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驟然瞳孔地震。
“等等,這可不好玩!”①
雖然他覺得自己很天才,但奈何巴巴托斯實在是摸魚太久了,久到他下午和森鷗外見麵的時候隻是殺死他肩膀上的惡心怪物都花了那麼長時間。此時此景之下,懷著對酒的無限熱愛和對即將失去美酒的悲憤,他再度爆發了自己的潛力,令風救下了即將落地的一櫥櫃酒。
拯救完成後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還好,還……欸?!”
一陣地動山搖之下,溫迪反應及時扶住了二樓的欄杆。正當他想著是不是腳底的地板被掀起來的時候,他沉默了。
整個地麵都斜了,好家夥,原來是房子被拔起來了。
溫迪在原地開了一個小型的風場,總算讓世界變得平穩許多。
他巴巴托斯大人真是偉大。溫迪不禁稱讚自己,如果不是他,酒怎麼可能一點事都不出……等等?
他驀然回憶起中原中也和自己炫耀他的藏酒時,似乎是說有些酒不在櫥櫃裡。
溫迪在空中閉上了眼,鼻尖微微聳動,循著酒的香氣來到了地板那裡,費力掀開了其中一塊。
裡麵是擺放整齊的兩瓶藏酒。
溫迪感動極了,還好中原中也把彆墅抬起來的時候地板沒有削的那麼整齊,要不然酒保不準要碎個幾瓶。
又是一陣酒香。溫迪按照風給自己帶來的信息把中原中也家翻了個底朝天,當確定任何一瓶藏在隱蔽位置的藏酒全都被找完之後,他打開了懸在空中的房門,帶著酒飛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正當他準備去確定中原中也的安全的時候,屋裡的大大小小的物件全都在同一時間落了下來。
在無數的玻璃碎裂或是重物落地的聲音之間,溫迪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抬頭,果不其然看到天花板急速向自己的臉拍來。
第二天——
中原中也悠悠轉醒,他從床上坐起身後感到頭有些許的疼痛,餘光瞄到他的臥室一片狼藉。他一驚,從床上下來,快步推開搖搖欲墜的臥室門,正巧把坐在門口抱著腿睡覺的溫迪給驚醒了。
溫迪一臉疲憊的抬頭:“你的酒沒事,他們很安全。”
發現中原中也隻是沉默地在原地站著,溫迪又心虛的小小聲道:“我儘力了。”
“轟隆——”
失去了風的支撐後,樓房應聲倒塌。
第10章 010
“先生,您穿這件衣服真是合適!您底子本來就是極好,這身衣服分明低調不顯奢華,但穿在您的身上絲毫沒有削減您的貴氣,再配上這款簡單大方的領帶……”女銷售員幫鐘離整理好服飾後,往後退了一步,不禁發出了驚歎的聲音,“真是太合適了!”
中島敦看著不遠處女銷售員站在鐘離麵前滿目真誠的讚美,眼皮跳了跳:“剛剛試了那麼多衣服就沒有一件你說不合適的吧……”
“但我說的是實話啊。”女銷售員不滿地回應中島敦。
的確如此,以鐘離先生的氣質恐怕就是套個麻袋在他身上,彆人也隻會以為那個麻袋是當代潮款。他有預感,他又要聽到那幾個字了。
“這件也要了。”
中島敦瞳孔微微顫唞,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多少件了。
從他和鐘離走進這家店開始,銷售衣服的店員就開始從一件價格相對昂貴的衣服開始試探。試探至今,從全球限量到高檔定製,幾乎每一套都給鐘離來了一遍。在不經意間看到標簽上的價格後,他隻能說——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個零。
那邊的鐘離還在被熱情的銷售員拉著換裝,坐在沙發上的中島敦不禁回憶起來之前發生的事。
“先生想買什麼,隨他心意便可。”社長遞給他一張卡,“所有的消費全刷這張卡就可以。”
“我、我嗎?”
“先生很認可你。”社長道,“你陪他前去,可能會更合他心意。”
“敦。”坐在沙發上吃著薯片的江戶川亂步對他招招手,“幫我拜托先生帶些點心回來。”
“好的,要什麼點心呢?”中島敦問道。
“什麼都可以啊。”江戶川亂步眼睛彎了彎,“反正隻要是先生買的,一定不會差。”
中島敦雖然沒聽懂,但還是點點頭。
於是他就來到了這裡,坐在這個沙發上呆呆望地板磚望了一個小時。
“就到這結束吧。”
中島敦聽到熟悉的聲音,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
“可是先生,這件夾克不再試試了嗎?”
女銷售員拿著剛剛取下的夾克,極力勸說著鐘離,然而鐘離隻是輕輕搖頭:“不必了。”
“好吧。”女銷售員露出遺憾的神情,對她而言,她的目的已經不再隻是為了銷售了,看鐘離換裝也是一件美事,畢竟好看到像神明一樣的人真的太少見了。她擺出標準的營業微笑,詢問道,“先生,除卻剛剛已經確定的定製服裝外,其他的……”
“全都要了吧。”
中島敦:“!”
少年起身卻又不受控製的跌回了沙發上,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鐘離略帶疑問的目光望了過去。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看到鐘離再正常不過的淡定神情,稍稍一想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他哈哈地笑了兩聲:“不好意思鐘離先生,哈哈哈哈我剛剛聽錯了,您怎麼會說全都要了呢哈哈哈……”
隨著鐘離的神情愈發不解,中島敦的笑聲也漸漸小了下來:“真說的全要啊……”
鐘離微怔:“是有些多了嗎?”
