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舌好似一條溫柔的小魚兒,遊過她秀氣的眉、光滑的眼皮子、精致的鼻頭,火燒的麵頰,最後遊到她的嘴邊,試探般地輕輕擦了幾下後,張嘴含住了她的唇瓣,像貪吃的小孩吸吮糖果似的親著她。
親了一會兒,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齒關,一下就捕住了她再也無處可躲的柔軟的舌。
兩人的身體,早已貼在了一起。
喘熄漸漸變得粗濁。
年輕男人的體膚溫度,在滋養欲望的夜色和懷中那具微微戰栗的柔軟身子的誘催之下,迅速地升高,發燙。
馮恪之感到自己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
伴著發自身體深處的那種強烈的渴切和因了渴切而來的痛楚,他恨不能立刻深深埋入她溫暖的身體裡,徹底地釋放自己。
就像那夜曾做過的那樣。
但是今晚,他卻不敢了。
他終於娶了她,將人帶上了自己的床。
但他卻已不是那夜那個高高在上、掌人生殺的君王了。
他忍著就要爆發的苦楚,試探著,輕輕分她緊緊閉合著的雙腿,打不開,放棄了,改而握住她的一隻小手,慢慢地朝著自己帶了過來,在她耳邊哼哼著。
“蘭亭……我難受……不信你摸摸……”
她迅速地縮回了手。
他又捉了回來。
女孩兒緊緊蜷成一團、平日絕不肯輕易讓人碰觸的身子,在男人不斷的求歡之下,終於為他打開了,就仿佛一隻含羞張開了硬殼,慢慢吐出平日深藏其裡的雪白軟肉的小蚌,鮮美至極,誘人無比。
馮恪之再也無法忍耐,一個衝撞,伴著她喉間發出的一聲嬌呼,終於徹底地占領了今夜本就該屬於自己的領地。
夜風宛如湖水,從露台那扇半開的門裡無聲地湧進,掠動著窗前的一片窗紗。
……
孟蘭亭終於知道了,年輕男人的體力原來是無窮無儘的,仿佛永遠也沒有到個儘頭的時候。
在大華飯店的那一夜,她曾給了他兩次。
第一次的時候,他草草就結束了,過程有點快,比她原本想象的要輕鬆許多。
她除了剛開始的疼痛,沒什麼彆的感覺。
當時她鬆了口氣,立刻爬起來要走,他卻很不高興,攔著不讓她走,隻允許她打電話回去,告訴周太太她不回。
當時她處於弱勢,無可奈何,隻能照他的話去做了。
然後就是那夜的第二次。
他磨了她很久,斷斷續續,從半夜一直糾纏她到了淩晨的三四點鐘。最後大約是得了很大的滿足,完事把她摟在懷裡就睡了過去。隨後,孟蘭亭悄悄地離開了。
她本以為,像那夜的第二次,就已是個劫了。
但直到今晚,她才知道,馮家的這個兒子,是個多麼叫人討厭的壞男人。
一開始他很溫柔。
但很快,他就仿佛原形畢露了,開始使勁地折騰她,比那天晚上還要激烈。
到了最後,孟蘭亭渾身汗濕,感到自己已經吃不消了,實在忍不住,抱著他汗淋淋的後背,顫聲哀求“你快些……我痛了……”
他喘熄著,慢慢地停了下來,卻依舊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一手捏住她汗水沾了淩亂發絲的臉,俯下臉,逼問她“喜不喜歡我?”
他的手勁很大,捏得孟蘭亭臉頰發疼,話都沒法說,搖頭掙紮,喉嚨裡含含糊糊地嗚了兩聲。
他眼底掠過一道幽暗的光,手鬆開了她的臉,咬緊牙關,又是狠狠的衝撞。
孟蘭亭被他頂得眼淚都出來了,捂住臉,嗚了一聲“喜歡——”
他低頭,張嘴咬住她捂著臉的一根纖指,%e8%83%b8膛裡溢出一道充滿了滿足的低沉的呻[yín]之聲,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這一場歡愛。
他把女孩兒摟在%e8%83%b8膛上,讓她聽著自己%e8%83%b8腔裡跳得猶如鼙鼓的心跳之聲。
孟蘭亭趴在馮恪之的%e8%83%b8膛上,慢慢地從剛才的忘情中舒緩了下來,想下來。
他的手臂緊緊地收著,不叫她離開。
她試了幾次,放棄了。滾燙的麵頰貼著他汗津津的%e8%83%b8膛,閉著眼睛。終於,感到他鬆開了自己,開了床頭的一盞壁燈,接著抱她起來進了浴室,洗了洗,又抱了出來,放回到床上。
他也跟著躺了下去。
孟蘭亭依然臉熱心跳,去拿自己那件被丟到了一旁的睡裙,手卻被他給抓住了,強行帶了回來。
“往後在床上,不許你穿衣服!”
“睡覺不許背對著我!”
“還有,我在的時候,洗澡也不許閂門!”
他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帶著沙啞的餘韻,語氣卻很是霸道。
不止霸道,簡直是不要臉了。
又想起剛才他逼著自己對他說那些羞人的話,在浴室裡,她央求他出去讓自己洗,他就是不走的一幕,半是羞,半是羞,睜開眼睛,盯著他瞧。
馮恪之和她對望了片刻,爬了起來,拿來睡衣,遞了過來。
“穿。萬一著涼就不好了。”
孟蘭亭實在懶得理他了。
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將被子拉到下巴,閉上眼睛,說“我好累,睡覺。”
才安靜了一會兒。
“蘭亭,我那天撞了車,頭上縫了好多針,發了燒,還暈了過去。那麼多天,你都不來看我。”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帶了點委屈。
孟蘭亭心裡暗歎了口氣,想了下,睜開眼睛,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問“那你的傷,現在好了沒?”
