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偏頭後對上文雪柔言笑晏晏的模樣,純良的樣子仿佛她剛才聽見的隻是錯覺。
不過溫暮雨知道,剛才的並不是錯覺。
“是。”
溫暮雨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就比如她恨不得將溫父置之死地而後快,但看在爺爺奶奶的麵子上,她不得不虛與委蛇。
又比如和文雪柔的婚姻。如果不是顧及太多,在重生一開始,她就該中斷婚禮,這樣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糾纏不清、藕斷又絲連的關係。
文雪柔盯著她看,而後笑了出來:“那你和我都是虛偽的,剛好湊一塊兒,省得禍害彆人了。”
溫暮雨沒搭話,隻是側過身,示意她開酒店的門。
文雪柔心下失望,但也沒表示出來,掏出門卡走上前。
“卡嚓——”
房門打開,文雪柔先進去,而後等溫暮雨進來了,目光對準對麵房間的貓眼,笑了笑,而後才關上門。
對麵客房的蘇葉萱觸不及防看見那個了然的笑容,心跳漏了拍,幾乎下意識就躲到一旁。
等她反應過來文雪柔應該不知道她在偷窺,再去看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兩人了,隻看見緊閉著的房門。
*
溫暮雨不知道兩人的互動,將肩上的背包放椅子上。
文雪柔看見襯衫後麵殘留的淚痕,頓了頓移開目光,問:“小雨,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嗯。”溫暮雨拉開拉鏈,拿出裡麵換洗的衣服,看見是襯衫和長褲後整個人頓住。
她沒帶睡衣。
一旁的文雪柔似乎明白了什麼,主動說:“我的睡衣借你吧。”
溫暮雨並沒拒絕。
隻是在文雪柔拉開衣櫃,露出一排排吊帶睡裙的時候,她隱隱有些後悔答應得過於爽快了。
現在天氣熱了,文雪柔就覺得這種真絲睡裙才涼快。
見溫暮雨沒動作,她笑著拿出黑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塞到溫暮雨手上,“就這件吧。”
溫暮雨緩慢地低頭。
“小雨,你不會是怕我吃了你吧?”
溫暮雨偏過頭。文雪柔倚靠在衣櫃上,朦朧的燈光打在精致的臉上。她半垂著眸,長而翹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小排陰影,粉色的指尖纏繞一縷發尾在玩著,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
溫暮雨眼神遊移,彆過目光。
不過她也知道文雪柔是激將法,抓著睡衣,冷聲回了句:“我怕我控製不住,吃了你。”
說完,她便越過文雪柔,走向其後麵不遠處的浴室,留下一臉錯愕的文雪柔。
溫暮雨關上門,脫了衣服後才想起來沒有毛巾和牙刷。
就在她思考要怎麼辦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
“小雨,你還沒毛巾吧。”文雪柔的聲音適時響起,“開一下門。”
溫暮雨低頭看了眼,抬手拿過浴袍簡單裹上,然後去開門。
她站在門後麵,隻拉開一條縫隙,然後伸出手。
門是半透明的磨砂材質,能隱隱約約看見她的身影。
文雪柔看著麵前白皙又修長的手臂,順著往上看,能看見一小截光滑的肩膀。
她想起了先前看見的光景,以及夢裡兩人酒後糾/纏的畫麵。
“嗯?”
溫暮雨沒摸索到毛巾,探出腦袋,剛好看見文雪柔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然後鼻子下流出兩道血痕。
顯然文雪柔又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你流鼻血了。”她冷聲說著,伸手奪走文雪柔手上的毛巾,迅速把門關上。
文雪柔伸手摸了摸鼻子,果然摸到粘稠的血液,手忙腳亂地去找紙巾。又擦又堵地,一兩分鐘後她才感覺沒再流血。
她坐回床邊,聽著耳邊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扭頭看向浴室。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竟然看見文雪柔模糊的身影。
她之前都是一個人住,完全不知道外麵看竟然能看見裡麵人倒印在牆壁上的身形,連忙彆過目光。
但聽著那水聲,她的腦海不由自主想起一些和諧的畫麵。
在夢裡,她和溫暮雨初識蜜糖的滋味,又是年輕人,幾乎在家裡的每一處都嘗試過。
尤其是她們的浴室裡還有浴缸,有時候泡澡的時候興致來了還會纏/綿一番。
文雪柔口乾舌燥地%e8%88%94了%e8%88%94嘴唇,起身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躁動的身體才稍微冷靜下來。
“卡嚓——”
文雪柔轉身,看見洗完澡的溫暮雨推開門走出來。
兩人的身形差不多,但嚴格來說溫暮雨還是比她稍微高點,吊帶睡裙勉強包裹住溫暮雨緊致的%e8%87%80/部,白皙筆直的大長腿堪比t台上的模特,走動間裡麵的黑色若隱若現。
文雪柔鼻子一熱,伸手摸了摸,迅速轉過身,不敢麵對溫暮雨。
溫暮雨看在眼裡,勾起唇走近文雪柔,目光掃過簍子裡沾血的紙巾,抬手搭在文雪柔的肩膀上。
“你沒事吧?”
