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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還是高斯眼尖和他對上了視線,他使了個眼色,高斯坐到李山旁邊,悄悄道:“勸你一句,不要贏了遊戲,輸了生命,老大在看著你。”

李山這才清醒過來,非常自然的輸了一局。

任爾就見宋晚亭的嘴角,極其不明顯的向上翹起了一點。

他心裡笑了下,這是開心了。

腿被宋晚亭撞了下,他彎腰附耳過去,故作淡然的聲音飄進耳朵:“我贏了。”

他伸出手放在手柄上,然後嗖的一下豎起了大拇哥,大拇哥鞠躬似得向下彎了兩下,依舊是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宋先生真~棒~”

低沉的聲音好似在宋晚亭的心臟敲起了鼓,弄的他心慌慌的,推開任爾的手站起身:“你們玩吧,我就先走了。”

任爾懷裡突然沒了人覺得空落落的:“再玩會兒唄,你要覺得這個沒意思,我們玩彆的。”

宋晚亭看著他這張稚氣沒有褪儘的臉,果然還是個一門心思就知道玩兒的小破孩:“我還是……”

“再玩會兒吧。”高斯突然開口,眼珠轉了轉:“對了!我們老大打台球,不是我吹簡直就是職業選手,你沒看過一場都可惜。”

李山也忙搭腔:“是啊,是啊!”

胖子也終於放下手裡的零食,直接抓住宋晚亭往台球桌那邊帶:“再玩會兒吧,來都來了,不差這一會兒。”

宋晚亭就被任爾這群小弟,呼啦啦的圍在了台球桌那,連球杆都塞到了他手裡,服務非常到位。

任爾扭著腦袋跟著他們轉了一圈,覺得這場麵有點好笑,宋晚亭像是誤入妖精洞的唐僧。

他從椅背上跳下去,晃蕩到台球桌那,對著宋晚亭一揚下巴:“就玩一局。”

宋晚亭看了看其他人後走到他身前,鏡片下的眼睛有點尷尬:“我不會。”

任爾這次是真驚訝了,低下頭:“你平時除了工作就沒有什麼娛樂?”

“當然有,旅行、美食,聽聽音樂會、看看畫展、騎馬、打高爾夫、賽……”

任爾抬手打斷了他:“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錢,你坐那,我打一局你看著。”

宋晚亭在旁邊靠牆的椅子坐下,看著任爾彎腰,扶杆,把一個個球準確無誤的打進球洞。

又穩又準,乾淨利落,那雙眼睛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冷靜又殘忍。

現在就站在他前麵不遠,側身貼著台桌,隨著彎腰長腿幾乎能要了人的命,鏡片下的眼睛微眯,掏了根煙出來。

任爾輪空的時候轉眼向宋晚亭看去,他坐在那裡讓身後掉皮的牆都成了藝術品,陽光爭先恐後的撲了他滿身,周圍空氣中浮動著的塵埃清晰可見,和他微張的薄唇中吐出的煙氣混在一起。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能散發出色氣。

哪怕他的衣服穿的嚴嚴實實。

看著他舉起手把煙往嘴裡送,他把手裡的球杆換了個方向挑了過去,擋住宋晚亭送煙的手。

宋晚亭轉眼向他看了過來,目光詢問。

他凶巴巴的挑眉,球杆卻在宋晚亭的手上輕輕敲了下。

宋晚亭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滿的蹙起眉頭。

他直接用球杆把宋晚亭的手推遠了些。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宋晚亭敗下陣,一臉不爽的把煙丟進了煙灰缸裡。

任爾得意的收回球杆,兩三下解決戰鬥。

之後換宋晚亭上場,由他開球,任爾把手撐在桌麵上做示範:“對,這樣把手撐開,把球杆架在這上麵。”

按著宋晚亭的腦袋:“再低一點。”

又拽了下宋晚亭的腰,一觸即分:“腰再拉直放平一些。”

高斯看的直皺眉,搞沒搞錯啊!教台球是這麼教的嗎!教台球要手把手,要從後麵直接抱住啊!

李山都看不下去了,小聲說了句:“老大不行啊……”

任爾一臉認真:“好了,開球吧。”

宋晚亭也是一臉認真,雖然緊張但很乾脆的把球杆推了出去,的確是懟到球了,但也把好好的桌布懟出了個窟窿來。

全場傻眼。

宋晚亭抿了下嘴唇,一臉平靜的放下球杆:“不好意思,你們要換張桌子玩了,我去找下老板。”

高斯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拽著宋晚亭玩了,幾個人狗狗祟祟的換了張桌子。

任爾咧了咧嘴,宋晚亭也挺牛批的。

把人抓住:“不用你管了,我的地盤我負責。”

宋晚亭其實心裡憋氣的要死,他來這一趟真是把臉都丟光了,非常的不甘心,都怪任爾非要叫他玩什麼破遊戲。

甩開任爾的手,直奔高斯他們:“你們對騎馬有興趣嗎?要不要一起去玩?”

高斯他們幾個雖然恨不得立馬答應,但還是用眼睛詢問著任爾。

任爾點頭,他們這才歡天喜地的答應。

宋晚亭也滿意了:“那你們繼續玩吧,我就先走了。”

高斯幾個人笑嗬嗬的把宋晚亭送到門口,任爾則繼續跟著宋晚亭離開了店,越想越覺得宋晚亭真挺幼稚的,嘿嘿笑了兩聲:“你是想在馬場找回麵子吧,夠好勝的。”

宋晚亭停下腳步向他看去:“商人沒有不好勝的。”

任爾狗狗眼一轉,眼神逼迫:“那我威脅你,不讓你追眠眠這件事,好勝的宋先生就這麼輕易妥協了?”