“你看看。”
他把臉湊了過來。
孟蘭亭爬了起來,對著床頭燈,撩開他的額發,看了一眼。
額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再過些時候,應該就會恢複完全。
“沒關係的,過些時候就看不出來了。睡。”
她吹了吹,哄了他一句,自己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蘭亭,我的傷疤要是好不了,你會不會嫌我?”
孟蘭亭心裡已經不知道翻了個多少個白眼,聽他又這麼問,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第一次遇到他時,因他出眾的外貌而叫自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幕。
自然了,皮相都是假的。一張嘴,就原形畢露。
“你說呢?也就一張臉還可以看了。”
她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
馮恪之盯著她背對著自己的後腦勺,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忽然撲了上去。
孟蘭亭被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你乾什麼?還不睡覺?”
“我睡不著!你也彆想睡!”
馮恪之咬牙切齒地說,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
房間裡傳出孟蘭亭發出的一道嬌呼之聲,隨即就被什麼給吞沒了,融在了這個漫長的夏日夜晚的夜色之中。
……
次日,說好十點出發,新婚夫婦去往馮公館和家人一起吃午飯。
九點五十分了,門裡還沒有動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閆早就已經備好車,等在門口。
馮媽都不知道在新房外轉了多少個圈,眼看時間到了,怕兩人過去遲了不好,隻好敲了敲門。
孟蘭亭窩在馮恪之的懷裡睡著,被敲門聲給驚醒,睜開眼睛,看了眼透進來明亮陽光的窗簾,嚇了一跳,急忙推醒還在呼呼大睡的馮恪之“快點醒來!要遲到了!”
馮恪之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盯著她背對著自己匆忙穿衣的背影,伸手過去,一把就將她人拖了回來,抱住,嘴裡含含糊糊地說“沒關係的,再睡一會兒。等下我打個電話,就說不去了……”
孟蘭亭一掌拍開他湊過來的臉,從他懷裡出來,把他的衣服朝他丟了過來“給我起來!”
馮恪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浴室的門後,從床上一躍而起,急忙跟了進去。
馮媽敲過了門,在外頭豎著耳朵等了片刻,終於看到門打開了。
小少爺笑嘻嘻地跟著新少奶奶走了出來,兩人衣裝整齊。
孟蘭亭的臉微微有點紅,推開馮恪之那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笑道“我們好了,可以下去了。”
第74章
匆匆吃了幾口東西,緊趕慢趕,終於在中午飯點前趕到了馮公館。
除了身有要事的幾個姐夫昨夜參加完婚禮連夜離開了上海之外,馮老爺、馮家八位姐姐和剩下的姐夫此刻早已齊聚一堂。見新婚小夫婦終於到了,比預計的時間來得要遲些,老九笑嘻嘻的,黏著孟蘭亭,一步也不肯分開的樣子,大家心照不宣,隻是恐孟蘭亭臉皮薄,不過彼此笑著對望一眼,問了幾句昨晚回去後在那邊的情況,也就放了過去。
馮恪之臉皮厚如城牆,昨晚孟蘭亭就深有體會,今早更甚。
當著他那麼多的姐姐姐夫的麵,絲毫也不知道避嫌。她到哪,他就跟到哪兒,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開。
孟蘭亭本就疑心馮家人都知道了自己和馮恪之先前的那個事兒,感到羞恥,現在他又當眾和自己這麼親密,不但讓她愈發訕訕,心裡也是鬱悶不已。
“昨晚嚷累,早上出來,你又沒吃兩口東西。餓吧?我給你削個蘋果。”
離開飯還有一會兒,孟蘭亭陪著馮家姐姐們坐在客廳裡,聽她們聊天說話時,馮恪之拿了果盤裡的一隻蘋果,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和她咬起了耳朵。
也是巧,咬耳朵的時候,邊上的姐姐們正好停下了說話。他本就算不上是很輕的聲音,顯得清清楚楚,一下全叫人聽到了。
八姐坐得最近,但今天仿佛有點心不在焉,或許沒留意,沒說什麼。五姐和七姐卻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看了過來,“哧”地笑了起來。
馮恪之麵不改色,看了眼齊齊投來目光的姐姐們,笑眯眯地說:“姐姐們誰也要吃?我也給你們削!”
五姐笑說:“算了吧,我們可沒這個口福!你還是給蘭亭削吧。”
其餘姐姐看著兩人笑。
孟蘭亭發窘,正想阻止他,忽然對上坐對麵的馮令儀投來的兩道含笑目光,心緒愈發低落。
馮老爺早上派車去接周太太和孟若渝了,兩人隨即抵達,也就開飯了。眾人入座,說笑之間,一頓飯就吃完了。
飯畢,馮老爺單獨見了馮恪之和孟蘭亭,教導了兒子一番,馮恪之無不應允。
剩下的幾位姐夫,今天也各自要離開了。兩人出來後,馮恪之帶著孟若渝和姐夫敘話道彆,孟蘭亭被馮令儀單獨叫進了房間,馮令儀關上了門,叫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孟蘭亭坐了下去。
馮令儀麵帶笑容,問了幾句她和弟弟新婚的情況,沉%e5%90%9f了下,說:“蘭亭,你們昨天剛結婚,原本大姐今天不該又說這些的。但確實是希望你們能快些出國,望你勿要見怪。”
“我已為你申請到了哈佛數學係的入學資格,你去了後,隻要通過入學考試就可。我相信這對你,應該完全沒問題的。小九和你一起出去,到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