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都騎兵拚成如此模樣,也的確算得上英勇了,哪怕她的兵力超出一倍。
“拜見主公。”
遠遠就看到屋子外長廊陳足道急速走來,這還沒進屋就對她拱了拱手行禮。
看來是有急事了。
果然,陳足道進了屋,就走到姚靜身邊,在姚靜耳邊輕聲說道:“欽州的林虞來了口信,希望能來遼州戰場。”
姚靜微微皺眉:“他有說什麼事嗎?”
陳足道低聲說道:“他說有策可以助主公兵不血刃地占據幽州,隻是必須見到主公的麵才願說。”
林虞之事,姚靜身邊的人除了暗衛,就隻有陳足道知道了。
林虞也好本事,躲過了她派出去監視的暗衛,給陳足道傳了口信……姚靜敲了敲桌子,這也算是在變相的警告她,她將他囚在欽州,他想讓彆人知道他,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所以,姚靜明知道他設了陽謀,她還是不得不將林虞放到身邊來看著。
“本侯同意了,本侯會安排他過來。”
陳足道低聲說道:“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信就傳到我和家裡的通信中。”
這是在解釋,他和林虞並沒有什麼私下的交情。
姚靜頓時笑了,說道:“足道不必解釋,本侯對你自是萬分信任的。”
有些事情她還是說出來更能讓手下變得安心。
陳足道連忙給姚靜行了一個大禮。
***
日子一晃而過,姚靜還是在穩紮穩打,在遼州各州確立了自己的地位,文官之下,姚靜大部分人都沒有動,但每郡姚靜都安排了兩三個副官,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這是隨時可以接替上任的。
原本,姚靜這手,讓遼州官場還有些躁動,不過很快就被鎮壓了過來。因為遼州軍官幾乎被調換了,並有一半的軍官,被姚靜調去了欽州。而且很奇跡的,這調任一事非常順利,估摸是姚靜攻城時的狠辣作風所影響。
軍權在手,和遼州文官副官關係好,就不得不讓官場上的人慎重一二,好在姚靜很快就被士族打聽出消息,隻要按照章程辦事,效忠於晉侯,他們的位置還是做得極其穩當。
“這幾日,有不少小家族慢慢遣散了家族私軍,主公,你接下來該如此處置?”
姚靜看了看這些小家族的奏報,知道這是他們聽到欽州的情形,想率先投誠,希望得到姚靜的重用了。
“他們家族哪些得用的,名單都記上來,有後補的官位,就讓他們補上去。”姚靜很快就說道。
她之前不在遼州說士族私軍一事,並不代表她就放任士族有私軍,現在主動有家族順應她的意思,她當然會給麵子,順便以他們做典範。
“希望這次不要血流成河!”陳足道有些歎息。
他作為沒落士族之後,現在也算得上庶族出身,他對於姚靜削弱士族的力量加強統治是非常讚同的,欽州經過這場變革,可是丟了不少性命。
“足道你多慮了,這欽州士族的變化,你還未看清楚士族的本性是,你弱他強,你強他弱?退一步了,他們會逼得你退十步,但是你提著屠刀進一步,讓他退到角落裡,他也會很識相的退過去。等他們習慣在角落裡數著金子,就會忘記前進了,就算沒有忘記,他也沒有實力再前進一步。”
陳足道聽了,不得不承認姚靜的喻意是非常有理。
他笑道:“是我多慮了。”
姚靜說道:“足道對士族有著天然的等級畏懼。”
陳足道承認的點了點頭。
姚靜也明白,畢竟,陳足道在這樣的社會生活了好幾十年,對士族的影響力更加深刻一些。普通庶族永遠不敢和士族比肩,能力出眾的庶族,在和士族同朝為官,不管如何,還是會謙遜會不自覺低人一截。而姚靜不是,姚靜明白這裡的等級,但是卻感受沒那麼深。所以,她有勇氣去反抗,甚至去抑製這種等級。
“這事是小事,現在足道來看看這份戰報!”姚靜遞了一份過去。
這些戰報的渠道當然不是明麵上得來的,姚靜今日本就得找陳足道過來,就是為了商談這戰報的,沒想到陳足道主動過來了。
“咦,劉赦怎麼撤兵了?”
姚靜點點頭:“本侯得到這個消息也大為吃驚。”因為延州還有兩郡沒有到手。中都偽帝桓覽,也沒有統一中州,局勢不是還可以繼續耗下去,可劉赦就是退兵了。
“主公,中州和冀州戰報可有消息?”
姚靜平靜地說道:“和前日所得到的戰報,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劉赦撤軍的戰報是主公今日得到的嗎?”
姚靜點點頭。
陳足道嚴肅起來,說道:“這麼說來,劉赦退兵少說應該也有三四日了,他占據延州多郡,與我欽州接壤的會零郡和西陽郡也在他手裡,主公,不得不防啊!”
姚靜說道:“足道放心,石澗和定安也已上報,都已整軍嚴待。”
陳足道聽了微微鬆心,轉而專心去琢磨劉赦為何退兵的用意!
第141章 .0141林虞到來
“劉赦退兵,主公可有其他消息?”陳足道聽見姚靜說欽州已經嚴陣以待,這才將話題重新轉移回到劉赦退兵的用意上。
姚靜搖了搖頭,說道:“冀州一切妥當,中州戰局也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陳足道皺眉說道:“難道劉赦和桓覽和談了?”
姚靜低聲說道:“兩人都誌在北方,你覺得,仗打得好好的,會前功儘棄地去和談嗎?”
