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國公府了啊?
“還有這樣的事!”韓國公覺得孰不可忍了。
“可不是。我覺得這是誠心禍害大伯父的聯姻之意。”阿菀紅著眼眶,心說洋蔥太辣了,見阿嫻在一旁默默流淚,辣得說不出話來,急忙對韓國公認真地說道,“更何況如果李家當真當了真,那日後牽連的可就是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您也想想,這多少妹妹,多少聯姻呢?未來的六妹夫如今就在戶部當差,且還是理國公府的旁支,理國公府總不會叫自家出息的子弟不能出頭,日後必然是要扶持的,六妹夫能走到什麼位置如今是說不好,可一定是前途光明,這好好兒的女婿如果出了什麼叉子……“
“是誰?!”韓國公熱血沸騰了。
阿菀吭哧了兩聲仰頭看天。
她才不會主動說是柳姨娘呢。
就算再知道,也不及真愛自己發現來的。
“聽說是……”阿菀把李夫人關於那婦人的音容笑貌都給說了,見韓國公一愣,臉色驚疑不定起來,便慢吞吞地說道,“若是大伯父心中有了懷疑的人,不如就去看看……反正李夫人的巴掌印兒還在那女人的臉上,這肯定跑不了。您要是想去就趕緊去,不然如果時間久了,外頭有了六妹妹的流言蜚語,就算李家願意相信咱們,可是迫於外頭的名聲,這婚事隻怕也是不成的。白白便宜了彆人……我的心喲,真疼。”
阿菀捂著額頭軟軟地倒在了阿嫻的懷裡。
阿嫻捂著鼻子想要打噴嚏,卻急忙把自己埋進了姐姐軟軟的小身子裡。
她隻恨自己此刻不能說話,不然非直接叫韓國公知道禍害自己的就是柳氏不可!
阿菀礙於韓譽與阿萱還有些顧忌,可是阿嫻是沒有的。
她與韓譽本就沒什麼交情,隻有阿萱……阿嫻就想著,自己給懷孕中的阿萱那樣認真的喂養,阿萱總不能因為柳氏就怨恨自己不是?
若阿萱當真怨恨,那這姐妹不做也罷。
“父親……”她好不容易才叫那種被刺激得想要打噴嚏的感覺給忍住,正想要說點什麼,卻隻覺得姐姐柔軟的香噴噴的小身子一下子被奪走,一轉眼,就見河間王世子抱著哼哼唧唧的阿菀冷眼看著自己。
這目光實在十分犀利,阿嫻動了動嘴角,隻能吭哧了兩聲赤紅著眼睛,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哀怨地看著韓國公哽咽地說道,“求父親給我做主,不然女兒隻能一頭碰死以證清白!這件事一定是柳……”
她才想說是柳姨娘乾的,卻見韓國公一臉凝重地握住她的肩膀說道,“若當真如此,父親給你一個公道!”他抬腳就走,完全不理會阿嫻和阿菀了。
見這是有熱鬨了,阿菀頭也不疼了眼睛也不刺激了,急忙拿小爪子拍著蕭秀的肩膀興致勃勃地說道,“跟著大伯父去!”她眼裡閃動著真愛翻船的八卦光彩,更何況不得去監督一下啊……如果韓國公被柳氏的花言巧語迷惑,阿菀還準備叫柳氏沒法兒翻身呢。
因此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就想跟著韓國公。
蕭秀一點都不覺得無奈,利落地帶著阿菀坐了車跟著韓國公後頭,果然往山裡去了。
山中清幽幽靜,到處都是鳥語花香,滿目的清翠,叫阿菀說,怪不得十皇子想要種田,這也是有些道理的。
碧綠的樹林之中,氣息都帶著幾分青草樹木的清香味兒,這是繁華的京都城之中不能體會到的。
“彆說,這莊子真的還不錯。”雖然這莊子是在山裡,可是阿菀得說,這韓國公府用來關著韓國公夫人與柳氏的莊子真的並不簡陋,要啥有啥的樣子。
她跟蕭秀下了車,卻見韓國公氣勢洶洶地就進了莊子直奔後頭一個十分精致的院子去了。阿菀也急忙跟上去,一路到了院子裡頭的一個屋子外,她神秘兮兮地跟在韓國公的身邊,卻見韓國公臉色鐵青地正立在屋子門口停著裡頭的說話的動靜。
院子裡站了幾個丫鬟,噤若寒蟬。
哪怕門外有人,這時候誰敢提醒呢?