中島敦聽到鐘離的話,第一反應是內心有些愧疚。心想這卡是社長給的,也是社長說的隨鐘離先生的心意,他怎麼能去阻止先生呢?剛想回應一聲“沒有”,就聽男人對一旁收拾著剛剛拿出來的一堆衣物的銷售員道:“銷售小姐,你手上的那一件就不用了。”
“好的,先生。”
麵對再次看向自己眼含詢問意味的鐘離,中島敦:“……”
中島敦轉身製止了銷售小姐準備收走那件衣服的行動,豪氣道:“這件也要了,在哪刷卡?”
中島敦跟隨著鐘離走出了這家高檔服裝店的時候,右手微微顫唞。
他保證,他這輩子見過的錢加在一起都沒有剛剛那一秒鐘刷的錢多。
銷售小姐還在身後熱情的喊著“歡迎下次光臨”,但中島敦心想的是下次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來了,畢竟衣服不要錢似的往鐘離身上套,鐘離不要錢似的我全都要。
就在他內心吐槽著的時候,穿著白色襯衫的鐘離停下了腳步。中島敦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裡一咯噔。
中島敦緊隨著鐘離的腳步走進了古玩店,店中客人寥寥,進門便有中年店家前來招待。
“先生,您想看些什麼?”
鐘離抬手,製止了店家的進一步詢問:“隻是隨意看看。”
“好的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介紹的請儘管和我說。”店家感覺到眼前樣貌年輕的男人約莫是個行家,他開了幾十年的古玩店,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隻是站在鐘離幾步遠的位置。
中島敦瞥見店家沒有多作糾纏,目光又變得崇敬幾分。
鐘離先生周身的那種氣質,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啊。
“櫻花花瓣排列重組,以花簇的形態貼在濕釉上進行燒造。將逝去之物劃為有形之物常在,屬實有趣,這件要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雕琢複雕琢,片玉瓦黃金’,玉簪上雕琢的靈鳥看似累贅,實則鏤空巧妙,不買可惜。”
“這花瓶……”
中島敦受益匪淺。
雖然他不是很理解這些古玩之間存在什麼區彆,但經鐘離先生一品評,他覺得隻要把這些買到手,一定是他們賺了——直到看到賬單的時候。
中島敦看著上麵的天文數字,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驀然目光掃到了‘0’格外多的一欄,他指著這一欄,不可置信的向店家發問:“這靈鳥對簪怎麼比其他所有的物件加一起還要貴?店家你再看看,是不是打錯金額了啊?”
“那可是華國唐朝時皇帝賞賜給貴妃的對簪。最開始在華國拍賣,幾經轉手才落到我的店中。貴些也是沒有辦法。”商家解釋道,臉上滿是無奈,“就算是讓價,我也不能讓太多。”
“開頭的‘45’變成‘40’,怎麼樣?”中島敦覺得這麼貴的東西,買是可以買,但能砍價一定要砍價,即便花的不是他的錢。
“這……”店家露出非常為難的表情,“我現在所出售的價格,已經是最低的了。即便這對簪放在彆家售賣,也隻能比這個價錢要高。”
“這對玉簪之上玉石質地雖是稍次,但製作工藝為上上乘。”鐘離冷不丁開口,“即便不砍價也是不虧的。”
中島敦:“……”
中島敦不可置信,中島敦瞳孔地震。
他好想問鐘離先生一句您到底是站在那邊的。但看著鐘離先生對自己做錯什麼毫無所知的疑惑表情,中島敦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聽到自己道:“鐘離先生說得對!這些我們全要啦。”
囑咐過店家把選購的古玩全送到武裝偵探社後,中島敦再度跟著鐘離走了出來。
刷卡已經刷到麻木的他此時已經不再在意錢的問題了,他抬頭問道:“先生還需要什麼嗎?”
“嗯,有的。”鐘離點頭,“不過這次我來帶路就行了。”
然後中島敦就跟著鐘離來到了花鳥市場。
中島敦想開了,畢竟先生博學多識,視野和出身孤兒院的自己是不同的。他隻要知道先生做這些一定有他的深意就行了。
鐘離有目標的往一個方向前去,來到一家買鳥的商鋪那裡後,鐘離停了下來,目光看著眼前籠子裡的畫眉鳥。
“喲,先生來了啊。”那店家似乎是見過鐘離,他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先生是這次來是準備把這隻畫眉帶走嗎?”
“嗯。”鐘離仍舊看著籠中的那隻鳥,“如今價格幾何?”
“和之前一樣。”店家笑眯眯道,“您當時因為忘帶錢離開後可有不少人相中這隻畫眉,我都沒賣,就等著您來買呢!”
“但是,這隻畫眉已與當初的價格不符。”鐘離看著籠中的畫眉無精打采的模樣,淡淡道,“將它交給我前,你並未做好給他治病的打算吧。”
店家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板了臉反駁道:“怎麼可……”
“羽毛逆立,光澤黯淡,精神萎靡,鳴叫無力。”鐘離道,“治病的成本已經超過畫眉本身的價格,這是原因。”
萬萬沒想到眼前看似年輕的富家子弟竟然懂得那麼多,店家內心暗罵一聲,對鐘離訕訕道:“原來是這樣啊,就說為什麼它這段時間不怎麼吃食來著,要不您看看彆的?”
“不用。”鐘離的眸中倒映出店家無措的嘴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