陳足道點了點頭,如果現在撤兵,對劉赦根本是不劃算的事,畢竟他爭霸延州,動用的可是他早就準備好多年的物資和軍隊。
兩人看著地圖,也琢磨著其他的消息,力求看破劉赦此舉的用意。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稟報聲。
“啟稟主公,外麵有個自稱林虞的書生求見!”
姚靜一聽,立刻抬起頭來,她微微詫異道:“來得這麼快?”昨日她接到消息,這林虞還在宏縣,按照日程,後日才到!
現在就到,估摸是連夜趕路過來了,而且姚靜派出去監視護送的人還沒有發現。
“主公不知道?”陳足道皺起眉頭。
姚靜微微點頭,看著陳足道說道:“已經第二次了。”第二次,可以瞞過姚靜派過去監視他的人。
“主公暫且可以放心,次子瞞過了主公卻依然出現在主公麵前,可見,也並非不可收服之人。”陳足道轉而安撫姚靜說道。
姚靜沒有答話,然後向外說道:“將他帶進來。”
“足道,你先去休息片刻。”
陳足道微微點頭。
“臣告退。”
姚靜目送陳足道出去,然後將屋子裡的東西清理了下。
陳足道走出院子,剛好看見林虞走進來,林虞微笑的對陳足道問了聲好,這輕鬆愜意的樣子,哪有連夜趕路過來的疲憊,也哪有逃走主公監視後的心虛?
“孝和(林虞的字),主公見了你之後,有時間來我府裡下盤棋吧!”陳足道主動說道。
林虞微微頷首,行禮道:“敢不從命?”
陳足道點了點頭,大踏步離開了。
林虞待他走出院子,才慢慢起身。
敲門聲響起,姚靜繼續提著筆寫著什麼,她沒有應聲,更沒讓林虞進來。
林虞又敲了兩下,姚靜依舊不做理會。^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林虞看了看守在門兩邊的親衛,心知姚靜定然也是在裡麵,他想了想,心中也有了數,看了看周圍,旁邊是個廊子,他慢慢走到廊子橫欄木椅子上坐了下去。
彆看他現在看著精神,其實,他是非常疲憊的。
姚靜批完兩份公文,這才揮了揮手,外麵有鈴鐺聲響起,守在門口的姚靜兩個親兵突然起身,然後將林虞從木椅上提起來,並直接將林虞壓了進去。
林虞倒是一直沒反抗,被推進門後,見著門被關著,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姚靜在看新的公文,對於進來的林虞視而不見。
林虞到了這裡麵,倒是不像在外麵一樣隨便,姚靜沒說話,他也就靜靜地站在這屋子下首。
“你如何過來的?”姚靜說得。
林虞行了一禮,說道:“宏縣喝了不少酒,然後躲入澡盆出了驛站。”
姚靜抬眼,真是會利用人心,監視他很久的暗衛都會知道,林虞好酒如命,一旦喝醉,天塌下來都不會醒來。所以,他喝醉了,洗了澡也睡著,便不由自主放鬆了警惕。
驛站小廝進門將沐浴大桶抬出去的時候,他們隱約看見床上有人影睡著,也就沒有發現這林虞躲進了水裡被驛站小廝抬了出去。
這些暗衛早就知曉這林虞酒醉後會睡到第二日午時才會醒,這不免又拖延了時間。
姚靜派這些暗衛監視和保護著林虞,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對林虞無禮和多有打擾,這才讓林虞連夜趕路過來,反而姚靜的那些暗衛……現在隻怕也才發現不久。
“或許,應該有人貼身跟著你才好。”姚靜慢慢說道。
此番除了林虞太會算計人心,也未嘗不是姚靜尊敬他,並沒有對他無禮之故。
“這就不必了,晉侯。”
姚靜抬眼看他,林虞拱了拱手,說道:“虞早答應過晉侯,沒有得到晉侯的允許,是不會離開欽州。虞雖然放蕩,但向來信守諾言,晉侯可以放心。”
姚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說吧,你大費心思讓足道給本侯傳信要前來遼州,有何要事?”姚靜慢慢說道,也不提林虞在信中所言可以讓姚靜兵不血刃拿到幽州之事。
林虞聽到這裡,也不由的嚴肅起來,他說道:“在虞說出目的前,虞需得問晉侯一件軍事秘聞!還請晉侯如實告知虞。”
姚靜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說。”
林虞低下頭,又行了一禮,說道:“敢問晉侯,是否收到劉赦撤兵的秘報?”
姚靜心中一驚,表麵上卻波瀾不驚的。
但是屋子裡突然變得格外寂靜,林虞也驀然地感覺一股壓力讓他都感覺到不適。
不過兩月不見,這姚欽州給人的威壓倒是又不自覺地上漲了很多。果然坐擁一州之地的諸侯,和坐擁兩州之地的諸侯有著很大的區彆。
“是。”姚靜還是答道。
林虞臉上慎重起來,歎道:“本以為此事不會發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姚靜淡淡地撇眼,手上的筆不停地勾勾畫畫,但是後日遼州主簿看到這份公文,就會格外驚心,因為這份公文的一個準字顯得格外犀利,這讓他懷疑他上奏的公文是不是出現問題,讓主公生氣地寫下這份重力準字。
“你早知道?”姚靜放下了筆,這份公文也批閱完了。
林虞立即搖了搖頭,他說道:“虞怎會這般知道先機?不瞞晉侯,此事虞還是到了宏縣才隱隱有了些設想,這才大膽問晉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