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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離開村子三天,就死了好些人了……現在很多人都去冀州,可冀州一州之地哪裡能容得下所有的人,去其他地方的生路更大一些……”

姚靜很意外,姚大山這個人在她的印象裡就是個勤快地年輕人,人十分熱情,姚家有個什麼力氣活,姚父一個人乾不了,喊姚大山,他從來不推辭。

看不出,這姚大山很有些遠見。

姚大山姚二山還有姚何氏和姚菊花,四個人,一個青壯,和姚靜一樣大的男孩,還有一個婦人和幼女,算得上累贅了。

不過姚靜對姚大山一家子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這家子為人做事都很好。

她要帶姚母阿姐還有一對尚在繈褓中弟妹,大伯父和三叔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走了,如果走了,她還真的需要有青壯在她出去打聽消息時照顧阿母和姐弟妹們。

“遠去湖陽路途極遠,你真的願意更過去?”

姚大山點點頭:“當然。”

當他看到姚家小丫擁有馬和極高的功夫,又能一個人從湖陽回到這裡,相對於去前路無知的冀州,他更想跟著姚家小丫離開。

姚靜相信姚大山的為人,姚大山也相信二柱家的人品,所以他做出了令很多人都不可置信的決定!

姚靜騎馬,所以先行走了一步,姚大山帶著家裡人走回去。

進入貴縣,貴縣不像敦縣那麼殘破,可是這縣城裡的士族已經遷走了,縣官還在,不過帶著自己手下的兵卒搜各民戶的糧食存於縣衙,然後每天分給百姓兩份不見米的粥,可之前縣令發布的平均分配告示有著天與地的區彆。

可糧食收走了,每天隻有兩頓粥,早早沒了力氣,而縣衙差丁個個精神飽滿,他們哪裡是對手。

更重要的,每天有兩頓粥好歹有個盼頭,餓不死人,如果和差丁鬨起,就會死人了。

各州縣亂來亂去,貴縣還很平順,也是這政令弄出來的效果。

姚靜有些佩服這縣令,這的確是個阻止民亂的好法子,不過這法子也太過極端了。

如果彆的州縣匪類進攻貴縣,就憑縣城那幾百差丁,隻怕守不住。

百姓被餓得手無縛雞之力,可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貴縣父母官是中州人士,庶族出身,不過有幸被中州士族看重做了門客,隨後就被舉了孝廉,不到三年就被送到貴縣成了一縣之長!

縣令姓馮,名良,字德雲,三年來在貴縣說不上有什麼政績,卻也毫無差錯,不是什麼愛名如子的好官,也不是貪得無厭心黑的惡官。

遠遠看到排著長長隊伍的領粥平民,姚靜目沉如許。

冀州劉赦既然派人前去接管敦縣,那麼定然會慢慢蠶食欽州,貴縣遲早會被劃到他的地盤之下。

就是不知這位貴縣父母官是何主張,投降獻城,還是死抗到底。

就在這時,姚靜眉頭一皺。

因為姚靜發現了姚香在人群中。

姚家村距離縣城可有半天路。

她牽著馬離開了,不過卻沒有直接離開縣城,而是拐入了一個小巷。

她在小巷子裡頭安安靜靜地等著,等到姚香小心翼翼捧著一碗粥離開時,她跟在她身後。

路上的人很多,姚香也沒注意身後是否有人跟著她。

見她拐入一條臟亂的街道,進入一幢土屋,聽到裡麵的咳嗽聲,她大踏步走了進去。

姚香小心翼翼地將粥喂給姚母,姚母臉色蠟黃,人虛脫地快不成人形了,人似乎有些不對。

怎麼回事?家裡有足夠的糧食,怎麼兩人會出現在縣城!

“阿母阿姐!”姚靜喊得很冷靜。

姚香以為是幻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聽到人走進來的聲音,這次變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姚靜進得屋裡,這搖搖欲墜的土屋真的住不得。

“阿靜……阿父呢?”姚香驚喜地喊道,隨後看到姚靜身後沒人又迅速的文。

姚母這會兒終於有了反應,不過她身子虛弱,都說不出話來了,這會兒也滿是期待地看著姚靜。

“阿父和二姐留在湖陽置辦產業,這北邊要亂了,所以我過來接阿母阿姐還有弟妹們南下!”

兩人一聽鬆了口氣,也沒想姚靜說要接她們南下是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姚靜拿出還剩下不多的食物,她蹲下`身子,結果姚香的碗喂姚母,姚香吃著白麵饅頭,急得囫圇吞棗。

“阿靜,哪來的饅頭?”

姚靜說道:“隔壁縣城買的。”

“花了很多銅錢吧!我們縣裡許久不見饅頭了……”姚香邊吃邊說。

姚靜沒答她這話,問道:“家裡糧食不是夠嗎?阿母和阿姐怎麼在縣城?還有,我問過大山哥了,他說阿母給我添了弟弟妹妹,怎麼這會兒不見?”

姚母和姚香吃著吃食停了下來。

怔怔地看著姚靜,可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回事?”姚靜的脾氣見長,聲音已經帶了些許的嚴厲。

姚香眼睛突然紅了,就要哭出來的時候,姚母拍了拍姚靜的手。

“彆問你大姐了。”

姚靜轉過頭看姚母。

姚母苦笑一聲:“我怕事兒,所以忍著不接濟村裡頭人,但是阿靜你的叔伯一家待我們不薄,你大母……你阿父甚是在意,便不能不管。”

姚靜皺眉:“雖是如此,糧食還是足夠的。”

“你大母天天吃的紅光滿麵,前天叫村裡人發現不對提了出來,你大母就隻能將糧食和村裡開始換地了!”

