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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事悶著不說,時間長了肯定會出問題。

平時心心真開心的時候,會喋喋不休自己說個不停,現在沉默著玩手,不是好現象。

鬱隋心裡一沉,不免擔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看視頻的時候有所疏漏還是小孩子的情緒沒有流露,要不然心心怎麼不說話呢?

虧她之前還笑楚嘉筠太緊繃,她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心心,你有什麼不開心或是不喜歡的,都可以告訴鬱阿姨。”

心心緩緩抬頭,看著她。

終於被說動了,鬱隋再接再厲:“要是有人讓心心不開心了,鬱阿姨幫你出頭。”

“什麼是出頭?”

鬱隋想了一下措辭:“出頭的意思就是拿出一個拳頭,去和對方講道理。”

心心歪了歪頭,有點迷惑:“可是媽媽說過,講道理的時候不可以用手。”

鬱隋愣了一下,自己打補丁:“不同的情況需要不同的辦法,需要出頭的情況基本上光靠說不夠的。”

心心似懂非懂,但還是賞臉地微微頷首。

鬱隋怕她又繼續玩手,趕緊繼續挽留她:“那到底誰讓心心不高興了?”

心心很為難。媽媽說過,小朋友不可以說謊話,也不能自己藏著太多小秘密。

鬱隋見她臉都快皺起來了,心頭一緊,莫不是真在幼兒園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那鬱阿姨你不要告訴媽媽。”

“好,我不說。”

心心手指張開,不停對戳:“我在生鬱阿姨的氣。”

鬱隋嘴角僵住,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也忽然質疑起心心的語言組織能力。想著是不是今天認識了太多陌生人,名字都給弄混了。

“鬱阿姨你騙我說幼兒園好好玩,還說心心去了那裡會有很多朋友。”顯然,小姑娘對於今天的收獲並不滿意。

鬱隋清了清嗓子:“那是因為時間不夠長,心心要多去幾天,就知道鬱阿姨沒有騙你了。”

心心戳戳自己的掌心,有點不好意思:“那鬱阿姨也壞。”

原來是為這事,鬱隋總算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在幼兒園裡受了欺負就好辦,不過她也感慨,自己的女兒竟這麼會“記仇”。

這究竟像誰?

鬱隋拿出讓心心接受幼兒園的第二招:玩具。

心心看到鬱隋像變魔術似地拿出來好幾個玩具小房子,眼睛都看直了。

“這些都是以後陪心心一起去幼兒園的夥伴呢,叫做隨身空間。”

“什麼是隨身空間?”

“就是心心可以放在書包裡,悄悄帶去幼兒園,其他人都沒有的東西。”

心心眼裡的光又多了幾分,天真地被鬱隋繼續忽悠,充滿了對去幼兒園的向往:“那心心可以把這個分給其他人嗎?”

媽媽說過,學會分享的孩子很可愛,心心要做可愛的小朋友。

“可以,隻要心心願意。”鬱隋想起自己以前的經曆,生怕女兒因為玩具的事被欺負,又叮囑說,“必須要心心自己願意才行,要是彆人硬要拿走,心心一定要告訴楊老師。”

“那楊老師也沒有呢?”

“呃……楊老師是大人,這個隨身空間隻有上幼兒園的小朋友才可以用。”

鬱隋從楚嘉筠在給心心物色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了設計,開學前沒完成,幸好隻遲了一天。這套隨身空間一共五套不重樣,心心每天去幼兒園可以帶一套,下周繼續循環。

心心快樂地撫摸著她的新玩具,突然用小手包住鬱隋的手。她的手還很小,壓根包不全,但她很努力。

鬱隋忍不住親親她細嫩的小手指:“心心還想要什麼?”

“鬱阿姨的拳頭收回去,心心不生氣了,不用出頭了。”

鬱隋把她摟得更緊,似乎怎麼都無法徹底表達對這孩子的疼愛。

想起自己在孤兒院的童年,鬱隋以為自己長大後那些傷就好了,誰曾想即使長大了,也仍在不停治愈著童年。

她的女兒不能經曆同樣的苦,她要給心心最好的童年,她要給女兒很多很多的愛。

楚嘉筠因為惦記著孩子,跟出差過來的胡總簡單吃了頓飯就回家了,滴酒未沾。好不容易撐到媽媽回來,心心討了兩個香%e5%90%bb就架不住眼皮打架,睡著了。

鬱隋把今天她不在家時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楚嘉筠看到桌上擺著剩下的四套隨身空間,不得不承認鬱隋的能耐。

等楚嘉筠洗完澡出來,發現鬱隋房裡的燈還亮著。

她敲了門:“今晚要加班?”

鬱隋咧嘴指指屏幕:“上一版的稿子被打回來了,法國人不滿意。”

楚嘉筠訝然,這算是很大的問題了,怎麼她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鬱隋平時跟心心在一起的時候,毫無包袱地陪孩子嘻嘻哈哈,隻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會看到她也有如此凝重陰鬱的臉色。

“問題很嚴重嗎?”

“比較被動,但我能解決。”

楚嘉筠考慮了一下:“要不,還是我去接心心放學然後帶她吧?”

如果沒有鬱隋,楚嘉筠肯定是會這樣做的,但她的工作室也就難以在激烈競爭的安城立足。

再好的心理谘詢師,也得確保足夠的客戶數量和營業時間,沒有哪個同行會因為你要照顧孩子而對你心慈手軟。

鬱隋伸了個懶腰:“沒這必要,你的工作好不容易回到正軌,你該乾嘛就乾嘛。”

“可是這會影響你的設計。”

鬱隋從她的話裡摳出幾分關心,轉頭笑著看她:“你心疼我了?”

