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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他們繼續再戰了。

剩下的生力軍,和早就弄好的布置,足以將他們擋在城外。

虎豹軍屯長張豹和陌刀隊隊長方平對姚靜行了一個軍禮,沒再說話就退走了。

遠處躲著看著這場戰爭的百姓和士族們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早知姚縣尉有強軍,卻沒想到強軍會這般厲害。

興漢鐵騎和他們拚竟然也沒能拚贏。

當下,除了對姚靜更加崇拜和信任,也對其再也不敢相信。

“此女……此女……”張優不由地顫唞著嘴唇。

“聽聞,姚氏祖母孫媼在年輕之時被批命晚年是王侯太夫人的貴命……”

張優立馬回頭,盯著同族的兄弟張怡:“可是真的?”

張怡說道:“其姚家村周圍幾乎都知道,之前眾民包括孫媼自身,都以是姚氏叔父姚文慶是那驕子,然姚文慶不堪大用,縣城寒門有學之士聽孫媼進城多次說其命理,紛紛取笑姚文慶!乃時間謬論,現在看來,孫媼早之前的批命……”

張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張優豈會不明白。

王侯太夫人的貴命,不在於姚文慶,而是在於此女……天下即將大亂,此女不過十三四歲,就有如此強軍,並未諸將折服,日後前途定然不低!

若是此女一步步成長下來,可以據一郡之地,甚至更多,無論天下哪位英雄成龍,當也不會拒絕此女。

王侯太夫人……此女若為婦好,其親祖母為王侯太夫人也甚是不難得!

張優目光閃動,又聞此女被仙長收為弟子……若無大造化,仙長豈會收她?

這些人,不,應該說天下人都不會懷疑姚靜是‘仙長’弟子的事實。

因為姚靜之前就是普通農女,就是聰慧些也不可能成長如此程度,所以,她是仙長弟子,才是唯一可解釋的。

當然,大部分有學識之士也清楚,所謂的仙長不會是真正的仙人,但是高人是跑不掉的。

“可查清楚昔日為孫媼批命的的道士?”

張怡搖了搖頭,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如何還能查到。

不過,事情從姚氏未出生前就開始傳出來,想來也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兄長,我突然又想了一件事!”說話的是張優的親弟弟張越。

張優說道:“速速說來!”

張越也年過三十,長相不打眼,看起來很溫吞老實。

“先惠帝入京即位時,石澗郡被流傳了好一段龍興福地的言論!如果此言為真,兄長您說,是否除了惠帝,我等石澗郡會再出一位龍……”

張越還沒說完,張優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是啊,如果隻是惠帝,那麼隻會說龍興之地,可說了龍興福地……福地,可不是一個人能占據得,也就是說還會有人沾上……

“如此,此女便是重中之重。”

他們這等士族,其實信命,但其實也不信命。

信命的時候,當是已經有了些許命理跡象之時!

就比如現在!

姚靜手下的強軍能消滅吞掉兩萬西園軍的興漢鐵騎,就注定姚靜非同一般!

再加上數個預言混合到一起,他們不想相信也難,因為他們心動了,有些受不住誘惑。

因為命數如果為真,他們投靠姚靜,將來真的重新定頂天下,他們可以一躍成為全國的大士族,而不是區區郡縣士族。

更何況……龍興福地隻是出了姚氏女,龍不見蹤影……他們心中有所震蕩,是不是娶了姚氏的大丈夫為其龍?

如果……如果……如果……

張優心中道了三個如果……心情莫名激動起來。

“如果可以,將孫媼那消息壓下去。”張優立刻下了決定。

張怡連忙點頭。

姚氏親眷都在成縣縣尉府,也不曾傳過任何消息,張怡之所以聽到,是他去查姚氏女的時候從貴縣和姚家村附近的村民們探聽到的。

既然成縣無此言,當是姚氏壓下去。

那麼其餘的人,就由他們解決掉吧!

士族重規矩,講究仁智禮信義,但是在利益麵前,會比屠夫還要凶狠。

***

張氏士族這麼推測,姚靜是絲毫不知的。

李武之前帶著三百人出城,除了引誘向宏川進城,還有真的是去壕溝布置了。

叛軍慢慢搭上護城河的的橋後,一陣陣火箭射了下來,壕溝就燃起劇烈大火,瞬間燒掉了架在上麵的木板,還在一波波衝過來的叛軍每每搭上木板再次被燒掉,連帶著幾個掉入了火海。

因為過不去壕溝,導致攻城的叛軍少了一層,並且叛軍自身也撤不走,並且過了壕溝後就一直處於城樓射箭的範圍。

頓時,城樓下哀嚎呼喊滿地,一陣陣箭雨無情地收割者著叛軍的性命。

等到壕溝劇烈的火勢慢慢削弱,重新架起了橋跑過來的時候,一開始衝向城門的三千左右叛軍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

遠遠望著的吳兆泗麵如土灰。

“完了!”

吳兆泗喃喃道。

他的想法一直在對方所料之中。

被郡城將計就計,就這麼一個晚上,三千興漢鐵騎沒了,剩下七千向宏川的嫡係,剛剛倒在城下有三千……

“收兵吧!”吳兆泗看著剩下的四千士卒架好了壕溝橋繼續往前衝對指揮的副將喊道。

這副將徐柱是向宏川一手提拔的,看到向宏川陷入城內,早就急得跳腳。

此時哪裡聽得進去,見再次衝上去的士族終於有爬上城樓,一把推開吳兆泗,帶著最後屬於向宏川的六百親兵衝了上去。

“給我衝上去,殺啊!”

