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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請你不要吝嗇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請說。”西格瑪點頭。

“我之前看到了你故意輸給了一位要賺錢給孩子治病的父親。”溫迪道,“也是單純的為了聲譽著想嗎?”

“果然是表演的太過火了嗎……輕鬆的就被看出來了啊。”西格瑪有些尷尬,“如你所見,的確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賭場的聲譽的話我為什麼要費心設計這件事呢?”

在溫迪的長久注視下,西格瑪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他經不住移開了眼:“我承認也是有些彆的成分在……總之既能幫助到彆人又能達成我自己目的的事,怎麼說都算不錯吧?”

對方總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但溫迪也能判斷得出來:西格瑪話中說自己隻是把對男人的善意當做附贈品,但實際上,身邊的青年或許已經將二者放在了同樣重要的位置,隻是他沒有承認而已。

“你是心懷善意的去做這件事的,對嗎?”溫迪又問了一遍,好像是在確定著什麼似的。

青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耳根有些泛紅:“嗯……算是吧。”

“那你知道你故意輸給他的錢幣裡麵裝著炸藥嗎?”

西格瑪的動作停住了,唇角的弧度也壓了下來。

“或許一枚錢幣的炸藥不足以致死。”溫迪道,“但如果百枚千枚呢?如果錢幣已經通到了市場之上呢?”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溫迪先生。”西格瑪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他轉過身,與溫迪對視。

“不要這麼緊張呀。”溫迪舉起了雙手,“我剛剛隻是在確認你是否知道這一件事而已。”

西格瑪道:“所以你得出了怎樣的結論呢?”

“我得出的結論就是——你是不會讓我離開這裡了,對吧?”溫迪歎了一口氣,“那你看我現在手寸鐵的站在你麵前,你應該能明白我沒有惡意的吧?我們聊聊天,怎麼樣?”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嗯……那這樣呢?”

溫迪撤開了圍繞在特瓦林身上的用於隱匿的風,縮小版特瓦林的身形便就在西格瑪麵前毫無保留的顯現出來。

西格瑪的臉上明顯驚了一下。

“如你所見,他就是剛剛賭場之外的那條龍。”溫迪道,“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嗎?”

西格瑪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無法摸清對方的實力。但巨龍能把溫迪帶到天上來,自然也可以輕易的將它帶下去。

隻要溫迪離開……這裡的一切秘密都會暴露。

他會儘全力阻止,但他也會儘量的規避風險。現在也隻能看看他想說些什麼了。西格瑪身側的手收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溫迪。

“在我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你就大可以喊出聲來叫你的下屬來擒拿住我的,但你沒有。”溫迪道,“所以我覺得還有話療的必要的——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西格瑪沒有說話。

溫迪接上了自己的話:“還是那個人吧,就是讓你問我那些問題的人。”

西格瑪眼中的驚訝並沒有掩飾得住,在發現自己失態之後,他又緊張地補了一句:“是又怎麼樣?難道你在確定的是誰委托我之後就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賭場對於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地方吧。”

冷不丁的被切了一個話題,西格瑪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是,天際賭場是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地方。”西格瑪道,“我絕不允許它會出現一點差錯……你開個價吧,隻要是我能支付的我都可以給你。”

“但……抱歉,我不能讓你離開這個地方。”

*

接到下屬傳來的、已經發現天際賭場的消息的時候,阪口安吾看著眼前的那份彙報,鋼筆抵住了額頭。

“天際賭場”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嗎?雷電大人為什麼要給他們下達指令尋找這個地方?

還不是最令他疑惑的。

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明明雷電大人早就布置給了他這個任務,為什麼他們現在才找到?

天際賭場是一直被經營著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它消失過……明明不該有違和感的東西,卻因為雷電大人的一句命令讓他產生了某些虛無感。

他搖了搖頭,將眼鏡抬正。決定先拋開腦中胡亂混雜的猜測,準備先把這個消息彙報給雷電影再說。

但是他緊接著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在雷電影和種田長官達成了某種默契之後,當時尚且還在病房裡的他就被種田長官給趕出來了。他當時是被吩咐直接回異能特務科,但隱隱也能猜測得到種田長官和雷電影之後要去做什麼事。

畢竟是雷電大人一直委托他們注意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時間報告給他比較好。所以抱著試試的心態,阪口安吾還是嘗試聯係了一下雷電影,得到的結果並不出他意外——手機上顯示的是對方沒有信號。剩下的便不是他可以去探究的了。

“阪口長官,接下來我們應該怎樣做?”

那裡是雷電影要求特殊關照的地方。雖然心中諸多的疑問壓著他,但他也知道怎樣做是最為合適的。

“調動人手,控製住天際賭場。”他道,“就以官方的名義進行短暫的封鎖,其他的暫且不要輕舉妄動,之後我會再安排。”

“是!”

第151章 151

“你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座賭場呢?”

