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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樓上,隻能布置一定的人馬,再多了,會擁擠住。多餘的兵馬,最多是用來換防而已。

可以說他以數倍的兵力去攻擊同樣的人守衛的郡城,他反而沒有取得之前人少攻城的戰果。

更讓呂達誌心中一冷的是,他看到這麼多人攻城,但是能摸上城樓的就那麼幾隊。

這表明了什麼,隻能說是,以後他想強攻上去是不可能了。

守軍戰力很強,他們付出這麼大的兵力也隻能讓那麼一兩百人上城,這一兩百人算什麼,還不入城牆就被殺了,更彆說衝上去開城門了。

“有這石澗郡的兵馬在,強攻毫無希望。”崔友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女太守今日未曾派兵追擊,隻怕其穩重小心超過了將軍和友所想象的。驕兵必敗之計,友突生不得成功之意……”崔友又放出這個不好的消息。

呂達誌皺緊眉頭,說道:“軍師,這還隻不過是開始,您未免太早下結論了。”

崔友苦笑道:“將軍覺得這般戰局,您可有把握破城?”

呂達誌有些煩躁。

從出兵定安開始到如今,已經半年了,他向主公保證一年之內就將欽州拿下的,可是現在又被困在州府不得寸進。

之前他長時間沒有攻破州府,看著州府越來越弱,他還能保持平靜,因為那時候的州府在他看來是負隅頑抗。

而現在已經不一樣了,因為,這突然而來的大軍到來,州府的力量增強,而且這個援軍,戰力強大,他派出大軍全力攻擊,竟然連城樓都摸不上。

這樣的情形就相當於他終於快耗死敵人,眼見著就要成功了拿到獎杯,但是獎杯還沒到手,突然間,一個高手擋在自己前麵,將他要耗死的敵人救活了,而且還要和自己的敵人一起對付他!

更重要的,這個敵人,讓他連衣角都挨不到,這無疑讓他離勝利越來越遠,這如何不讓呂達誌喪氣?

隻是他作為三軍主將,必然不能泄露絲毫負麵情緒的。

“軍師切莫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隻能這麼說。

雖然呂達誌此時很頹喪,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後退的意思。

他強攻的確讓他在未來幾個月都看不到結果,但是戰場瞬息萬變,他豈會認輸。

崔友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崔友其實早就看出了呂達誌的心理,也挺擔憂他的態度,所以剛才那般頹然不過是試探一二。

現在,他發現呂達誌雖然有些煩躁,卻沒有太大的問題,他這才放下心來。

“將軍明日還要進攻嗎?”

呂達誌慎重起來,說道:“今日一戰,本將也發現一件事。”

崔友看著呂達誌,等待他的話。

呂達誌說道:“驕兵之計雖然用處無限減少,但是,離間之計還是可行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隨後說道:“今日西南二城戰局,讓本將發現,西城幾乎都是石澗郡來的兵力,而南城都是原州府的人,由此可知,趙信是動不得那姚靜的兵力。”

崔友明白了。

趙信到底是州牧,節製不了一個郡守,表明無事,卻不能保證心中也無事。

“趙信此人雖重權,但也是分得清出輕重緩急之人,我軍不退,趙信定然不會有絲毫動作的。”

呂達誌點點頭,說道:“所以,接下來的事,就隻有對趙信下手了。”

崔友心中一驚,說道:“將軍之意,明日攻城,主力攻南城?”

呂達誌點了點頭:“現在趙信和姚靜兵力相當,趙信雖不能節製姚靜,卻也不落於後,若是他的兵力削減三成,讓那不尊其號令的姚靜超過了,他定然會心生忌憚,一旦忌憚了,心中又失平衡,表麵無事,但是若是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解決姚靜,然後將她的兵力收為己用。”

崔友這時候笑了,說道:“屆時我等再助其一臂之力,就言等隻攻南城,隻因和那姚靜合作了……”

呂達誌點點頭,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歎,他也就隻能想到讓趙信忌憚了,而崔友能夠想出這般毒計來。

到那時候,趙信定然不會放掉這名正言順將姚靜除掉的機會,畢竟通敵,背叛大齊等事,他動手也不會讓官軍心生怨懟!

就是姚靜有死忠,趙信治不了姚靜,這對他們反而更好。

因為這樣的結果,不是姚靜帶兵離開州府,就是兩方自相殘殺,他們反而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連環計劃,最重要的事在趙信身上了,若是趙信不對姚靜動手,一切都是空談。

崔友眼中閃過些許亮光,說道:“將軍隻管攻南即可,趙信之事,友當竭力。”

州府還是有冀州的內探,隻不過力量太小,他們也沒能將他們用在攻城一事上,但是現在就必須動用了。

***

第二日,在敵軍有動靜的時候,姚靜也早早來了城頭。

然而敵軍三軍動了,卻久久不見往西城門而來。

趙信見了,這會兒也不待在西城了,他騎了快馬,立刻就向南城門趕去。

姚靜目送他離開,今天跟著姚靜上來的陳足道站在城樓最高處探看十裡外的軍營。

姚靜派斥候時不時去了南城門,果然接到今日南城門遭到敵軍的強力攻擊。

全武憊見這情況,不由地問道:“主公,是否需要去援救?”

