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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做這小姑娘的副手,以她為主,實在令他驚訝不已。

姚靜身後的陳足道也在這時看向了文先儀,文先儀連忙收回目光,他感覺自己的心思差不多被那文士看透了似的。

軍情緊張,姚靜推掉了馮縣令要安排的接風宴會,他們就在軍營詳談。

問清楚了縣城的狀況,還有馮縣令之前的安排,不得不說,他還是及其有能力的縣官。

雖然之前舍粥全養百姓有些頑固了些,但是他的所作所為也未嘗不是走穩路線。

後來賊兵一攻近處縣城,這位馮縣令也立刻反應過來,同意了屬下的建議,將百姓疏通去了白虎山,可以說,他也算是一方好官。

自從張賊進攻郡縣開始,每日馮縣令都是會派斥候外出打探的,這幾天,出去了二三十個,回來的隻有十來個,但是也給了馮縣令最確切的消息。

馮縣令沉靜地對姚靜和全武憊說道:“據探子來報,張賊如果今晚連夜趕路的話,當在明日早上辰時趕到縣城外紮營。”

說完,馮縣令就手指向桌上的一方地圖,從敦縣出來,攻破甘縣,再攻破青縣的路在地圖上已經標誌好,照著這個方向,必然是貴縣,攻破貴縣後就有了兩條道,一條就是去向祁縣、束縣,再到姚靜的大本營成縣,另外一條便是易縣,再直接到石澗郡城。

貴縣在石澗郡城算得上中轉縣城,石澗郡之後又有六縣之地,最東邊的河珙縣和姚靜的成縣相鄰,也就是說,石澗郡成所在是縣城重要偏南一點的地方。

要拿下石澗郡,第一,就是攻破貴縣、易縣,然後直接攻破石澗郡,第二,就是攻破貴縣後,再從祁縣開始將石澗郡周圍縣城一網打儘,然後將石澗郡困守一座孤城,再慢慢吞食。

第一種法子,因為郡城城高將多兵齊,直接攻城需要花費不少兵力,而且如果有其他郡從縣城援兵增援,還未必能打下石澗郡。

第二種方法無疑是可以掐斷石澗郡的援兵,但是一個個掃蕩過去,花費時間會很多,而且給了石澗郡更多準備時間……

可以說,無論用那一種,都是有利有弊,張刀手下有著冀州劉赦派來的能人,姚靜等人也摸不準他準備用什麼法子,所以姚靜隻能率先出擊,至少在貴縣要拉下一層張賊的皮,也好日後應對。

青縣到貴縣約莫一百五十裡處,行軍速度適中的話需要八個多時辰。

“今日申時,探馬回報,張賊大軍六十裡外的馬家河入灶。”

計算得出後,他們若是連夜趕路,會在明天辰時趕到貴縣。

姚靜點點頭,看向這簡易的地圖,具體的地形中,這古代地圖當然不可能像現代那樣一目了然,不過為了適應這個時代,姚靜還是學會了去看著軍中簡易地圖。

姚靜看了全武憊一眼,全武憊看了看地圖,沒有什麼好計策,用著詢問的目光看姚靜,似乎又再期待姚靜能有個什麼好辦法明日來場大勝。

陳足道也看向了地圖,姚靜不客氣地開始向馮縣令詢問周圍的地形。

姚靜原本就是順著敦縣回來的,周邊官道有不少印象,不過她是騎馬,而且一心想回貴縣,所以這印象並不深刻。

“這處山腳下是不是一馬平川?”

馮縣令點了點頭,早在張賊開始出兵開始,他就開始研究周圍地理,加上他在貴縣當了不少年縣令,常常去縣城周圍鄉裡轉了轉,可以說他對著貴縣真的還算熟悉。

“這一處的確一馬平川,約莫半個縣城大小,有個張鄉在那裡,約莫五百來人,不過現在隻怕剩下不到十人了!”馮縣令歎息一句。

姚靜歎道:“派人守在那裡看看,如果他們要紮營休息的話,這一處無疑是最好的地方,空曠無法偷營。”

既然無法偷營,還守在那裡做什麼?

馮縣令還沒問,全武憊就很積極地說道:“我這就派人過去。”

姚靜點點頭,又問了這近處的地脈趨勢。

沒有大壩,而且因為乾旱的緣故,不少河水也有了乾涸跡象。

“馮大人是否探聽到張賊是否有騎兵?”

馮縣令點點頭,慎重地說道:“約莫千人。”

姚靜一驚,本以為就張刀小小的響應者,冀州給他準備個三百騎兵就是很看重他的表現,沒想到竟然有一千?

騎兵在戰場上都是極具殺傷力的,衝陣斬騎追擊,無所不能,而且威力極大,可以說騎兵是一軍重大殺器。

同事,騎兵是出了名的難訓練,而且各個花費不少,加上戰馬難得,往往能養上五千騎兵的州城就是武力很強大的州勢力。

北方還好,南方就是很富裕的州郡,馬兒更加難得,騎兵更少。

所以才有了北騎南水的名聲。

想著冀州更加靠近產馬的幽、遼兩州,冀州本身又有不少中小型馬場,姚靜這才釋然。

欽州和冀州相鄰,冀州劉赦可是將欽州作為必拿下的地盤,自然會在戰備上多下工夫。

至於南邊相應他的,劉赦隻怕沒放在心上,隻能作為一個席卷天下的聲勢,並沒有報希望奪取地盤,南方的士族勢力強大,相應的忠於齊氏的長官也不少。

南方既然不可圖,那麼隻能圖他周邊的州郡,爭取多得地盤,加強自己的實力,然後有恃無恐的進行南伐,恢複漢室天下。

全武憊立刻失聲道:“怎麼會有千騎?”

