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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

鬱慕蹙眉,搖搖頭:“如果一開始我不記得還說得過去。可是在醫院見到嘉曦後,我又認真回憶過,如果那天真見過她,我不可能完全沒印象的。”

她轉頭看楚嘉筠:“楚老師,請你相信我,我沒有隱瞞也沒有說謊。”

相對於一個曾經是一家大型藥業公司負責人的鬱慕,和一個長期昏迷剛醒來不久的楚嘉曦,大部分人都傾向於選擇相信鬱慕。

可是楚嘉筠不認為妹妹的話毫無根據,她也沒有必要無故把鬱慕牽扯進來。

鬱隋在旁邊,不知開口該幫誰說話。其實她兩邊都信,可這分明就是相互矛盾的。

但幫了鬱慕,無形中就等於是不信嘉曦,楚嘉筠心裡肯定不好受。鬱隋也說不出質疑鬱慕的話,畢竟姐姐也不像是說謊的人。

楚嘉筠把心裡的那個大膽猜測說了出來:“鬱慕,你在那年有沒有接受過特彆的治療?”

“特彆的治療?”

“類似催眠一類的?”

鬱慕認真想了想,搖頭。

鬱隋見狀,問楚嘉筠:“你不會懷疑我姐被催眠了吧?”

鬱慕聞言,也看著她。

“我懷疑嘉曦也被催眠了。”

楚嘉筠頓了頓,抬眸看著鬱慕:“你願意再次接受催眠來驗證我的猜測嗎?”

催眠是把雙刃劍,能夠讓人忘記一些事,也會讓人說出一些極力想隱瞞的事。鬱慕完全可以拒絕這樣的要求,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猜測而冒險。

鬱隋心裡矛盾,不知該不該勸姐姐同意。

鬱慕自己開口了:“好,我願意。”

“姐……”

鬱慕笑著安撫鬱隋:“都這麼久了,難道我還信不過楚老師嗎?如果真能找出嘉曦失蹤當天的真相,催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連手術都能做,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楚嘉筠歎了一聲:“謝謝你,鬱慕。”

“楚老師,一家人說謝謝太客氣了。你如果真想謝我,就好好管著鬱隋,這樣我以後可以省心好多。”

鬱隋表示不服:“我很自覺的好嗎,什麼時候讓你不省心了?你這樣豈不是辛苦我老婆,我懷疑你在報複我。”

鬱慕抱著手臂抖了抖,嫌棄說:“磨砂膏都比不上你這肉麻功夫去角質效果好。”

催眠是在楚嘉筠的工作室進行的,鬱慕雖然答應得爽快,但這事也隻能楚嘉筠親自來她才放心。換言之,她的無所顧忌是對楚嘉筠的信任而非對催眠本身的信任。

開始前,向來淡定的鬱慕也顯得有點緊張。楚嘉筠讓她在躺椅上放鬆,然後給她倒了杯水。

“先喝點水,我們可以隨便聊聊。”

鬱慕抿了兩口,潤了潤嗓子,開玩笑說:“這就算是開始了嗎?”

“還還有。如果你無法進入狀態,我不會強行開始的,這樣對你是很不負責的。”

鬱慕彎了彎唇:“楚老師,我好像明白阿隋為什麼對你那麼著迷了?”

楚嘉筠歪了歪頭:“嗯?”

“你在家的時候很溫柔,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楚嘉筠想起鬱隋過去說過的話,揶揄道:“她還說過我當教官的時候,很嚴肅。”

“你一點也不凶。”

靜城大學給出的處分是永遠不再錄用楚嘉筠擔任任何形式的講師,也基本杜絕了今後合作的一切可能。而關於她的谘詢師執照,協會方麵還在討論如何處罰,結果尚未公布。

為此,鬱慕其實是很惋惜的。楚嘉筠真的是一個好教官,雖然她進基地的方式不夠光彩,但那要責怪的並不是她,而是這個對Alpha無限追崇的社會標準。

“楚老師,我準備好了。”

鬱慕放鬆下來,靠在躺椅上,把主導權完全交給楚嘉筠。

當她的思緒被逐漸帶遠,眼前出現令人眩暈迷濛的光。

一切遠去了,一切又好像漸近了。

……

鬱慕緩緩醒來,楚嘉筠為了換了杯水,溫度依舊跟剛才一樣,恰好。

“喝點水。”

她額頭有淺淺的汗,楚嘉筠已經把紙巾遞了過去。

“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楚嘉筠點頭:“你那天的確跟嘉曦見過,在校門外。”

鬱慕蹙眉:“真見過?”

“她說,要去見預約好的醫生,說是要做一個小手術。”

鬱慕對此完全沒印象:“這真是我說的?我當時真聽嘉曦這麼說了?”

“你的這段記憶,應該是被刻意抹掉了。”

鬱慕頭上的汗又多了不少,這次卻帶著心驚:“這也太荒唐,又太可怕了。”

第123章

鬱慕對此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楚嘉筠發現端倪,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有過這麼一段記憶。而恰恰這段記憶又和楚嘉曦的失蹤之謎有明顯關聯,想讓人覺得是巧合都難。

她額頭上的汗不停冒出,心口也不斷被灼燒著,有種說不出的悶堵。

楚嘉筠拿了塊濕毛巾給她:“用這個擦吧,會舒服一點。”

鬱慕微微喘熄,又連著幾口水,潤了潤嗓子:“如果這話不是你對我說的,我肯定不相信。”

楚嘉筠也隻是很淺地笑了笑:“我也覺得這事讓人高興不起來。”

