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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柔擠出抹笑容,撒嬌道:“小雨~陪我去拿一下嘛~”
溫暮雨沒答話,轉過身,但又被拉住了。
“好不好嘛~”柔柔的聲音又響起,“人家怕蛇~”
溫暮雨雞皮疙瘩也掉了一地,冷冷地瞥向文雪柔:“鬆手。”
文雪柔下意識鬆開,然後心底無端地湧現一股莫名的委屈。
明明溫暮雨結婚前對她千依百順的,結果結婚後就總是愛理不理的,甚至對二妞這個剛認識沒兩天的人都要比她耐心多了,難道真的如二妞所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文雪柔咬了咬嘴唇,握緊拳頭,剛想回位置上拿背包,就見旁邊的人越過她往下走,走到了遠處的石頭上,拿起了背包。
她愣住,隨後笑了出來。
溫暮雨拎著背包回來,見文雪柔又哭又笑的,隻當自己把人嚇傻了。
“抱歉,我剛才開玩笑的。”
“沒事。”文雪柔扭過頭,擦掉眼尾的淚珠,接過背包垂下頭,“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她原本想說溫暮雨一個人單獨上山比較危險,加上二妞說她要積極陪著文雪柔做任何事情,才想著跟過來的。現在看來,她倒是成為了溫暮雨的累贅。
無論是爬山,還是綜藝,她都是想照顧溫暮雨,結果都變成了溫暮雨照顧她。
文雪柔有些挫敗地垂下頭。
溫暮雨沒說話。
“你、你上去吧……我、我就不上去了,省得給你添麻煩。”文雪柔緊緊抓住背包的帶子,手背起了青筋,說,“我、我先回去了,你小心點,要是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
溫暮雨歎氣,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
文雪柔回頭,通紅的眼睛透著疑惑。
“山上沒電話。”溫暮雨頓了頓,“我怕你在半路上被……老虎咬死了。”她想說蛇的,但怕文雪柔又嚇到。
文雪柔眨了眨眼睛,“你說了沒老虎。”
溫暮雨沒答話,鬆開文雪柔的手腕,轉而奪走拿過對方的背包,丟下一句“跟上”,便率先走了。
文雪柔看著那往上走的背影,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溫暮雨是口是心非地邀請她一起爬山。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小跑跟上,“背包我來自己背吧,你拿兩個太累了。”
溫暮雨沒說話,也沒把背包給她,隻是埋頭走著。
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她們要抓緊時間到山頂才行。
文雪柔止不住笑,原本的疲倦仿佛一瞬間消失了,一邊走一邊說:“小雨,你人真好。”
溫暮雨還是第一次從文雪柔嘴裡聽見這種話,偏頭看過去,隻看見一張誠懇認真的笑臉。
她說不上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彆過頭,冷冷地說:“彆說話,省點體力。”
“好。”文雪柔閉上嘴巴,但走了會兒,又忍不住說,“要是你覺得累了,一定要把兩個背包給我。”
溫暮雨知道她不答應的話,文雪柔一定會嘰嘰喳喳個不停,敷衍地“嗯”了聲。
*
後麵二人加快了速度,總算是在夕陽落山前爬上了山頂。山頂上有個小亭子,溫暮雨把兩個背包放在椅子上,走到邊上。
清涼的晚風吹來,緩和了登山後身體的燥熱。
山頂的溫度漸漸低了下來,泛起了些許霧氣。往下看去,原本錯落有致的山村隻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嫋嫋炊煙升起。
更遠處是落下一半的夕陽。晚霞將層層白雲渲染成橘紅色。紅雲翻騰飄動,像是在火焰中奔騰的赤馬,看起來多了分波瀾壯闊。
溫暮雨看著麵前的夕陽,冷峻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
文雪柔看了眼夕陽,便偏過頭看她。晚霞投在溫暮雨運動後還泛著粉色的臉上,溫暖熾熱的光線柔和那略顯得冷硬的側臉。額間的一滴汗珠順著臉頰落下,隱入衣領。
文雪柔的心跳漏了一拍,身體不由自主地湊近。
“小雨。”
溫暮雨偏頭,還沒看清楚,嘴唇上便傳來柔軟的觸?感,脖子被人環住。
熟悉的淡香傳入鼻間。
溫暮雨垂眸。
麵前的人緊閉著雙眼,睫毛微微顫唞,身子也微微發顫。像是緊張,又像是在害怕。
有那麼一瞬間,溫暮雨覺得自己的精神和身體分裂開了。
身體本能作出回應,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種親昵的接觸中,甚至想要索取更多。
而另一個自己則是冷漠地看著擁%e5%90%bb在一起的她們。
直至文雪柔把她退開,她才回過神。
“對不起。”文雪柔臉上還泛著粉色,忍不住伸手指撓了撓嘴唇,欲哭無淚地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嘴唇有點癢。”
充滿粉色泡泡的氣氛瞬間被戳破。
溫暮雨眼神閃了閃。
“好像前晚也是這樣。”文雪柔覺得嘴唇越來越癢,又氣又急。
這麼好的氣氛,她還想給溫暮雨留下個美好的回憶,現在全被破壞了。
“我吃了芒果。”溫暮雨說,“晚飯後,村長給的。”
文雪柔撓嘴唇的動作一頓,呆呆地看著她。
溫暮雨看她這樣,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前晚也是。”
文雪柔撓著嘴唇,想起了前晚突然被溫暮雨推開的情形。那時候溫暮雨說了什麼,隻是她沒聽見。
“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親過來。”溫暮雨聲音弱了下來,“對不——”
話還未說完,再次被人堵住。
“我帶了藥。”
沙啞的聲音被微風帶到溫暮雨的耳邊。
溫暮雨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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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溫暮雨:□□。
第25章
晚霞籠罩著兩人,直至夕陽完全落下,月亮升起。
草地上鋪了毯子,溫暮雨二人坐在上麵。
溫暮雨擠了些藥膏到右手指尖上,再緩緩塗抹在文雪柔略腫的嘴唇上。
上次她知道文雪柔嘴唇腫了,但沒看到。
這次倒是親眼見到了。
文雪柔:“想笑就大聲笑。”
低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脆響亮。
文雪柔翻了個白眼,“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
溫暮雨斂起笑容,視線停在麵前的唇上,眸色暗沉:“我已經說了,是你非要親過來的。”
文雪柔聽著這類似於推脫責任的話,再次被噎住,嘴裡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溫暮雨沒聽清,隻是加重手上的力道。聽見對方“嘶”了聲,她才放輕力道,不緊不慢地縮回手,說:“好了。”
“謝謝。”
溫暮雨沒搭話,收起藥膏,拿濕巾擦了擦手,然後躺了下來。
頭頂上星星閃爍,數不勝數,是城市裡完全看不到的景象。
溫暮雨突然開口:“你為什麼要親我?”