姚靜冷笑一聲,若是平常,她得誇一句大母打算極好,會做買賣,現在這人人缺糧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簡直是秀逗了。

現在的糧食在欽州有錢都買不到,更彆說用地換了。

第21章 .狠辣

“糧食換光了?”

“不是,家裡頭有幾石糧食被路過的賊人聽見了,前天晚上衝進了家門,全部給搶走了。現在他們還在村裡頭還懷疑我們家裡還藏了糧食,又抓了你叔伯和大母……還有小四小五在村子裡頭,將我和你阿姐趕出來,說是三天不給他們帶一石糧食就要殺他們一個,嗚嗚……”

說著說著,姚母哭出聲來,姚香也跟著哭。

這兩天,姚母一直不說話,渾渾噩噩地,若非姚香能打起精神領粥,兩人隻怕被餓死了。姚香一開始還想去找縣令大人說了,可是她一直見不到人,在差丁麵前跪下求救,他們答應下來可現在還沒有消息。

現在看到姚靜回來,一直提著心的姚母和姚香終於發泄了出來。

“家裡頭的金銀也被賊人搜走了!”姚母哭著說。

姚靜算是明白了,不僅僅是糧食問題,還有那金條惹出了禍事。

賊人看見金條,再聯想姚靜和姚父不在家出了遠門,定然會懷疑姚靜和姚父身上會有更多的金條,所以抓了人,又放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是想等姚靜和姚父吧!

“那賊人是誰?”姚靜冷靜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隻聽到一些話,說是從白虎山下來的!”

姚靜手一頓,白虎山?

白虎山裡有個白虎寨,是個強盜窩,這一路上,聽到不少白虎寨搶糧搶女人事件。

以前還顧及官府,現在隻要不去實力強悍得城池,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白虎寨的人分散下山打草食,沒想到竟然有一小波路過姚家村!

姚靜很冷靜,貪圖那麼幾石糧食和一根金條的,定然不是一隊人,而是幾個匪類,而且不會超過十個!

眼皮子這麼淺,也不會是強盜窩的大人物,最多一個小囉囉的頭而已。

姚靜這一路北來,也經過幾場打鬥,掛在馬上的劍早就見了血,這會兒對著幾個囉囉匪人還是相當有信心。

姚靜待她們吃飽過後,囑咐她們前去有差丁巡邏的地方呆著,然後也不告訴她們去向就迅速出了城。

貴縣固然餓不死人,但是還有人離開去外麵尋更好的生活,也有其他人實在活不下去,在外麵求收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貴縣許出不許進,所以姚靜出去很方便。

騎馬而行,以前要走小半日才到縣城的姚家村,姚靜隻用了半個時辰不到。

往日的姚家村在這這時候定然有炊煙,可如今安靜地可怕。

姚靜還是做小子遊俠打扮,姚香能迅速認出,是因為姚靜是她們的家人,而且她們也曾看到姚靜這男裝打扮出門。

現在,她騎著馬進了村,這一時半會還是沒人瞧見。

離著姚家事故發生才不到三天,看著村裡頭家宅緊鎖,可見那些白虎山下來的幾個匪人還未走。

姚靜張揚地進村,在踏上村中小道時,果不其然就瞧見七八個人提著把大刀過來。

他們貪婪地看著姚靜,不,應該說是姚靜牽著的馬!

為首的人是個三十上下的臉毛大漢,眉心眼角處都有傷疤,整個人看起來力量強橫,凶惡異常。

“小子,留下你的馬和身上的銀錢,就饒你一命。”

傷疤漢子咧了咧嘴說道。

看來,這群匪人到是將這村子當做打劫的據點了。

否則也不會這麼嫻熟。

姚靜冷冷地不說話,一言不發就抽出劍。

半扯住韁繩上馬直接衝過去,劍本就犀利,姚靜的力道越發大了,就是被匪人用兵刃招架住,可力道壓得他跪下來,最後被姚靜一鬆刺進了喉嚨!

不過十息,就有三個人就死在了姚靜一人一馬手下,其中還包括那傷疤漢子。

傷疤漢子是他們的頭,他們被姚靜這動作嚇住了,看著劍垂下滴落的血,他們害怕得朝後逃去。

他們不過是白虎山最小的囉囉而已,他們不懂死戰不退、甚至拚死一搏,他們看到危險,本能的是怯戰,然後逃跑。

兩條腿如何能跑過姚靜身下馬的四條腿,很快就被她追上了兩人,同樣如切菜一般殺了,隻剩下三個!

“大俠,饒……”姚靜沒等他說完,就下了手。

最後兩個,姚靜也不追了,手中劍做標槍一樣擲過去。

中了一人後背,而旁邊一起的匪人被嚇得跌倒了。

“再跑啊!”

姚靜慢慢過來,臉上的笑容,在或者的唯一匪人眼裡比山裡的大當家還可怕。

手腳不停的晃抖,看見姚靜拔出插在他同伴後背的穿心劍,兩腳間立刻濕了。

“饒命……饒命……我隻是聽命……”

姚靜說道:“你們抓的姚家人還有沒有活著?”

這人忙點頭,顫聲:“還……還活著,都關在村中家裡!”

姚靜鬆了口氣,說道:“走吧。”

這人如臨大赦,頭也不敢再回繼續往前跑了,半路上摔了兩三跤,還是不曾回頭。

可惜,他在進入村中屋舍的時候,立刻就有棍棒飛出屋子,兩三戶人家的男人痛打落水狗似得將人打了十幾下。

這人很快就變得出氣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