有了鬱慕提供的重要線索,楚嘉筠又找到了當年負責調查楚嘉曦失蹤案件的劉警官。這麼多年過去,劉警官已經調離了原來的崗位,但心裡一直在牽掛著這件事。

聽說楚嘉曦醒了,他也很高興。這次楚嘉筠帶來了新的線索,他本應該覺得更高興的。

然而事實卻是,他有些無能為力。

“楚小姐,老實說這個線索如果在當年就能得到,事情會容易得多。那時路邊監控探頭數量有限,我們也都已經全部排查過,沒有發現可疑。現在要重新去找證據,隻能寄望於當初街邊那種小店。”

鬱慕說的校門外,指的是側門。門外不是交通主乾道,和周邊的居民小區混雜在一起。道路狹窄,兩旁小店雖不少,但大多都是些雜貨店和餐館,做的小本買賣。

那個年代,網絡也不像現在這麼普及和實惠,監控也不是強製要求安裝,又有多少店家會選擇裝這個東西?

當初的走訪調查也已經詢問過周邊商家,如果有線索早就追查了。時過境遷,店鋪老板不知道換過了幾茬,能不能找到是個問題,找到以後還記得多少又是另一個問題。

楚嘉筠也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但她不想輕易放棄。催眠這事不可能是意外,那就更加說明楚嘉曦的失蹤和昏迷並不簡單。

劉警官也勸不出讓她放棄的話來,隻得重重歎口氣:“按照目前的程序,估計要大規模調動人力重新去調查是很難的,這可能就要辛苦家屬了。”

楚嘉筠擰眉:“那如果我們能找到關於當年的新線索或者證據,你們還會重新去調查嗎?”

這一點劉警官倒是斬釘截鐵:“隻要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楚嘉曦的事不是意外,那我們肯定會調查。”

楚嘉筠把劉警官的話轉述給鬱隋還有鬱慕聽,書房裡也是一片沉寂。?思?兔?在?線?閱?讀?

鬱隋想了想:“這事也不適合在網上發帖求助,太容易引起關注,還會被人帶節奏。”

楚嘉筠讚同:“是,所以我想暗中進行,隻有我們幾個知道就好。”

鬱慕自從知道自己和這件事多少有點關係後,心情變得挺複雜。總覺得要是自己能早點說出來,楚嘉曦或者不會遭遇那麼多艱辛,所以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多承擔一點責任。

“花錢請幾個好的私家偵探,一點一點去挖,總能把當年開店的人找到。到時我們再逐一去問,多多少少能知道些。”

這是個費錢又費時的辦法,可也是眼下最可行的辦法。

她們討論後決定先不把這事告訴楚嘉曦。她還處於恢複階段,昏迷多年,她有太多的機能需要和這個世界重新接軌。

鐘醫生也說過,楚嘉曦目前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接受催眠,也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會導致她的記憶再度紊亂。

錢花了出去,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所有的期盼好像又如當初楚嘉曦剛昏迷時那樣,給了楚嘉筠一次次的希望,然後是無儘的失望。

這次她身邊有了很多人,知道或是不知道真相的,都給了她無數的溫暖和關懷。她看著床頭牆壁上晴晴畫的抽像畫,一點也不生氣也不煩躁,反而是更多的踏實和心安。

鬱隋摟著她,也看到了那些時不時就會多出幾條波浪大曲線的畫作,早已習以為常。最初晴晴剛會扶牆走不久,她們就發現了女兒的這個愛好。

喜歡用手指在牆上畫來畫去,等她後來能勉強拿穩蠟筆的時候,索性就由她自由發揮。

“等她的房間布置好了,我再找人來把牆給刷了。”

鬱隋終於盼到又能重回二人世界的時候了,心裡也是滿滿的期待。

當初看房的時候,她們就想好了,連楚嘉曦的房間都有準備。

“我擔心嘉曦搬過來會不習慣。”

鬱隋比她想得開:“住住就習慣了。如果實在不習慣,我們就在小區裡再幫她租套房子,以後等她想要穩定了,再買房。”

楚嘉筠點點頭,然後笑了起來:“你整天就是買房買房的,你有沒有算過現在總共有幾套房要買啊?”

鬱隋象征性咬了她正在戳自己下巴的指尖一下:“根本不用算,我時刻記著呢。反正賺到錢就給你們買房,這是我最大的動力。”

楚嘉筠的手從她唇舌間逃離出來,嘴角笑意漸深:“你就這點追求。”

在楚嘉筠以為這又將是一段漫長等待的時候,私家偵探卻傳來了好消息。他們找到了當年經營碟片出租的老板一家,他們的兒子現在已經成年,說當初自己在店門外偷偷安裝過一個攝像頭。

這是絕對令人振奮的消息,楚嘉運她們幾乎是放下手頭一切,趕往對方現在所在的城市,終於見到了對方。

一個帶著無框眼鏡,頭頂略有些單薄的年輕男人。

“我現在從事IT工作,那個攝像頭當初是從同學那裡得來的。純粹因為新鮮好奇,所以裝了玩玩的,沒敢告訴爸媽。”

難怪當初劉警官他們走訪調查的時候,店家夫婦都說沒有安裝過監控。至於當時還未成年的他,自然也不是被詢問的重點對象。

“看到有警察不停來詢問,我很害怕,就更不敢說,也不敢再裝了。後來搬家,那個攝像頭我就扔了。”

“那,你看過當時的監控資料嗎?”

那人搖搖頭:“我就裝著好玩的,對我來說,監控到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學會了怎麼安裝,怎麼儲存。我喜歡的是那個過程,至於拍到了什麼,我沒在意。”

楚嘉筠她們聽了不免失望,但對方很快又給了她們希望。

“我當時把所有資料都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