吳兆泗爬起來,看到上麵的戰火,他微微閉眼,隨後重新上了馬。

完了!

冀州軍完了,他同樣也完了。

這一係列的計謀都是他出的,可是現在除了去成縣不知消息的三千兵馬,其餘的,包括興漢鐵騎在內都亡了。

追究責任,他的罪過比主將還要大。

他隻要回冀州,隻怕就會被劉赦憤怒砍殺了!

劉赦準備逃走,不再管其他事。

可是,有人攔住了他。

向宏川軍中還是有有能力的將才的。

比如眼前的高寸,是個校尉。

他現在滿身都是血,帶著幾十個士卒退了下來。他是第一批衝過壕溝的一隊,苦苦撐著,兄弟們死了大半,後麵的橋架好,本以為會聽到撤兵的號令,可是等來的卻是更多兄弟衝上來,最後看見劉副將帶著親兵也衝過來,他就知道完了。

他不想做逃兵,但是隨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替他擋住飛箭重物,都在呼喊讓他帶著他們活下去……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就慢慢退走!

他一個庶民,帶著鄉勇投奔劉赦,就是為了建功立業,並且不要再收他們縣鎮小士族關氏欺壓。

他答應過鄉村父老,要將兄弟們帶回去的。

****

“軍師要去哪裡?”

吳兆泗見狀,隻得認命下了馬。

“劉副將下令誓死攻城,你怎麼退下來?”

高寸抹去臉上的血,呲牙陰森地看著吳兆泗,那模樣仿佛要將吳兆泗吃了一樣。

吳兆泗有些心慌。

“我阻攔過向將軍和劉副將的。”吳兆泗不由地解釋。

他真的阻攔過,不過雖是如此,他還是得承擔大部分責任。

“算了,軍師,如今我等是不能回冀州了,你給個出路吧!”

這才是高寸最終目的。

吳兆泗是否阻攔過,高寸不清楚,但是不可否認,吳兆泗是個智者,否則也不會從眾多文士中脫穎而出做了軍師,雖然是主公帳下十大謀士之末,卻也是非同凡響了。

此次,吳兆泗的計謀失敗,高寸雖然怨他,但是他不是沒腦子,兩軍交戰,從來都是勝負難定。此次輸了,是敵軍技高一籌而已。

高寸帶著剩下活著的兄弟衝出戰場,已經是做了逃兵,就是不做逃兵,如今大敗,回冀州去定然也沒什麼活路。他們軍隊當差不多全軍覆沒,就當他和眾兄弟一起死在這個地方,然後他們換個名字重新開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吳兆泗目光閃爍。

他也要逃……

可他一個文士,在亂世中可比武士要來得脆弱得多。

他沉下心來,說道:“北邊不能待了!”

高寸盯緊他。

吳兆泗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說道:“也不是不能待,除了遼州!”

隨後繼續說道:“遼州匈奴入境,大將軍上官木招選勇士抵抗匈奴入侵,聽說,就是死刑犯……隻要去殺匈奴都可以獲得赦免!”

高寸頓時有些鬆動。

他們自然不可能再去尋劉赦了,而其他爆發的起義軍比之劉赦來太小,而且其首領也非劉赦那等雄才偉略的明主。

他們的路就隻剩下官軍。

但是他們曾是叛軍,走普通官軍路子是行不通的。

“如果南下……天下大亂之後,各州郡州牧郡守各自擁兵,定然也渴求良將猛士,爾等就算曾為劉赦手下,在江南等待機會也未嘗沒有出頭的一天!”

不過,到底作為逃兵,隻怕最終的結果還是得不到重用的。

這一點,吳兆泗沒說。

因為吳兆泗在欺騙自己,他的處境比高寸等人要困難多了。

吳兆泗希望他們去遼州,因為遼州出頭快!

而江南……江南多士族,他們重名聲,才和武反而是次位。

高寸聽完,也不再多言,一抬手就帶著人走了。

吳兆泗連忙跟上去。

不管他們去哪裡,他都準備跟著,至少他們在前麵,他的安全性大一些。

***

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

等到打掃完戰場,天差不多亮了。

雖然連夜作戰,但是大多數將領還是精神奕奕。

哪怕已經傷了的姚全李武等人,被手下兄弟抬入太守府議事也是咧開嘴笑。

文先儀也終於將統計出來的數據讀給大夥聽。

“此次一戰,生擒叛軍主將向宏川,和兩校尉,斬首其手下四位副將,五位校尉,叛軍死七千六百,俘虜一千五百!”

剩下的人成了潰兵逃了,不足千人逃走,沒有多少危險。

“我軍虎豹軍傷亡五百九十三……”

姚靜等眾人心中一窒,在場的都是姚靜心腹中的心腹,就是都從成縣跟來的,後麵在郡城投入的士族小吏和小官們,此次還無法參加姚靜這次的會議。

帶過來的虎豹軍總共就隻有一千出頭,如今就去了一半!姚靜很是痛心。

她摸了摸額頭,這是因為虎豹軍滅殺興漢鐵騎重要力量!

“陌刀軍傷亡七十五人,破陣軍傷亡三百三十九人……姚壽、李青……五位隊率戰死……副隊……”

等到一筆筆數字念出來,之前喜悅的氣氛沉寂下來。

中間的更有在戰場上被被刀砍中都不眨眼的漢子在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