“想親就親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文雪柔學著她的動作,在一旁躺下,“還是說,你不喜歡?”
溫暮雨反問:“因為我喜歡,所以才親我?”
文雪柔沒想到她突然變得這麼犀利,嘴唇動了動,“不是。”
“第一次是卓茜姐教你的吧。”溫暮雨轉過身,“這次是二妞?”
詢問的話,卻是陳述性的語氣。
文雪柔扭過頭,反問:“你想說些什麼?”
“我想弄清楚——你是不是喜歡我。”話音剛落,溫暮雨就看到對方眼神閃躲,鳳眼不由得眯起來。
“你不喜歡我,又親我。”她放緩了聲音,手緩緩撫摸上文雪柔的臉,聲音沙啞,“是覺得愧疚嗎?”││思││兔││網││
文雪柔看著麵前沉著臉的人,心跳漏了一拍,仿佛有什麼壓抑著的東西要破土而出。
不,不是這樣的。
“不——”反駁的話剛出口,她的下巴就被捏住,熾熱的%e5%90%bb落了下來。
和先前克製又溫柔的接觸不同,這次的%e5%90%bb更像是發泄,凶猛得如同野獸侵略地盤。
嘴唇吃疼,文雪柔回神,抬手去推溫暮雨。結果不僅沒把人推開,反而遭到更猛烈地對待。
文雪柔不知道溫暮雨怎麼了,又驚又懼,最後氣惱地咬住溫暮雨的下唇。
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透著一股絕望而又窒息的氣息。
而溫暮雨還是沒鬆開對她的禁錮。
文雪柔眼皮跳了跳,牙齒鬆開下唇,然後認命地閉上眼。
但下一秒,溫暮雨鬆開了她。
文雪柔睜開眼,隻見溫暮雨拇指劃過嘴唇上的血漬,沾了血的嘴唇在夜空下格外妖豔。
“連這種程度都不可以,你覺得這是喜歡?”溫暮雨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的人,伸舌舌頭%e8%88%94了%e8%88%94被咬破的地方。
那裡傳來陣陣刺痛感,她卻跟沒感覺到一樣,眼神反而無比清明。
文雪柔緊咬著唇。
她的唇上還沾染到了溫暮雨的血,舌尖無意中碰到,眉頭皺了起來。
溫暮雨看在眼裡,以為文雪柔是在不滿她先前的行為,笑了出來,陳述性地開口:“事實證明,你壓根就不喜歡我。”
文雪柔腦袋一片混亂,並沒說話。
*
身為當事人,溫暮雨當然察覺到文雪柔對她態度的改變。
上一世兩人結婚後並沒有參加綜藝,文雪柔更是常待劇組拍戲,一開始對她的感情並不深。
而這幾天的綜藝下來,她能感受到文雪柔對她的態度變化。
也許文雪柔自己都沒發現,隻要她在場,文雪柔的目光幾乎都是在她身上的,而且也不再抗拒和她肌膚接觸。
這是在意、甚至心動的前兆。
如果是上一世的溫暮雨,應該會很開心。
但現在,溫暮雨重生了,她已經放下這段感情了。
和文雪柔結婚、白頭偕老的念頭在一年年的尋找中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就算再來一次,她也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而且上一世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們之間存在的溝壑注定不會消失。
她不抗拒與文雪柔親密接觸,卻不想文雪柔對她心動。
她隻要文雪柔像上一世那樣,絕情地離開就好了。
“你不喜歡我。”溫暮雨神情堅定地開口,更像是要把這個說法印在文雪柔的心裡。
溫暮雨有時候也搞不懂文雪柔是怎麼想的。
重生前,她對文雪柔嗬護備至,沒得到半點真心。重生後,她疏離避開,反而惹得文雪柔巴巴跟著、黏著。
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文雪柔抿起唇,緊盯著溫暮雨,但看見的隻有無儘的冷漠。
她閉上眼睛,腦海浮現這幾天的事情,睫毛輕顫,身側的拳頭緊緊攥著。
片刻後,她才睜開眼睛,眼眶泛紅,“對,我隻是想補償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可以了嗎?”
溫暮雨嘴唇動了動,但什麼都沒說。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文雪柔坐起身,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