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不會的。”文雪柔言笑晏晏,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溫暮雨麵無表情地丟下一句“你可以試一試”,然後反手關上門。
站在門口的文雪柔盯著緊關著的門,最後還是沒有繼續惹溫暮雨不開心。
*
第二天,溫暮雨出門準備去上班,結果旁邊的門也在一瞬間打開。
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偶然,但是接連幾次都是在她要出門或者回來的時候,文雪柔總是那麼“恰巧”出現,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溫暮雨看著笑容滿麵朝她打招呼的人,麵無表情地問:“你是不是在門口安了監控?”
“沒有。”文雪柔聳肩,舉起手中的垃圾袋,“可能這就是心有靈犀。”
溫暮雨不信,掃過對方的小細跟,不緊不慢地開口。
“所謂的心有靈犀,不過是守株待兔而已。”
要真的隻是單純出來丟個垃圾,文雪柔怎麼會換了鞋子。
文雪柔當做聽不懂,岔開話題:“小雨你要上班吧?再不去就得遲到了。”
溫暮雨斂神,轉身離開。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緊隨其後。
等進了電梯,溫暮雨發現文雪柔也跟上來了。
電梯裡沒其餘人,文雪柔笑著解釋說:“我要去小區門口丟垃圾。”
“我沒問。”意思是不用解釋。
溫暮雨垂著眸看著麵前的電梯門,一點餘光都沒有分給身邊的人。
文雪柔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笑容僵硬,但還是笑著開口:“我怕你誤會了。”
“沒什麼好誤會的。”
“叮——”
剛好電梯門開了,溫暮雨率先走了出去。
文雪柔緊跟著出電梯,提著那一袋小跑跟上,隻是她追得著急,完全忘記自己沒有戴口罩的事情。
在電梯一邊等候著的三個女生麵麵相覷。
“剛才那位美女好像有點眼熟。”
“好像是最近熱播的那個古裝電視劇裡麵的那個女主,叫、叫、叫什麼來著突然想不起來了。”
“文雪柔。”一旁的女生接話。
“對對對就是她。”
“沒想到大明星也住在這邊。”
“……”
幾人也不進電梯了,轉身往外走,隻是已經看不到文雪柔的身影了。
而另一邊,溫暮雨開車出了小區,但她也有注意到後麵一直緊跟著的出租車,以及後視鏡裡倒印出的文雪柔的身影。
她真不懂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車子進了公司停車庫,溫暮雨從駕駛座下來,下意識就往四周觀察。
空曠的停車庫,隻有汽車進進出出的聲音,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鬼祟的身影。
溫暮雨這才放下心,加快速度,幾乎是一路帶風地回到了辦公室。
秘書跟在她後麵進了辦公室,拿出%e8%83%b8`前的文件夾遞過去:“溫總,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您先過目一下。”
溫暮雨接過來,大意掃了眼,是上半年的分公司彙報,接過來看了起來,也無瑕去想文雪柔的事情。
*
會議有些多,溫暮雨加班到半夜十點才離開公司。
天氣熱了,加上這會兒時間也很晚了,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隻有來回奔馳的車輛。
溫暮雨開車回到家,在家門口發現了一個便當盒。
她下雨時看下旁邊鄰居的門。
過了會兒,還是沒有動靜,門還是緊閉著的。
溫暮雨彎腰提起便當盒,然後再把便當盒放在隔壁門口的攤子上。
等她做好這些準備回屋的時候,隔壁的門終於開了。
“我又沒有下毒。”文雪柔委屈地看著她,“這是我燉了好幾個小時的老母雞湯。”
“你可以自己喝,也可以送給其餘人,但是隻有我——我不需要。”溫暮雨定定的看著麵前的人,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現在這樣,究竟想做什麼?”
文雪柔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收斂起來。
“我擔心你會出事。”
溫暮雨莫名,問道:“出什麼事?”
文雪柔沒說話,拽住她胳膊,然後往門口外麵左右兩邊看了一眼,說:“我們到屋裡說。”
溫暮雨遲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方故意騙自己進去的陰謀。
文雪柔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緩緩鬆開抓著的手臂,有些挫敗地低下腦袋,呢喃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溫暮雨看著對方幾乎要垂到地麵上的後腦,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回複說:“沒有。”
見文雪柔還是沒有反應,她又說:“不是說要進去嗎?要是不進去的話我就回去了。”說完她就轉身作勢要走,但是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拉住。
“我也沒說不讓你進去,著什麼急。”文雪柔撇嘴,抬起臉時又是笑容滿麵,“小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溫暮雨沒搭話,隻是把人拉出來然後先一步進屋。
這裡的裝修和她以前轉門給文雪柔準備的婚房裝修差不多,而且櫥櫃上麵都擺放了不少有關兩人的婚紗照。
溫暮雨來到大廳,坐到沙發上,然後看見了遠處的電視機後麵牆壁上掛著那副巨大的婚紗照。
她沒想到文雪柔還把這些合照帶過來了。
“喜歡嗎?”文雪柔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婚紗照,眼神柔和下來,“喜歡的話我一會給你拿過去。”
“不用了。”溫暮雨冷硬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拉回正題,“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文雪柔擔心把她惹急了直接走了,也不廢話,直接就說:“前幾天有人給我寄了恐嚇信。”
“嗯?”溫暮雨下意識想到一個人,“許曉雅?”
