,還飽含著豐富的感情,震驚、委屈、氣憤、悲傷。
於是, 寶寶山小區在這個平平無奇的淩晨五點,燈火通明。
他們隨意地在睡衣外麵裹上一件厚風衣, 抱著自家寶寶過來了。
他們絕不是來看熱鬨的,他們是陪寶寶過來慰問年年的。
寶寶團圍著嬰兒床奶聲奶氣地哄年年。
攝影師默默地跟著黎黎媽媽過來, 躲在角落裡,聽著宋念書給大家解釋來龍去脈,拍一拍牆上的畫,拍一拍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的年滿, 再拍一拍哇哇大哭的年年。
這可是在外麵嚇哭一群寶寶的小壞蛋呀, 沒想到在家裡也被哥哥姐姐欺負呀。
年年的哥哥姐姐昨晚就知道年滿和年年之間將會有一場激烈的“姐妹互動”, 在年年不顧他們的勸阻堅持把她人生第一幅大作的貼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時,他們知道這場“姐妹互動”將精彩紛呈。
一大早聽見年年的哭聲, 他們不驚不慌地穿衣洗漱,然後看到了年年又想抱又不想靠近的大奶瓶。
年滿竟然動了年年的大奶瓶。
這場戰爭升級了!
年年的其他哥哥姐姐心裡的同情不是給年年的, 是給年滿的。年年的小脾氣怎麼可能忍下這個大委屈, 年滿的得意隻是一時的。
年安打開客廳大門和窗戶換氣, 年恬給年年洗大奶瓶和大嘴猴毛巾, 年久抱年年到小院子裡, 宋念書做早飯,這一次的早飯不是往日的清蒸,而是蔥薑蒜全部上場,香味濃鬱的爆炒。
年年不回家了,她在黎黎家和西西家住。
年年每天早晨都坐在1號彆墅大門口眼巴巴地看著。
林彌端著雞蛋西紅柿麵條坐到年年的旁邊,他吃一口喂年年一口, “五姐把二姐的薄荷水沒收了,還訓斥了二姐半個小時。客廳已經沒有了味道,你的嬰兒床還有一點點的味道,我今天再擦一遍然後搬到外麵用風吹一吹就沒有味道了。”
三更半夜,年年行動了。
年年喝三大瓶水,悄悄鑽進年滿的房間,把二姐姐泡麵膜的保濕護膚水、爽膚水、定妝噴霧偷走了。
年年倒掉這些瓶子裡的水,把她用小盆盆接的童子尿裝入瓶子裡,再悄悄地放回姐姐的房間。
小盆盆還剩一點點,年年把最後一點點倒入姐姐床頭的水杯裡。
冬天暖氣已開,屋中暖和,隻穿單衣即可,相對的,空氣乾燥難以避免。年滿早晨起來嗓子乾澀,她拿起床頭水杯,一口喝完昨晚放的涼白開。
涼白開微鹹,年滿疑惑了一下就拋在了腦後。
年滿摸了摸臉,把保濕水倒入一個小碗中,再泡上一塊被壓縮成藥片大小的麵膜。
保濕水微黃,年滿皺了皺眉頭,她記得上一瓶是透明的,這一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