這是溫迪從始至終都在疑惑的一件事。

或許是內心藏有愧疚, 或許是眼前的人讓他感到本能的親近和好感,西格瑪並沒有將事情藏著掖著。對於他來說,他現在或許更希望溫迪能夠原諒他的選擇。

“我知道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我無法停下, 也無法抗拒。”西格瑪看向遠處的天空, 眼中浮現了幾不可見的迷茫, “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從平淡的敘述中,溫迪聽完了青年短暫且又跌宕的一生。

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是站在一片茫茫沙漠之中, 手裡握著的是沒有被寫明終點的車票。獨自一人徘徊於茫茫天地間,而後被人販子集團抓走, 因為擁有著這極為特殊且適合犯罪的異能,被頻頻脅迫做犯罪的事。

沒有任何力量的他無法選擇逃離泥沼。在被利用著的那段時間裡他曾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存在的意義,以及……

那張車票通往的方向究竟是哪裡。

日複一日的做著自己極為厭惡的事情卻無力抗拒, 直到那個戴著白色氈帽的俄羅斯人將自己帶離開沙漠。

“你想要一個家嗎?”

因為這句話他加入了天人五衰,但因為一直以來被利用的經曆, 他無法相信費奧多爾。所以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做著等價交易, 無論是幫他獲取相應的情報就得到天際賭場,還是費奧多爾為了控製自己在天空賭場的貨幣之間安裝上炸藥。這些事情讓他感到反胃惡心, 但同時又不得不飲鴆止渴。

因為天際賭場是他想要得到的、那車票上未曾寫出的終點站。

西格瑪從來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任何一個人過, 那種懦弱無能又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樣子實在太過醜陋惡心, 讓他不堪回首。但不知道為什麼, 眼前的少年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樣。無論是在被威脅的時候還是在和他聊天的時候,那雙翠色的眸子中總是含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柔。

為什麼呢?

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惡人, 還要用那種目光注視著自己呢?西格瑪想不通,但卻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痛苦和壓抑都傾訴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聲線微微發顫, 鼻尖也湧上來一陣酸意。

不會有人理解他的,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啊……

“為什麼像我這種平凡且無辜的人需要遭受這種苦痛呢?”西格瑪垂眸, 指尖幾乎要刺穿掌心,“既然上帝不想讓我好好的活著的話,又為什麼要讓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呢?”

“沒有人的存在會是沒有意義的。”

西格瑪聽到旁邊的少年這樣說道。

“你站在這裡,本身就是你所存在的意義。”

就在西格瑪怔愣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的拍了拍。

“像你所說的,你也隻是來到這個世上三年而已。但是你還很年輕,餘生還有很長。”溫迪的翠眸中倒映著青年的身形,“如果你真的把天際賭場視為家的話,那這裡就絕對不該是車票上所寫的終點,而應當是起點。”

“歸宿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西格瑪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在他看來他受了那麼多的苦難隻是為了獲得這一歸宿而已。那現在卻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麵前告訴他——你錯了,“家”是起點。

這與他的認知相悖,也是他難以接受的說法。

“既然你願意付出一切去保護這個家,那你有想過如果這些錢幣流通下去,會發生怎樣的後果嗎?”

他聽到少年這樣問道。

“那個人隻是想利用這一點來防止我背叛他而已,隻要我按照現在的軌道走,就絕對不會有人受到這種傷害。”西格瑪肯定道,“他還需要我,所以他不敢。”

“那你這樣可是完全和那個人綁死在一起了。”溫迪疑惑,“聽你的口%e5%90%bb你也很討厭他,這樣做的話不會讓自己難過嗎?”

“但我不能沒有家。”西格瑪偏過頭去,他的聲音有些發悶,但又強做果決,“你沒有必要再勸說我了……天際賭場是我的底線,我絕對不會在這一點有任何的退讓。”

說到這種程度上對方看上去還是沒有什麼動搖,溫迪不由的歎了口氣。

眼前的人看上去像是二十多歲,但目前看來論其閱曆也隻有三年。心思單純的很,也容易一條筋,本質不壞,就是被生活或者壞人Pua了。是很容易騙的那種。

得慢慢把他這種思想給掰回來才行啊。

溫迪正準備開始下一階段的話療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直升機的的響聲。兩人抬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有著統一標誌的直升機便來到了天際賭場的上空。

那個標誌是……政府?

果不其然的收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溫迪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辜:“你可全程都是在看著的,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報警好吧?”

因為之前談及了一些秘密的事情,所以兩人此時正在位於天際賭場的入口之處,耳邊呼嘯著的風聲和直升機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刺激著耳膜。

其中一架直升機飛到了平台之上。而從上麵走下來的人溫迪很是麵熟。溫迪心裡湧出了不好的預感。

“喲,溫迪先生?”條也采菊發現溫迪也在,抬起手同溫迪笑著打了個招呼,“你也是聽到了安吾先生那邊下的指令過來湊熱鬨的嗎?”

溫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