顯然,全武憊有些不可置信。

張刀是個囚徒,又是從偏僻的敦縣奇兵,如果他能得到冀州劉赦青眼,根本不會將他放在敦縣……

“事實如此,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冀州劉赦明著大軍攻向中州,其實主力來我欽州。”這次是馮縣令手下的文先儀說話了。

馮縣令也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兩個早就商量過了。

“各州的目光都調向中州,除了應對本州叛亂,若是有多餘兵力,定然是前去支援中州,這樣下來,各州援兵之間會大幅度減少。”姚靜也馬上意識到了問題,說道。

馮縣令沉重的點了點頭,悲呼起天下來。

文先儀倒是眼帶讚賞,能夠迅速反應過來這個問題,這位小姑娘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

陳足道微笑地看著,讚賞?

等到瞧見這位的手段,這由高到下的讚賞可就流露不出來了,有的隻會是驚懼或佩服,陳足道絲毫不在意這場賬。

或許說,陳足道根本沒有將區區張刀放在心上,張刀何人?一個囚徒,其兵如匪,就是有萬人兵馬又如何?就算此次能攻陷郡縣又如何?

就其品性手段,早晚有一天會輸給這位眼下讓無數人輕蔑的‘小姑娘’。

“兵書上說,禦敵於外而城不毀,但是張賊既然有了騎兵,那麼出城野戰或偷營就是下下之策,勝算渺茫。”姚靜歎了口氣說道。

“確實如此。”

“難道隻能被動守城?”全武憊問道。

姚靜點了點頭,雖然她也準備求個穩字隻守城,但是也還是抱了些希望能夠主動出戰,取得小勝,可是局勢如此,由不得人。

騎兵一千,或許她的陌刀兵能發揮作用,可到底隻是初戰,以一百對一千,贏麵或許有個兩三成,但是付出的代價……隻怕她精心培養出來的陌刀兵活不了幾個。

更何況,除了騎兵,張刀還有步兵虎視眈眈,她的破陣軍和虎豹軍,對上至少四千,甚至更多的人馬,就算贏也是慘勝。

完全不符合她的打算。

“固守自是上上策,但是……難道一直守下去?”文先儀試探地問道。

姚靜看向馮縣令,馮縣令已然做好和縣城共存亡的心思。

不過如今既然有援兵來,那和之前的局勢就不一樣了。

有了姚靜和全武憊的援兵,貴縣已經可戰,穩守不攻的話,至少也能保證五到十天,郡城見了這股子實力未必會放棄他們,屆時守得夠久,下令招他們回郡城也是可能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當做了棄子。

姚靜立刻明白了文先儀的意思,說道:“當為郡城多拖些時間,希望郡城能夠有消息。”

文先儀對姚靜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麼馮縣令欲帶兵和縣城共存亡就沒必要了,如果馮縣令還是執意要做,文先儀隻能走人了。

馮縣令有些黯然,難道貴縣真的保不住嗎?☉思☉兔☉網☉

姚靜看向全武憊,她們來援,可不是來此地和貴縣共存亡的。

“都做好準備,明日隨時待戰。”姚靜說道。

馮縣令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談話結束,馮縣令安排姚靜和全武憊去休息。

夜深,姚靜並未睡。

屋舍裡隻有姚靜和陳足道兩人。

兩人又在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姚靜揉了揉眉心,還是沒什麼好辦法。

張賊騎兵多,兵力強橫,就是偷襲,也能反被擊殺。

“縣尉不是早有準備固守縣城,以弱敵兵兵力?騎兵雖然強橫,但是絕對不可用於攻城,對於我等守城之人毫無威脅,所以縣尉何必如此不樂?”陳足道說道。

姚靜不答反問:“我觀先生今日在馮縣令會談之時輕鬆愜意,先生是否有妙計破敵,讓靜得一場小勝?”

陳足道笑了起來:“縣尉當不急,小勝之法不難,但是卻不是現在。”

姚靜眼睛一亮,真有法子?

陳足道拿過地圖指向一處說道:“還請縣尉看此地!”

第49章 .嚴陣以待兵臨城下

天微微亮。

貴縣兩方城門早就嚴陣以待,姚靜和全武憊身著厚重的甲胄帶著人馬布防。

北門讓全武憊所帶的一屯兵馬和貴縣縣尉軍一起布防,一共加起來也湊成了兩屯一共千人的守衛。

姚靜也帶了兩屯來,所以南門隻得交給了姚靜。

這安排未妥前,馮縣令雖然感激姚靜,不過到底對於姚靜這位十幾歲的小姑娘不放心,便想將姚靜手下的兩屯人馬分開隨著全武憊和他一起布防,不過他還沒有提出來,他手下的主簿文先儀阻止了他。

“姚縣尉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這千餘軍為她部下,縣尊大人若是分走姚縣尉的屯兵,雖是好意幫忙,但是卻有奪權爭功之嫌。”

馮縣令連忙道:“本官並不是……”

文先儀施了一禮,說道:“卑職自然清楚縣尊大人,可是姚縣尉在這之前和縣尊大人並無了解,隻怕……”

馮縣令一聽就皺起了眉頭,說道:“既然不能派人,那將南門交由她守,本官甚是憂心。”

姚靜在剿滅白虎寨一事立下大功,馮縣令雖然聽聞,但是具體的戰術是不知曉的,所以沒有親眼看見,加上那次縣城聯軍損失慘重,姚靜又沒有帶領手下人回到貴縣,他們並不知道姚靜具體的情形,所以看見姚靜年紀和性彆,是本能地覺得擔憂。

文先儀說道:“縣尊大人放心,卑職願意前去南門,姚縣尉雖是女流之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