因此此刻阿菀就聽見裡頭傳來年少的女孩兒的說話的聲音。
“母親,您說這事兒能成麼?”這赫然是九姑娘阿莘的聲音。
“不成也得成。”這一把帶著幾分柔美婉轉的聲音傳到阿菀的耳朵裡,似乎還帶著幾分得意,“這李家啊,雖然不是什麼王侯門第,可是這好處卻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實惠得很。”
柳氏輕歎了一聲方才柔聲說道,“說起來,這門婚事當真是便宜了六丫頭。你大姐姐對她是真的用心啊,知道她是個庶女,嫁入王侯之家隻怕也是給人墊腳的份兒,隻是若低嫁到尋常人家去卻又可惜了的,因此六丫頭嫁了國公府的旁支,說起來家世尋常,可是既然是旁支,怎麼可能不得國公府的提攜呢?”
“可是那人年紀太大了。”阿莘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覺得李家那青年歲數兒大了些。
“歲數大才知道疼人。他家裡人口簡單,我都聽廟裡的人說了,是個積善的人家兒。這樣的男人,你隻要對他溫柔些,就幾乎攥在你的手裡。更何況我聽說李家家境富庶,你嫁過去了這日子就過得殷實。外頭有你三姐姐做著世子妃,就算是你嫁得尋常,可是卻絕不會過得不好。”柳氏帶著幾分笑意地說道,“到時候你們姐妹一個做世子妃,一個做著誥命,你父親是怎樣的人,我比你們清楚。看在你們的份兒上,也會把我放出去。”
這山裡柳氏過得足夠了。
她想想這寂靜的暗無天日的山裡就覺得滿心的壓抑。
隻要能出去,能出去……
“那李家會不會直接退親?”
“退親?你莫非忘了你三姐姐的婚事是怎麼來的?國公府是要臉的,一旦退親,你幾個姐姐們的婚事都要橫生枝節,還有你那幾個年長的姐姐,如今風風光光的,能叫娘家出女孩兒退親的事兒?隻怕李家不要你六姐姐,那時候你父親最疼愛你,一定會叫你嫁入李家去。”柳氏真的覺得李家這門婚事十分好,此刻眯著眼睛輕聲說道,“你放心。這門婚事母親一定給你奪過來!”
她一向都是喜歡搶奪的性子。
早些年自己搶了韓國公,之後又唆使阿萱去搶姐妹的男人,隻是阿萱不肯,她一直覺得可惜了。
阿莘聽她的話,又不是阿萱那樣總是對她十分念念叨叨的性子,柳氏不由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韓國公就在門口停著,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他萬萬沒想到真愛竟然坑了自己一頭。
李家這婚事他一直都放在心裡,想要想得什麼似的,好不容易塵埃落定,卻叫柳氏在其中敗壞。
更加韓國公很受傷的是,柳氏這想得挺美,覺得李家會退親,可是其實人家李家不僅不退親,還覺得韓國公府有人竟然傳播阿嫻的流言……不得覺得韓國公是個連小妾都不能看好的廢物點心麼?!
這一直以來隻有韓國公嫌棄彆人是廢物點心的,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反倒叫人看了笑話……他已經氣得眼前發黑,哪裡還顧得上彆的什麼,霍然一腳踹開了房門指著裡頭的柳氏破口大罵道,“賤人!原來是你!”