“不知道。信件在臥室裡,你先做一會兒,我去拿一下。”文雪柔說著就起身,回臥室去了。
事到如今,溫暮雨也隻能一個人老實坐在客廳。
隻是一抬頭,她就能看到那一張婚紗照,而照片上兩人的笑容有些刺眼。就算是想要打量一下屋子的情況,也會時不時看見合照的擺設。
她捏了捏眉心,低頭看手機。
剛好薛子晴發了消息過來,詢問她周末有沒有空,想給她介紹個相親對象。
溫暮雨總覺得薛子晴在她會不會孤獨終身一輩子的問題上過於擔憂了。
她想都沒想就回複了拒絕的答案。
【薛子晴:先見一麵嘛,合適的話就處,不合適的話再說。我聽她說她還是你小迷妹,你確定真不見一見?】
【溫暮雨:沒必要。】
【薛子晴:好吧。】
見薛子晴死心了的樣子,溫暮雨才收起手機,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一張湊過來的臉,下意識往後退。
隻是她本來就靠著沙發,這會兒再退也無路可退,最後隻能往旁邊退去。
“我隻是看到你頭發上沾了東西,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呢。”文雪柔說著伸出手,在溫暮雨頭頂抓了一下,然後才似笑非笑地開口,“小雨你不會覺得我是想親你吧?”
“沒有。”溫暮雨坐直身子,嚴肅地拉回正題,“恐嚇信呢?”
文雪柔原本還想逗逗溫暮雨的,見狀也隻能在心裡暗歎一聲可惜。不過她麵上不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溫暮雨。
——第二更——
溫暮雨留意了下信件上的時間,是大半個月前的,而且上麵的署名一看就知道是假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文雪柔注意到她的動作,解釋說:“一個星期前我才從劇組回來,然後才看到這封信。”
“都過去這麼久了,大概率還是惡作劇吧。”話雖是這麼說,溫暮雨還是動作利落地拆開了信件。
信上的字是打印的形式。
這樣一來的話,她們也沒辦法通過字跡來猜測是誰。
溫暮雨一目十行地看完,發現上麵都是一些威脅的話。
比如說如果不趕緊離婚的話,就會對溫暮雨怎樣怎樣。
看起來有點像是誰的惡作劇。
“其實看前麵,我還以為是你給我寫的信。”文雪柔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隻是後麵威脅的話太過於幼稚了,不像是你的性格。”
溫暮雨將信紙折疊好塞回信封裡。“會不會可能是誰的惡作劇?”
“不至於吧,誰吃飽了閒著沒事乾,非要給我發這種恐嚇信?而且不是隻有一封信,是好多封信。”文雪柔說著又遞了一封給溫暮雨,“內容都大同小異。”
溫暮雨拆開,發現還真的如同文雪柔所說的這樣,內容都差不多。
她分析道:“正常來講,恐嚇信一般是威脅收信人,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就會對收信人做些什麼。”
“但偏偏這封信在寄給你的時候,卻是威脅你如果不離婚就拿我開刀,你不覺得這裡很有意思嗎?”
文雪柔皺眉:“我隻擔心你有危險。”
溫暮雨不以為然:“我身邊有保鏢跟著,不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這陣子她覺得沒什麼危險,讓保鏢去休息了,但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
文雪柔下意識鑽進拳頭,壓著聲音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沒告訴溫暮雨的是,在收到信件後,她接連做了一星期的噩夢。
在夢裡,她清晰地記得溫暮雨倒在血泊裡,手裡拿著的是她沒有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和一開始的夢境不一樣。
按照一開始的夢境發展,離婚協議書最先簽字的是她,而溫暮雨倒在血泊中時拿著的離婚協議書有兩人的簽名,顯然是在後來簽名後發生的車禍。
但最近做的夢裡,那情形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名隻剩下溫暮雨的,並沒有她的簽名。
文雪柔琢磨著是蝴蝶效應,因為現在的事實是溫暮雨先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每次做完溫暮雨出車禍的噩夢,她都會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她簽字了,離婚協議書上有兩人的名字了,就不會發生夢裡車禍的事情。
但過後她又擔心會變成第一次夢裡的情形。
她感覺自己陷入了循環,一合上眼,便是溫暮雨倒在血泊裡的情形,以至於夜不能寐,再不然就是半夜驚醒。
所以上個月在知道溫暮雨要去村子裡度假旅遊的時候,她忍不住擠著通告去見溫暮雨。
就算知道溫暮雨不待見她,但看見溫暮雨安然無恙的樣子,她也滿足了。
在離開村子回劇組的時候,她也試圖不要再去黏著溫暮雨,不要再弄巧成拙讓兩人的關係更加僵硬。
但在收到恐嚇信後,那些避開的想法瞬間潰不成軍,剩下的全是“她要呆在溫暮雨身邊”之類的念頭。
*
溫暮雨不知道文雪柔為什麼這麼擔憂,下意識想起那個神秘的手術。
最近都沒做起那個夢,她都忘記了。
溫暮雨回神,看向文雪柔:“所以你為什麼要搬過來?”
文雪柔下意識就說:“這樣子方便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