姚靜淡淡地說道:“恐為叛軍詭計也,州牧大人臨走前,多番囑咐我不得擅動,南城若需援兵,州牧大人定然會派兵前來。”

全武憊點點頭,叛軍並未傾巢而出,誰知道會不會再過來攻取西城門?

姚靜和陳足道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閃過了然之色。

今日,她就料定叛軍不會再來攻西城了,現在都不出他們所料。

既然不來攻西城,不管是有什麼詭計,還是要挽回昨日大敗的士氣,定然要從南城找回來,那麼今日攻南城是極其可能的。

這個局勢不僅姚靜和陳足道等人能想到,趙信和其手下一甘文武也是能想到的。

甚至,他們都會做好打算。

至於趙信今日為何還要來西城門,除了在石澗郡眾將士眼中刷存在感,也是在防備叛軍不按牌出牌。

之前確定叛軍攻南城,他才離開。

南城早就布置好,所以趙信並不著急,但是每逢戰事,他必然都會出現在城樓,一為鼓舞士氣,而是,沒有比這時候站出來更能拉動軍心的了。

不一會兒,許善之出現在城樓底下,顯然是看到趙信離開後才出現的。

許善之到底曾是州府之人,所以來了州府,若是沒有重要的事,他是不會出現在趙信眼前的。

趙信見他識趣,也就無視許善之投了姚靜的事實。

“主公。”許善之先行了一禮。

姚靜笑著招呼他過來,三人共同眺望遠處的敵軍軍營。

軍營離得遠,當然看不到具體情形,但是,若是大股軍隊出了軍營還是能看出一二。

“叛軍大概調出了一半兵馬。”

許善之說道:“主公須得小心叛軍詭計。”

姚靜笑了笑道:“善之先生莫不會看出什麼?”

許善之點點頭,說道:“呂達誌,非君子也,若是叛軍連攻南城,主公需得防備叛軍離間您和州府大人。”

姚靜安撫許善之坐下。

“善之先生莫要擔心,州牧大人賢明,呂達誌定不會成功的。”

許善之卻道:“州牧大人偏信也,懸而不決,若變故為大,恐與主公您有隙。”

就差沒說趙州牧心性有問題了。

姚靜也明白為什麼趙信不喜歡許善之了,許善之了解得太多,而且因為性子直,隻怕還點出來了,讓趙州牧如何受得了。

沒處置許善之,還是趙信的性格還是有可取之處。

姚靜輕輕地道:“善之先生放心,我觀州牧大人澄明,定不會偏叛軍的小人之言。”

接著又道:“我也會與州牧大人多加詳談。”

許善之這才點點頭。

姚靜又眺望著叛軍的軍營所在,離間之計,有智之人其實看出來很容易,但是一到了某個程度,就是明明知道是離間之計,還是有人會跳下去。

這樣也好,若趙信之欲糊住了眼,她當無愧奪其位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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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南城的戰火異常強烈,然而,除了姚靜派過去的斥候回來,並未等到趙信派人過來的求援。

可見南城的局麵能夠控製住,估計,也有昨日他收了姚靜的軍隊在西城門之戰的刺激。

許善之憂心忡忡,反之姚靜和陳足道表麵上憂慮,但是心中輕鬆多了。

“敵軍退兵!敵軍退兵!”

終於等到趙州牧的人,卻是馬騎帶來這消息。

姚靜看著城兩邊的百姓露出歡呼之聲,也跟著露出笑容。

許善之說道:“主公是否前去拜見州牧大人?”

姚靜笑道:“自當如此。”

她也想知道南城門的戰果。

許善之點點頭。

***

離著南城還有一段距離,姚靜就聞到厚重的血腥之氣。

掃看已經有士卒抬著傷兵過來,姚靜心歎,看來是一場徹底的血戰啊。

昨日西城,並無這麼大的血腥氣。

過往的士卒和軍官見姚靜來了,都給姚靜行禮,姚靜心中輕歎,正如許善之所說,趙信此人,並非好性。

不管是為了和姚靜爭一口氣,還是不想姚靜的威望在他的軍中出現,都昭示出他非表現出那樣有容乃大。

“州牧大人。”

趙州牧抬起頭,見姚靜來了,原本皺著的眉頭鬆開了。

“賢侄女來了。”

姚靜說道:“我心懸南城,便親自過來看看。”

趙州牧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異樣,說道:“叛軍猛攻,然諸將士出力,叛軍無功而返。”

姚靜一聽,忙對他行了一禮。

“州牧大人身先士卒,叛軍退之,靜佩服。”

原來趙州牧的手臂和肩膀已經是包紮著,顯然是剛才一戰受了傷。

趙州牧說道:“賢侄女有心了。”

隨後道:“非我的功勞,此為諸將士的功勞!”

“賢侄女,叛軍越見洶湧,西城不可缺,你速速回去。”

姚靜掃了一下周圍,心裡有了數。

隻怕這次州府大軍損傷不少,現在趙信的麵子掛不住呢?

姚靜點了點頭,說道:“我軍有軍醫,可以抽調過來……”

傷兵很多啊。

這話,姚靜是真心的,她手下的軍醫,姚靜培養過了的,處理外傷方麵注意感染問題,而且外傷之類的藥物也好上這時代,她想將人派過來,不是為了其他,而是不想不該出事的士族出事。

趙信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事,他慈和地道:“不必了,州府大夫充足,賢侄女昨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