她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著熱度。
文雪柔感覺肩膀上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被燙到一樣,整個人往旁邊挪了一步。
“沒事。”文雪柔捂著鼻子,含糊解釋便迅速衝進浴室,“你先休息吧,我先去卸妝。”
溫暮雨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添了分惡趣味。
她就知道文雪柔是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說了那些話。
*
溫暮雨坐在床上,右手拿著手機,聽著電話那端的彙報。
突然,她感覺身旁的床一軟,偏頭看過去,聲音停了下來。
文雪柔穿著的睡裙和她差不多款式,隻是顏色換成了白色。
“溫總,怎麼了嗎?”電話那端劉秘書的聲音響起,拉回了溫暮雨的思緒。
溫暮雨收回目光,“嗯,你繼續說。”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身旁的床軟了下去,是文雪柔躺下來了。
溫暮雨斂神,讓自己將注意力放在劉秘書那邊的。
沒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輕輕掠過。
她沒放心上,隻當是意外。
但接二連三地接觸,她就不覺得是意外了。
溫暮雨看向文雪柔。
文雪柔回以無辜的笑容,臉頰泛著粉色,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問“怎麼了”。
溫暮雨看這倒打一耙的模樣,眼神暗了下來。
但電話那端還在繼續彙報,她並沒說什麼。
文雪柔見狀,愈發囂張,伸手撩起她耳邊的頭發,抓在手裡把玩。
溫暮雨瞥了眼,伸手抽回來。但下一秒,文雪柔又抓起了旁邊一縷頭發。
她搶了幾次,但文雪柔卻總是不厭其煩地換著地方抓。
兩人你來我往幾次,溫暮雨也沒心思聽劉秘書彙報了,說了兩句便掛斷電話,往旁邊扭頭,搶回所有頭發。
文雪柔怕扯疼她,也隻能鬆手。
溫暮雨將頭發撩到身後,皺起眉,“你幼不幼稚?”
“我玩……老婆的頭發,哪裡幼稚了?”雖然夢裡叫過不少次,但現實裡文雪柔還是第一次這樣子叫溫暮雨,說完臉頰就泛紅,洗完澡後的眼尾帶著粉暈,桃花眼濕漉漉的,顯得有些勾人。
溫暮雨睫毛顫了顫,最後還是移開目光,躺了下來,“睡覺吧。”
她轉身背對著文雪柔,表明自己的態度。
但下一秒,還是感覺到一股溫熱接近她的後背。
黑暗中,人的視覺受到限製,其餘的感官就會無限放大。
溫暮雨能聞到文雪柔身上飄來的玫瑰花香,那是浴室裡沐浴露的味道,也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她還能感受到肩膀上文雪柔的手微微顫唞,似乎是在害怕拒絕,又像是在試探著什麼。↓思↓兔↓網↓
在手指觸碰上鎖骨的時候,溫暮雨抬手抓住。
“我們在分居。”清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如果是在之前,溫暮雨並不在意和文雪柔發生進一步的關係。
但現在,兩人正在分居,要是真做了那些,還算分居嗎?
溫暮雨轉念一想,忍不住皺眉。現在兩人躺在一床上,也不算分居了吧?
文雪柔並沒聽出來,耳邊隻剩下溫暮雨拒絕的聲音。
空氣變得無比安靜。
抓在掌心的手抽回去。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後背上的那一抹柔軟撤離。空調的冷氣前仆後繼湧來,激起小片的雞皮疙瘩。
溫暮雨睜開了眼睛,但並沒回頭。
——第二更——
溫暮雨的睡眠一向很淺。
在文雪柔起身的時候,她就被驚醒了,按著腦袋跟著坐起身。
文雪柔已經儘量放輕動作了,沒想到還是把她吵醒了,想道歉,但是想起昨晚被拒絕的事情,心底還憋著一股氣,說不出道歉的話。
半晌後,她生硬地開口:“時間還早,你可以繼續睡。”
“不用。”溫暮雨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起身。
文雪柔看著那晃眼的大長腿,板著臉移開目光,但耳尖卻格外地紅。
收拾好,兩人一起出門。
好巧不巧,對門也傳來“卡嚓”聲,像是要出門。
文雪柔聽見了,當即抓住溫暮雨的手臂十指相扣。
下一秒,蘇葉萱一臉疲倦地打開門,看見的就是兩張白裡透粉、精神飽滿的臉蛋,臉色一瞬間黑了下來。
文雪柔笑著打招呼:“蘇小姐,昨晚沒休息好嗎?怎麼看見很疲倦的樣子?”
蘇葉萱昨晚一直在想著兩人的事情,一想到兩人可能做些親密的事情,她就氣得睡不著。
然而老天爺還仿佛跟她做對一樣,好不容易睡著了,做夢都是兩人白日裡撒狗糧的畫麵。
“昨天和導演討論許多,對拍戲有了更多的感覺,所以徹夜學習了。”蘇葉萱笑著回答,然後看向溫暮雨,“溫姐姐,您還沒吃早餐吧,要不要——”
“小雨要和我吃早餐對吧?”文雪柔打斷蘇葉萱的話,然後笑著看向溫暮雨。
溫暮雨點頭,反手抓住她的手。
“我已經讓人買好早餐了。蘇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文雪柔嘴巴張了張,但還是沒反駁。
直到上了麵包車,文雪柔才憤懣地問:“我還沒說台詞呢。”
“小心刺激過頭了,惹麻煩上升。”溫暮雨可沒忘記文雪柔掉威亞摔了的事情,又說,“我找了幾個保鏢,下午就能過來,到時候帶給你看看。”
文雪柔並不喜歡彆人時刻盯著,婉拒道:“經紀人已經給我安排兩個了。”
“再多兩個也沒關係。”溫暮雨態度堅定,“而且我找的這兩個保鏢是退伍下來,在安全方麵更有保障。”
文雪柔緊抿著唇,不說話。
溫暮雨也能理解,但並不會退縮。
她看了看文雪柔,伸手拿起一個文雪柔喜歡吃的叉燒包,掰開一小塊遞到對方的隨便,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