楚嘉筠一窒,明明是在討論工作,這人為什麼可以瞬間把話題劈叉成這樣。

最要命的是,她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對。

楚嘉筠穩住心神,平靜道:“我隻是不想因為心心而讓你的工作被影響。我是心心的媽媽,我必須要考慮孩子對彆人造成的影響。”

嘖,說句在意有這麼難嗎?鬱隋在心裡直搖頭,還是心心比較好哄。

“我也是心心的媽媽,所以我不是彆人。”鬱隋斂了玩笑,認真地說,“心心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不存在什麼影響不影響的。”

楚嘉筠忍不住皺眉,想要勸她理智一點:“鬱隋,你的事業剛起步,現在……”

鬱隋擺手:“哎呀我剛起步,要努力賺錢,我加班了。”

楚嘉筠搖頭,鬱隋這樣子竟和心心差不多。

她轉身離開沒多久,又回了鬱隋房間,在她桌上放了碗麵條。

“彆熬太晚。”

鬱隋加班基本就是通宵的意思,楚嘉筠見過幾次她半夜啃麵包。怎奈廚藝不精,她會做的也就這幾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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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1點45左右二更,可以明早看

第56章

正式開學後的第二個星期,幼兒園恢複了正常的下午三點放學時間。鬱隋沒有接受楚嘉筠的提議,所以依然是她負責接孩子。

胡總這次來出差,不僅是順路來看楚嘉筠,而是又給她帶來了新的機會。胡總是近年來國內備受關注的成功女性企業家代表,早年在靜城發家,但最近幾年的事業重心都放在安城和離城。

能得到她認可和信任,本就是一種資質的獲勝。早在幾年前楚嘉筠就可以得到這樣的機會,隻是因為要照顧孩子,她主動放棄了。

所以那天楚嘉筠竟同意在周日臨時更改後的時間見麵,就讓胡總敏銳察覺到這人開始改變了。果然,不久後當她再次向楚嘉筠拋出橄欖枝,得到的答覆跟過去不同了。#思#兔#在#線#閱#讀#

楚嘉筠沒有詳細說過胡總的背景和來頭,但從她給楚嘉筠推薦的資源跟客戶來看,都說明了這人的地位跟份量。

鬱隋不希望她再次錯過機會,所以在照顧心心的事情上儘可能多分擔一些。但有些事急不得,例如小姑娘一開始無論如何不肯讓鬱隋幫她洗澡和擦屁屁。

後來楚嘉筠在家的時間減少,心心憋不住。加上鬱阿姨雖然動作不如媽媽熟練但很溫柔,在她的小屁屁上輕輕地,挺舒服。

總算是攻克了擦屁屁特權,現在鬱隋即將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幫孩子洗澡。

心心愛乾淨,喜歡自己總是香香的。吃飯的時候很乖巧地等著戴圍兜,用手抓吃的以後也不會隨便往身上擦。

但這些習慣在去了幼兒園以後總會被不時打破,心心自己乾淨,不代表其他所有小朋友都像她一樣。小孩子間玩鬨起來哪裡還管這麼多,有時她自己都不知道背後何時多了一個油爪子印記。

幼兒園的老師再儘責也比不上自己的家長,心心每天回家後都想洗澡。

可是媽媽還沒回來,她糾結得抓頭發。

鬱隋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假裝不知道。等到她把書包水壺放好,又拿來毛巾替心心擦完臉,才裝作意外問她:“心心這是怎麼了?今天在幼兒園不高興了?”

心心誠實搖頭:“開心的。”

今天楊老師帶著大家玩遊戲,心心很喜歡。

“那你怎麼抓頭發呢?頭發會痛的。”

心心悶悶不樂地放下手,扯著自己的小襯衫:“這裡臟了。”

今天吃午飯的時候,坐在心心前麵的小朋友回頭做了個鬼臉,逗得她哈哈笑,結果手也不穩,吃的就灑了。

後來楊老師溫柔批評了那個小朋友,說吃飯的時候不要這樣惹其他同學,這樣不好。

心心自從衣服臟了後心裡就覺得悶悶的,要是在家裡,媽媽立即就會替她換掉了。

鬱隋也看到那塊汙漬了,剛才就想換了,為了能在今天順利攻克難關,她隻好狠心忍著。

“那鬱阿姨幫你洗澡,這樣就能換上乾淨的衣服了,好嗎?”

心心糾結的顯然也是這個。

她是很想洗澡,可是除了媽媽,她沒有讓其他人洗過。媽媽也說過,不可以隨便讓彆人脫衣服的,鬱阿姨能幫她穿脫校服和睡衣都已經算是獲得特權了。

鬱隋好笑地看著她,這個她跟楚嘉筠混合縮小版真人有時候真讓人哭笑不得。

“我等媽媽回家。”

“媽媽說今晚有事情,不回來吃飯。”

最近楚嘉筠的確很忙,但也意味著機會變多,鬱隋義無反顧地支持她。

“我們給媽媽打電話申請,這樣鬱阿姨就可以幫心心洗澡了。”

得到了楚嘉筠的許可,證明了鬱阿姨是可以跟媽媽一樣能夠幫自己洗澡的人,心心不像之前那樣抗拒,但還是有點猶豫。

鬱隋不解,搞不懂孩子最後的矜持在哪裡。

問了許久,心心終於肯說了:“鬱阿姨也要一起的。”

鬱隋抱著她一起進了浴缸,心心一開始還有點拘謹。等大大的沐浴露泡泡占滿身上,她就隻記得自己又變成香香的了。

心心坐在她麵前讓她吹頭發,細軟的發質摸在手裡都能把大人的心酥化。