想到自己不一定得叫李家背後怎樣嘲笑鄙夷,韓國公就想要氣哭。
此刻屋兒裡的母女一臉驚慌地轉頭,柳氏的臉上赫然清晰地露出了一道血道子。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還不趕緊翻船!
韓國公沒有辜負阿菀的厚望,指著柳氏罵得震耳欲聾,許久之後上前一把揪住了柳氏一頭烏黑的長發就往外拖去,罵罵咧咧地說道,“既然你非要與我作對,我還顧忌什麼當年的情分?!你這樣的女人,就該聽母親的,趕去遠地永遠彆回來了!”
他正是盛怒的時候,柳氏見他氣急敗壞,眼底露出幾分凶狠,就知道韓國公這次真的怒極,一邊把自己的長發努力想要從韓國公的手裡扯出來,一邊前後衝撞尖叫道,“國公爺,你誤會我了,真的誤會我了!”
“誤會個屁!你個無恥的毒婦!禍害韓家家門,我當年怎麼……”
韓國公一臉橫肉地罵罵咧咧,越發想要用力攥緊柳氏的長發,隻是這被揪著頭發多疼啊,柳氏尖聲叫疼,奮力掙紮,掙紮之中一頭撞向韓國公的小腹。
女人的頭撞上小腹的瞬間,韓國公驟然僵直,垂頭看了看驚慌失措的柳氏,軟軟倒地。
那一瞬間,阿菀仿佛聽到了……
蛋碎的聲音。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342章
她驚呆了。
萬萬想不到這年頭兒真愛一翻船竟然這等慘烈啦。
“大伯父!”見韓國公倒在地上抽搐,已經鬆開了柳氏的頭發,阿菀都覺得好疼啊。
她,她就是來打個醬油,怎麼還撞見這樣的可怕的一幕呢?
這要是那啥啥了可怎麼整?
可憐韓國公已經不能回應他家的好侄女兒了。
他翻著白眼兒,捂著小腹往下,半晌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音,在阿菀擔憂的目光裡突然赫赫地發出聲響,可是喉嚨卻又仿佛被什麼給擋住了似的……這一聲一聲的,阿菀頓時想到自己現在應該乾什麼了,急忙轉身叫院子裡已經驚呆了的下人先把柳氏給扣下,看她戰戰兢兢地伏在韓國公的身邊似乎想要分辨,之後突然掙紮起來明顯是要逃走,阿菀隻覺得此時此刻心特彆累,叫人看住柳氏,這才回頭對蕭秀攤開了小爪子。
咋辦?
趕緊送她大伯父回府吧。
雖然是個渣,可是韓國公對她真的很愛護,總不能見死不救。
“五姑娘,五姑娘!”見阿菀理都不理自己就要走,柳氏就知道今日自己算是完了。
不僅是陰謀算計阿嫻的婚事被撞破,還有她竟然傷了韓國公的要害。
如果說從前有韓國公護著自己,太夫人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那麼如今,韓國公隻怕是恨死她了。
韓國公不親手把她弄死就算客氣的,怎麼可能還會饒了她。
“五姑娘,看在阿譽,看在阿萱的份兒上!”她此刻再也不見剛才的得意,見阿菀轉頭安靜地看著自己,急忙搓著手跪在阿菀的麵前流淚,帶著幾分瘋狂地說道,“看在阿譽對五姑娘一向都很維護,看在阿萱與五姑娘姐妹情深!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他們做兒女的心裡一定不會好過的呀!”
她終於知道怕了,突然痛哭出來,可是阿菀卻無語極了,垂頭看著此刻一臉可憐與央求的柳氏。
早年,帶著幾分嬌縱的得意縱橫國公府中時,可曾想過如今呢?
當然,柳氏當年敢那樣囂張自然是因為韓國公,可是韓國公這不都是……付出了代價麼?
韓國公既然付出代價,那柳氏同樣也該付出代價。
“你本末倒置了。”阿菀看著頓時仰頭看著自己怔忡的柳氏慢吞吞地說道,“是阿譽哥與三姐姐因你,這日子才一直都不好過。”
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