宋晚亭目光平靜的和他對視了兩秒後,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這條巷子很窄,開的都是棋牌室、麻將館、小賣部、理發店、按摩店這些,熱鬨又噪雜。

淺色的瞳孔在這些景物上晃來晃去,上麵的電線像是密布的網,把人困住。

迎麵走來一對小情侶,膩膩歪歪。

他搓著食指上的戒指,語氣緩慢的開口:“你是因為眠眠救了你,你才喜歡上他,那如果……救你的是彆人,你也會……喜歡上他嗎?”

任爾晃晃蕩蕩的走在他身後側,幾乎擋住他半個身子,完全保護的姿態:“那要是個老頭子,大叔或者長相特彆隨心所欲,你覺得我會喜歡嗎?”

宋晚亭第一次從任爾嘴裡,聽到一句有道理的話,猶豫了下:“不是老人家也不算是大叔吧……長的也還可以……”

任爾手一揮,按住一個突然從店裡竄出來,差點撞到宋晚亭的小孩,還凶巴巴的瞪了小孩一眼,嚇的小孩嗷一嗓子,哭著跑回去了。

“那他要是性格不好,或者有什麼不良嗜好,咱也不能隻看外表還是要注重下內在。”

宋晚亭都快把戒指上的寶石搓下去了:“性格……”

“再說了我不是因為眠眠救了我,我才喜歡他的。”

宋晚亭搓著戒指的手停了下來。

任爾繼續道:“眠眠是我遇見過的最善良、溫柔體貼又溫暖的人,就像是個小太陽,能帶來光和希望。”

他看著天空,陷入自己的世界,喃喃道:“我喜歡能帶來光和希望的人。”

宋晚亭一腳踩進了一個水窪中,濺起的泥點子弄臟他乾淨的褲腳。

任爾回過神,真情實意的感歎:“你這麼大人走路也能掉坑裡,白瞎你今天收拾的這麼好看了。”

他覺得宋晚亭今天的穿著雖然和平時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樣,顏色從深色換成了溫暖的淺色,還戴著個精致的小%e8%83%b8針又戴了眼鏡。

總之感覺花了很多小心思。

宋晚亭抖了下褲腳,不冷不熱的回了句:“隨便穿的。”

任爾撇撇嘴,也對,他估計宋晚亭穿麻袋都好看,看著他高挑的背影,走起路來的姿勢也好看,優雅又從容。

但就是這樣的身體上有著很多不可告人的痕跡,他盯著那緊緊遮蓋著脖頸的衣領,目光變得愈發幽深:“你之前要追求眠眠,那和你上。床的那個人……你們是什麼關係?”

“你們保持這種關係很久了嗎?你們是P.友?他也是眠眠那種類型?你隻喜歡眠眠這種類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一連串的問了一堆問題後,眨了下眼睛感覺自己的問題有點怪:“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不大好,非常不好,你既然喜歡眠眠就不應該……”

宋晚亭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冷硬的鏡片讓那雙眼睛看上去更加疏離,盯著任爾:“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巷子到頭了,再……不用送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18章 老男人真絕情

音樂勁爆的酒吧內,任爾靠在二樓的欄杆旁,一邊盯著下麵的人,一邊搓著耳墜。

宋晚亭送他的這個耳墜,他有點眼熟,但一直沒想起來在哪看過。

想起宋晚亭,那天明明聊的好好的,不知道突然怎麼了,擺臭臉勁兒勁兒的走了。

那之後他借著耳墜的名義發了條謝謝的信息,但是宋晚亭並沒有回複他,已經一個星期了,倆人沒有任何聯係。

但其實仔細想想,他和宋晚亭好像也沒什麼非要聯係的理由,他們原來是情敵,現在……

他都搞不清他和宋晚亭算什麼關係,也不知道前一陣怎麼回事,就總能攪和到一起。

和薑眠也一直沒有聯係,他明白他和薑眠之間的差距,他也非常了解自己,他有著很累的21年,以後的人生他隻希望過的輕鬆些,他沒有大的夢想和追求,保持現狀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

眠眠: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出海玩兒?

他有點猶豫。

眠眠:你不用擔心除了我之外沒有認識的人,亭哥也會去的。

他盯著亭哥那倆字,不行,他得看著宋晚亭,不能讓眠眠這隻單純的小白兔,落入宋晚亭這隻澀情的……

宋晚亭在他眼裡實在算不上大灰狼,更像是一隻狐狸,一隻慵懶又狡猾的狐狸,總是用最勾人的姿勢躺在森林裡最乾淨的石頭上。

誰被勾過去,他就拿出背後藏好的石頭,打對方一下。

回了信息過去:好。

眠眠:太好了!

第二天他把心愛的大摩托停進停車場,向海邊走去,遊艇還真不少,薑眠讓他找最大的那一艘。

他歪著頭一艘艘看過去,一直來到最後,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是旁邊兩倍大,處處透露著豪華的遊艇——是它了。

登船口有登記的人,他報上自己的名字,對方在名單上找到他名字然後勾掉:“先生請進。”

任爾走上船,已經有不少人了,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

“任爾。”薑眠噠噠噠的小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你來啦,我忙死了,等一會兒再找你玩兒,太忙了太忙了……”

他風一樣的來又風一樣的跑了,甚至沒給任爾說句話的空檔。

任爾閒著沒事,在遊艇上仔仔細細轉了一圈,幾乎每個人他都看到了,還默默數了遍人頭,但是……

百無聊賴的站在欄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